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掙紮著,被君臨輕鬆的扔進了床上。


    長安原地打滾,坐起來戒備的盯著君臨,不悅的說道:“我還在同你生氣!”


    說話的樣子認真而執拗。


    君臨雙手交叉在胸前,勾起嘴角好笑的看著此刻長安氣得鼓鼓的臉頰,瞪得遠遠的眼眸,像是一隻豎起了尖銳刺的小刺蝟,樣子可愛極了。


    他伸手一把將長安拉進了懷裏,狠狠的抱著,像是要將長安鑲嵌在自己身體裏一樣。


    長安皺著眉頭,別扭的掙脫著,卻聽見頭頂上君臨長長的呼吸,疲倦而深沉的說著:“別動……隻有這一刻我才覺得自己是活生生的……才覺得生活充滿了希望……”


    那樣的像是呢喃一樣的話音,如同冥音一般的流入長安的耳朵,聽得她忽然間心頭便柔軟起來,接著明明剛剛心裏還是滿滿的幽怨的情緒,一瞬間都轉化為濃濃的心疼。


    淩耀說君臨這一兩天會來看自己,他晚上便來了,一身風塵仆仆的樣子,定然是累壞了。


    女人便是如此,所有的委屈在見到自己愛的男人那一刻起,都輕而易舉的消失殆盡。


    “你……怎麽來了?”長安輕聲的問著,言語溫柔極了。


    “想你了。”君臨將頭埋進長安的肩窩裏,沙啞的說著。


    熱氣呼在長安的側臉上,熏紅了長安的麵龐。


    忽而君臨抬起頭來,眉眼狡黠的看著長安,帶著笑意道:“來看看我的夫人有沒有紅杏出牆。”


    長安一挑眉毛,笑的挑釁,說道:“出了又如何?”


    “你出一尺,我挪一丈,你這棵紅杏永遠也別想出去我的圍牆。”君臨霸氣的說著,然後一個用力,將長安壓在了身下。


    長安支撐著君臨的身體,不忘挖苦道:“我沒出牆,你倒是從牆外麵給我弄了一株紅杏進來……”


    君臨一頓,然後笑容擴大,說道:“我雖然及其喜歡夫人為我吃錯,但是……傾城的醋,夫人就沒有吃的必要了。”


    長安剛想問為什麽,嘴唇便被君臨嚴密的封鎖住了……


    長安支吾著,被君臨吻著,慢慢的身體也跟著融化起來……


    “夫人,先讓夫君吃了你吧……”


    君臨慢慢泛紅的眼眸,燃燒起來熊熊的火焰注視著長安柔情似水的臉龐,一伸手撤掉了她的外衣……


    夜色初深,房間裏曖昧湧動的氣息,久久都沒有平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長安睜著叨擾的眼眸如水般的望著君臨的時候,君臨才解放了自己,饒過了長安……


    君臨氣息平緩,似乎沒有收到剛剛體力勞動的影響,將軟弱無力的長安環在胸口,邪魅的說道:“夫人似乎體力不如從前……看來為夫還要多多訓練你……”


    那話聽在長安耳朵裏,直發麻,就自己這體格,拉出去跑兩千米絕對不成問題,有問題是你這隻沒有盡頭的公狗好不好……


    剛想同君臨辯解,卻聽到耳邊有些細微的呼吸聲,勻稱極了。


    側目,長安嘴角柔軟的上揚,君臨……那麽安然的睡著了。


    睡著了的他像一個乖巧的孩子,麵容輕鬆的如同融化了的冰川一樣,寧靜而安然。


    似乎在自己身邊,君臨總能很快的入睡,相反,長安卻久久的不能安眠,亦或是睡著了忽然間醒來,看著身旁的男人,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不知道是深夜還是黎明,長安感覺到身邊有細微的動作,便匆忙的睜開眼眸,炯炯的看向君臨。


    君臨奔向悄悄的走,卻見長安瞪著盈盈的目光看著自己,一副楚楚可人的樣子,禁不住伸手將她環進懷裏。


    “吵醒你了。”君臨輕柔的說著。


    “要走了麽?”長安沙啞的問道。


    君臨低頭輕輕的吻了吻長安的眼角,溫和的說著:“嗯……在這裏等我一個月……我便來接你走。”


    長安抬頭凝視著君臨,說道:“我有很多疑問……”


    君臨點點頭,輕聲的說道:“我知道,不過你隻要記住一點,我現在所做的都是為了我們的未來……既然江湖不讓我們躲清閑,那我便站在江湖上與你共纏綿,看哪個敢多言!”


    君臨說這話的時候,眸子如暗夜裏的孤狼一般散發著狠絕幽深的光芒。


    長安怔怔的看著身旁這個帶著王者氣息的男子,有些心慌,輕輕的摸著他的臉頰,說道:“一個月麽……”


    “一個月,在這一個月裏不要出宮,這裏最安全。”君臨深深的望著長安,叮囑著。


    長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夏天即將過去的深夜,有些絲絲的寒涼起來。


    君臨下了床,輕柔而仔細的為長安掖好被子,二人又含情脈脈的凝望了許久後,君臨才飛身越出了窗戶,隨即用內力將窗戶帶上,消失在了這個寧靜的夏夜裏。


    君臨離開後,長安卻越發清醒起來,圍著薄被靠著牆,坐了起來。


    似乎身邊的人都在不斷的告訴自己,要留在宮中,不要出去,宮裏最安全……可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這南楚皇宮卻變成了能夠保護她慕長安一己安全的庇護所了呢?


