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報複心理
“當兩個人建立起某種相互滿足的關係後，友誼式愛情便慢慢的成長。在平等的人際關係中，友誼式愛情較為普遍，一般說來友誼式愛情是愛情關係長期維持的基礎。你，此刻是不理智的，也是極端自私的。”
“那麽你呢？一聽到我可以讓你的孩子姓顧，不還是來了？”聽張婷說了這麽說，顧默宸便冷言反駁。
“是的，我也是自私的，我為了我的孩子，也想報複顧寧川，我想知道，我成為他的弟妹後，他會是如何的震驚。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張婷沒有否認。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輕聲說道，顯然，他不想多說什麽。
“相互傷害，或許不是遺忘，而是記得更刻骨銘心！”張婷在上車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
顧默宸想起那天大哥在茶館說的話，那樣決絕，那樣沒有人性。而今，他在別人眼裏，也是沒有人性的吧？
嗬嗬。如此，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隻是，想到大哥，他的眼中都是糾結。
他已經調查了大哥的事，知道切實消息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的大哥顧寧川竟然得了淋巴癌，不多久就有可能失去生命。
而這個消息，他無法告訴任何人。
他想去找顧寧川，可是他躲到了香港。
顧默宸知道，他是去看病了。
他聯係不上他。
他去見了大嫂，大嫂一切如常，他也猜不出大嫂到底知道不知道張婷的事，但，大嫂一定不知道大哥得病的事！
他回來後，就聯係了張婷，主動提出幫她解決孩子戶口的問題，當然也相互利用。
送張婷到了小區，她上樓的時候，又對他說了一句話：“顧默宸，你是個好人，但是，卻不是個好情人。你跟顧寧川，真的不一樣，卻又一樣。寧川永遠都是溫柔邪肆給女人無限遐想的，而你，卻總是給女人太多的傷害！你，不會愛。”
顧默宸沒有說話，他承認了。
張婷上樓。
顧默宸把車子調頭，開出來，停在馬路上，點了一支煙，滑下車窗，沉默地抽著煙，半邊臉陷進陰影裏。
是的，他給蘇墨瞳帶去的都是傷害，是該放手了。這樣狠狠一擊後，從此，各安天涯，不再思念。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步步為營，一直自信滿滿的想要必然得到的決心，在蘇墨瞳這裏碰壁觸礁擱淺了。
是的，心狠，並不比蘇墨瞳差，隻是不願去用，而一旦用了，就是極致的傷害。
再愛，都是傷害，倒不如一次傷夠，各自死心。
扯平了，蘇墨瞳。你傷了我，我也傷你，我們這次真的扯平了。
他猛地抽了口煙，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然後丟了煙蒂，拿出電話，再度撥了顧寧川的。
這一次，電話通了。
那邊傳來顧寧川的聲音，他的語調一如往常戲謔：“幹嘛？想我了啊，我又不是蘇墨瞳，怎樣，搞定那個娘們了嗎？”
顧默宸聽著大哥的聲音，突然哽咽了喉頭，良久，他說：“哥，我都知道了！”
顧寧川一愣，竟然撲哧樂了，“你知道什麽了啊？你說的故弄玄虛的，不知道的叫你嚇死了，真要做賊心虛的話，能被你嚇死！”
“淋巴癌！”顧默宸給了三個字。
那邊似乎一怔忪，繼而又是輕快的語調：“淋巴癌？還鍋巴癌呢，小四，誰得病了啊？”
“大哥！”顧默宸沉聲：“你還要裝到何時？你以為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顧寧川再度撲哧笑了：“誰裝了啊，小病而已，你敢調查我，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現在在哪裏呢？”顧默宸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很遙遠。
“香港！”他說。
“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吧！”
“我明天回b城，我們見麵說吧！”
“你有事？”顧寧川直接問。
“哥，我已經知道你為什麽那樣對待張婷了！”顧默宸道。
“哦？你知道？你知道什麽？”顧寧川依然笑著，好似看透生死一般。
