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凰雪與帝冥誓來到正廳的時候,帝南幻正在沉思。


    兩人的到來打斷他的思緒。


    “見過太子皇兄。”玉凰雪身體不好,帝南幻也聽說了,見帝冥誓抱著她進來,也沒覺得奇怪。


    “不用多禮,你們兩人倒是恩愛。”帝南幻調侃的一笑。


    帝冥誓將玉凰雪放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好,看著帝南幻,他來,應該不是為說這個。


    “今日本殿來,是為了帝絕敬的事情,先前七弟稟報的事情,本殿經過詳查,並未發現帝絕敬的下落。”帝南幻的聲音很輕,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本王沒猜錯的話,帝絕敬想將南域的勢力收歸麾下。”帝冥誓補充了一句。


    “最近的南君城不太平,好多外來者湧入,本殿抽調人手,發現他們多數來自南域,若如七弟猜測,帝絕敬要作什麽。”聽到帝冥誓的話,帝南幻臉色微變。


    “現在的他們根本不會輕舉妄動,除非被逼急了。”玉凰雪搖頭,帝絕敬很警惕,根本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


    “他在積蓄力量,隻要抓不住他的把柄,他根本就不怕。”帝冥誓也覺得事情很棘手。


    “他手上有一本青皮古書,那裏記載著他擁有的勢力。”玉凰雪想了一下,將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暗樓的情報網很厲害,沒準他掌控著不少朝臣的把柄。”


    “看來,我們要擔憂的事情還很多。”帝南幻很無奈。


    “我有個主意,不知道當不當講。”玉凰雪猶豫著。


    “今日請你來,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帝南幻狡黠的看著玉凰雪。


    “說說看。”帝冥誓也很期待。


    “趁著帝絕敬的勢力還沒有完全進入南君城,要皇上、將皇位傳給太子。”玉凰雪語出驚人,饒是以帝冥誓的定力,也愣在那。


    “此事不妥。”帝南幻激動的站起身,這麽做,自己跟帝絕敬有什麽區別。


    “皇兄莫急,看看小雪接下來怎麽說。”還是帝冥誓了解玉凰雪,示意帝南幻稍安勿躁。


    “我的意思是這樣,這樣。”玉凰雪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帝南幻聽後,陷入沉思。


    “按照你所說,帝絕敬能相信嗎?”帝南幻不明白,隻是放出這樣的風聲,不見兔子,帝絕敬能撒鷹嗎?


    “那就看你們能不能說服皇上,下達一道聖旨。”玉凰雪搖搖頭,她出了主意,接下來怎麽辦?隻能看他們兩個的。


    “下一步,我要見一見帝流念,你們想辦法。”玉凰雪看著帝冥誓,滿目笑意。


    “你能行嗎?”帝冥誓似是猜到玉凰雪的想法,有些不放心她的身體。


    “難道他還能有落塵凶狠嗎?”玉凰雪揶揄的看著帝冥誓,當初把她逼近無憂山脈都成,為何這次見一個階下囚不成了。


    “好吧,依你。”帝冥誓笑笑點頭,沒想到,玉凰雪還是個記仇的:“注意身體。”


    “不知為何,我感覺身體很輕鬆。”玉凰雪沒說謊,她站起來,原地轉了兩圈。


    “你們兩個,好像有很多故事。”帝南幻見帝冥誓妥協,臉上帶著莫名的笑意。


    “這是進天牢的令牌,拿去。”帝南幻從懷中拿出一塊鐵令,遞給玉凰雪。


    玉凰雪接過來,看著帝南幻:“帝流念是你的兄弟,等你登上皇位,能不能給他一條活路,讓他換一種活法。”


    “隻要王妃能說服他,條件依你。”帝南幻很爽快,他發現,玉凰雪很會談條件。


    當初,在北地的時候,她也和他談過條件,難道這皇城就這麽危險,讓她如此忌諱莫深。


    “太子殿下真爽快,這天下放在你手上,才真的是百姓之福。”玉凰雪稱讚一句,得到想要的保證,帶著令牌離開。


    “你就不怕,她把事情搞砸。”帝冥誓看著帝南幻,自己相信玉凰雪,是因為了解他,皇兄這是鬧哪般?


