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救駕,受傷


    第二日一早,白妗素被一陣馬的嘶鳴聲吵醒,這裏離營地還有一段距離,看來營地那裏已經開始熱鬧了。


    她坐起來,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人,不過還散著餘溫,應該才走不久。


    想到昨夜的不愉快,眼神變了變。隨即搖了搖頭,起來穿上鞋子下地。


    青霜正端著水盆進來,趕緊上前扶著。白妗素擺手笑道,“我現在還不至於這麽不放方便吧。”


    青霜將水盆放在支架上,洗了手巾遞到她手裏,“還是小心些吧。”


    “我聽著營地那邊有聲音,怎麽這麽早?”白妗素問道。


    青霜一直準備白妗素的早膳,不知道營地那邊怎麽回事,便搖了搖頭。


    這時候紫電回來,正好聽到白妗素的問話,便答道,“幾個將軍說晨間山裏空氣好,想騎馬出去看看,說不定還能遇上什麽野物。”


    “王爺也去了?”淩炎呈似乎也才走,難道也和他們一起去了。


    紫電搖頭,說沒有看到王爺。


    白妗素將手巾遞回青霜,往寢宮外走去。青霜見了,趕緊回身取了披風跟在她身後。


    外麵空氣很好,白妗素深呼吸,好久沒有聞到這麽清新的空氣了。隻是山間露重,寒氣大,不過才一會,她就覺得涼氣往上竄。


    登上高出亭子,遠眺深山,霧氣繚繞,隱約能聽見鳥的鳴叫聲。


    “聽幾個將軍說,今日還要陪著皇上進圍場狩獵,王妃還要去營地麽?”紫電想起昨天聽到的話,想到王妃昨日沒過癮,恐怕今天還想要跟著一起。


    白妗素搖頭,去了也沒用,連個獵物的影子走看不到,還是算了,就在這附近轉轉,就當是出來修身養性了。


    幾人看到王妃悻悻的表情,心中都奇怪,不過才一日,王妃的興致好像就被磨沒了。


    “早上這麽涼,你怎麽出來了?”淩炎呈從行宮外麵回來,看到白妗素站在高出亭子中,在下麵問道。


    幾人聽到聲音才發現王爺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了,青霜和紫電行了一禮,白妗素讓她們扶著自己走下台階。


    走到淩炎呈身邊,她發現男人垂在地上衣襟沾了露水,抬頭笑了笑,“沒什麽,就是在房中沒意思,出來走走,既然王爺回來了,就傳早膳吧。”


    青霜應聲下去了,淩炎呈與白妗素一同回了寢殿內。


    兩人因為昨夜的事情,之間氣氛有些生冷,早膳上來之後,白妗素默默吃著,餘光看到淩炎呈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她假裝沒有看到,不去看他。


    一夕之間,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之前最冷漠疏離的時候。


    淩炎呈咳嗽一聲,將筷子放下,“今日我奉旨隨行,血刃留下保護你。”


    白妗素嗯了一聲,雖然有青霜紫電在身邊,但能有血刃,也更安全些,畢竟從宮中帶出來的禦林軍都是保護皇上的。若真出了事,也沒人能顧上自己。


    淩炎呈欲言又止的看著白妗素,眼色濃重,終究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


    白妗素不止一次看過他的背影,隻是不知道為何,這次發現他尤其的孤冷……


    接下來一整天她都待在行宮,萱貴人自己無趣,來找她陪伴。


    白妗素和她坐在矮桌前,將踩來的野花插進找來的瓷瓶中。


    其實白妗素不喜歡這些,可是萱貴人堅持,說自己好不容易采來送她的,也就妥協了。


    “你昨日酒喝的有些多,回來之後有沒有難受?”萱貴人將花從矮桌挪到窗旁,看了一會兒回身說道。


    白妗素坐在矮凳上,仰頭笑了下,“倒沒有喝多,隻是喝的有些急了,頭有些不舒服。”


    萱貴人坐回她身邊,“昨夜你唱的歌是什麽?很好聽,就是我沒有聽過。”


    白妗素唱的將進酒,她自然是沒有聽過,回說忘了從什麽地方聽過的,當時覺得好聽隱約記住了。


    萱貴人眼神一閃,隨即笑道,“皇上似乎很喜歡你唱的歌,我還想學了日後有機會唱給皇上聽呢。”


    白妗素挑了下眉頭,萱貴人突然說起皇上,心中豎起防備。


    都說女人對妒忌感覺十分明顯,萱貴人雖然看著就沒有什麽心機,可眼下說這話,讓她不得不懷疑,她話有所指。


    可是,萱貴人為什麽會這麽想呢?