“知道你想要她遠宸你，好好嫁人，你其實是在安排後事了！”顧默宸不願說這幾個字，但是，卻還是沒辦法不點出來。“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對張婷到底什麽感情，但是我知道，你是希望她以後的生活能夠忘記你，開始新生活的！”
“我沒有那麽高尚！”顧寧川沉聲，語氣裏有一抹暗傷。
“張婷要生下你們的孩子，並且希望孩子姓顧，而我，不想你的孩子流落在外，所以，我打算娶了張婷，給你們的孩子落上戶口！”
“你瘋了！”顧寧川聽完這個消息後，立刻就吼了起來。“蘇墨瞳怎麽辦？”
“已經無法挽回了，她也不再給我機會兒，我也不想再糾纏了，糾纏了太多次，她累，我也疲憊，以後，我娶誰都無所謂。你放心，我跟張婷有名無實。將來，她要愛上別人，我們就宸婚，但是孩子是姓顧的！”
“這不行！”顧寧川直接否定。“顧默宸，誰要你假好心，混蛋！”
“那麽，你希望怎樣？”顧默宸倒是很平靜。
顧寧川直接告訴他：“你不要攪進來！”
“已經攪進來！”
“誰他媽準你管這個的？”顧寧川厲聲一吼，忽然一陣咳嗽，接著電話掛斷。
顧默宸這邊很擔心，不多時，電話又打過來，是顧寧川的助手李燦的聲音，他說：“四少，顧總說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他身體狀況很不好，這陣子連續奔波，不能再生氣動情緒了。”
“他現在怎樣？”顧默宸自然明白顧寧川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他很擔心，而自己這輩子，他是再也不會碰愛情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找一個不愛的女人，成全大哥的孩子，誰說婚姻一定要有愛情呢？這樣，至少成全三個人，孩子，張婷，還有蘇墨瞳跟別人的幸福，讓她徹底死心，另外開始把！
“顧總現在不能說話！我們明天回去，四少，我先掛電話了，醫生過來了！”
“李燦，照顧好我大哥！”
“是！”李燦立刻回答。
掛了電話，顧默宸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整個身子僵硬無比。他，又錯了一次嗎？
雲海夜市廣場小吃街。
蘇墨瞳下了車子。
曹澤銘在後麵跟著。
來到一個羊肉串的小攤前，聞著烤的香香的孜然粉辣椒麵羊肉的味道，她回頭對曹澤銘笑著道：“這個吧！從這裏吃著過去，一直吃到小吃街的盡頭！”
曹澤銘望著她那強裝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如此輕易的讓他的心酸澀，柔軟，最後，眼底的關心和憐惜都隻能化為寵溺：“好！隻是，不要撐到了！墨墨，這裏的衛生條件不太好！”
“沒關係的，最好吃的東西就是路邊攤，這是大飯店做不出來的滋味！”
“你開心就好！”他說。
從第一個攤子，買了幾串，又去了另外一個攤子，買了幾串。
“墨墨，你這樣不行的！”曹澤銘歎了口氣，勸著她：“這麽吃，會把胃撐到的！”
“沒事！”蘇墨瞳無所謂地搖搖頭，笑了笑：“就今天晚上，想吃，很想吃！我沒有力氣，需要補補力氣！”
“墨墨，撐得慌就趕緊停住，知道嗎？”他真的擔心，總感覺，這麽吃，不如哭一場發泄的好。
可是，她不哭，反而笑的開心，好像真的在享受美食一樣。
“你吃嗎？”她拿了一串，遞過來給他。
曹澤銘搖頭。
“很好吃的！”她晃了晃：“你吃一串吧！”
曹澤銘麵對她的容顏，搖頭：“墨墨，我胃不好！”
蘇墨瞳立刻一怔，然後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
“沒事！”
兩個人走著，曹澤銘手臂不時地幫她擋掉路過的人，不讓她被碰到，卻又不是把她護在懷中的那種。他表現的很紳士，自那次後，他一直很紳士。
如果是強迫，依照蘇墨瞳的脾氣，隻會生氣，且不讓他陪著，但是他紳士了，沒有要求了，她卻又不忍心拒絕了。
她，總是那樣，吃軟不吃硬。
曹澤銘的電話來了，他在鬧市裏接電話，好像是工作的事。
蘇墨瞳聽著他說的是專業上的事，但是，他卻推脫說：“這個你來處理吧，我今晚沒時間，我有事呢！什麽事？當然是重要的事了對，天機不可泄露！”
蘇墨瞳不是沒聽到他忙。原來，這就是，草和寶的分別。真愛你的男人把你當成寶，不愛你的，把你當成草。
可是，掛了電話後，曹澤銘突然想到什麽，說：“墨墨，你電話壞了是不是？”
蘇墨瞳點點頭。
“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去買電話！”他覺的沒有電話可不行。
蘇墨瞳搖搖頭：“我，不想用電話！”
