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還不知道這大戶人家的彎彎繞繞,這劉珊姑娘長得是很美,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但是,她父兄不在身邊,沒有人給她撐腰。”


    “再加上也沒什麽銀錢傍身,雲夫人也不想跟雲老爺鬧得太僵,才想出來這麽個法子,兩邊兒都不得罪。”


    “但是,這正妻沒進門,先娶了妾,還是跟姓雲的有情分的,以後再說親,可不那麽容易了。”飛燕看的清楚。


    “唉,這女子啊,活在世間還真是不容易啊。單看這個劉珊怎麽選擇了,要是她答應了良妾的身份,我給她添妝,要是拒絕了,我倒是高看她一眼,到時候定會給她挑個真正的好人家兒。”李雁回說。


    “還是姑娘心眼兒好,奴婢就眼裏不揉沙子,一邊跟姓雲的甜哥哥蜜姐姐的,這邊還當什麽癡情人,給姑娘添堵。”飛魚有些咬牙切齒。


    “行了,同為女子,她又沒有父兄在身邊,已經夠可憐的,咱們靜觀其變吧。”李雁回說。


    “是,姑娘。”兩個侍女齊聲稱是。


    劉珊一夜都沒有睡,她想了很久,很難抉擇,第二天早上的時候,眼下的烏青很明顯,小紅用上好的葵花粉遮蓋了,還是有些痕跡。


    “小姐,昨天夜裏沒睡好,要不回去躺一躺?”小紅問。


    “不用了,把那件還沒上身兒的,蒲桃文錦芍藥暗紋花色的衣裙拿來我穿,給我梳飛天髻,頭飾就這個吧。”


    劉珊隨手把一隻赤金的步搖放在了妝台上,正是她跟雲淩風認識的時候,雲淩風送給她的。


    那金步搖,上麵鑲嵌著閃耀的紅寶石,垂下簌簌顫動的珠墜,一夜沒睡的倦容被脂粉掩蓋,倒是襯得她妝容更加精致了。


    “小姐,雲府來人了。”一個外頭伺候的粗使丫頭進來通報。


    “把人請進來吧。”劉珊淡淡地說。


    “是,小姐。”粗使丫頭答應了一聲兒,出去了。


    “給小姐道喜,小姐萬福。”進來的是一位五十歲上下的嬤嬤,頭上梳著團髻,帶了隻銀絲纏翠的銀簪,一團和氣。


    這嬤嬤身上穿的是銀線滾邊兒的棕裙,裙邊繡著淡紫色的雲紋,手腕上帶著一隻金鐲子,一看就是個體麵的嬤嬤。


    劉珊心中暗暗點頭,這雲夫人身邊出來的一個嬤嬤,都這麽氣派,自己的決定算是對了。


    這個嬤嬤姓劉,也是雲夫人身邊兒的老人了,也算是給了劉珊麵子了,身後跟著幾個小廝,抬著幾個紅木的箱子,劉珊知道,這就是給自己的聘禮了。


    “嬤嬤請坐。”劉珊客氣地說。


    “小姐客氣了,老奴今日受夫人指派,來給我家二公子提親的。雖然小姐進府是良妾,但是本朝的良妾地位也是不低的,生養的子女也能養在自己膝下。”


    “而且,小姐的爹要是有朝一日得了軍功回來,一個貴妾乃至平妻還不是手到擒來。”劉嬤嬤說著讓劉珊順耳的話。


    劉珊隻是跟雲淩風說了,自己爹爹和哥哥是去當兵了,不過,她也還沒傻透了,沒有說明自己爹的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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