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崖上窄下寬,呈現一個“八”字的形狀。


    櫻吹還好,勾爪借力。


    蘇陽可就難受了,慢慢的,他的借力點就越來越少了,這時他才有些後悔起來。


    “不該腦袋一熱就衝下來。”蘇陽苦笑,就是他在截陽嶺的時候,也沒這樣下過山。


    所謂的燕子飛雲縱,聽他老爺子吹牛,說練到高深的地方,能腳踩著燕子飛。


    蘇陽說你就吹吧,怎麽不上天呢。


    老爺子就說了,練到高深的地方,就能腳踩燕子上天啊。


    蘇陽又說我上個懸崖都費力,那天在獅鷲嶺看到一朵血玉花,都摘不到。


    老爺子就鄙視了,說你沒練到高深的地方,不然是能腳踩燕子摘藥的。


    蘇陽覺得是老爺子對燕子飛雲縱魔怔了,是這種身法的狂熱粉絲,不然怎麽翻來覆去就死命誇呢?


    現在蘇陽又想問老爺子了,說這種沒有燕子又沒有借力點的地方,您孫子應該怎麽下懸崖呢?


    因為懸崖的原因,蘇陽攀在山壁上已經完全看不見天空了,當然,上麵的人也看不見他。


    不過蘇陽卻能稍稍看清下麵的情況,被瀑布衝刷出深幽不見底的水潭,還有無比安靜的四周。


    不過蘇陽倒是沒有見到安悠然的身影。


    蘇陽這才送了口氣,這樣看來,起碼安悠然在摔進水潭的時候,是沒有生命危險的。


    確認沒有埋伏,蘇陽咬牙閉氣,鬆開了攀著岩壁的手。


    然後,該死的,他就暈了過去。


    體力不支,溺水窒息。


    蘇陽也算暈倒專業戶了,最近就常常因為治病,精神力體力不支暈倒,甚至身體的頑疾複發的時候,還會痛的暈過去。


    可像這樣,體力不支在水裏暈倒,還真就隻有救溫莎,他被衝上荒島那一次。


    當然,蘇陽暈倒更多是因為在跌落水麵時受到衝擊,以及落水後的窒息。


    在水裏暈倒,可不是個好現象,一個不小心就會溺死在水裏。


    蘇陽就是處在這種狀態中,他一入水的時候還掙紮,但緊接就身體疲軟,窒息起來。


    好在,他並沒有一暈不醒,櫻吹反應十分迅速,幾乎眨眼之間就落下了懸崖,然後十四歲的小蘿莉就把二十二歲的蘇陽撈上來岸。


    “我好沒用啊——”蘇陽醒來後捂著臉說道。


    黃沙拍拍蘇陽肩膀:“兄弟,你知道就行。”


    他們在得知下麵沒有埋伏後,一個個也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一樣,跟跳水隊一樣一個個跳了下來。


    現在去一堆大男人隻穿個小背心,燒火烤著衣服。


    蘇陽心裏不忿,心說我給你們下來探路,你還嘲諷我。


    這時候一個士兵跑到蘇陽麵前和蘇陽聊天,現在已經是夜裏,李明遠等人抹除的痕跡很幹淨,天一黑就不好確認了,幾個人正打著手電在懸崖兩個出口尋找痕跡。


    但今晚是打算在這裏安營紮寨了。


    那士兵就說了,校醫你那身法雖然厲害,但是和你的小跟班相比還是差不少。


    蘇陽撇嘴,說那是我沒練到高深的地方,練到高深的地方,就能踩著燕子飛。


    士兵隻當他在吹牛,接著說櫻吹,說她那身手可了不得,加入青銅組都綽綽有餘,就是年紀太小,你要是居心不良,那可就是非法養蘿莉。


    “不可能,我哪能居心不良,我跟安悠然拿她當妹妹看的。”


    “不管怎麽說,你把人家親也親了,總得負責的。”


    “什麽親了?”蘇陽瞪眼。


    那士兵又說了:“你以為你溺水怎麽救回來的?還不是人家給你人工呼吸。”


    人工呼吸?


    蘇陽愣了愣,看一眼角落烤火的櫻吹,摸著嘴唇有片刻的失神。


    他被這麽小的一個蘿莉給親了?


    不對,那隻是人工呼吸而已,算不得數啊,隻是……這份罪惡感是怎麽回事?


    “你確認是她給我人工呼吸的?”


    “你想讓我們一群大老爺們給你人工呼吸?”


    “不想,完全沒有。”蘇陽齜牙咧嘴。


    蘇陽正要去和櫻吹說什麽,突然從一個懸崖口傳來了消息。


    “出山的路上有東西。”一個士兵說道。


    “什麽東西?”蘇陽忙問。


    那士兵舉起手中一塊衣料來,淡藍色的衣料標誌著它主人的名字——安悠然。


    蘇陽瞳孔猛的縮緊起來:“哪個方向?”


    “出山的方向。”


    話音剛落,櫻吹直接衝了出去,竟是連夜就要趕路。


    蘇陽忙拉住她。


    “放手,我要去救安悠然。”櫻吹冷冰冰的說道。


    蘇陽卻嚴肅起來,說你忘了身上的傷怎麽來的?再說,這是你說去救就能救出來的?


