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黑一出現,當真是四海威服啊!就連那白馬頭領在看到小二黑時,都趕緊低眉順眼地靠過來,圍著小二黑打轉,打響鼻,甚至張開自己的嘴巴,好像齜牙笑一般在小二黑身上輕輕啃來啃去,看小二黑舒爽的樣子,似乎白馬頭領是在給小二黑撓癢癢。


    “我的天!”


    這讓丁奇有些驚奇,沒想到馬類之間還有這樣的行為。如果不是知道小二黑的性取向正常,沒有對同性馬類的偏好,丁奇都以為它倆在搞基呢!包括頭驢和小二黑之間的關係,肯定不是跨越種族的基友關係。


    他對小二黑的身份越加好奇,難道馬群之間還分地位高低嗎?它所在的那個族群是一個優勢族群,就像是馬中的貴族一般嗎?還是說小二黑長得高大威猛,天生給它們一種震懾感呢?就像頭驢一樣,被小二黑收拾一頓就老實起來,走哪跟哪,還幫著小二黑管理驢群。


    隨著捕到的馬匹越來越多,獵馬部落在和丁奇商量之後,在距離發生山洪不遠處的一處大小近一公頃的山窪裏,用大量的石頭和木頭建了一排長約六十餘米的圍牆,作為新捕到的馬匹棲息地。山窪裏有一處泉眼,這是重蹄在丁奇的建議下派遣馬尾尋找圈養馬匹的地方時發現的,足夠五百匹馬飲用水需求。等馬匹被馴服之後,就不用再這樣圈馬,可以在草原上進行放牧。


    因此,目前階段,獵馬部落上下所有人都必須投入到給馬群收集草料的工作中。沒有吃的,馬群會暴動。


    小二黑得到空當,每天都會馱著丁奇向更遠的地方奔去,尋找自己的族群。還有那匹火紅色的駿馬,那是族群的頭馬,曾經打敗過自己的頭馬!


    兩天後,獵馬部落仍舊在丁部落眾人幫助下不停地捕捉馬匹,不論大小還是公母,隻要能捕捉到就一律帶回去,投入馬圈中喂養再行馴服。丁奇則仍帶著倉他們五個人,在草原上尋找,頭頂則是小金飛翔的身影。


    唳~


    空中的小金發出示警聲,丁奇明白是有大群動物在靠近。丁奇立即催動小二黑爬上一座高坡,順著小金指示的方向看過去。


    西方,天地連接處,一片烏雲迅速擴大,仿佛天空倒映在湖麵上。忽大忽小的烏雲不斷變幻著形狀,最後形成一個鋒矢狀箭頭朝著東北方向而去,隆隆的雷聲仿佛從天上而來,將整個大地都震得抖動起來。


    “轟隆隆!”


    “篤篤篤!”


    仔細看去,那片烏雲是由無數馬匹組成的一片馬群,它們在草原上快速奔馳,飛揚的風是將它們的馬鬃在吹拂。


    這群馬的數量已經超過千匹,實在是一個龐大的族群。它們在一匹火紅的駿馬帶領下,正朝著前方一塊寬廣的草場趕去,那塊草場足夠容納全部的馬匹,並且還要大上五六倍。


    丁奇的眼神頓時一凝,視線集中在那匹火紅色的駿馬身上。丁奇記得當初小二黑所在的馬群,馬王就是火紅色的,難道這就是那一個馬群嗎?


    當時


    在野馬穀,無數的馬匹從身邊飛馳而過,處在邊緣的丁奇根本不知道有多少馬匹。而眼前這一大群馬匹,卻讓丁奇感到足夠的震撼,這就是坐井觀天和憑高望遠的區別。


    就在丁奇思索間,突感座下的小二黑似乎有些激動,不停上下甩頭打著響鼻,還用前蹄持續刨著地麵,顯然小二黑認出眼前這群馬就是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馬群。


    小二黑情緒有些激動,四蹄在草地上來回走動,有種想衝下草坡、進入馬群的衝動。可是坐在馬背上的丁奇知道,小二黑的情緒並不止於此。它的背部肌肉在不停抖動,似乎在傳達一種信息,同時它也不停扭頭看向丁奇,眼神中有希望、有期待,更有一種濃濃的戰意釋放出來,還有一種讓丁奇放心的意思傳達出來。一個眼神,竟傳遞出多種意思表達。


    丁奇突然就明白,小二黑這是要讓自己放它離開,它想去那群馬中看個究竟,那裏有一個讓它期待的對象,更是讓丁奇放心,它會回來的!


    丁奇瞬間翻下馬背,將馬韁繩從小二黑頭上摘下來,取下簡易馬鞍,拍拍它的屁股,示意小二黑離開。


    “去吧!”


    小二黑伸出舌頭舔舔丁奇的手掌,上麵有一些細鹽。


    希律律!