“墨墨，蘇爸打電話給你，擔心你，找不到你！”
蘇墨瞳一僵，忽然沒有了聲音，也沒有了胃口，手裏還有幾串肉，她握著，然後道：“我們走吧！”
“去買電話？”
“我沒錢！”她又道。
曹澤銘撲哧笑了：“哥哥有啊！”
“可是，要還，我壓力很大！”她說的很誠懇。
“可以不還！”
“不還，會睡不著覺，壓力更大！”她說更誠懇。
曹澤銘歎了口氣。“墨墨，你這樣自律，很辛苦，知道嗎？”
“我沒有資本不自律！”她笑笑：“我一直這樣，覺得挺好的！不這樣，大概也不是我了吧！”
曹澤銘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墨墨，你想怎樣都好，女孩子，不花別人的錢，尤其是男人的，是自尊自愛的表現。很好，真的！”
蘇墨瞳扯了扯唇，想起大學時候那些同學，同宿舍的女孩，跟男人同居，花男人的錢，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
當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為你花錢時，前提是你有自尊有驕傲，倘若帶著功利心，隻怕也隻是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小醜，下場慘烈。
她不是梁青。
不是任何一個拜金女。
她有著她自己的驕傲和底線。
曹澤銘還是帶著她去了商場，在一樓手機專櫃買了個新款的女士手機，並且辦了一張新卡。
手機不算貴，也不便宜，三千多。
曹澤銘說，太便宜的輻射大，用了不健康。
蘇墨瞳什麽都沒有說。
她看著他拿著電話，開通後，把他的號碼輸入，並且設置了快捷鍵，第一個，第二個電話，1，2，電話的快捷鍵都是他的。
然後是哥哥的電話。“墨墨，這個是蘇偉哥的電話！”
突然想到什麽，曹澤銘指著櫃台裏的一部男款手機道：“這款，給我拿出來，對了要最簡單的，不需要十分複雜的，適合老人用的！”
“這個做什麽？”蘇墨瞳問他。
“給蘇爸買一部！”曹澤銘道。
“不用了！”蘇墨瞳立刻拒絕。
“墨墨，這是我跟蘇爸的交情，與你沒有關係，蘇爸願意要，就要，不願意要，也是我們爺倆的事，你呀，什麽時候有錢，還我你自己的就行了！”他說的蘇墨瞳無法反駁。
最後，曹澤銘慧黠一笑。把手機裝起來，然後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重新換了電話，換了號碼，跟過往一切都沒有瓜葛了。蘇墨瞳低頭看著電話，沉思了良久，電話裏隻有兩個號碼，全部都是曹澤銘的。
回到家後，蘇墨瞳才發現自己精疲力盡，肚子很飽，胃很撐，卻連洗澡的精力都沒有，身上都是燒烤的煙熏味，她不得不托著沉重的身子去了浴室，衝了個澡，然後回來，把自己摔在床上。
燈光熄滅後。
蘇墨瞳坐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夜，躺下去，睡不得並不好，一夜醒來無數次！
第二天，頭發都是翹起來的，她爬起來，去洗了頭發，等著自然幹，才把翹起來的頭發弄柔順了。然後換了衣服去上班。
一進單位，就看到了下車的顧默宸，蘇墨瞳的腦子不自覺地還是嗡了一下，但瞬間，她還是提醒自己，冷靜吧。
而那個男人，站在車前，轉過身來，依舊美得令人震撼的麵容，對準蘇墨瞳，隻是眼底，什麽都不再有了，隻是冷漠。
那一刻，她的心，倏地被狠狠的撞擊了下，有痛，有驚，更有著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情感激流，猛烈奔騰。一下下，撞向她的心頭。
酸澀，再也抑製不住，侵占了整張臉。
望著她，那對深謀，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手在身側握緊，蘇墨瞳閉了閉眼，最後唇邊勾勒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個男人，跟張婷，有了孩子，他再也不是她曾經愛過的顧默宸了。
可是，是與不是，他們之間都什麽關係都沒有了，無意識的想到兩人已經分道揚鑣，而自己還在下意識裏計較這個人的好與壞，想到沒有關係了，讓她硬生生的被定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顧默宸從來都是掌控一切的男人，任何時候都是他來掌控一切，百般算計，順他時候嗬護他如珍貴稀寶，自詡為情癡，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這大概是人的缺點吧。
