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玉鳳凰的話,醉語放開玉鳳凰,踉蹌著走回桌旁,坐在椅子上。


    “醉語大人,我有辦法能證明玉鳳凰的清白。”程越語好像想到什麽,湊到醉語的身邊,一臉笑容。


    “什麽辦法?”醉語才不信她能有什麽好辦法,抱著慢慢玩的態度問道。


    “神緒語是暗樓的人,玉鳳凰也是暗樓的人,你給玉鳳凰一把劍,隻要她動手殺了神緒語,就還她清白,如果她不殺,就證明她絕對和神緒語是一夥的。”程越語難得的聰明一回,程越冰站在一旁讚同的點頭。


    “你們很好,如果我不死,死的就是你們。”玉鳳凰聽到程越語的毒計,後悔聽皇甫敬的話留著她們,這是給自己留多大的禍害。


    “哈哈哈……沒想到,神某彌留之際,還有這麽多人為我傷神,此生無憾。”神緒語低沉的笑著。


    若醉語真的要玉鳳凰殺自己,她定是不肯的,自己已經累得她挨打,不能在連累她。


    神緒語吐出一口黑血,眼神渙散,他望著玉鳳凰,眼中是淡淡感激,他費力的轉頭,死死的盯著程越冰,是你,是你逼死我的。


    “不,你死了,我如何證明清白。”玉鳳凰大喊著,掙紮著。


    她越掙紮,越痛苦,暗衛的二十鞭子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神緒語,你哪來的藥?”醉語閃身來到神緒語的身旁,捏著脈,厲聲喝問,到底是什麽時候,到底是什麽時候服用的毒藥。


    他檢查過他的身上,毒牙,指甲,衣服,能藏、毒藥的地方他都看過。


    “是玉鳳凰,昨天我看到她袖子中藏著藥瓶,一定是她想殺人滅口。”程越語嘴快的說道,程越冰想阻止已然不及。


    “你說是玉鳳凰給的毒藥,昨日便看到了,為何昨日不說。”醉語見神緒語已無生機,盯著程越語,逼問。


    “我隻是看到藥瓶,猜測的。”程越語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躲在程越冰的身後。


    “醉語大人,我姐姐隻是看到藥瓶,才懷疑玉鳳凰的,你可以審問她。”程越冰指著玉鳳凰,推卸責任,她真的沒想到,夜含香給玉鳳凰的藥是毒藥。


    玉鳳凰痛苦的看著神緒語的屍體,夜含香,即便你猜出主子已經把神緒語當棄子,怎麽狠心就這樣害了他。


    他雖然是皇甫敬的人,但也是幾人的師傅。


    “杖刑。”神緒語死了,醉語必須給帝冥誓一個交代,他看著玉鳳凰,希望她能說出什麽有用的消息,昨日,她進去的時間很長,出來的時候失魂落魄的走了,她的舉動讓人不得不懷疑她知道什麽重要信息。


    成人小臂粗細的木棒,打在後背,名為杖刑,也算是刑具中不算狠厲的,醉語現在不想要玉鳳凰的命了,她現在用處很大。


    後背的痛楚讓玉鳳凰咬緊嘴唇,她放棄了,神緒語因她而死,要不是為了她,他不會吃夜含香的藥。


    多活兩年又能怎麽樣?真琉璃,恐怕我要失約了,皇甫敬斷了所有人的後路,真希望你能活到最後。


    玉鳳凰被打得越狠,程越冰越高興,她看著玉鳳凰因為疼痛扭曲的臉,從心裏往外興奮,五年,這個壓在頭上的女人,在自己麵前如此狼狽,是多麽的令人暢快。


    “嗬嗬嗬……”玉鳳凰嘴角的血跡給她平添了一絲妖冶,她笑得淒涼:“這世間沒有人能夠掌控自己的命運,看看地上的神緒語,誰知道哪天自己會不會成為他。”


    “玉鳳凰,你的真正名字是什麽?”醉語見玉鳳凰吐血,問了一句。


    “她們都知道,你怎麽不問她們?”玉鳳凰盯著程家姐妹,眼中滿是笑意,自己隻不過是先走了,她們很快就會隨著自己去。


    “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麽,我們怎麽知道。”程越冰被玉鳳凰盯得發毛,往後退了一步,心中升起濃烈的不安。


    醉語皺著眉頭,她是真的不知道,還是被訓練的守口如瓶,就像他們暗衛,死都不會說。


    玉鳳凰挨了三十多杖刑,已經站不住,手吊在架子上,勒得手腕紅紫一片,醉語走過來,她嘴角依舊掛著笑容。


    看得刺目,醉語避開玉鳳凰的雙眼,捏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沾著血跡的牙齒,沒有毒牙,他再次拿起玉鳳凰的手,看著修剪的整齊的指甲,沒有藏、毒藥,她到底怎麽回事?


