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三更!!!


    “他爹,他爹,你快進來,快來。”


    李萬峰剛把牛車送到後院,正卸車呢,就聽見媳婦兒叫自己。“就來,就來。”李萬峰答應著。


    “你快點兒,快點兒,趕緊著!”戴氏心裏有個猜想,急於求證,希望她猜的是對的。


    媳婦兒催的急,李萬峰趕忙過來,“媳婦兒,你這麽著急叫我幹啥啊,車才卸了一半兒呢。”


    “他爹,你看炕上躺著的人,你看,快看哪!”戴氏一個勁兒的催。


    “媳婦兒,這人我也不認識,還是大妮兒說要就回來的,我看她幹啥。”因為是個年輕女子李萬峰不敢細看。


    “哎呀,讓你看你就看。”戴氏急的都跳腳了。


    “嗯?”李萬峰看完眼睛瞪的老大,這人,這人,咋這麽像娘。


    炕上的年輕女子,洗幹淨了臉,有七八分像文氏,眉毛和腦門兒卻和李萬峰相像的。


    “媳婦兒,媳婦兒,這,這。”李萬峰都結巴了。


    戴氏知道丈夫自己想到一塊兒去了,“他爹,這十有八九了,十有八九了!”戴氏激動極了。


    這小姑走失這麽多年了,家裏幾番尋找也沒有消息,一家人都沒有放棄,連孩子的名字都是雁回和秭歸,就是希望找到小姑。


    這要真是小姑,婆婆的心願算是圓了,也是去了全家心頭的烏雲啊。


    這時候,李雁回氣喘籲籲地回來了,手上拎了不少藥材,“娘,煎了給她灌下去吧,估計吃上兩劑人就能醒了。嗯?”


    李雁回一進屋就看見爹娘一臉的激動,這是激動啥呢?


    “爹?娘?你們怎麽了?咋還哭了呢,娘?”李雁回最是看不得娘親的眼淚的。


    “你瞧瞧我,都高興地糊塗了。”戴氏抓起袖子擦了擦落在腮邊的淚水。


    “娘,這是咋回事兒啊?”李雁回更糊塗了,娘咋高興也哭成這樣。


    “大妮兒,你先別管也別問啥,把藥給我,我去熬藥。我看你買了棒骨了,熬上湯,煮上棒骨粥。”戴氏不讓問,搞得李雁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隻得隨著戴氏出去,收拾了棒骨煮了湯,熬粥。李雁回知道這是給那個女子熬得,又在裏麵加了點補氣血的藥材,把脈的時候李雁回就知道這女子虛的很,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晨哥兒,你去地裏找你爺爺回來,要快點的啊。”


    “哎,娘我這就去。”李晨聽見娘叫自己,答應了一聲放下書出去找爺爺了。


    李雁回就更納悶了,幾次想問娘,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娘不讓問就不問吧,總能知道的。李雁回覺得,可能和今天撿回來的女子有關吧。


    沒一會兒李大春就回來了,“金枝兒啊,你讓晨哥兒叫我啊?有事兒?”李大春和羅老三還有柱子正在地裏除草呢。


    “爹你想別問,我去叫娘。”戴氏也不說什麽事兒。


    等把家裏所有人都聚齊了,戴氏看著一家人,眼圈又紅了。“金枝兒啊,你這是咋地了?把你爹你叫回來了?”文氏也跟著疑惑。


    “娘,今兒有大事兒,你們跟我來。”說著把人都帶到了那個年輕女子呆的屋。


    “娘,藥好了,先喂藥吧。”李雁回端了一碗藥進屋。


    “行,娘來喂。”說著戴氏接過來,吹了吹慢慢地喂給炕上的女子。


    女子的頭發被散開了,有一半蓋在臉上,眾人看的不是很清楚。站的比較遠的文氏,隱約看了個輪廓,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等戴氏喂完了藥,“爹,娘,你們來看看。”


    文氏一下子推開擋在前麵的丈夫,撲到了炕上,“婉兒,娘的婉兒,娘的婉兒,嗚嗚嗚……”


    屋裏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李萬峰都紅著眼圈兒。幾個孩子,互相看了看,眼裏都是驚喜,這就是走失了那麽多年的姑姑嗎?


    李大春也快步走到炕沿上,“真是婉兒,媳婦兒啊,真是婉兒?”


    “是,是,是我苦命的婉兒,老頭子,你看啊,你看啊!”文氏說著把年輕女子的頭發攏在一邊,露出了整張臉。


    李雁回看了一眼,雖然女子雙目緊閉,但是看著有自己奶奶的七八分容貌,眉目之前和自己爹爹也像極了,雙胞胎嘛,雖然男女有別,但是總是像的。


    文氏把年輕女子的頭發都拿開,在腦後發際處,赫然有個小手指頭大小的紅色胎記,平日是看不見的。


    “真是婉兒,真是婉兒!”爺爺哆嗦這嘴唇,楠楠地說,背過身去,擦了擦眼角。


    文氏抱著自己的女兒,嚎啕大哭。平日裏,文氏總是溫柔沉靜,從來沒有這樣失態過,現在的文氏隻是一個失去女兒又重新擁有的母親。


    看著奶奶如母獸一樣的痛哭,一家人都流下了喜悅的淚水,幾個孩子更是跳著腳,他們也知道,這個姑姑是全家人的牽掛,姑姑回來了,這個家就完整了。


    戴氏等著婆婆發泄的差不多了,扶了婆婆起來,勸著,“娘,既然確定是小姑,您就別哭了,等小姑醒了,一切都好說。”


    “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我苦命的女兒啊,才六歲頭上就被人給拐走了,尋了這麽些年了,沒想到婉兒自己找回來了。”文氏擦著眼淚說。


    再看女兒原來頭上裹著的麻布,知道女兒可能是個寡婦,心中酸楚不斷。


    “娘,這就是緣法了,小姑回來時喜事,您啊,就別哭了,你看,幾個孩子都笑話你呢!”


    “你看我,還有這麽些孩子呢。我沒事兒,這哭出來了,心裏也不堵得慌了,一天的雲彩都散了。大妮兒,你姑姑這身子咋樣?怎麽還不醒呢?”文氏擔心女兒的身體。


    “奶,我姑姑這是得了風寒,有些高燒,不過,我給開的藥都是王爺爺手把手教的,治風寒是最好的。”


    “嗯,你王爺爺醫術啊,你學的也不差,都能開方子了。”


    “也不是我開的,我就是改了王爺爺的方子藥量罷了。等會兒我再去看看,王爺爺回來沒有,還得王爺爺給姑姑把脈才好呢。”


    文氏摸著女兒的臉,尤其是臉上那條深深的疤痕,是文氏最痛的地方,看著就像是自己下的手,女兒這是糟了什麽罪啊。


    文氏一個眼神都不願錯過,她已經錯過了女兒的二十年了,現在一步不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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