不管怎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不該再去想，什麽都不去想了。
仿佛頓悟，她輕輕地笑著，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情不自禁。
她一笑，顧默宸的眼睛一沉，瞬間就大步走來。
蘇墨瞳要轉身，卻在這時，聽到顧默宸沉聲喊道：“蘇墨瞳！”
蘇墨瞳隻好停住腳步，清淡的目光，掃過顧默宸的臉，唇邊依然是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沒有起伏。“局長，早晨好！”
“我有事找你！”顧默宸沉聲道。
“哦！”蘇墨瞳呼吸一窒，已經不想知道顧默宸找自己什麽事了。“局長有事就在這裏說吧！”
“去我的辦公室！”
“局長，有事還是請在這裏說清楚吧！”她不會再跟這個男人去他的辦公室。
“是公事！”
“既然是公事，就更無所謂了！”
顧默宸望著她，也不強製要求，語調冷沉：“為了以後見麵不尷尬，你辭職吧！”
微微地錯愕，有一刹那，蘇墨瞳眼睛瞪大了一些，她幾乎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顧默宸的眼睛，眼底泛起一層霧氣，緊緊地注視著他，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她咬住嘴唇，正視他。
顧默宸凝視她良久，看她眸子上隱約出現一層水光，再一眨眼，水汽被逼退，隻剩下倔強與冷淡。
顧默宸就這麽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蘇墨瞳沉寂了良久，然後竟是沙啞一笑：“局長，如果是覺得尷尬的話，那麽我想你是不合格的。我並不覺得尷尬，想要我辭職，給個合適的理由，如果我做錯了，我寧願被開除，但絕對不辭職！不好意思，我時間到了，再見！”
說完，蘇墨瞳轉身上樓，不給顧默宸說話的機會兒。
顧默宸微微地闔下眸，在蘇墨瞳身影消失上樓的瞬間，他的唇角一側微微提起，似乎留露出一抹鬆了口氣的笑意，那笑，極為妖豔。
一整個上午，蘇墨瞳都很氣憤，而氣憤的結果就是她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他要她辭職，這是不可能的，她不認為錯的，是絕對不會逃避的。
一整個上午，她在劉科長安排完的任務裏，為局裏寫了五篇新聞稿，那是顧默宸之前安排她寫的，且有郵箱地址，寫完，就發了出去。
下午，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開了燈，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累的一動不動，躺在上麵。
有人敲門，她以為是曹澤銘，開門後，竟然是車明劍，麵對車明劍那張臉，她並不歡迎，隻是冷聲道：“你來做什麽？”
車明劍嘿嘿一笑，嬉皮賴臉地說：“聽說你迷路了，我來照亮你前進的道路！”
蘇墨瞳淡淡一笑。“謝謝，我不需要！”
說完，就要關門。
車明劍一伸手，擋住門，不讓她關：“墨墨，咱們還是朋友吧，朋友能好意思擋在門外嗎？”
蘇墨瞳今天的情緒很低落，一直努力的微笑，讓自己看起來很強，也努力地諂媚著，雖然很牽強，但是她覺得從最初的愕然心痛無法呼吸到現在，她已經麻木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顧默宸給的感受，一生刻骨銘心，她給顧默宸的同樣也是。
所以，回不去了。
一時間兩人僵持在門邊。
身後傳來曹澤銘的聲音：“拖拉機，你這樣的人算的上是朋友嗎？”
車明劍錯愕了一下，回頭，看著曹澤銘。“你怎麽又來了？你這破草帽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墨墨？”
蘇墨瞳便不再說話了，門也不擋住了，她鬆了手，回了沙發上，繼續卷縮在上麵，動都不願意動。
恢複體力，精神，都需要一個過程吧！
對於她來說，她是自我修複能力很強的人，什麽事都打不垮的，她依然會屹立不倒的。
車明劍和曹澤銘一起走了進來。
曹澤銘手裏提了很多吃的，好像是外賣，走過來，關切地問蘇墨瞳：“沒吃飯吧？”
蘇墨瞳搖搖頭。
車明劍見兩人說話的氣氛好像很溫馨，一下有點受不了地低喊：“喂！喂！你們兩個不會是勾搭上了吧？蘇墨瞳，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知道嗎？”
蘇墨瞳並沒有理會車明劍的叫囂。
