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裏隻有巡邏的守衛來回走動,粉色衣裝的少女帶著兩個丫頭提著食盒來到書房。


    “越語親手做了些點心,想要獻給王爺。”粉裝少女不是別人,正是程越語,她拿過丫鬟的食盒,手攥得很緊,顯示著她很緊張。


    “王爺不在書房,請回。”守門的攔住程越語,這個女人經常給王爺送吃的,他們知道,沒有過多的懷疑,隻是攔住她。


    今夜,王爺出府去了,書房是重地,可得守好了。


    “原來是這樣啊,那這些吃的就送給兩位大哥當夜宵食用。”程越語沒有離開,親自動手拿出糕點。


    守門的對視一眼,料想她也不敢在糕點上動手腳,接過來吃了起來。


    就在他們吃著糕點,有一搭沒一搭的與程越語聊天,放鬆警惕的時候,書房的後窗戶被人悄悄打開,一條黑影閃了進去,妖嬈的身姿讓人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女子。


    她小心的打量一下周圍的情況,慢步接近書桌,輕手輕腳的翻了起來。


    眾人不知道的是,書房上,趴著一條黑影,掀開蓋瓦,冷靜的看著屋中的一切,真是好算計。


    見屋中人好似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房上的人閃身離去。


    待兩個守衛吃完糕點,程越語帶著丫鬟原路返回。


    這一夜,王府中冰雪院的燈光不滅,梅雪院的燈光同樣亮了一夜。


    玉鳳凰坐在燈下,思緒飄的很遠,他來是為了封賞,還是為了尋她,當年到底發生了怎樣的變故,來囚城為主的人不是他,看他如今儒雅的模樣,莫不是放下了仇恨。


    他還會記得當年那個不顧安危冒險帶著他逃離囚城的小女孩嗎?


    自己現在的身份尷尬,該怎樣接近他,試探當年的事情。


    帝冥誓是突破口,隻有他同意,才能名正言順的接近帝炎碧。


    徹夜難眠的人不單單玉鳳凰一個人,還有程家姐妹,她們拿著從書房得到的地圖,激動的睡不著覺,隻要拿著這個去請功,主子一定會高看自己。


    第二天天明,程家姐妹沒有告訴任何人,便差人將地圖送了出去。


    她們不光是擔心夜長夢多,同樣也是擔心有人和她們搶功勞。


    玉鳳凰沒有急著去見帝冥誓,那樣會顯得自己別有目的,她想了一夜,或許可以利用皇甫敬下達的任務。


    她秘密約見另外幾個美人,共同商議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偷無憂山脈的布防圖。


    人到齊了,程越語、程越冰臉上洋洋得意的神色讓玉鳳凰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最後來的是夜含香,她似笑非笑的看著玉鳳凰,又看向程家姐妹,心中抱著看好戲的狀態。


    “不知姐姐今日叫妹妹來,所謂何事?”程越語率先開口。


    “不為別的,隻為主子的任務。”玉鳳凰不想和程越語姐姐來,妹妹去的,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些自己的想法。


    “那可真是不巧,主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程越冰擺弄著新染的指甲,話語中滿是得意。


    “程越冰,你什麽意思?”玉鳳凰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真琉璃也想到那種可能,出言質問。


    “那還用問嗎?她們姐妹應該已經偷到地圖,送出王府了。”夜含香臉上的笑容不變,替兩姐妹解釋。


    “沒錯!”程越語直接承認,臉色傲然。


    玉鳳凰站了起來,走到程家姐妹麵前,看著兩個挑釁目光盯著自己,心中沒有一點自覺的兩個蠢貨,真的很想抽她們。


    然後,她也這麽做了,當兩巴掌落在兩女粉紅的麵頰上,程家姐妹呆住,不就是搶了功勞,她竟然敢打她們。


    “想死,別拉上我們。”玉鳳凰咬牙切齒的盯著兩人,神色冰冷。


    “你憑什麽……”程越冰還要說什麽,見真琉璃也站了起來,下意識的閉上嘴。


    “鳳凰說的沒錯,在封賞隊伍剛剛來到便動手,王爺的怒火恐怕會轉移到我們的身上,你是在給他找機會對付我們。”真琉璃實際上也想動手,卻在玉鳳凰動手後冷靜了下來。


    “希望還來得及。”玉鳳凰不理會程家姐妹怨恨的目光,走了出去。


    這是城主府的一個荒院,平常根本沒人來這裏,便被玉鳳凰等人當做會麵的地方。


    玉鳳凰走了,真琉璃也隨著離去,不管怎樣,能自保就行。


    夜含香無所謂的看著程越語、程越冰怨恨的目光,心中開心的不得了,她們越恨玉鳳凰,自己越高興,最好她們同歸於盡。


    在玉鳳凰回到梅雪院的時候,帝冥誓已經回到王府,他站在書房中,渾身散發著陰冷的氣勢。


    他隻不過離開府中一日,就發生這麽大的事情,偏偏守門的人還絲毫未覺。


    帝冥誓很生氣,他盯著跪倒在身前的兩人,冷冷的開口:“去領罰,從此以後,不要出現在本王麵前。”


