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陳敬癡沒有坐在貴賓席上,而是和堯星雲一起,坐在了普通的觀眾席上。


    而此時,這對兄妹正在緊張的看著台上的蘇陽。


    蘇陽的表現遠遠超過了他們的預計。


    陳敬癡不懂,堯星雲卻知道蘇陽做到了什麽地步。


    司徒行健的實力太強,從很多細微的地方就能看出,實際上,蘇陽的賭術和司徒行健相比實在差了太多。


    可是,蘇陽似乎記住了不少的牌麵,硬生生和司徒行健對了個旗鼓相當。


    陳領則是麵色陰沉,司徒行健如果落敗,那賭王就會是陳敬癡。


    陳敬癡,一個他老爹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野種,憑什麽有資格當上賭王?


    要知道,雖然四分五裂的陳家不被人放在眼裏,可是一個完整的陳家,卻是一股相當恐怖的力量,甚至可以說,是一股不輸任何世家的力量。


    就是比起第五集團,假以時日發展下去,也未必不能趕上。


    他身邊的洪寰宇倒是一點也不著急,說實話,陳領能當上賭王,對他來說是有利可圖不假,但陳領就是當不上賭王,他也不會損失什麽。


    讓他關心的,是賭神的名號,這是個能帶來巨大影響的名號。


    當然,不管今晚司徒行健是輸是贏,賭神的名號都不會落到蘇陽頭上,畢竟,死人怎麽能當賭神呢?


    陳領不動聲色的看了洪寰宇一眼,他就知道,洪寰宇幫他,根本沒有用心。


    所以,他至今沒有告訴洪寰宇,蘇陽的背後是青銅組,也沒有告訴別人,青銅組是個多麽可怕的部隊。


    司徒行健幫他贏下賭王,洪寰宇因矛盾殺掉蘇陽,青銅組剿滅洪門勢力,最後,偌大個蛋糕,不就由他獨享了嗎?


    不用做一個傀儡賭王,也不用給人當奴才,還能報了一箭之仇。


    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四十五分。


    如果到了十二點兩個人依舊沒有分出勝負的話,那麽按照規矩,誰桌麵上的籌碼多,誰便是最後的贏家,而此時,蘇陽和司徒行健桌麵上的籌碼卻已經趨近於相等。


    司徒行健看著蘇陽,蘇陽也看著司徒行健,此時兩個人的臉色都微微的有些蒼白,司徒行健需要猜心理,判斷蘇陽的表情,言詞,判斷他的牌麵的大小消耗的精力同樣不少。


    相對來說蘇陽的狀態其實還要好上不少,有偶爾左沫的幫助,蘇陽根本就沒有耗費多少力氣。


    “還有十五分鍾,我們來賭最後一局如何?”


    司徒行健看著蘇陽說道,蘇陽的實力如何,現在已經一目了然了。


    如果不是他在心裏分析上要強上蘇陽不少,還真不是蘇陽的對手,而這種消耗下,他也經受不起持久戰,越拖下去,他的精力就越跟不上蘇陽。


    所以,盡快結束,是最明智的判斷。


    司徒行健好不容易記住的三張牌,有兩張都在接下來的一副牌當中,司徒行健記得是一張紅心a和一張黑桃a,接下來就隻有碰運氣了。


    是否能贏,天注定!


    蘇陽輕輕的合上眼睛,輕輕叩響牙齒,這就是在提醒左沫,這就是最後的賭局了。


    可就在這時,他的牙齒縫隙間,卻突然傳來了左沫不一樣的聲音。


    “條件,我有條件。”左沫冷漠無比的聲音傳進蘇陽耳中。


    蘇陽愣了一下,隨後才釋然開來、


    對,這樣才對。


    蘇陽想起左沫半解衣裳,誘惑他的那些話來,他蘇陽自認不是什麽帥的想讓人倒貼的人,可是,左沫為什麽要一心一意的跟著他呢?


    因為蘇陽是變數,為了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不,這都是借口,左沫的目的,現在才要露出來。


    但是,不得不說,左沫威脅的時機真的把握的不要太好。


    不管是賭局,還是接下來蘇陽要麵臨的危險,左沫的占卜都是必須的!


    蘇陽深吸一口氣,聽著左沫繼續說。


    就聽左沫微小卻又清晰的話傳進了蘇陽的耳中:“這不是威脅,是請求。”


    “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這件事絕對不會和你的利益有衝突,也不會讓你和身邊的人產生任何困擾,這是我的保證,這件事可能很久之後才會讓你做,如果你同意,就敲三下牙齒。”


    蘇陽歎口氣,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除了同意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不過左沫的這種威脅還真是讓他不太好受。


    左沫似乎聽到了蘇陽的歎息,也緩緩開口:“如果你幫我,我甘心為你做任何事情。”


    像是承諾,惹得蘇陽心頭一陣凝重,左沫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是知道,左沫要拜托他做的事是有多麽困難。


    “你呢?蘇陽先生,司徒先生說的您是不是同意。”


    叩!叩!叩!