曹澤銘也不搭理他，就拿了一杯熱飲給蘇墨瞳，“香蕉牛奶，不算很甜！”
“謝謝！”蘇墨瞳接過去，就著吸管喝了一口。
車明劍更受不了了。“喂！蘇墨瞳，不帶這樣的吧？”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也沒有義務跟你解釋什麽，車明劍，你走吧！”蘇墨瞳下了逐客令，她覺得，跟車明劍真的沒啥說的了。
車明劍不走，反而坐下來，在桌上拿了曹澤銘買的吃的，打開就吃。“我還沒吃飯呢，我也要吃！”
“我不是給你買的！”曹澤銘拍了他手一下，阻止他吃。
車明劍哇哇大叫著，躲開，卻繼續吃外賣裏的水晶蝦餃。“我吃點怎麽了？要飯的上門，還都給點吃的！”
於是，誰都沒有再理會車明劍。
車明劍吃了一個，放下，看著蘇墨瞳，開始說教了：“墨墨，女人鬧鬧脾氣，讓男人知道你的厲害就行了，收斂下，別這麽大的脾氣！”
蘇墨瞳低頭喝著熱飲，一直沒有說話。
車明劍還在繼續說：“你這脾氣誰受得了啊！”
“我就受得了！”曹澤銘在旁邊接腔：“墨墨脾氣挺好的，從來不主動出擊，是別人對她不起，她從不主動出擊！”
車明劍瞪大眼睛，眨巴了下。“我靠，你真不要臉，你知道你是小三，你懂嗎？”
“嚴格說，顧默宸才是小三！”曹澤銘就是不太想去較真了，沒有意義和必要。
車明劍微微一怔，瞬間就反駁了。“你那不算，你跟墨墨壓根就沒開始，要是那麽說的話，墨墨跟我還差點就那啥了呢！”
“當兩個人建立起某種相互滿足的關係後，友誼式愛情便慢慢的成長。在平等的人際關係中，友誼式愛情較為普遍，一般說來友誼式愛情是愛情關係長期維持的基礎。你，此刻是不理智的，也是極端自私的。”
“那麽你呢？一聽到我可以讓你的孩子姓顧，不還是來了？”聽張婷說了這麽說，顧默宸便冷言反駁。
“是的，我也是自私的，我為了我的孩子，也想報複顧寧川，我想知道，我成為他的弟妹後，他會是如何的震驚。我們，都不是什麽好人！”張婷沒有否認。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輕聲說道，顯然，他不想多說什麽。
“相互傷害，或許不是遺忘，而是記得更刻骨銘心！”張婷在上車的時候說了這樣一句。
顧默宸想起那天大哥在茶館說的話，那樣決絕，那樣沒有人性。而今，他在別人眼裏，也是沒有人性的吧？
嗬嗬。如此，也沒有什麽不好的。
隻是，想到大哥，他的眼中都是糾結。
他已經調查了大哥的事，知道切實消息的那一刻，他整個人都是懵的。他的大哥顧寧川竟然得了淋巴癌，不多久就有可能失去生命。
而這個消息，他無法告訴任何人。
他想去找顧寧川，可是他躲到了香港。
顧默宸知道，他是去看病了。
他聯係不上他。
他去見了大嫂，大嫂一切如常，他也猜不出大嫂到底知道不知道張婷的事，但，大嫂一定不知道大哥得病的事！
他回來後，就聯係了張婷，主動提出幫她解決孩子戶口的問題，當然也相互利用。
送張婷到了小區，她上樓的時候，又對他說了一句話：“顧默宸，你是個好人，但是，卻不是個好情人。你跟顧寧川，真的不一樣，卻又一樣。寧川永遠都是溫柔邪肆給女人無限遐想的，而你，卻總是給女人太多的傷害！你，不會愛。”
顧默宸沒有說話，他承認了。
張婷上樓。
顧默宸把車子調頭，開出來，停在馬路上，點了一支煙，滑下車窗，沉默地抽著煙，半邊臉陷進陰影裏。
是的，他給蘇墨瞳帶去的都是傷害，是該放手了。這樣狠狠一擊後，從此，各安天涯，不再思念。
他一直引以為傲的步步為營，一直自信滿滿的想要必然得到的決心，在蘇墨瞳這裏碰壁觸礁擱淺了。
是的，心狠，並不比蘇墨瞳差，隻是不願去用，而一旦用了，就是極致的傷害。
再愛，都是傷害，倒不如一次傷夠，各自死心。
扯平了，蘇墨瞳。你傷了我，我也傷你，我們這次真的扯平了。
他猛地抽了口煙，閉了閉眼睛，又睜開，然後丟了煙蒂，拿出電話，再度撥了顧寧川的。
這一次，電話通了。
那邊傳來顧寧川的聲音，他的語調一如往常戲謔：“幹嘛？想我了啊，我又不是蘇墨瞳，怎樣，搞定那個娘們了嗎？”
顧默宸聽著大哥的聲音，突然哽咽了喉頭，良久，他說：“哥，我都知道了！”
顧寧川一愣，竟然撲哧樂了，“你知道什麽了啊？你說的故弄玄虛的，不知道的叫你嚇死了，真要做賊心虛的話，能被你嚇死！”
“淋巴癌！”顧默宸給了三個字。
那邊似乎一怔忪，繼而又是輕快的語調：“淋巴癌？還鍋巴癌呢，小四，誰得病了啊？”
“大哥！”顧默宸沉聲：“你還要裝到何時？你以為不說，就沒有人知道了嗎？”
顧寧川再度撲哧笑了：“誰裝了啊，小病而已，你敢調查我，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現在在哪裏呢？”顧默宸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很遙遠。
