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分開,以窩棚為中心,成九十度夾角向上移動,盡量保持自己與窩棚之間的距離在五十米左右,在被發現的第一時間要重創這頭熊。丁奇也做好準備,將在第一次到達灰石部落定做的石質箭頭做成的箭支放在順手的位置上。


    這些石質箭頭比自己做的要精致、細長,重量偏重,綁在箭上就如重箭一般。丁奇回來後的當天晚上就做出來二十支這種重箭,分給奔十支。這注定是一場大戰,容不得有絲毫疏忽,同時從側麵也反應出灰石部落是製作石器的高手。而丁奇也在嘀咕著拿下青部落後要盡快製作出一些青銅箭出來,那才是真正的利器。


    窩棚前,一道身影在慢慢接近那頭熊,盡管它身體有些發抖,但它還是按照丁奇的命令毅然向前。距離窩棚口越來越近,可麵前那個令它感到恐懼發抖的家夥,卻還是一動不動。


    小可愛有些猶疑,甚至懷疑自己的感覺,對方是不是真的死亡了。小可愛輕輕地放慢腳步,讓大大的腳掌落地時聲音全無,修長的四條腿邁動起來也極為緩慢,隨時做著逃離的準備。


    距離一米,對方不動。


    距離半米,對方仍不動。


    距離為零,對方還是不動。


    似乎這頭熊已經喪失了它那靈敏的嗅覺,或許是小可愛身上的味道被無處不在無孔不入寒冷的北風給吹走了。


    小可愛伸出自己的爪子,抖動地有點厲害,輕輕地碰向熊的身體,可就在碰到一點點熊毛時,它就嗖地一聲向後躍去,忍不住就想喊叫出聲,卻又被自己狠狠地憋了回去。


    瞧你那猞猁膽!


    那頭熊沒動,小可愛倒被自己嚇了一跳,太緊張!嚇死寶寶了!


    小可愛在原地走了兩圈,再次鼓足勇氣,來到臥熊的身邊。既然碰你一下你都不動,那我咬你一下呢?


    小可愛張口嘴,昏暗的光線中,一道寒光閃過。


    嗷唔!


    喵哦!


    小可愛那一聲驚叫被悠長憤怒的吼聲所遮蓋,可它卻如一頭炸了毛的老貓一般,迅速朝奔那個方向跑去,那裏奔在向它招手。


    咚!


    一記沉悶的擊地聲響起,一頭龐然大物從窩棚中鑽出,狂怒的它一爪拍在地上,擊出一個深坑。它仰起碩大的頭顱,人立而起,再次發出憤怒的咆哮聲。這頭熊肩高接近一米五,直立起來接近三米,比北極熊還要高大威猛,氣勢相當迫人。


    展現出自己身姿的大熊氣憤不已,睡得好好的竟被一隻小家夥給偷襲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熊盛怒,兩隻腳掌著地的它轉身尋找那個罪魁禍首,一圈掃視,在它那銳利的目光下,那快速奔逃的身影進入它的視野。


    再次咆哮出聲,大熊放低兩隻前爪就要落地,並未發現胸前有一個亮點來回晃動。


    嗚!


    一聲怪異的聲響傳來,仿佛是急速揮動木棍劃破空氣的聲音,由遠及近。從未聽過這個聲音的大熊稍有遲疑,尖銳的石鏃箭頭在六七十公裏/小時的風速加持下刺入它的胸口,一點點撕開它的皮毛,刺破血肉,有碎石崩裂聲,再然後“噗”地一聲響起,箭頭整個紮入胸腔,隨即在巨大的壓力作用下,崩碎成無數塊。


    而這時,丁奇手中的弓弦嗡嗡聲才響起。在新弓弦催動下,彈射出去的箭支速度之快令丁奇為之乍舌,更不用說箭支


    的殺傷力,何況還有風速的加成作用,在手電筒的指示作用下,準確地命中光點所在。


    嗷!


    受傷的大熊發出悲慘的叫聲,聲震四野,就連遠處躲藏的倉他們都感覺雙耳轟鳴、四肢抖動不停,如若不是丁奇命令他們不許動,還向往著自由人的生活,估計早跑了。


    而小二黑和那匹灰馬更是不敢嘶鳴,四條腿直接一軟臥倒在地,大氣不敢喘,它們知道那是一個令自己恐懼的存在,在它麵前隻有被屠戮的份,自己想跑都不敢跑,連那份心思都不敢有。


    吼!


    受傷的大熊雙眼瞬間血紅,一掌拍在身旁的大樹上,長達二十厘米的熊爪劃過樹幹,削去三分之一,碎屑飛舞,很快被風吹得不知去向。它茫然四顧,隻看到一個人類和那個小東西,沒有其他動物。


    丁奇早就在出箭後的第一時間躲在一棵大樹後。


    它不知道,它為什麽會受傷,那個小東西不可能,在那個小東西前麵揮手的人類也不可能。呃,不對,貌似那個小東西咬了我一口,還流血了。


    真丟人,哦,不,真丟熊!


    但它知道,自己受傷,就要有人或動物承受自己的怒火!被打擾睡覺,被咬了一口,現在胸口還被重創,鑽心地疼啊!身體又損失了大量的能量,冬天將會更難過一些。、


    吼!我的怒火不會輕易平息!


