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紅色的頭發像火一樣在空氣中飛舞。


    頭發的主人正是組織內部極為神秘的禦鯨者。


    禦鯨者在組織內是一個傳說,所有人都知道她有一頭暗紅色頭發,可以獨自不使用任何交通工具就橫渡大洋。


    有人說她是波塞冬,是海洋之神,最好的證據就是她能駕馭一條條身體龐大的鯨魚。


    由於體型的龐大,鯨魚在海洋中幾乎沒有敵手,所以禦鯨者在海洋上也少有敵手。


    禦鯨者通過駕駛鯨魚,可以輕而易舉的前往任何一個臨海國家,嗯——都不用辦護照的。


    當然,因為這種偷渡入境,禦鯨者也成為很多國家的通緝犯。


    在組織的底層人員中,禦鯨者幾乎是信仰一樣的東西,甚至有不少人出海前還會拜一拜禦鯨者的畫像——一個紅頭的大波女人。


    可是就是這個神話一樣的禦鯨者,此時正低著頭虛心聽著領導的叱罵。


    “禦鯨禦鯨!你還真禦了一手好鯨啊,你怎麽不把死人灣一塊撞沉了呢?”火舞對著禦鯨者破口大罵。


    她剛一回到英格蘭,就找到了組織的聯絡人,回到了組織的一處基地——死人灣。


    看到禦鯨者她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當時要不是這貨控製不好鯨魚,船上的炸藥會被引爆嗎?船會炸嗎?她會淪落到一個孤島上嗎?會遇到——嗯,蘇陽嗎?


    這些,都是這個禦鯨者幹的好事!


    “火舞首領,我這不是也積極補救嗎,救回來好多人呢。”禦鯨者訕訕的說道,她抬起頭來竟然是一個頗具風韻的成熟女人,約莫三十歲上下的樣子,看起來很是嫵媚。


    “唉。”火舞歎了口氣:“死了多少人?”


    “十三個……”禦鯨者小心翼翼的說道。


    火舞火氣噌就又上來了:“你知不知道老娘培養一個人耗費多大精力?今年給我交上一千三百萬來,一個人一百萬!我讓你不長記性。”


    禦鯨者麵色一白,心說看來這次是真的引得火舞不高興了,不過,幸好火舞還活著,不然她非得被那群人殺掉不行。


    “那群叛徒解決了嗎?”火舞歎口氣問道,頭疼似的揉了揉太陽穴。


    “解決了,但是東西不知道被他們藏在哪裏了,我的鯨魚沒從殘骸中找到。”禦鯨者說道。


    “嗯,沒找到也好,省的人惦記,你回去吧。”火舞說道。


    禦鯨者離開後,火舞痛苦的捂住小腹,那裏還充斥著蘇陽給她輸送進來的內力,她雖然已經消化了一部分,但還有很大一部分殘留在身體裏。


    “蘇陽那小子是怎麽回事,是吃什麽天材地寶了,還是被什麽前輩高手醍醐灌頂了,怎麽有一身這麽渾厚的內力?”


    火舞十分鬱悶,她還不到二十五歲,但在她師傅說來,這種程度的內力已經少有人及了,說她就是武學上的天才。


    如果她是天才……那蘇陽算什麽?


    天才中的天才?超級天才?可那貨除了十三天星針什麽運功法門都不會,甚至連走火入魔都不知道,就能練出一身非同小可的內功來,這也太變態了吧?


    就是在他看來這麽變態的蘇陽,竟然就拿這麽渾厚的內力去給人針灸。


    “醫生都是怪物,林那小子是,蘇陽也是。”


    火舞首領的生還,組織裏的人喜憂參半,火舞的存在,對很多人來說是有相當大的威脅的。


    比如關於蘇陽的處理上,他們就有不同的意見。


    如果換個人抓到蘇陽,估計就直接一刀兩斷了。


    ……


    貝利爾現在就非常想把蘇陽一刀兩斷了,如果蘇陽會落到他手裏的話。


    在他被從莊園中趕出來之前,他的心情還出奇的憤怒,可是等他被趕出來之後,貝利爾看著眼前的莊園,心情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靜了下來。


    隻是他能平靜,他身邊的女人可平靜不了,對著貝利爾大吵大鬧。


    “我真是眼睛瞎了才會嫁給你這個狗東西!晚上不行,白天也不行,家都沒了,家都被你糟蹋沒了!”女人拿著手裏的挎包打在貝利爾背上。


    貝利爾突然轉過身來朝女人走來,女人沒停住手,原本應該打在背上的挎包一下打在貝利爾臉上。


    說來也巧,包上的紐扣正刮在貝利爾鼻梁上,貝利爾鼻孔一下就流出血來,濺了女人一挎包。


    女人尖叫一聲,覺得眼前向來對她逆來順受的丈夫神情有些反常。


    貝利爾沒有管鼻孔中源源不斷往外流的鮮血,而是快速靠近女人,沒有給女人一點逃跑的餘地,就抱住了她,接著,貝利爾惡狠狠的用嘴唇去捉女人的嘴唇。


    女人避無可避,被貝利爾強行吻住,可貝利爾鼻孔還在流著鮮血,眼神也猙獰的嚇人,女人隻感覺貝利爾簡直像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魔。


    女人要推開貝利爾,可貝利爾竟然一口咬住了女人的嘴唇,上下牙齒貼合在嘴唇上,如果女人推開貝利爾,勢必會被他咬下一塊肉來。


    瘋了!貝利爾瘋了!