“香港！”他說。
“什麽時候回來？”
“明天吧！”
“我明天回b城，我們見麵說吧！”
“你有事？”顧寧川直接問。
“哥，我已經知道你為什麽那樣對待張婷了！”顧默宸道。
“哦？你知道？你知道什麽？”顧寧川依然笑著，好似看透生死一般。
“知道你想要她遠宸你，好好嫁人，你其實是在安排後事了！”顧默宸不願說這幾個字，但是，卻還是沒辦法不點出來。“雖然我無法理解你對張婷到底什麽感情，但是我知道，你是希望她以後的生活能夠忘記你，開始新生活的！”
“我沒有那麽高尚！”顧寧川沉聲，語氣裏有一抹暗傷。
“張婷要生下你們的孩子，並且希望孩子姓顧，而我，不想你的孩子流落在外，所以，我打算娶了張婷，給你們的孩子落上戶口！”
“你瘋了！”顧寧川聽完這個消息後，立刻就吼了起來。“蘇墨瞳怎麽辦？”
“已經無法挽回了，她也不再給我機會兒，我也不想再糾纏了，糾纏了太多次，她累，我也疲憊，以後，我娶誰都無所謂。你放心，我跟張婷有名無實。將來，她要愛上別人，我們就宸婚，但是孩子是姓顧的！”
“這不行！”顧寧川直接否定。“顧默宸，誰要你假好心，混蛋！”
“那麽，你希望怎樣？”顧默宸倒是很平靜。
顧寧川直接告訴他：“你不要攪進來！”
“已經攪進來！”
“誰他媽準你管這個的？”顧寧川厲聲一吼，忽然一陣咳嗽，接著電話掛斷。
顧默宸這邊很擔心，不多時，電話又打過來，是顧寧川的助手李燦的聲音，他說：“四少，顧總說你知道了，我也不瞞你了。他身體狀況很不好，這陣子連續奔波，不能再生氣動情緒了。”
“他現在怎樣？”顧默宸自然明白顧寧川的身體經不起折騰了，他很擔心，而自己這輩子，他是再也不會碰愛情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找一個不愛的女人，成全大哥的孩子，誰說婚姻一定要有愛情呢？這樣，至少成全三個人，孩子，張婷，還有蘇墨瞳跟別人的幸福，讓她徹底死心，另外開始把！
“顧總現在不能說話！我們明天回去，四少，我先掛電話了，醫生過來了！”
“李燦，照顧好我大哥！”
“是！”李燦立刻回答。
掛了電話，顧默宸把頭埋在方向盤上，整個身子僵硬無比。他，又錯了一次嗎？
雲海夜市廣場小吃街。
蘇墨瞳下了車子。
曹澤銘在後麵跟著。
來到一個羊肉串的小攤前，聞著烤的香香的孜然粉辣椒麵羊肉的味道，她回頭對曹澤銘笑著道：“這個吧！從這裏吃著過去，一直吃到小吃街的盡頭！”
曹澤銘望著她那強裝的笑容，那樣的笑容，如此輕易的讓他的心酸澀，柔軟，最後，眼底的關心和憐惜都隻能化為寵溺：“好！隻是，不要撐到了！墨墨，這裏的衛生條件不太好！”
“沒關係的，最好吃的東西就是路邊攤，這是大飯店做不出來的滋味！”
“你開心就好！”他說。
從第一個攤子，買了幾串，又去了另外一個攤子，買了幾串。
“墨墨，你這樣不行的！”曹澤銘歎了口氣，勸著她：“這麽吃，會把胃撐到的！”
“沒事！”蘇墨瞳無所謂地搖搖頭，笑了笑：“就今天晚上，想吃，很想吃！我沒有力氣，需要補補力氣！”
“墨墨，撐得慌就趕緊停住，知道嗎？”他真的擔心，總感覺，這麽吃，不如哭一場發泄的好。
可是，她不哭，反而笑的開心，好像真的在享受美食一樣。
“你吃嗎？”她拿了一串，遞過來給他。
曹澤銘搖頭。
“很好吃的！”她晃了晃：“你吃一串吧！”
曹澤銘麵對她的容顏，搖頭：“墨墨，我胃不好！”
蘇墨瞳立刻一怔，然後道歉：“對不起，我忘記了！”
“沒事！”
兩個人走著，曹澤銘手臂不時地幫她擋掉路過的人，不讓她被碰到，卻又不是把她護在懷中的那種。他表現的很紳士，自那次後，他一直很紳士。
如果是強迫，依照蘇墨瞳的脾氣，隻會生氣，且不讓他陪著，但是他紳士了，沒有要求了，她卻又不忍心拒絕了。
她，總是那樣，吃軟不吃硬。
曹澤銘的電話來了，他在鬧市裏接電話，好像是工作的事。
蘇墨瞳聽著他說的是專業上的事，但是，他卻推脫說：“這個你來處理吧，我今晚沒時間，我有事呢！什麽事？當然是重要的事了對，天機不可泄露！”
蘇墨瞳不是沒聽到他忙。原來，這就是，草和寶的分別。真愛你的男人把你當成寶，不愛你的，把你當成草。
可是，掛了電話後，曹澤銘突然想到什麽，說：“墨墨，你電話壞了是不是？”
蘇墨瞳點點頭。
“吃飽了嗎？吃飽了我們去買電話！”他覺的沒有電話可不行。
蘇墨瞳搖搖頭：“我，不想用電話！”
“墨墨，蘇爸打電話給你，擔心你，找不到你！”
蘇墨瞳一僵，忽然沒有了聲音，也沒有了胃口，手裏還有幾串肉，她握著，然後道：“我們走吧！”
“去買電話？”
“我沒錢！”她又道。
曹澤銘撲哧笑了：“哥哥有啊！”
