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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我們沒領證。”北辰司笑的意味深長。


    “啊?”夏卿卿傻傻看他。


    忽的,就見他從衣兜裏拿出兩本紅本本。


    結婚證,三個大字率先映入眼簾。


    北辰司還十分熱心腸的打開給她看,裏頭貼著的,是她跟北辰司的照片。


    照片有些舊,她小鳥依人的靠著他,笑的格外甜美,滿滿的幸福感溢出,活脫脫一個熱戀中的少女。


    夏卿卿直接就紅紅火火恍恍惚惚了。“不是假的吧?”


    “你說呢?”北辰司咧著一口白牙笑,邪肆魅惑的容顏瞬間擊中了她的心髒。


    “肯定是假的。”夏卿卿撇嘴不信,“我又沒跟你去領證,怎麽可能會是真的,你別說,合成照片弄得還挺真的。”


    說歸說,手不自覺的摸上心髒,不同尋常的跳動讓她手心發汗,心慌到手軟腳軟的感覺,是她跟夏瑾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


    那麽陌生,卻又隱隱有些熟悉。


    北辰司不答,宣布道,“我早就說過,你是我北辰司的妻子。”取出珍藏了三年之久的戒指,不由分說的套在她無名指上。


    夏卿卿剛要摘,卻在看清楚樣式後驚訝看他,脫口,“你偷了瑾墨的戒指?”


    無名指上,並不是什麽奢華鑽戒,更不是稀有寶石,隻是一枚簡簡單單的鉑金戒指,因為技術問題,心形刻畫的有些歪扭。


    但這是她跟夏瑾墨的定情戒指,北辰司是什麽時候偷的!?


    難不成,他對自己,早就是居心叵測?那麽他先前帶她去夏家,也是早有預謀了?


    北辰司冷笑,“我需要偷麽?這戒指,是你我親手所做。”


    三年前,自製情侶戒指很是流行,他拗不過夏卿卿一道去做了,當時她還說,戒指要留著,等日後結婚了戴。


    他那時候嫌棄過醜,卻口不對心的佩戴至今。事實上,隻要跟她有關的,他都舍不得放棄。


    “不可能,戒指是我跟瑾墨親手做的,”夏卿卿激動了,指著他手上的戒指道,“你看,這裏還有我當時做壞的印跡。”


    “你見過夏瑾墨戴麽?”北辰司看她毫無猶豫的給自己定罪,心底冷笑越盛。


    這話一出,夏卿卿語塞。


    的確,三年來,她從未見夏瑾墨戴過戒指。


    再看北辰司手上的那枚,完美的尺寸匹配他的纖長無名指,竟有種珠寶大片才有的高端奢華。


    北辰司緩緩褪下指尖的戒指,無名指上一圈白皙格外顯眼。那是多年佩戴才會有的戒痕,形狀與戒指完全吻合。


    “我戴著它,一千一百零七個日夜。”他摩挲著那枚做工並不精致的戒指,如同捧著稀世珍寶。


    夏卿卿驟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不可能,怎麽會這樣,不應該的。”


    她越是急於證明,就越發覺昔日記憶開始模糊,似是被錯亂混淆了。好像……有哪裏出了問題。


    主動親吻北辰司時,那種心悸的熟悉,還有戒指、印記,每一樣都在昭示她與北辰司之間,關係匪淺。


    “夏卿卿,你就真的半點都想不起來麽?”北辰司望著她,低沉清冷的嗓音帶著幾分受傷。


    沒有暴虐的質問,隻是這樣深深的凝望她,眸光幽幽的、繾綣的、哀泣的讓人……心疼。


    夏卿卿募得一驚,她怎麽會為了北辰司而心疼。


    亂了亂了,所有的一切都亂了。


    “我沒有想不起來。”她望著他,似一隻被困的幼鹿,尋不到正確的出口。“一定有哪裏誤會了。”


    “誤會?你睡了我是誤會,還是我的戒指是誤會?”北辰司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直視自己,一字一句步步緊逼。


    “無論你承認與否,想起與否,你都是我北辰司的女人。夏瑾墨用了卑劣手段把你從我身邊奪走,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


    “不對不對。”夏卿卿搖頭,她腦海中的記憶與現實衝突形成扭曲,心痛乍現。


    捂著心口,她痛到說不出一個字來。


    “又疼了?”北辰司心底一緊,更多的是徹骨的恨意。


    夏瑾墨到底對她做了什麽,讓她的身體變成這樣,每當她回想三年前的記憶,就要遭受如此痛苦。


    夏卿卿無法回答,心頭劇痛,如同被無形大手掐住的窒息感讓她呼吸困難,唇色發紫,意識開始渙散。


    “夏卿卿,你別嚇我,醒醒,跟我說話,不許睡。”北辰司低吼著,似發狂的野獸。


    無能為力的失去感再次席卷他,讓他的理智近乎奔潰,繼而瘋狂的喊嘶吼,“沐風,去醫院,快。”


    急匆匆的將人送進急救室,北辰司被阻攔在外,先前為夏卿卿做全身檢查的漢斯醫生是信得過的。


    沐風看著夏卿卿一連幾次送去見醫生,心頭不妙的預感愈發強烈。


    此時此刻,誰也不曾發現,不遠處的走廊拐角,一個人正向這邊窺伺,恰好將夏卿卿的臉,看了個清楚分明。


    林陽摸出手機,撥通了夏瑾墨的號碼,“夏總,果真如你所料,北辰司懷裏的人,就是夏小姐。”


    夏宅,夏瑾墨豁然起身,黑眸迸現出銳色,如刀芒般冷厲,“在哪裏?”


    “市醫院,夏小姐好像發病了,北辰司送她來急診。”林陽是少數幾個知道夏卿卿身體情況的,夏瑾墨還特意教過他怎麽判斷夏卿卿是否發病。


    “怎麽回事?我不是讓你暗中跟上,怎麽還會讓卿卿發病?”夏瑾墨緊張不已,“你繼續盯著,我立刻過來。”


    他跟夏卿卿青梅竹馬,隻憑著一雙光潔小腿,就能在第一時間將夏卿卿認出。


    隻不過他必須隱忍,而不是戳穿。


    “好的,夏總。”林陽鄭重點頭。


    夏瑾墨正要出門,溫子晴纏了上來。“瑾墨,我有事情跟你談。”


    “有什麽,等我回來再說。”他說罷,徑自越過她。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怪我偽造了卿卿的遺書?”溫子晴拉住他的手臂,眼底淚水漣漣。“我隻是擔心你,不想你被當成殺人嫌犯。”


    “所以,你聯合我媽,坐實卿卿是自殺。”夏瑾墨譏諷一笑。“溫子晴,我先前真是錯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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