渤海的破舊小公寓內,阿彪正修剪著自己的指甲蓋。


    他的腳指甲總是朝肉裏生長,這在醫學上被叫做甲溝炎,這個病從小以來就困擾著他,對付這種病的方法也隻有煎掉長到肉裏的指甲。


    “嘶——出血量超大。”阿彪嘖嘖嘴說道。


    他剪指甲的時候,不小心把腳趾肉也剪掉了半邊,此時正不停的往外冒著血。


    就在這時,公寓的門突然敲響了。


    阿彪一滯,接著臉色就變成了一副呆呆傻傻憨厚老實的樣子。


    “來了,誰啊。”阿彪一邊起身開門一邊說道。


    “是我。”打開房門,一個佝僂的身影出現在阿彪麵前。


    “原來是你,嘖,在藏邊研究毒研究的怎麽樣?我可看新聞了,你那毒弄得全國人民都緊張兮兮的。”


    “還算順利,除了中醫,估計沒人能看的出來。”佝僂的男人說道:“這畢竟是用林的極陽血液研究出來的,怎麽會有問題。”


    “沒有被人發現吧?”


    “留了點痕跡,沒什麽問題,一時半會他們想不到是人為的。”男人脫下外套,露出精瘦的胳膊來:“渤海真是熱啊,對了,那個蘇陽,我幫你解決了。”


    “是嗎!什麽時候?”阿彪吃驚道,他還想要蘇陽手中的輕身法門呢。


    “前幾天,用雪崩,那場麵,可是壯觀極了。”男人像想到什麽事一樣,暢快的笑道。


    米國落山磯。


    第五名揚正坐在車上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老板,埃摩根公司的董事打來電話邀請你晚上去他家做客。”


    “埃摩根?告訴他我會去的,不過可能遲一些到。”


    第五名揚的小秘書點點頭,端起電話來回應。


    “老板,咱麽為什麽要遲些到?這裏離他們家不是很近的嗎?”秘書不解的問道。


    第五名揚嘴角輕揚,笑眯眯的說道:“這裏的唐人街有一家麵點做的非常正宗,就是在國內,都吃不道那麽正宗的好麵點了,據說要吃的話,要排上二十分鍾的隊才行,既然來了,不去一趟怎麽甘心。”


    秘書沉默不遠,他這個老板總是和別人不同,埃摩根的招待晚宴肯定選用了整個世界都頂級的食材料理,可老板偏偏要去唐人街吃幾美元一份的麵點。


    想想這個身價驚人的年輕人,去排隊等一份麵點,她就覺得十分矛盾。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矛盾,才顯得第五名揚格外迷人吧?


    小秘書看看第五名揚,又低頭看看自己,自己的臉蛋和身材也算上上之選,可怎麽和第五名揚一比較,就有一種深深的自卑感呢?


    什麽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第五家的這個怪物少爺啊,恐怕隻有傳聞中的另一個商界怪物女人——睡火蓮女皇了吧?


    就在這時,第五名揚的手機響了起來。


    第五名揚的手機上全是他的朋友和家人,至於客戶和商業夥伴的號碼,都在秘書這存放著。


    “喂,怎麽了鶴軒?”第五名揚微笑著問道。


    電話那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說話聲。


    第五名揚微笑著掛斷電話,眼神中透露出冰冷無比的光芒。


    “藏邊,蘇陽——沒想到,你竟然真的有這麽大的魅力啊……”


    在這個災害嚴重的小村子裏,籠罩著一股絕望的氣氛。


    抱有希望的病人,才有痊愈的可能,但現在的情況是,很多人已經不抱有希望了。


    此時安妮正在帳篷外緊張的等待著。


    她手中拿著謝銀凝的手機,此時,謝銀凝的手機已經要被打爆了,所有人都是聽說謝銀凝生病後,發來詢問道。


    安妮一個個回複,老板正在接受治療。


    安妮吃驚的看著手機的來電量,她沒想到,華夏的消息竟然傳播的這麽快。


    謝銀凝上午得了病,這還不到晚上,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接連打來關心的電話。


    他們的確在關心著謝銀凝,可關心的是她的身體,還是和銀凝企業的合作關係,就不得而知了,可能,這麽多電話裏,隻有他的父母是在真的關心謝銀凝的安危吧。


    就在不久前,蘇陽突然提出,有可能治愈這種疾病的方法,然後就開始了對謝銀凝的治療。


    治療手段依舊是針灸,但蘇陽用的卻不是任何一種熟悉的方法。


    他在探索著和九九絕陰體決然相反的一種治療手段。


    謝銀凝就是他手下的小白鼠,蘇陽可是十分愛惜這個小白鼠了,每針灸一針,都會再三思量。


    用的還是驅陰吞陽的手段,但這次,有些不一樣了。


    用了幾乎一個時辰的時間,蘇陽最後一針終於提起,之間謝銀凝眉頭微皺,喉嚨間猛地騷動,咳出一口紫黑的血來。


    那血液咳到地上,立馬就表現出驚人的熱量,竟有四散蒸發的跡象。


    蘇陽深深吸了口氣,這口黑血竟然蘊含著這麽高的熱量,蘇陽相信,再稀釋個幾倍,這紫黑的血液,才能達到正常血液的濃度,才能有正常血液的溫度。


    謝銀凝咳出這一口血來,整個人的神色都無比疲憊,似是抽光了所有力氣,病懨懨的倒了下去,但是,之前那種痛苦難受的感覺,卻是沒有了。


    蘇陽給她診脈,果不其然,脈象已經恢複了正常,再三確定後,蘇陽神色激動——謝銀凝的病,好了!