“可是，要還，我壓力很大！”她說的很誠懇。
“可以不還！”
“不還，會睡不著覺，壓力更大！”她說更誠懇。
曹澤銘歎了口氣。“墨墨，你這樣自律，很辛苦，知道嗎？”
“我沒有資本不自律！”她笑笑：“我一直這樣，覺得挺好的！不這樣，大概也不是我了吧！”
曹澤銘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隻能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發。“墨墨，你想怎樣都好，女孩子，不花別人的錢，尤其是男人的，是自尊自愛的表現。很好，真的！”
蘇墨瞳扯了扯唇，想起大學時候那些同學，同宿舍的女孩，跟男人同居，花男人的錢，最後什麽都沒有得到！
當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為你花錢時，前提是你有自尊有驕傲，倘若帶著功利心，隻怕也隻是男人玩弄在鼓掌之間的小醜，下場慘烈。
她不是梁青。
不是任何一個拜金女。
她有著她自己的驕傲和底線。
曹澤銘還是帶著她去了商場，在一樓手機專櫃買了個新款的女士手機，並且辦了一張新卡。
手機不算貴，也不便宜，三千多。
曹澤銘說，太便宜的輻射大，用了不健康。
蘇墨瞳什麽都沒有說。
她看著他拿著電話，開通後，把他的號碼輸入，並且設置了快捷鍵，第一個，第二個電話，1，2，電話的快捷鍵都是他的。
然後是哥哥的電話。“墨墨，這個是蘇偉哥的電話！”
突然想到什麽，曹澤銘指著櫃台裏的一部男款手機道：“這款，給我拿出來，對了要最簡單的，不需要十分複雜的，適合老人用的！”
“這個做什麽？”蘇墨瞳問他。
“給蘇爸買一部！”曹澤銘道。
“不用了！”蘇墨瞳立刻拒絕。
“墨墨，這是我跟蘇爸的交情，與你沒有關係，蘇爸願意要，就要，不願意要，也是我們爺倆的事，你呀，什麽時候有錢，還我你自己的就行了！”他說的蘇墨瞳無法反駁。
最後，曹澤銘慧黠一笑。把手機裝起來，然後兩人一起走了出去。
重新換了電話，換了號碼，跟過往一切都沒有瓜葛了。蘇墨瞳低頭看著電話，沉思了良久，電話裏隻有兩個號碼，全部都是曹澤銘的。
回到家後，蘇墨瞳才發現自己精疲力盡，肚子很飽，胃很撐，卻連洗澡的精力都沒有，身上都是燒烤的煙熏味，她不得不托著沉重的身子去了浴室，衝了個澡，然後回來，把自己摔在床上。
燈光熄滅後。
蘇墨瞳坐在床上，望著黑漆漆的夜，躺下去，睡不得並不好，一夜醒來無數次！
第二天，頭發都是翹起來的，她爬起來，去洗了頭發，等著自然幹，才把翹起來的頭發弄柔順了。然後換了衣服去上班。
一進單位，就看到了下車的顧默宸，蘇墨瞳的腦子不自覺地還是嗡了一下，但瞬間，她還是提醒自己，冷靜吧。
而那個男人，站在車前，轉過身來，依舊美得令人震撼的麵容，對準蘇墨瞳，隻是眼底，什麽都不再有了，隻是冷漠。
那一刻，她的心，倏地被狠狠的撞擊了下，有痛，有驚，更有著連她自己都分辨不出的情感激流，猛烈奔騰。一下下，撞向她的心頭。
酸澀，再也抑製不住，侵占了整張臉。
望著她，那對深謀，除了冷漠還是冷漠。
手在身側握緊，蘇墨瞳閉了閉眼，最後唇邊勾勒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個男人，跟張婷，有了孩子，他再也不是她曾經愛過的顧默宸了。
可是，是與不是，他們之間都什麽關係都沒有了，無意識的想到兩人已經分道揚鑣，而自己還在下意識裏計較這個人的好與壞，想到沒有關係了，讓她硬生生的被定在原地，愣了好幾秒。
顧默宸從來都是掌控一切的男人，任何時候都是他來掌控一切，百般算計，順他時候嗬護他如珍貴稀寶，自詡為情癡，其實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而已，吃著碗裏瞧著鍋裏的。這大概是人的缺點吧。
不管怎樣，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了。
她不該再去想，什麽都不去想了。
仿佛頓悟，她輕輕地笑著，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情不自禁。
她一笑，顧默宸的眼睛一沉，瞬間就大步走來。
蘇墨瞳要轉身，卻在這時，聽到顧默宸沉聲喊道：“蘇墨瞳！”
蘇墨瞳隻好停住腳步，清淡的目光，掃過顧默宸的臉，唇邊依然是一抹淡淡的笑意，語氣沒有起伏。“局長，早晨好！”
“我有事找你！”顧默宸沉聲道。
“哦！”蘇墨瞳呼吸一窒，已經不想知道顧默宸找自己什麽事了。“局長有事就在這裏說吧！”
“去我的辦公室！”
