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濃度,高強度。


    縱使隻是氣體,在場的人吸入毒霧後,身體也開始蔓延起漆黑來。


    “喂,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麽回事!”康師傅瞪大了眼,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一隻老鷹失足飛下來,把裝病毒的容器打碎了。”黃沙麵色陰沉。


    他們,包括康師傅組一半的救援人員,和秋泠組十幾號病人,和康師傅等人畫下了一整道鴻溝。


    身邊的野獸們還在為蘇陽血液瘋狂,這邊卻發生了他們最不想看到的事——中毒。


    而且幾乎是,全體中毒。


    “怎麽回事!”蘇陽和秋泠也跑了回來,這兩人作為病號,是沒有參與這次行動的。


    當然,秋泠的病是因為中毒,蘇陽的病是因為……嗯,失血過多。


    他們耐不住寂寞,出門殺了個狙擊手後,就從山地上看到了這邊黑屋彌漫的景象。


    兩人趕忙跑了過來,一見蘇陽過來,眾人就覺得有些安心了。


    秋泠隊的成員見到秋泠,一個個無比激動,心說他們雖然中毒了,但是他們隊長還活著,總不能算全軍覆沒。


    可是一見到秋泠脖子上的漆黑,他們又暴躁起來。


    “泠姐!怎麽連你也中毒了?”


    “安靜點!”秋泠喊道:“我的毒是蘇陽幫我抑製住的,還有,解藥已經在製作的過程中了,你們不會死的。”


    說著,秋泠又轉頭看蘇陽。


    蘇陽卻苦笑一聲,頭疼不已:“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有困難?你不是能抑製住我的毒素嗎?”秋泠見蘇陽麵色不對,也跟著臉色大變。


    “本來想以後告訴你的,現在不說也不行了。”蘇陽皺著眉頭:“你的病能抑製住,不是因為我醫術高,而是因為你的體質。”


    “九九絕陰體?”秋泠皺起眉頭:“用過冥河螻後,我的絕陰體卻是應該好了,怎麽——”


    “我想錯了,冥河螻雖然能壓製九九絕陰體,甚至永久壓製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卻沒有徹底消滅掉這種體製,我發現隻有九九絕陰體才能抑製住你體內的病毒,這才用銀針疏通了你的體質。”


    蘇陽說的無比苦澀自責:“就是說,現在你的體內被兩種病占據著,兩種病對抗之下,才讓你出現了這種平衡的健康。”


    “如果我的病毒解了呢?”秋泠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存在。


    “九九絕陰體又會複發。”蘇陽耷拉著腦袋。


    秋泠沉默起來,沉吟了半天,才試探的問蘇陽,能不能試著救救她的隊友。


    蘇陽點點頭,說救肯定是要救的,可沒有你的特殊體質,他真的一點治好的信心都沒有。


    蘇陽這麽說著,就走到了那些病人堆裏,開始診脈,隻是蘇陽剛朝前走了一步,唐穎就伸手把他攔住了。


    唐穎麵容苦澀:“蘇陽,這次中的毒傳染性太強。”


    “什麽意思?”蘇陽皺眉。


    “意思就是,和我們接觸,你也會中毒。”黃沙著說道:“沒有馬革裹屍,卻要不明不白的死在毒上,不甘心啊。”


    “別瞎說,解藥都研究的差不多了,死不了的。”蘇陽嚴肅道。


    唐穎搖搖頭:“這次的毒又變異了。”


    蘇陽瞪大眼:“怎麽又變異了,你在逗我,這種毒哪有這麽好變異?”


    他正反駁著,就見唐穎一指不遠處的一頭狼屍。


    這頭狼看起來比那天的頭狼還要壯碩很多,如果說那天蘇陽和黃沙麵對的是頭狼,那這條狼,很有可能是一隻狼王,也是山林中,真正的王者。


    可是現在這條疑似狼王的屍體,卻正在慢慢變得漆黑,它身上的毛發漸漸脫落,露出一具光溜溜的狼屍體來——一片漆黑!


    蘇陽有種窒息的感覺,變異是真的,之前的病毒對狼這種食腐動物是不起作用的,所以他們的研究方向也正是如此。


    可是新的病毒,怎麽辦?


    蘇陽傻了,所有人也都傻了,康師傅和秋泠更是疾首痛心。


    “難道十幾人就要這麽死掉?”


    場地中的青銅組成員感受著體內的痛楚,一個個閉上了眼睛。


    他們抬著高傲的頭顱,每一個人都緊閉著眼睛,一時間,場地中除了不遠處動物的吱呀怪叫,竟然沒有一個人出聲。


    所有人都能感受的一種濃濃的情緒——


    不甘。


    他們不甘心在這裏死去,不甘心死在沒有敵人的地方。


    這一刻,他們竟然開始羨慕起戰死的副隊來,副隊死的更為慘烈,可是,他畢竟死在戰場上!