    “本殿相信你。”帝南幻大笑,盯著帝冥誓的臉:“你的性子,倒是隨和多了。”


    “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部署,靜聽小雪的佳音。”帝冥誓搖頭,這皇兄,比誰都精明。


    “也不知道四弟在南域怎麽樣?”帝南幻突然轉移話題,提到帝炎碧。


    “他閑散慣了,你不用擔心,南域之行發生一些意外,估計他這輩子都不想回南君城了。”帝冥誓知道帝炎碧的事情,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他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帶著遺憾回到南君城。


    “走吧,隨本殿進宮。”得到帝冥誓的答案,帝南幻決定去試試,不管如何,這天下都不能落到城王府的手上。


    這一日,玉凰雪進了天牢,這一日,太子與誓王一同去了書房。


    就這樣一個平凡的日子,讓這天下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三日後,皇宮中傳出一道聖旨,攪混了南君城原本不平靜的水。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皇子帝流念品德有失,不敬兄長,朕深感痛心,責令太子輔政,掌國,欽此。


    此令一出,天下嘩然,太子一黨每日都興高采烈的上朝,一道流言流傳在市井。


    皇上有意將皇位傳給太子,退居後宮。


    這樣的消息,不出幾日,傳遍南君城,除去玉凰雪、真琉璃以外的傀儡美人蠢蠢欲動。


    沉寂了多日的真琉璃來找玉凰雪,說出讓玉凰雪驚訝的消息。


    “皇甫敬傳信,拚盡全力查探皇上傳位之事,你們的舉動,真的讓他耐不住。”真琉璃很佩服玉凰雪,雖然隻是猜測,她很確信,這事情是玉凰雪搞出來的。


    “最近,你清瘦了不少,發生了什麽事?”玉凰雪看著真琉璃,輕語。


    “消息已經傳到,我該走了。”真琉璃說完,轉身就走:“我會給他傳信,說,此事是真。”


    “你舍得。”玉凰雪的聲音不大,真琉璃身子微微顫抖,她沒有回到,消失在玉凰雪的視線中。


    玉凰雪看著真琉璃的背影,這麽多日子,她從未來看過她,她就知道,皇甫敬的身份應該已經暴露。


    這下,她原本猶豫的事情也不用說了。


    可憐的是,真琉璃的一往情深。


    事情已經開始運轉,不能回頭,但願時間,能讓她想開些。


    感情的事情,不是別人說就能看開的。


    南君城的氛圍越來越緊張,落塵拜訪梅雪院,將北地的私軍已經進入南君城的消息告訴玉凰雪。


    玉凰雪簡單的囑咐幾句,便打發了落塵,他們是帝冥誓離開南君城的關鍵,若是帝南幻真的不念舊情,就不要怪她不擇手段。


    事情安排的差不多,她還特意走了一趟天雪院。


    最近,她的身體很好,她錯覺的認為,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帝冥誓依舊是忙碌的不見蹤影,南君城的形勢越來越嚴重。


    距離南君城不遠的西清州,豪華的府邸中,瑤歌恰舞,推杯換盞。


    首位坐著一位中年男子,男子身著一身藍色長袍,臉上帶著陰冷的笑容,眼中透著精光,與宴請他的當地官員談笑風生。


    就在眾人談笑間,報事人跑了進來。


    “城王爺,世子回來了。”青衣小廝恭敬的跪倒施禮。


    “讓他進來。”城王擺擺手,跳舞的美人恭敬的退了出去。


    帝絕敬的到來讓屋中的眾人安靜下來。


    他恭敬的給帝釋城見禮:“兒臣見過父王。”


    “敬兒回來了,有什麽事情嗎?”帝釋城眼眸微眯,看著帝絕敬,如果不出意外,這時候,他應該待在南君城。


    “出了點意外,皇上讓帝南幻聽政,有傳言,最近會將皇位傳給帝南幻。”帝絕敬的聲音很平淡,他的話卻如平靜的湖麵投下一個石子,泛起漣漪。


    “你說的是真的。”帝釋城看著帝絕敬,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兒臣不會期滿父親。”帝絕敬再次恭敬一禮,眼中閃過厭煩。


    “城王爺,依我看,世子帶來的消息對我們西部來說,很不利。”坐在一邊的西清州部官淩澤率先發言。


    “敬兒怎麽看?”帝釋城看著帝絕敬,想知道他的想法。


    “我認為暫時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帝絕敬想了一下,將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世子此言差矣。”坐在另一邊的一位老人出言反駁:“若是皇上、將皇位傳給太子,我們就沒有機會了,即便出兵,名不正言不順。”


    “是啊,鄭國公說的不錯,如果那樣,我們多年籌謀豈不是白費。”另一人附和。


    “既然各位叔伯有別的建議,父王看著辦吧。”帝絕敬眼底閃過失望,躬身一禮。


    “敬兒,你打探消息有功,下去休息。”帝釋城臉上笑容一緩,吩咐道。


    “是。”帝絕敬應下,轉身走了出去。


    真是可笑,自己的父王明顯不相信自己,還在那惺惺作態。


    帝絕敬回到本地部官準備的屋子,眼中嘲諷之色一閃而過,小雪,你們是傀儡,本世子何嚐不是。


    也不知道你現在如何,是否恢複。


    帝絕敬坐在桌前,想到玉凰雪的一蹙一笑,眼中是憧憬和懷念,他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有陰謀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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