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危險嗎?”蘇陽問道。


    “你有。”


    不等左沫回答,一輛本田就停在了蘇陽身邊,副駕駛的黑衣人麵朝蘇陽,手裏露出一把黑黝黝的手槍來。


    槍口正對著蘇陽。


    “不要這樣。”蘇陽說道,搖晃一下兩條受傷的手臂:“我才剛剛被打傷。”


    黑衣人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但接著就被掩飾過去。


    “去後麵坐著,你應該知道怎麽配合,蘇大神醫。”


    “慢著慢著,她呢?”蘇陽眼神示意左沫。


    “一塊上來。”


    蘇陽聳聳肩,強撐著肩膀打開後車門,率先做了進去。


    後座一個載了三個人,說實話,是有點擠的,因為蘇陽雙臂受傷,實在不想和其他人做更多接觸。


    不管是右側的左沫,還是左側拿著手槍指著蘇陽的另一名黑衣人。


    所以蘇陽就坐的很是拘謹,身體沒有一點都做不說,情緒也沒有任何起伏。


    “蘇神醫不愧是見過大場麵的人,氣定神閑的很啊。”副駕駛上的黑衣人嘲諷似的說道。


    “你就是要跟我見麵的人?”蘇陽反問道。


    黑衣人語氣不屑:“我不是,我家老板才是。”


    “那你就閉嘴吧,你算什麽東西,也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談話。”蘇陽冷笑一聲。


    “你!”那黑衣人瞪眼:“你以為你配和我們老板一個級別?”


    “不配,”蘇陽搖了搖頭。


    黑衣人嗤笑一聲:“還算你識相。”


    “我是為民的醫生,是為國的戰士,我大公無私,具有奉獻精神,你再說你們老板,有什麽優點?”


    坐蘇陽身邊的黑衣人拿槍托狠狠的打在蘇陽腦袋上:“少他麽貧嘴,給我閉嘴!”


    蘇陽也被激起了火性,他手雖然不能動,但腳還是可以的。


    當即就一腳踩在了那個黑衣人的腳背上。


    黑衣人當即吃痛,渾身都抖了個機靈,正要對蘇陽動手,蘇陽又是以腳尖,斜斜的踹在黑衣人的小腿上,這一腳可有些了不得了。


    抽筋!


    被蘇陽這一腳踢中後,黑衣人整條腿都開始抽筋起來。


    蘇陽大笑:“你們又不敢開槍,總擺這個架勢幹什麽?”


    黑衣人冷笑:“我不敢開槍打死你,難道還不敢開槍打殘你嗎?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別說你,就是你身邊這個小姑娘,也要吃點槍子!”


    “吃槍子?”蘇陽好像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有種就讓我吃一個槍子看看!”


    那黑人驚怒,就當真要給蘇陽來這麽一槍。


    隻是蘇陽成竹在胸的樣子還真是唬住了他,手裏端著槍,竟怎麽也扣不下扳機。


    “你還是年輕。”蘇陽燦然一笑:“你們就是走狗,不管做什麽事,都要考慮一下主子,想開槍打我,又怕我真的有搞垮你們主子的本事。”


    “你!”黑衣人盛怒,大有扣下扳機的念頭,但最後還是理智了下來:“你也就這時候嘴硬了,等到了老板那,有你們好受的!”


    “陳敬癡就這麽厲害?”蘇陽驚訝的問道。


    “你怎麽知道?”黑衣人驚訝。


    “陳敬癡這麽厲害,和陳領相比呢?”蘇陽有笑眯眯的問道。


    剛剛還是驚訝,現在,這幾個人黑衣人就都是震驚了,但震驚的表情他們掩飾的卻格外迅速。


    蘇陽不留情的挑釁,換來的就是幾個黑衣人一路上的沉默。


    蘇陽玩味起來,陳領,陳敬癡,這兄弟兩個,還真是演了一出好戲。


    車輛很快就在一家院子門口停下,能在渤海見到這種小院,蘇陽還覺得挺神奇的。


    坐在蘇陽身側的黑衣人,直到目的地,腿才從抽筋的狀態中恢複過來,給蘇陽拉開門,蘇陽就嗤笑一聲走下車來。


    車外迎接的,不是別人,正是陳敬癡。


    “蘇陽。”陳敬癡眯著眼睛看蘇陽:“害死我父親的,抓走我兩個表妹的,就是你麽?”


    蘇陽看白癡一樣看著陳敬癡。


    “如果你真的這麽認為,我勸你還是把陳敬癡,改成陳白癡吧。”蘇陽聳聳肩說道。


    陳敬癡果然大怒:“蘇陽,你現在的處境還能笑得出來,我該說你愚蠢,還是說你自大?”


    蘇陽反唇相譏:“你連我什麽身份都不知道,就說我愚蠢自大,是不是太缺心眼了?”