    “給我防毒麵罩,不到死亡的時候,就別放棄!”蘇陽咬牙說道。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突然走了過來,他的身前還有一個男人,賊眉鼠眼,小心翼翼的舉著手。


    “報告隊長,在山林發現了他!”


    “殘黨?”康師傅皺眉,他現在可沒有時間和心情處理這種嘍囉:“如果是殘黨,直接解決。”


    “不是殘黨!”那人慌忙大喊:“我是玩鷹的,我的鷹突然瘋了,我這才進了山!”


    “有證件嗎?”康師傅問道。


    男人慌忙點頭:“有,有,其實是這樣,我的鷹前幾天因為前幾天進了一次山,結果出來後就渾身漆黑,死了,又害怕別的鷹出事,所以才喚鷹回家,沒想到鷹跟瘋了一樣,朝這邊跑了過來。”


    “是這隻鷹?”黃沙突然問道,他手裏提著一具鷹的屍體,正是把玻璃瓶撞倒在地,破碎的那隻老鷹。


    男人那叫一個心疼,如果不是有人拿槍指著他,他能為了那老鷹嚎啕大哭一晚上。


    “對,不知道為什麽就跟瘋了一樣——”


    “假的。”男人話音剛落,唐穎就說到:“前幾天的病毒,對鷹和禿鷲這種食腐動物,根本無效。”


    果然,一提這話,男人就開始打軟腿,他才剛剛趕到,被梅放歌和火舞逼著出來,哪裏知道前幾天的情況?


    又摸不出證件,心裏慌的一比。


    康師傅也看出不對勁來了,不想在這種小嘍囉身上浪費精力,他們這邊還有十好幾個病人,每一個都有可能死去,那種漆黑已經開始蔓延了!


    而一旁的野獸也更加躁動不安,蘇陽的血加上名為“靴止”的藥,對他們來說就像毒品一樣,欲罷不能。


    這種現象很古怪,蘇陽在很小的時候就發現了,一旦他在山林中受傷,幾乎整個山的野獸都會朝他襲來。


    這也是他拚了命學習燕子飛雲縱的原因。


    因為在野生動物眼中,蘇陽的鮮血太誘人了。


    聽到周遭野獸的躁動,康師傅也明白,隨著蘇陽血液慢慢蒸發消失,這群野獸定然會一哄而散,而他們腳下由蘇陽調配的驅獸藥,也揮發的差不多了。


    一旦野獸散開,他們就會像梁傅那樣,首先受到衝擊。


    康師傅不再遲疑,擺擺手,示意這男人可以殺了。


    他們的任務是剿匪,可不是抓匪。


    男人大驚,慌忙說道:“我能證明我不是那群壞人!我手裏有治療病毒的方法!”


    眾人齊刷刷把腦袋移向了他。


    “你說什麽!”


    男人深呼吸,從懷裏拿出火舞給他的解毒方向來。


    “這種病我見過,我從家裏祖傳的族譜上找到了這個配方。”男人冷汗直流,笑嘻嘻的說道,說著,就將手裏那發舊的羊皮紙卷遞了出去。


    表麵上穩如老狗,實際上慌的不行,他本來是喚鷹來,讓他的鷹把這卷配方送出來的,誰知道,剛一吹哨口哨,就被人發現了。


    現在鷹死了,他隻能雙手奉上了。


    “族譜上?”配方最先交到了唐穎手中,唐穎第一眼就皺起了沒有:“假的,你族譜用打印機打印?”


    打印的?


    男人臉皮抽搐,他哪裏看過羊皮紙裏的內容,誰知道它封皮看起了這麽舊,裏麵的內容還是打印的。


    “我家的習俗!習俗。”男人忙說道。


    唐穎皺著眉頭看了一會,卻隻皺眉了,沒看出一點道道來。


    “蘇陽,這可能是中醫治療方法,我看不懂。”唐穎說道。


    秋泠率先接過,隻掃了一眼,就肯定道:“是中成藥。”


    所謂中成藥,就是用中草藥為原料,加工製成各種不同的中藥製品,什麽丸,什麽膏,說的大都如此。


    蘇陽驚疑,接過那配方來,第一眼就有些震驚了。


    蘇陽對中草藥的敏感程度遠超眾人,甚至從蘇陽十三歲開始,他爺爺蘇立秋就開始感歎,蘇陽對中藥草的敏感,可能已經超過他了。


    現在,蘇陽看到這配方——準確點說,是推理方向,簡直有種打開新世界大門的感覺。


    這所謂的配方,其實是關於治療荒古龍毒的方向。


    說這荒古龍毒,懼寒不懼熱,是陽不是陰。


    接下來,就是關於各種中藥混合的方式。


    這些配方,能不能治療好這種古怪病毒,雖然是兩說,但確實給蘇陽提供了一種嶄新的思路。


    再次之前,關於唐穎對病毒的研究,他根本下不去手,病毒這種東西,真的不再他的涉獵範圍之內。可是這卷羊皮紙,卻用中醫的方式,闡述了對這種毒的理解。


    驚為天人!


    蘇陽眼睛停不下來,一點點的看著這卷羊皮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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