    小二黑頓時人立而起,前蹄翻騰,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後,突然間如一道離弦之箭,直撲山坡下那群馬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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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長的馬嘶聲在周圍的草坡間回蕩,很快傳入那群馬匹耳中,那是一聲充滿戰意的嘶鳴,讓得那麽多馬匹紛紛抬起頭看向正如風一般衝向它們的小二黑。


    好像它們感受到了小二黑身上攜帶的戰意,抑或是它們不願接受這匹不知來曆的黑馬,想將它驅逐出去,從馬群中突然衝出十幾匹高大雄壯的公馬。它們昂首屈頸嘶鳴,抖鬃舉尾抬蹄,呈扇形一溜煙般直衝小二黑,想將它截住。


    好似受到這十幾匹馬的挑釁,讓小二黑有些惱怒。它猛地一個加速,直奔最右側那匹雜色馬,不偏不倚,馬頭對馬頭,好像有要同歸於盡的意思一般。離著對方還有五十餘米,隻消兩個呼吸就要撞在一起時,那匹健壯的雜色馬頓時一陣萎頓,掉頭夾尾朝它的左邊奔去。它遺留下一地馬尿,竟是沒有那個膽魄與小二黑同歸於盡,嚇得屁滾尿流。


    希律律!


    小二黑第一回合,勇氣的比拚上,竟是將這匹馬嚇跑,旗開得勝的它興奮地長嘶一聲,陡然一個加速向左奔去。如一把裁刀,在那些馬匹麵前劃出一條直線,離最遠的一匹馬也隻有不到二十米,普通馬匹一個呼吸間就能到達。


    可就在這條線與那些馬匹之間,小二黑四蹄翻飛,如在草地上飛。炒豆般的馬蹄聲急促響起,隻留下一陣輕煙,將那些呈扇形想圍上它的馬匹甩在身後。等小二黑衝過最後一匹馬時,那些馬才將將衝過那條小二黑用自己的馬蹄印刻畫出的印跡。


    第二回合,速度的比拚上,小二黑再次拔得頭籌,贏得幹脆利落。它剛才奔行的距


    離,可是比那條線與最遠的那匹馬之間的距離還要遠。那些馬兒,隻有在它屁股後麵吃灰的份兒。


    噅兒噅兒!


    小二黑一個急停,掉轉過馬頭,人立而起,發出嘶鳴聲的它仿佛是在嘲笑那些不自量力的野馬。


    轟隆隆!


    從馬群中再次奔出二十餘匹馬。


    這些馬都是馬群中的“把子”,它們體大協調,骨量充實,肌肉豐滿,性情桀驁難馴,相當於頭馬下麵“小隊長”的角色。之前攔截小二黑的那些馬,充其量隻是一些馬群中的刺頭兒,在它們麵前得低著頭夾著馬尾走路。


    這二十餘匹馬,每一匹都控製著下麵四五十匹馬,是謂圈群馬。它們就是頭馬下麵最強壯、最年富力強的馬,也是馬王的接班兒。馬王沒有發出命令,但它們知道,此時此刻,需要它們站出來。


    這些馬停在馬群和小二黑之間,前蹄不停刨著地麵,打著響鼻。它們對眼前這頭敵意明顯的黑馬,已經失去耐性。


    小二黑緊趕幾步,在這些馬麵前顛兒顛兒走了幾步,同樣的抖鬃舉尾抬蹄,卻比之前那些馬要有氣勢多了!隻是在來到這群馬麵前時,猛地一個轉身,一大泡尿撒出來。


    站在草坡上的丁奇幾人看得哈哈大笑起來,隻是不敢大聲,生怕破壞了眼前這一出馬戰群“雄”的好戲碼。 丁奇已經看出,小二黑過來就是挑事兒的。


    一泡尿,足足尿了一分鍾!腎真好!


    這一泡尿可不是代表小二黑害怕了,就像空氣中充滿了濃濃的馬尿味道一樣,這一泡尿也充滿了濃鬱的鄙視和挑釁意味。


    馬把子們怒了!


    一匹同樣的黑馬越眾而出,來到小二黑麵前,伸長了脖子就向對方咬去。就像人類要交手,先伸手推對方一把的意思。


    “小子,你惹了不該惹的馬了,識相的趕緊滾開!”


    哪知小二黑根本不甩它那一套,突地騰起上半身,兩隻大馬蹄子瞬間落下來,砸在這黑馬頭上,竟將對砸了一個趔趄。那匹黑馬踉蹌著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晃著腦袋竟是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等它看清眼前的景物時,一對馬後蹄在它眼中越來越大。慌亂間躲閃,卻仍是沒有逃脫,側邊臉被踢個正著。這匹黑馬一點反應也沒有,直接倒地不起。


    篤篤篤


    三匹馬衝過來,以半包圍之勢圍著小二黑,前腿刨,後腿踢,嗷嗷叫著還咬毛!


    可小二黑卻不將它們放在眼中,瞬間一個後踢,擊中一匹黃馬胸部,再一個擺尾躲過那彈過來的後蹄,再彈起,正中對方腹部。兩匹馬在兩個回合內全部倒地,另一匹伸嘴咬過來的白馬,則被搶先一嘴的小二黑咬在馬脖子上,毛發亂飛,鮮血飛濺,隻一回合,白馬就落荒而逃。


    希律律!


    小二黑再次人立而起,向其他餘下的馬匹發起挑戰。


    草坡頂端的丁奇不禁為它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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