    大吼一聲,受傷的大熊衝向奔所在,可就在它剛剛起步的第一時間,一個光點再次照射在它的脖子上,緊跟著脖子一疼,一篷鮮血噴灑而出。前衝的身體因為這劇烈的疼痛而腳步一軟,趔趄了一下,卻又觸動胸口的傷口和紮在它肉裏的那根木棍。


    嗷!低沉地聲音從大熊的喉間發出,它在原地轉了一圈,看向受傷的脖子一側,那裏沒有任何動靜,仿佛自己受傷是憑空出現的一樣。


    啪啪兩聲,直立而起的它兩隻爪子快速揮動,將脖子和胸口兩支箭拍斷,然後不管不顧擰身衝向奔所在的方向。


    一支箭,兩支箭,三支箭!從樹後閃出來的丁奇迅速拉動弓箭,分別擊中這頭熊身上不同的地方,可惜由於它速度太快,都沒有命中要害。


    丁奇射中五箭,隻有前兩支箭對其造成要害傷,從熊有些踉蹌的腳步、歪著的脖子可以看出,這兩箭對它有著不可忽視的影響。


    寒風,似乎更大了!


    三箭過後,大熊已經衝到奔剛剛站立的地方,可哪還有人在?包括那個可惡的小東西,都不見了身影。它張眼四顧,伸出鼻子猛嗅,沒有痕跡,找不到人。


    嗯?等等,右前方好像有人類的味道,它知道,“公”男人的味道。以前它在襲擊一個人類營地時,裏麵都是這種味道,就和那些公熊一樣,它討厭這種味道。


    熊再次不管不顧衝向那邊,而藏身在它左後方的奔從樹後閃出,將手中箭射過去。本是射向頭顱的一箭,由於黑暗和風力的影響,射偏了,不過還好,射中了對方的肚皮。


    不管了,繼續射擊,奔也快速向前奔跑,從熊屁股後麵兜過去,一箭一箭胡亂射向熊屁股,企圖阻礙大熊的奔跑速度。可能傻人有傻福,就像在兩個部落坐享齊人之樂一樣,而他黑暗中胡亂射出的一箭正中熊屁股的柔軟之處。


    嗷!


    要害受創的大熊轟地摔倒在地,打起滾來,可還沒有翻騰兩圈,大熊立即從原地站起


    ,扭頭就衝向還愣在那裏的奔,羞憤愈加。


    “奔,快跑!”


    還沉浸在自己那一箭之中的奔恍然聽到丁奇的聲音,再加上橫衝直撞的樹枝開裂聲、咚咚敲擊地麵的跑步聲和呼呼的喘息聲,立馬清醒過來,轉身就橫著跑出去,那裏林木密集,應該可以擋一下熊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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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一道灰影從樹上躍下,直撲從自己眼中衝過去的大熊。鋒利的爪子寒光閃耀,劃在熊背厚厚的皮毛上,沒能前進半分,直接急速滑下,可笑的摔倒在地,晃晃腦袋,不曾阻礙熊的速度半分。


    嘩啦啦!


    黑暗中快速跑動的奔腳下被一根枯枝絆住,哎呦一聲倒在地上,手裏的弓也甩脫出手,落光了葉子的枝條抽打在他臉上,血糊糊一片。


    咚咚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奔感覺自己四肢的力量都用盡了,怎麽都爬不起來,黑暗中不停地摔倒在地。


    大熊興奮了!粗重的喘息也變得急促起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終於抓住一個傷它的人類,它如何不興奮?


    撕碎他!


    昏暗的光線並不影響熊的視線,如白晝一般。緊趕兩步,揮起右爪,就要擊下。


    此時,給奔示警過的丁奇也在迅速接近那頭大熊。他不知道奔已經摔倒在地,那一聲哎呦早被風刮跑了。他也不知道熊屁股那裏受傷了,他隻知道他還要繼續重創這頭熊,現在正在熊屁股後麵,隻能攻擊這個位置。


    黑暗中,那扣在握弓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間的小手電筒,正將自己的光芒照射在肥大的熊屁股中間,為丁奇指明了目標。


    丁奇的目光一直在光點上,沒有看到在熊短小的尾巴下麵肛門右下方斜掛著一支箭,卻看到大熊肛門處的一片血跡。來不及多想,右手鬆開弓弦,箭支直左那處光點,而光點所在,為熊肛門右側三公分處。強烈的大風,會將這支箭送向那片菊花燦爛之處,激起一朵嬌豔的血花!


    噗哧!


    離既定目標偏了一點點,但那處要害不是誰都能受得了的。君不見,剛剛奔一箭還差得遠,都能將它的仇恨吸引過來,而這中的之箭能否讓它忘了憂傷忘了痛,卻獨不忘一曲菊花殘的情懷。


    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這是丁奇的想法,也是丁奇的戰術思想,並利用他和奔兩人左右開弓放風箏的打法,利用強勁的風和密集的樹木,重創它並使其疲於奔命,最終死在體力喪失和失血過多上。


    可不巧的是劇情沒有按他想的進行,他想不到奔會摔倒在地,放風箏的打法被中斷了,而更意想不到的還在後麵。


    大熊的眼中隻有瘋狂,這是丁奇的目的這一,右爪還在揮下,它所有的精氣神都集中在右爪上,隻要能拍在那個人類身上,聽著利爪劃過血肉、撕裂骨頭的美妙聲音,自己的怒火會下降一半吧。


    可接下來一記來自靈魂上的劇痛襲擊了它,並將它所有的精氣神驅散。那痛苦是如此的突然,通過那密集的神經瞬間直達大腦,卻又不能在一瞬間將處理命令返回,導致了一個可怕的結果,當機了。


    大熊失去了神經的操控,失去了對身體的控製,身體猛地朝下倒去,就連那揮下去的右爪也無力地耷拉下來,隨著身體的下墜,拍打在地麵上,距離奔的頭顱隻有不到半米。


    一座肉山,以泰山壓頂之勢砸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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