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大妮兒,跟著你的那兩個丫鬟,叫飛魚和飛燕的,在外麵跪著呢,說什麽請主子原諒,要不就讓她們進來吧,跪了大半日了,也怪可憐的。”


    “娘,讓她們進來吧,反正我現在也不困。”李雁回身上的傷口火辣辣的,雖然不是疼的受不了,但是睡了這麽久,現在精神還好。


    李雁回也不是蠢笨的,知道這裏麵肯定是有事兒,要不然衛珣不會讓兩個人在外麵跪著的。


    戴氏穿鞋下地,把兩個姑娘領了進來,她雖然不知道有什麽事情,直覺告訴她,還是給自己閨女一點兒空間的好。


    “晚上你也沒吃什麽東西,娘給你下一碗麵去,青菜肉絲麵可好?”戴氏借口給閨女煮麵,留給主仆三人足夠的空間。


    “嗯,謝謝娘!”李雁回乖乖地說。


    “哎,好!”戴氏笑著把門給三個人帶上了。


    進了屋的飛魚和飛燕直接跪倒,以頭碰地,一言不發。


    李雁回艱難地支起了身子,被子圍在身前,不帶一絲情緒地看著地上跪著的兩個人,三個人就以這樣的姿勢保持了半刻鍾的時間。


    李雁回長出了一口氣,“你們起來吧!”


    飛魚和飛燕抬起了頭,但是並沒有起身,“姑娘,飛魚犯了大錯,不敢祈求姑娘原諒,今天隻是來向姑娘謝罪的。”


    飛魚說完,重重地給李雁回磕了三個頭。


    “你不必如此,事情我還不甚明白,到如今,你們實話實說吧。”李雁回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沉沉夜色。


    飛魚遲疑了一下,把整個經過跟李雁回敘述了一遍,說完之後,飛魚自己已經淚流滿麵。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怎麽能麵對那樣的場景而無動於衷呢,就是為了心底那一點點的驕傲和私心嗎?


    李雁回沒有說話,飛燕心裏著急,“姑娘,奴婢二人犯了大錯,死不足惜,姑娘,奴婢二人也是一時糊塗。”


    “是啊,我有什麽呢,我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農家女,有什麽資格能得你們這樣兩個無所不能的女衛呢。”“


    你們這樣想也沒什麽錯,我不能說內心沒有氣惱,這也是不可能的,現在你們覺得我可有資格做你們的主子!”


    雖然又氣又恨這兩個人對自己當時的處境袖手旁觀,但是李雁回心裏也知道,像她們這樣出身的女衛,哪一個不是心高氣傲的呢。


    如果自己沒有足夠的能力降服她們,她們始終就是衛珣給的兩個人罷了,不是自己的人。


    經此一事,這兩個女衛應該能真心的跟自己了吧,而且自己想要成長到和衛珣肩並肩的站在一起,時間還長,自己留著她們兩個還有用處。


    至於心裏的疙瘩,就交給時間吧。畢竟是兩條人命,李雁回知道,要是自己今天不收了這兩個人,估計,她們倆也是活不成了吧?


    李雁回知道自己心軟了,心裏雖然氣極了她們的見死不救,讓自己多受了那麽多折磨和淩辱,但是麵對兩條鮮活的生命,李雁回做不到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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