    想到這裏,長安忽然想到當時自己被淩暉接進宮時,君臨已然知道了,所以才會默許自己離開……總覺得有一根弦在牽引著什麽,讓所有人都一步一步的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又過了幾日,似乎一切都平靜起來。


    而最近,長安總是睡不安寧,經常瞪著眼睛望著窗外,想著混亂的事情,想著想著,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天,亮了。


    梳洗後,長安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裙,簡單的綰了流雲髻,不施粉黛,倒是如同出水芙蓉般清秀動人。


    長安用完了早膳,便聽說淩暉邀約自己去曇花水榭下棋。


    踱步到了水榭涼亭,淩暉已然坐在那裏等待長安了。


    看到長安淩暉招呼她過來,然後將一旁的點心盤推向她,說道:“嚐嚐這桂花糕。”


    長安撿了一小塊兒,放入口中,即化,帶著淡淡的桂花的香甜。


    “味道不錯。”長安讚賞道。


    淩暉聽了後,便笑得滿足極了,長安心裏一動,便了然,這桂花糕想來也是長安公主喜好的吃食。


    二人開始對弈,本來長安是不會下棋的,但一來二去同淩暉交手後,卻開竅了一般,倒是還能贏淩暉幾局。


    二人正對峙得冰封水火,太監傳報,說是有幾位朝臣求見。


    淩暉聽了,眉頭蹙了蹙,道:“讓他們來這裏見朕。”


    太監應著,弓著身體退了出去。


    長安將手中的的黑子放回了棋蠱,道:“皇上,墨白在這裏不方便,先行告退了。”


    淩暉卻擺了擺手,說道:“不礙,我看他們今日看到墨白姑娘還有何說辭。”


    正說著,便看見又是昨日那幾位大臣,被太監引領著匆匆趕來。


    長安看著為首的那位身材矮胖,大腹便便的花白老者,氣喘籲籲的走在前頭,滿麵通紅,身後跟著一個身材消瘦的黑胡須中年人,還有一個魁梧的武將。


    三人來到淩暉近前,施禮。


    淩暉揮了揮手,幾個人起身,抬眼看了看穩穩的坐在一旁的長安,有些麵麵相覷。


    “賜座。”淩暉吩咐一旁的太監。


    幾位大人琢磨了半天,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卻終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坐了下來。


    淩暉也不言語,繼續同長安對弈,長安倒也淡然的手持黑子,步步緊逼淩暉,每一步都如行雲流水般,妙不可言。


    幾位大人正心裏琢磨著,卻聽到淩暉的話語:“棋品如人品……幾位大人覺得墨白姑娘棋品如何?”


    那話語擲地有聲的拋出來,頓時周遭安靜極了,以黃老大人為首幾位大人相互交換著目光,不知該說些什麽。


    長安手持黑子,停在空中,那周遭安靜的氣氛,被一旁湖水中時不時躍起來的魚兒打破。


    “皇上……微臣愚鈍,不通棋藝,所以……”黃老大人老奸巨猾的笑著說著。


    “哼……”淩暉冷哼一聲,幾位大人又都低垂了眉眼。


    一旁的趙都領有些忍不住的說道:“皇上……微臣們還是為了那日之事而來,現下阜城內外百姓……”


    “啪。”淩暉重重的落了一子,聲音響亮。


    頓時,趙都領的話被嚇得咽了回去。


    又是一陣出奇的安靜,長安淡淡的看向那三個一直偷眼觀察自己的大人,分明帶著鄙夷的目光。


    長安嘴角淡淡的勾起,側目望向一旁湖麵上低空劃過湖麵的一隻隻蜻蜓,景色有些祥和。


    張大人鼓了鼓勇氣,聲音有些含糊的說道:“皇上,還請以南楚百姓為重,莫要因為一個不明女子而禍國殃民……”


    “住口!”淩暉忽然厲聲的喝道。


    幾位大人頓時都跪在地上,卻依舊沒有放棄。


    淩暉想要發怒,卻終究忍了下來,然後拂袖站起身來,冷聲道:“算了,你們退下吧……”


    說著便示意長安一同離開。


    隻是那三位大人卻不依不饒,硬生生的追著出了水榭涼亭。


    然後齊齊的跪在淩暉麵前:“還請皇上三思……以江山為重……”


    淩暉氣惱的看著跪在麵前的幾個人,像是鐵了心一樣,生氣卻也無奈的說道:“願意跪,你們就跪著吧……哼……”


    說著拂袖而去。


    長安看著淩暉憤憤離開的樣子,再看看眼前的幾位大人,卻也終於知道為何淩暉這個皇位做的有些氣鬱,幾位大臣便將他逼得匆忙逃開……他終究是一個心性善良手段不狠絕之人。


    長安定定的站在幾個人麵前,那幾位大人抬頭斜著眼睛瞪著長安,黃大人嘴裏嘟囔著:“紅顏禍水……”


    長安也不氣惱,淡淡的抬起頭看了看那晴朗的天氣,然後俯視著幾個人,冷漠的說道:“天要下雨了,幾位大人還是早些回去吧。”


    那趙都領嗤之以鼻的冷哼道:“大晴的天,下的什麽雨,哼,胡言亂語……”


    長安冷笑著不語,然後踱步離開了。


    隻是沒一會兒,這天便忽然像是小孩子的臉一樣,劈裏啪啦的下起了瓢潑大雨。


    跪在地上的三人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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