    女人現在心中隻有這一個念頭。


    “你看,我們多相愛啊。”貝利爾陰慘慘的從牙縫裏擠出聲音:“親愛的,我會再找一份工作,好好‘養’著你。”


    “當然,在此之前,我會好好報答一下蘇陽。”


    ……


    溫莎迫不及待的醒來了。


    對,迫不及待,睡著之前,蘇陽竟然奇跡一般的出現在了她麵前,她不認為那是夢,也不會以為是幻覺,她的感覺很清晰,那個人就是雷鋒。


    所以她很期待醒來,很期待睜開眼又會是他。


    可是,病房裏母親和他的對話好像不太對啊。


    “蘇陽醫生,溫莎的腿病你又多大把握?”女皇問道。


    “這個還是要治療後才能知道的,隻是這樣診斷的話,我隻能說可以治療試試。”蘇陽說道。


    溫莎的病初步診斷很嚴重,可蘇陽進一步診脈後才發現,其實比他想象中更要嚴重。


    可是溫莎就有些疑問了,他不是叫雷鋒嗎?怎麽母親管他叫蘇陽呢?


    “你是蘇陽還是雷鋒?”


    蘇陽和女皇章討論呢,溫莎突然開口問道,倒是嚇兩人一跳。


    蘇陽笑眯眯的看著溫莎:“好吧,其實雷鋒是我雙胞胎哥哥,聽說他遇到海難死……”


    蘇陽“死”字剛說出來,溫莎的瞳孔急劇微縮,腦海中又開始泛起蒼白的痛苦。


    “他果然死了,他果然死了……”


    溫莎竟然開始自言自語,臉色急劇蒼白下去。


    這可把蘇陽和女皇下了一跳,蘇陽忙開口:“我逗你玩呢,我真名不叫雷鋒,我就是蘇陽。”


    見小姑娘還神情恍惚,蘇陽終於祭出了大招:“百年修得同船渡!”


    溫莎看蘇陽一眼,再三確認眼前這個人和“雷鋒”一模一樣無疑,終於破涕為笑:“千年修得神同步。”


    女皇神情怪異的看著兩人,溫莎還沒有成年,但實際上已經十七歲了,心理年齡也比較成熟,而蘇陽,看起來年紀也並不是很大。


    就現在溫莎看蘇陽的眼神,其中的依賴感比對她的依賴感還要強一些。


    而蘇陽在海難中,也確實算英雄就美了,當時那種情況,蘇陽理應受到英雄的待遇,畢竟,那應該算為了溫莎死過一次。


    所以,溫莎會喜歡上蘇陽也不奇怪……等等,她就說女兒的表現有些不對,溫莎她不會,喜歡上蘇陽了吧?


    想到這,女皇看蘇陽的眼神就有些不對勁了。


    其實現在歐洲皇室平民化也越來越加快了,前些年挪威的公主還嫁給了一個平民作家呢……


    不不不,她女兒可是公主,怎麽能傾心一個小小的醫生呢?


    女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換。


    “蘇醫生,你今年多大年齡?”


    “二十二吧。”蘇陽沉吟了一會說道:“屬鼠的。”


    “才二十二啊,還好……屬老鼠的是什麽意思?”女皇不解。


    蘇陽尷尬的撓撓頭:“沒啥意思,別忘心裏去。”


    蘇陽可不知道,女皇心裏正陷入反複糾結中呢,可惡的是溫莎的父親,那個地中海沿岸的親王,下地獄還是太早了,不然在這時也能給她拿個主意。


    “你叫蘇陽,當時為什麽告訴我要叫雷鋒呢?”溫莎問道,一旦平複下心情,溫莎很快就恢複了之前那種角色,安靜又有些成熟,什麽事情都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


    蘇陽眼角抽搐:“怎麽說呢,雷鋒在華夏是英雄和道德典範的代名詞,比如我做了什麽好事,就會說自己是雷鋒。”


    溫莎有點難以理解。


    這種文化上的差異,蘇陽想要解釋清楚還是很困難的。


    “其實我也不叫蘇陽,我叫紅領巾來著。”蘇陽打趣道。


    一邊閑聊,一邊蘇陽就對溫莎的雙腿動上了手,第一手刺激的,就是太溪穴。


    太溪,是腎經上的穴位,在腳踝內側後跟骨上動脈凹陷處看,有人稱這是人體第一大補穴,在蘇陽看來,這樣的說法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這穴位可以說是腎經上最萬能的穴了,什麽食欲不振,腎絞痛之類的,揉揉這裏都有好處。


    在這個穴位,是能感覺得動脈的跳動的,可是——蘇陽眉頭皺起來。


    在溫莎太溪穴上摸脈時,竟隱隱有種雀啄脈的影子。


    這種脈象不是針對全身,卻也能略微反應這一片區域的狀況,這脈……


    是死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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