    蘇陽的牙齒叩響了三下,左沫也終於做出了回應——


    “可以賭!”


    聽到左沫這麽說,蘇陽放鬆心情。


    “好,我同意了,最後一局吧。”蘇陽笑眯眯的說道。


    司徒行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江嚶嚀微笑道:“好,開始發牌吧!”


    江嚶嚀開始給兩人發牌,第一張牌是司徒行健的,兩張牌發了下來。


    蘇陽看了一眼自己的底牌,底牌是方塊3,牌麵上則是一張紅心6,而司徒行健底牌是黑桃k,牌麵上則是一張紅心2。


    看著手裏的撲克牌,司徒行健的心髒不由得狠狠的抽搐起來,他的底牌並不是他記住的那兩張,他記錯了,但是,接下來的牌,卻極有可能是他記住的那兩張。


    那是兩張k。


    同時,這牌麵上下,也在也沒有了什麽大牌麵。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這一局便是梭哈,所有的籌碼都已經壓了上去。


    江嚶嚀看了臉色蒼白的兩個人一眼,隨後便開始繼續發牌。


    蘇陽是一條方塊6,而司徒行健則是一張梅花a。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等待著江嚶嚀的發牌。


    運氣,司徒行健腦海中不斷計算著,可計算到最後的結果,卻依舊是——運氣。


    司徒行健麵無表情,可是反觀蘇陽,卻比以往時,表現的更加成竹在胸,這種自信沒有掩飾,反而高昂的呈現在司徒行健。


    司徒行健瞳孔劇烈收縮,所幸不再推算。


    “那就交給運氣吧。”司徒行健說道


    終於,江嚶嚀再次發了牌,蘇陽又是一張六,這樣一來,蘇陽的牌麵上就是一對六了。


    可是看到這,司徒行健卻放心了下來,那麽接下來,最後一張k,一定會在他手裏了。


    “看牌麵,好像是我贏了。”蘇陽說道。


    “這可不一定,你不說,魯迅先生說過,沒掀開底牌前就裝比的都要打爆狗頭嗎?”司徒行健反唇相譏。


    江嚶嚀微微一笑,並沒有理會兩人的唇槍舌劍,而是發下了最後一張牌。


    發完了牌,蘇陽的桌麵上是三條六,而司徒行健則是兩張k。


    看了看自己的牌麵,蘇陽聳肩說道:“看來,牌麵上還是我贏了啊。”


    司徒行健唇角微微的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淡然的開口道:“還是那句話,要看底牌。”


    一邊說著,司徒行健緩緩的掀開了自己的底牌,微笑道:“三條k,不好意思,看來是我贏了!”


    蘇陽嗬嗬一笑,看著司徒行健緩緩的開口道:“魯迅先生還曾說過,人在裝比的時候是沒有腦子的,我的底牌還沒有掀開呢,你找什麽急?”


    江嚶嚀臉色有點抽搐,如果真讓魯迅先生知道兩人這般胡說八道,估計棺材板都要壓不住了。


    一邊說著,蘇陽輕輕的掀開了自己的底牌,方塊三。


    全場寂靜著,這張牌並沒有什麽特殊的,最後一張牌才是關鍵。


    蘇陽手中輕輕撥動,掀開最後一張牌,紅心六——


    滿麵笑容的開口道:“四條六,不好意思,最後贏的人是我。”


    噗通!


    司徒行健頓時癱瘓一般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更是浮現出一抹深深的頹唐,又帶著一點點的如釋重負。


    司徒行健深深的看了蘇陽一眼,緩緩的開口道:“是你贏了,從今天晚上開始起,你就是新的賭神了。”


    司徒行健此時感到自己真的累了,卸下賭神光環的一瞬間,他卻是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放鬆。


    嘩啦——


    全場開始轟鳴起來,就在今天晚上,他們親自見證了一場奇跡,賭神的更迭。


    將近十年來,賭壇神話司徒行健的落敗!


    周圍頓時一陣喧嘩的聲音。


    陳領一張臉頓時興奮的通紅。蘇陽贏了,自己就是新的澳門賭王,陳氏家族所有的股票都在自己的手裏,現在自己便是整個澳口市當之無愧的賭王。


    “他真的敢贏?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他麽?”洪寰宇一張臉頓時變的鐵青鐵青的!


    沒有了賭神稱號的司徒行健,雖然依舊有著不少的價值,但是絕對比不上賭神來的耀眼,這次澳口之行絕對是一個失誤,天知道,蘇陽這個混蛋到底是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


    除了洪寰宇。


    陳領的臉色則是一陣蒼白,有些頹然。


    輸了!沒想到賭神竟然也會輸給別人。一時間,陳領隻感覺渾身無力,策劃了這麽久,陳氏集團最後還不是他的。


    蘇陽,都怪蘇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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