    被鞭子劃破的肌膚滲著血跡,趁著她白皙的肌膚,觸目驚心,醉語捂著自己的頭,不對勁,玉鳳凰不對勁,她好像生無可戀,她到底是不是探子,難道程家姐妹在賊喊捉賊,記得神緒語最後是惡狠狠的盯著她們的。


    醉語不在看玉鳳凰,玉鳳凰的神誌也模糊起來,她頭低下,黑發散落,頭上的玉釵掉在地上,碎成幾段。


    玉釵碎裂,仿佛昭示著逝去的美人,醉語拍拍玉鳳凰的肩膀,見她沒反應,捂著頭跌坐在地上。


    “鬆綁,把她送回去。”醉語說完,用輕功逃離牢獄。


    暗衛抬著玉鳳凰送回牢中,將神緒語的屍體拖了出去,程家姐妹自然也被請了出去。


    黑暗的牢獄中,送飯的小心翼翼的探探玉鳳凰的鼻息,放心的點點頭,放下稀粥,退了出去。


    送飯的退出去後,跑去向藍兒匯報。


    藍兒得到玉鳳凰挨打的消息,直接去找姚十六。


    兩人第二次碰麵,還是沒有發現暗中盯著他們的合碧。


    當藍兒說出玉鳳凰受刑,姚十六很悲傷,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囚城的刑具,這還隻是最簡單的杖刑和鞭刑。


    合碧想不明白他們兩個的目的,直接去找帝冥誓。


    書房中,帝冥誓坐在那,發呆失神,言不語站在一邊看著,仿若木樁,剛才醉語來稟報,說神緒語死了,玉鳳凰受了刑,聽過後,王爺沒動彈,也沒有想去看看的念頭。


    他不知道如何開口,他怕他一說話,會將玉鳳凰推向死亡。


    合碧來了,帝冥誓沒動彈,言不語也沒開口。


    “王爺,有一件事,今日必須和你說說,我發現藍兒和姚十六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合碧不管不顧的坐下,直接開口。


    “從玉鳳凰被抓,姚十六就去找藍兒,希望藍兒能幫忙去看看玉鳳凰,藍兒起先不同意,後來姚十六就在藍兒耳邊說了幾句話,藍兒便欣喜的應下,找了前城主的人去給玉鳳凰送飯。”合碧見帝冥誓把頭轉向自己,繼續說道:“今日,那送飯的將玉鳳凰挨打的消息告訴藍兒,藍兒便迫不及待的去找姚十六,結果兩個人都很悲傷,屬下不明白,王爺你明白嗎?”


    “問題出在玉鳳凰的身上。”言不語皺著眉,看向帝冥誓。


    “能讓姚十六和藍兒聯手,玉鳳凰不簡單。”帝冥誓輕喃,而後,他好像想到什麽,閃身離開。


    言不語一愣,跟了上去。


    私牢中,玉鳳凰醒了,借著牢中微弱的火光看著麵前的稀粥,眼淚吧嗒落下。


    渾身沒有一個地方不疼,她動了一下胳膊,被打碎的衣裙根本不能避寒,神緒語死了,她的心寒了,兩年與一日也沒什麽區別,粥還溫熱,她顫抖的端起碗,好像憶起那年,沒有吃飽怎麽逃跑的時候。


    “不問世人情何物,初聞貴人誓(四)殿下。”玉鳳凰輕喃,她找不到他,南君城的哪位皇子都不像他,難道他遇到意外已經身亡。


    “當年,你有我喂飯,藏藥,如今,我身陷牢獄,你在哪裏?”玉鳳凰放下碗,趴在那裏,後背的疼痛比前麵的要大,那幾個暗衛還算好心,沒把自己直接扔這。


    “啊……嘶……”玉鳳凰忍痛翻個身,疼得她眼淚再次落下,帝冥誓,你就是個混蛋,竟然把你的救命恩人打成這樣子。


    牆壁的拐角,一道身影隱在黑暗中,愣在那裏,剛才,他聽到了什麽,雖然聲音很虛弱,他確信自己沒聽錯。


    玉鳳凰,玉凰雪,寫那張字條的人就在王府,糾纏著藍兒的玉鳳凰,把獄官十六安排到身邊的玉鳳凰,去祭拜梅夫人的玉鳳凰,糾纏四殿下的玉鳳凰,一切的一切都聯係起來,巨大的驚喜讓牆角的人站了出來。


    “小雪。”他的聲音很激動。


    “誰?”玉鳳凰喝問,因為虛弱,她警惕的言語完全沒有半點威脅。


    該死,那兩個女人竟然把自己的名字說了出去。


    “小雪,是我啊,初聞貴人誓殿下啊!”帝冥誓打開牢門,跑進去,也不管地麵幹不幹淨,直接坐在地上。


    “虧我救了你的命,帝冥誓,你就這樣對我,現在我快要死了,竟然拿這句話逗我玩。”玉鳳凰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恨不得直接起來撓人,自己被他的人打成這樣子,現在跑這來試探起來沒完了。


    “救命恩人?我就是那個誓殿下啊。”帝冥誓看著玉鳳凰慘兮兮的樣子,不知從何處下手。


    “青樓之上,你被人刺傷,是我冒著危險救了你,山匪禍亂,你逼著我入匪巢招安,地圖丟失,是我幫你繪出,欺上瞞下,如今,你就是這麽對我的,好疼……”玉鳳凰眼淚止不住的流下,她盯著帝冥誓:“不就是聽到我念了一句話,你又跑出來冒充我的四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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