    “是。”守門的兩人神色頹敗,他們以後再也不能在王爺身邊隨侍。


    “等等,昨日可有什麽人來書房。”醉語的話讓兩人腳步稍停。


    “昨日王爺走後,天黑之際,程越語帶著糕點來了書房,王爺不在,她便把糕點送與我們兄弟,之後離去,再未出現。”其中一人想了一下,如實回答。


    “程越語!”醉語皺眉,擺手示意他們可以退出去領罰。


    “即便知道是誰偷的,也沒有機會追回,眼下還要擺平帝炎碧,沒有無憂山脈的駐防圖怎麽辦?”帝冥誓懊惱自己的不小心,還是高看了自己的防禦。


    “王爺不必憂心,四殿下初至囚城,我們還有時間,可以重新部署駐防圖。”醉語很清楚,重新部署的困難,當下,沒有別的辦法。


    “暫時先這樣,本王去修改駐兵,你想辦法拖住帝炎碧。”帝冥誓回府不到一個時辰,在度出府。


    帝炎碧在客居休息,暗衛悄無聲息的來到他身前,跪倒施禮“屬下見過王爺,帝冥誓無憂山脈駐防圖於昨夜丟失。”


    “你說什麽?”帝炎碧豁然站起,他剛剛來到囚城,跟在身邊的各路探子就開始動手了,那麽接下來是不是要逼迫自己查探無憂山脈情況。


    帝炎碧並不知道,他身邊的人怎麽可能那麽快動手,也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城主府美人的影子,他要做的,是為帝冥誓拖延些時間。


    “殿下,我們今日要不要去無憂山脈玩玩,這時候正是打獵的好時候。”良棋的聲音中滿是興奮,他可是期待了一個晚上。


    聽到外麵的動靜,帝炎碧衝著暗衛使了個眼色,暗衛閃身離去。


    帝炎碧神色複雜的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火紅的藥丸,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


    不消片刻功夫,整個人熱了起來,麵色也呈現不自然的緋紅,給他俊美的容貌增添別樣的美感。


    “你怎麽了?”良棋進裏間屋,看到帝炎碧神態不對,急忙跑了過去。


    “我沒事,可能是受了風寒。”帝炎碧擺手,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


    “來人,請大夫!”良棋高聲喊道,同時扶起帝炎碧走向臥榻。


    醉語很忙,可是帝炎碧病了,他不得不來。


    昨日還好好的,為何王爺的地圖丟了,他便病了,太過巧合。


    不管怎樣,還是看看為妙。


    醉語帶著心中的疑惑給帝炎碧診病,得出的結論是傷寒發熱,在這樣的季節,發這樣的病是很正常的,可是為什麽他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開好藥物,囑咐良棋好好照顧帝炎碧,醉語離去,至少,帝炎碧病了對於王爺來說是好事。


    “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睡覺竟然不好好蓋被子,這下好了,竟然傷寒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好。我還想去無憂山脈打獵呢?”良棋絮絮叨叨的埋怨,話語中關心大於玩樂。


    “你能不能別像一個年紀大的老婆婆一樣。”帝炎碧躺在榻上,暫時安心,以醉語的醫術都沒看出自己是服用藥物導致的高熱,那麽就能拖延很長一段時間。


    這個在雪山抗寒的火丸可不是開玩笑的,恐怕明日自己便會昏迷,但願七弟可以盡快找到自救的辦法,也不枉費自己的心思。


    喝下醉語的藥物,帝炎碧沉沉睡去。


    帝冥誓忙活一整天,晚上才回到城主府,他疲憊的坐在椅子上,聽著醉語的匯報。


    “消息暫時封鎖,監視程越語、程越冰的人還沒有消息,不過,四殿下病了,傷寒高熱。”醉語的情緒低落,又將帝炎碧的病了的消息告訴帝冥誓。


    “四哥病了,怎麽樣?”帝冥誓問道。


    “吃了我開的藥應該很快就會好。”醉語倒是不想讓帝炎碧好得太快,卻不能拿王爺的身體開玩笑。


    “如今軍事布防已經更改,最麻煩的事情確是觀測無憂山脈地形。”想到整個無憂山脈,帝冥誓也難得的頭疼,這可不是十天半月能解決的事情,進度慢的話恐怕需要半年時間。


    “王爺,屬下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淺澤的聲音很小,沒有平日裏的果斷。


    “你要是有什麽好主意就趕緊說出來,墨跡什麽?”淺澤眼中的猶豫醉語看在眼中,不客氣的語氣證明他現在很不爽,有辦法不趕快說,還在那客氣!


    “玉鳳凰!”言不語在醉語說完的當口說出玉鳳凰的名字。


    “沒錯,觀看她審訊犯人時的樣子,她應該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淺澤與言不語對視,皆是看出對方的想法。


    “她看過無憂山脈的地圖。”醉語不擔心別的,那麽大張的複雜地圖,她真的能重新畫下來。


    醉語的懷疑不是沒有可能,帝冥誓在聽到玉鳳凰的名字之後,心中卻升起試一試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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