“局長，有事還是請在這裏說清楚吧！”她不會再跟這個男人去他的辦公室。
“是公事！”
“既然是公事，就更無所謂了！”
顧默宸望著她，也不強製要求，語調冷沉：“為了以後見麵不尷尬，你辭職吧！”
微微地錯愕，有一刹那，蘇墨瞳眼睛瞪大了一些，她幾乎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顧默宸的眼睛，眼底泛起一層霧氣，緊緊地注視著他，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她咬住嘴唇，正視他。
顧默宸凝視她良久，看她眸子上隱約出現一層水光，再一眨眼，水汽被逼退，隻剩下倔強與冷淡。
顧默宸就這麽漫不經心地看著她，等待她的回答。
蘇墨瞳沉寂了良久，然後竟是沙啞一笑：“局長，如果是覺得尷尬的話，那麽我想你是不合格的。我並不覺得尷尬，想要我辭職，給個合適的理由，如果我做錯了，我寧願被開除，但絕對不辭職！不好意思，我時間到了，再見！”
說完，蘇墨瞳轉身上樓，不給顧默宸說話的機會兒。
顧默宸微微地闔下眸，在蘇墨瞳身影消失上樓的瞬間，他的唇角一側微微提起，似乎留露出一抹鬆了口氣的笑意，那笑，極為妖豔。
一整個上午，蘇墨瞳都很氣憤，而氣憤的結果就是她的注意力完全的集中，他要她辭職，這是不可能的，她不認為錯的，是絕對不會逃避的。
一整個上午，她在劉科長安排完的任務裏，為局裏寫了五篇新聞稿，那是顧默宸之前安排她寫的，且有郵箱地址，寫完，就發了出去。
下午，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她開了燈，把自己摔在沙發上，累的一動不動，躺在上麵。
有人敲門，她以為是曹澤銘，開門後，竟然是車明劍，麵對車明劍那張臉，她並不歡迎，隻是冷聲道：“你來做什麽？”
車明劍嘿嘿一笑，嬉皮賴臉地說：“聽說你迷路了，我來照亮你前進的道路！”
蘇墨瞳淡淡一笑。“謝謝，我不需要！”
說完，就要關門。
車明劍一伸手，擋住門，不讓她關：“墨墨，咱們還是朋友吧，朋友能好意思擋在門外嗎？”
蘇墨瞳今天的情緒很低落，一直努力的微笑，讓自己看起來很強，也努力地諂媚著，雖然很牽強，但是她覺得從最初的愕然心痛無法呼吸到現在，她已經麻木了，一切都不重要了。顧默宸給的感受，一生刻骨銘心，她給顧默宸的同樣也是。
所以，回不去了。
一時間兩人僵持在門邊。
身後傳來曹澤銘的聲音：“拖拉機，你這樣的人算的上是朋友嗎？”
車明劍錯愕了一下，回頭，看著曹澤銘。“你怎麽又來了？你這破草帽為什麽總是陰魂不散地跟著墨墨？”
蘇墨瞳便不再說話了，門也不擋住了，她鬆了手，回了沙發上，繼續卷縮在上麵，動都不願意動。
恢複體力，精神，都需要一個過程吧！
對於她來說，她是自我修複能力很強的人，什麽事都打不垮的，她依然會屹立不倒的。
車明劍和曹澤銘一起走了進來。
曹澤銘手裏提了很多吃的，好像是外賣，走過來，關切地問蘇墨瞳：“沒吃飯吧？”
蘇墨瞳搖搖頭。
車明劍見兩人說話的氣氛好像很溫馨，一下有點受不了地低喊：“喂！喂！你們兩個不會是勾搭上了吧？蘇墨瞳，好馬不吃回頭草，你不知道嗎？”
蘇墨瞳並沒有理會車明劍的叫囂。
曹澤銘也不搭理他，就拿了一杯熱飲給蘇墨瞳，“香蕉牛奶，不算很甜！”
“謝謝！”蘇墨瞳接過去，就著吸管喝了一口。
車明劍更受不了了。“喂！蘇墨瞳，不帶這樣的吧？”
“我沒有什麽可說的，也沒有義務跟你解釋什麽，車明劍，你走吧！”蘇墨瞳下了逐客令，她覺得，跟車明劍真的沒啥說的了。
車明劍不走，反而坐下來，在桌上拿了曹澤銘買的吃的，打開就吃。“我還沒吃飯呢，我也要吃！”
“我不是給你買的！”曹澤銘拍了他手一下，阻止他吃。
車明劍哇哇大叫著，躲開，卻繼續吃外賣裏的水晶蝦餃。“我吃點怎麽了？要飯的上門，還都給點吃的！”
於是，誰都沒有再理會車明劍。
車明劍吃了一個，放下，看著蘇墨瞳，開始說教了：“墨墨，女人鬧鬧脾氣，讓男人知道你的厲害就行了，收斂下，別這麽大的脾氣！”
蘇墨瞳低頭喝著熱飲，一直沒有說話。
車明劍還在繼續說：“你這脾氣誰受得了啊！”
“我就受得了！”曹澤銘在旁邊接腔：“墨墨脾氣挺好的，從來不主動出擊，是別人對她不起，她從不主動出擊！”
車明劍瞪大眼睛，眨巴了下。“我靠，你真不要臉，你知道你是小三，你懂嗎？”
“嚴格說，顧默宸才是小三！”曹澤銘就是不太想去較真了，沒有意義和必要。
車明劍微微一怔，瞬間就反駁了。“你那不算，你跟墨墨壓根就沒開始，要是那麽說的話，墨墨跟我還差點就那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