    “你在想什麽?”謝銀凝虛弱的說道。


    “我在開心。”蘇陽笑道。


    謝銀凝翻個白眼:“你開心就好,但是,能不能幫我蓋上被子,你還要看我看多久。”


    謝銀凝冰冰涼涼的語氣一下就讓蘇陽清醒了過來,這才想起謝銀凝已經這樣光著上半身數個小時了,為了針灸,就連小罩罩都在蘇陽的要求下摘了下來。


    天知道這個外表冰冷的女人內心深處是有多麽害羞,當然,這股害羞已經被她用冰冷的語氣轉移給了蘇陽。


    這男人就是流氓,就是想看自己的……


    謝銀凝越是害臊,氣勢就越是壓人,導致最後說出讓蘇陽蓋被子的時候,蘇陽都嚇了一跳了,以為自己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錯事。


    “醫生眼裏,病人是沒有性別的。”蘇陽訕訕的給謝銀凝蓋上被子。


    “你說醫生是沒有性別的我還是相信的。”謝銀凝語氣冰冷。


    這麽長時間的治療,蘇陽早已精疲力竭,但還是堅持著走到了病房。


    葉獨行見他行動不便,忙跑過來。


    “我說,你們這麽激烈的?看你腿都軟了,我給你講,《皇帝八十一難經》裏說過,這個腎經啊……”


    蘇陽聽到第一句就知道,葉獨行是誤會了,見葉獨行又要喋喋不休,趕忙打斷。


    “謝銀凝的病,我治好了!”


    “治好了也要補腎啊,你看你現在就打軟腿不是……不是,不是你說什麽?”葉獨行突然意識道蘇陽的話。


    “我治好了謝銀凝的病。”蘇陽重複一句。


    “謝銀凝是被虱子咬了吧?”


    “陽氣猖獗,渾身熱障。”


    蘇陽說的話太喜氣衝天,打了葉獨行一個措手不及。


    通路帶來的影響可謂是跌宕起伏,眾人滿心希望著運來的西醫設備能有所成效,又因為銀凝企業的資金援助開心不已。


    但醫療設備的毫無成效,以及謝銀凝本人被感染,再次讓這群人的心情跌倒了穀底。


    “村子完了。”


    甚至有人這樣想過,連燕京的醫生都束手無策,傳說中的菩薩蓮也毫無起色,他們該怎麽辦?


    誰能給他們希望?


    放棄生病的親人,放棄這個山中的盆地,這是最壞的打算。


    絕望的氣氛正籠罩著整個村子,就在這時,蘇陽帶來了希望,這個曾經也絕望過的中醫,帶來了希望。


    葉獨行瞪著眼睛,愣了半晌,突然高呼起來。


    “蘇陽治好了一個病人!”


    “蘇陽治好了一個病人!”


    葉獨行這麽一喊,不管中醫還是西醫,都圍了上來,尤其是中醫,也跟著葉獨行喊了起來。


    “蘇陽治好了一個病人——”


    一時間,這裏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村裏也有耳朵尖的聽到了,也像聽到了菩薩的聲音一般,紛紛朝病房趕來。


    “邊巴,你跑這麽快幹什麽?”


    “敕拉嬸,你沒聽見嗎,之前采來菩薩蓮的醫生,治好了一個病人!”


    “那我,那我一定要去看看!”


    不一會,病房門口就湊了一大群人,眾星捧月般圍繞著蘇陽。


    村長最先出聲問:“蘇醫生,你真的治好了一名病人嗎?”


    蘇陽肯定的點點頭:“上午剛剛被傳染的女病人謝銀凝,已經被我治好了。”


    “其他人的病呢?”


    “應該也可以。”蘇陽笑道。


    這句話說出來,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喜悅的歡呼聲一下充滿了整個村子。


    蘇陽看著眼前的一幕,確實眼前一黑,精神和身體都支撐不下去,暈了過去。


    “蘇醫生暈倒了,我來扶他!”一個中年漢子喊道。


    “我來扶他。”有一個大嬸咧嘴:“今天我們家的青稞酒不限量供應!”


    這大嬸說出一個廣告界詞語來。


    倒是葉獨行眼疾手快,一把扶住蘇陽說道:“等蘇陽醒了,就是給大家治病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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