    心中有疑問,這邊已經開口回道,“萱貴人若是想學,我交給你就是。”


    萱貴人沒想到她這麽快就應下,並不想藏著掖著。低頭擺弄了幾下手指,又仰頭笑著說好。


    說來,白妗素和萱貴人的年紀相仿,白妗素卻沉穩冷睿許多,而萱貴人更符合這個年紀的女子。


    白妗素有時候也很羨慕她還有睿王妃那樣的女子……


    教萱貴人將進酒,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快到晌午的時候,外麵馬蹄聲四起,白妗素向外走去,應該是皇上狩獵回來了。


    “皇上回來了!”萱貴人說著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看白妗素,“一起去吧,看看皇上和王爺獵了什麽回來。”


    白妗素點了點頭,跟著一起去了。


    等到了營地前麵,發現已經堆滿了獵物,看起來今日收獲頗豐。


    忽然她注意到在一邊最顯眼的地方有一隻好像是老虎,她走近了才發現,真的是一直虎,身上中了一箭,但致命傷確實脖頸處的劍傷。


    皮毛外翻,幹涸的血漬染紅了周邊的黃棕色毛發。


    白妗素沒有看到淩炎呈,下意識在人群中搜索,忽然看到言容,她喊了一聲。


    言容步履匆匆,聽到有人叫自己,轉身看去,看到白妗素,神色飛快劃過一絲愧疚。


    “怎麽了?”白妗素觀人入微,自然發現了言容神色異樣,“王爺呢?”


    心底無端的有些慌亂,目光些許焦急的看著言容。


    “在翠陽宮,禦醫正在為王爺包紮……”言容猶疑說道,想到剛才驚心動魄的一幕,他還有些後怕,不過幸好王爺沒事。


    隻是王妃問的時候,他還是有些猶豫,心裏可能是不想讓王妃擔心吧。


    “帶我一起去吧。”白妗素神色已經恢複平靜,隻是心底還隱隱有些慌亂。不過看言容的神色,淩炎呈雖然受傷,應該也不是什麽重傷。


    萱貴人走到一旁聽到,驚嚇道,“皇上呢,有麽有受傷?”


    言容低身道,“皇上無礙,有禦林軍和眾將軍的保護。”


    白妗素向言容看去,總覺得他話中夾雜著一絲不滿。心中知道他親近淩炎呈,隻是臣子保護皇上難道不是應當的麽。


    萱貴人見白妗素麵色沉靜,以為她是擔憂,便道,“咱們快些去看看吧。”


    二人隨著言容進了行宮大殿,白妗素看到淩炎呈正坐在椅子上,隨行禦醫在幫他包紮傷口。


    似乎是傷在了胳膊上,剛纏好的紗布有絲血跡滲出,不過隻有小塊。


    白妗素放下心來,走到淩炎呈身邊。注意到皇上臉色有恙的站在一旁,行了一禮。


    淩君灼點頭讓她起身,道,“呈王是為了朕受的傷,傳旨下去,回宮之後重重嘉獎。”


    是因為皇上?白妗素看向淩炎呈,他正沉聲謝恩。


    淩炎呈見她看向自己,站起身子,對皇上行了一禮,“若是沒事微臣就先告退了。”


    淩炎呈在淩君灼麵前從來都自稱臣子,他們之間的手足之情早就已經磨沒了。


    淩君灼點頭,讓他好好休息,注意換藥,不要感染。


    淩炎呈道謝之後的帶著白妗素一起離開。


    走出翠陽宮大殿,白妗素跟在淩炎呈身後,忍不住問道,“怎麽回事?王爺是怎麽受的傷?”


    淩炎呈聽出她語氣中隱藏一絲擔憂,有些欣喜,沒有表露出來,聲音平靜道,“狩獵的時候,遇到猛虎,我幫皇上擋了下來。”


    白妗素聽他輕描淡寫,不禁皺眉,太後幾次想要害他,她不信皇上沒有參與其中,可在危機關頭,他竟然舍身保護皇上,她真是越來越不理解他們這些所謂臣子的想法了。


    “狩獵場裏竟然連猛虎都有……”白妗素忽然說道,雖然是深山,但昨日過後,他們獵到的都是一些小獵物,怎麽今日忽然就遇見猛虎了。


    淩炎呈側頭看向她,她的話倒是提醒自己了,今日本來和昨日一樣,不準備往深山深處狩獵的,是王莽將煽動,皇上才也起了去深處狩獵的想法,這才遇到的猛虎……


    “王爺?”白妗素見他看著自己愣神,出聲提醒。


    淩炎呈轉過頭來,輕聲嗯了一下,算是回答。心中卻在想著王莽的事情。


    王莽並非官家之子,是經過層層提拔,機緣巧合之下才得到皇上的重用。平日為人直爽,呼朋好友,人緣還不錯。從來沒看出他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也許這次真是自己多心了。


    二人還沒出了皇上行宮之處,就聽到行宮裏麵喊抓刺客。


    白妗素隻覺得身邊一陣風掠過,淩炎呈已經飛快的向行宮裏麵趕去。忽然他站住身子,擔憂的看著她,“你回行宮寢殿,不要出來,注意安全。”


    說完,看了眼血刃,血刃點頭站到白妗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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