    陳敬癡愣了一秒,接著眼神就凶惡起來。


    “把他給我綁了,今天我就看看,你是個什麽身份!”陳敬癡咬牙說道。


    “你知道青銅組麽?”就在陳敬癡要動手的時候,蘇陽突然說道。


    他身邊正準備動手的黑衣人嗤笑一聲:“青銅組?你是青銅段吧,小學生。”


    可就在他要動手的時候,陳敬癡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一樣。


    “慢著!青銅組怎麽了?”陳敬癡問道。


    他突然想起,似乎在華夏的軍隊裏,好像有這麽一個隊伍,而這個隊伍,還真是他不敢動的。


    別說他不敢動,就是整個陳家,都不敢動。


    “你和青銅組有關係?”陳敬癡麵色難堪的問道。


    “你可以當我和青銅組沒關係,這都是看你的興趣愛好。”蘇陽冷笑道。


    可是,陳敬癡笑不出來了。


    本來蘇陽是做這個替罪羔羊最好的人選,和兩兩三三以及陳老爺子都有接觸,而且社會地位說高不高,說低不低,既能轉移仇恨,又能起到殺雞儆猴的作用。


    可蘇陽如果是青銅組成員,可就不好說了,因為這樣一來,蘇陽的社會地位已經不能用正常水準來衡量了。


    “澳口市陳敬癡,”蘇陽玩味的端詳起陳敬癡來:“賭王的二兒子,在競爭賭王的繼承稱號上,是實力最弱的一家。”


    “現在澳口市分為五股力量。其中一股,就是你陳敬癡的。可是,你現在是著五股勢力當中最弱的一股。在澳口隻是掌握了一家賭場。”


    “最強勢的是,陳兩兩和陳三三的哥哥,陳晨,掌握了五家賭場,規模是你的三倍還多。”蘇陽繼續說道,麵無表情的看著陳敬癡的眼睛。


    “競爭賭王有把握麽?”


    蘇陽一邊走來,一邊問道。


    “賭王繼承人的競爭,是由每個勢力都派出一名參賭的人,最終的輸贏,決定陳家的未來。”蘇陽笑了笑:“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證據。”陳敬癡不理會蘇陽,而是死死的盯著蘇陽。


    “啊,你好煩。”蘇陽瞪眼:“我說我是青銅組的,你就相信得了,還要證據,有病吧?”


    “我不相信你。”陳敬癡說道。


    “你隻需要相信我就夠了。”蘇陽說道:“我要洗刷掉冤屈,還要救出陳兩兩和陳三三。”


    陳敬癡和蘇陽對視了好一會,最後才終於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蘇陽舒坦了,對陳敬癡使眼色:“帶我來的這幾個,在車上對我很不客氣。”


    陳敬癡把視線從蘇陽身上收回,看著兩個黑衣人連帶司機,冷冰冰的說了句:“出去受罰!”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老板,我們沒有對他不客氣。”


    陳敬癡更是幹脆:“客人說有,就有,滾。”


    三個人這才出去,院子裏就隻剩了蘇陽、左沫、陳敬癡三個人。


    “臥底,就該趕走。”蘇陽放鬆起來:“沒想到敬癡兄還很聰明。”


    陳敬癡搖搖頭:“他們說我是陳家這一帶人中,最笨的一個。”


    說罷,又指了指左沫:“她沒事麽?”


    “沒事,”蘇陽點頭:“有些事你不用說她也知道。”


    “那還真聰明。”


    陳敬癡隻當蘇陽誇左沫是說她成熟,卻不知道蘇陽說的就是事實。


    “陳二少爺有什麽懷疑的人麽?”蘇陽問道:“除了陳領。”


    “陳晨,他實力最強,最有可能接手賭王,所以會在世界賭術大賽之前,毒死老爹,好謀取賭王的利益——起碼十年的利益。”陳敬癡說道。


    “pass,他們是兩兩三三的親哥哥,不會做出綁架親妹妹的事。”蘇陽說道。


    陳敬癡卻長長出了口氣:“這算什麽,連老爹都敢下手,對妹妹下手,也不足為過吧?”


    蘇陽驚奇的看他一眼:“有道理。”


    “你們的賭術高手呢?誰替你贏賭王?”蘇陽又問道。


    “是一個女人,”陳敬癡說道:“我妹妹。”


    “臥槽,陳思雲?”蘇陽驚歎:“她也會賭術?”


    “不是陳思雲。”陳敬癡臉皮抽搐:“是我的幹妹妹,一直在渤海生活,我這次來除了見你,就是帶她回去參賽。”


    “利用女人打架——”蘇陽皺著眉頭看陳敬癡。


    陳敬癡不耐煩起來:“你能帶給我什麽,合作總要有利益可圖吧?”


    “陳老爺子死亡的原因,”蘇陽說道:“還有兩兩三三的下落,你呢,你又能提供給我什麽?”


    “我賭場的股份。”陳敬癡說道。


    “誰說敬癡兄笨,一個空手套股東的人,他哪裏笨!”蘇陽大喊。


    陳敬癡也冷笑:“蘇兄,老爹的死亡原因,兩兩三三的下落,就是我不要求,你也會做的吧,要我說,你這才是空手套白狼。”


    “彼此彼此。”蘇陽笑道:“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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