    櫻吹可不理會,之前李明遠他們人多,她才被集火打傷,可按照青銅組士兵的說法,李明遠一行人被消滅了個差不多,除去李明遠和兩個女人,有戰鬥力的隻有一個,還被一名士兵擊中了。


    這樣的情況下,她如果還不能成功刺殺兩人,這忍者就趁早別當了。


    蘇陽抓的她緊,但是可擱不住她死命掙脫。


    在櫻吹心裏,安悠然是亦母亦姐的身份,真到了緊要關頭,她甚至願意代替安悠然去死。


    蘇陽抓不住,就摟,摟還摟不緊,就罵。


    說你他麽也是我親過的女孩子了,嚴格來講,你就是我的小姑娘了,要聽自家男人得話懂不懂?


    蘇陽說的意思櫻吹聽不太明白,但大體意思她能理解,意思是她被他親過,就要聽他的話。


    別說,這話還真管用,櫻吹又是瞪又是罵了幾句“八嘎”“無路賽”之類的話,身體卻很誠實的不掙紮了。


    他沒想到櫻吹對安悠然這麽執著,一聽到名字就反應這麽激烈。


    “你們怎麽看?”蘇陽得了機會問眾人。


    “隻要你不犯罪,是蘿莉控我們也不會鄙視你的。”一個士兵語氣深沉的說道。


    “我不是讓你們看這個啊!”蘇陽大吼:“我是說你們對這塊衣料怎麽看,還有我不是蘿莉控。”


    黃沙接過衣料,麵色嚴肅:“我們需要考慮的,是匪徒真朝那個方向走了,還是說,這衣料隻是他們故意留下來的錯誤指向,引誘我們朝那追蹤。”


    “這是我們要判斷的問題,也是決定我們追蹤方向的問題。”


    蘇陽嘴角抽搐:“不能兩條路同時追蹤?”


    “我們人手不夠,不管是進山還是出山,需要的搜索人手都太多了。”黃沙說道:“尤其是出山的路,更寬,我們要搜索的地方就更多,反而進山隻有一條路。”


    蘇陽看看黃沙,又看看懷裏不再掙紮的櫻吹,做出了一個決定。


    ……


    就在蘇陽急切的尋找安悠然的時候,渤海同樣有人在急切的尋找安悠然。


    “老板,您那個遠遠遠遠房侄女真的在渤海?”司機打趣道,這司機雖然操著一口流利的英文,但看發色和眼神,明明就是西方人。


    不過車後座坐著的老板,倒是純正的華夏人,說話口音帶著點台灣腔。”


    “那係當然,我從老家找來的族譜,哪還有差?”


    “一會我下車打聽打聽,安這姓很少見的,不好打聽啊。”那老板說道。


    停下車剛想打聽呢,就見迎麵走過兩個蹦蹦跳跳的雙胞胎,巧了,這對雙胞胎他還認識。


    “兩兩三三小姐,你們好啊。”


    兩兩三三停下腳步,狐疑的看著這老板:“你是誰啊?我們認識?”


    “你不記的我了嘛?我是安慶山,去年年會上唔們見過的。”安慶山操著一口台腔說道。


    “啊,記得記得,安叔叔嘛——”陳三三說道。


    陳兩兩一臉驚訝:“安叔叔誰啊?”


    陳三三拿胳膊肘擠陳兩兩:“你忘了,就是,就是那個安叔叔嘛,說話台灣腔的那個。”


    陳兩兩眼神交流一會。


    陳兩兩:安叔叔是誰啊,台灣腔又是什麽情況啊?


    陳三三:我也忘了啦,不過裝作記得就好了。


    於是陳兩兩心領神會:“哦哦,是安叔叔,有什麽事嗎?”


    安慶山見兩人想起他來,十分高興,便問,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安悠然的女生,應該比你們大五六歲的樣子。


    原本安慶山也沒指望一下就問道的,沒想到他這一次,還真問對人了。


    陳三三就說了,安悠然我認識啊,她還是我們學校的醫生呢。


    安慶山便說帶他去找安悠然嘛。


    陳三三疑惑起來,問他為什麽要找安悠然。


    “家門不幸,安家一支,由安悠然的爺爺開始分開的,到他這一支,已經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後人了,沒辦法,隻能找安悠然父親,也就是我的堂兄弟。”安慶山說道。


    “隻是打聽了才知道,我那堂兄弟已經入土了,安家就隻剩了個姑娘,我當然得找回去。”


    安慶山說的可憐,當然,這些話完全是看在兩兩三三爸媽的麵子上,才說出來的。


    陳三三心思一動,也裝出了一苦大仇深的樣子。


    陳兩兩忙問你苦大仇深些啥呢,陳三三壓低聲音告訴她,說她前兩天不是把蘇陽給耍了麽,這兩天老覺得對不起蘇陽啊。


    說怎麽著蘇陽也幫過她們,這時候就幫幫蘇陽好了,他不是和李家不對付麽——


    “唉,說起來可憐,安醫生她也是命途多舛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終極校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野生小黃鱔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野生小黃鱔並收藏終極校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