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聽見聲音了嗎?”


    蘇陽突然問道,他感覺頭頂上雪下的比剛剛好像要激烈不少。


    阿旺和紮西腳步一滯,側耳聽起來。


    “是雪崩!”


    阿旺突然喊道,轟鳴的聲音就像直升機在耳邊降臨,雪浪還沒到,那種令人窒息的衝擊感就先一步降臨了。


    三人都是心驚,這種情況和高度下,發生雪崩,無疑是宣告了他們的死刑。


    “往山脊跑看。”


    蘇陽出聲說道,他多少了解一些雪崩的知識,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朝下跑的,因為人類的速度絕對比不上雪浪的速度,往山脊跑,反而是最明智的選擇。


    就在這是,一個灰色的身影卻從他們身前一躍而下,蘇陽定睛一看,正是剛剛那隻雪豹!


    雪豹的行動方向和蘇陽三人相同,也是跑向山脊。


    後麵是泰山壓頂般的雪浪,前麵是雪豹,可在這個時候,大家卻什麽都顧忌不上。


    隻想多朝山脊再跑一步,多跑一步,也就多了一點活命的機會。


    一豹四人,拚了命一樣朝山脊抱去,可是他們跑不過雪崩,也跑不過,這似乎早已注定好的命運。


    雪浪呼嘯而至,要把一切都掩埋。


    三人眼中都透露出絕望的神情,他們的一切都要隨著這場雪崩消失了……


    渤海銀凝大廈。


    銀凝大廈是銀凝集團在渤海的總部和辦公地點,大廈有十一層,前上五層和下五層都是工作人員辦公的地方,隻有第六層,整整一層的空間,都是謝銀凝和她智囊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謝銀凝正給家裏打著電話,一隻田園貓正懶洋洋趴在謝銀凝腿上睡覺,鼻孔中發出滿足的呼嚕聲。


    這個女人,在辦公室和在家一樣,隻要沒有外人,永遠是這副懶散模樣。


    “第五名揚有什麽不好,你怎麽總是拒絕人家呢?”謝母在電話裏說道。


    “媽,我都跟你說多少遍了,第五名揚對銀凝企業有野心,我要是嫁給他,銀凝企業就得改名姓第五了。”


    謝銀凝不滿的說道,她平時在家人麵前也是一副乖乖女模樣,隻有談到這種問題時,才會對家人流露出強勢的語氣。


    “姓第五什麽不好的,女孩家家做生意,你這樣不累嗎?第五名揚的本事又不比你差,真的把銀凝企業交給他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再說了,到時候他的不就是你的?”謝母很是不滿謝銀凝的語氣。


    “而且,我看的出來,人家第五名揚是真的喜歡你,女人,還是嫁對人才能幸福一輩子,你都快三十了,好好準備準備吧。”


    謝銀凝惱火不已,偏偏又不能對母親發火,隻能憋出一臉的苦澀。


    “我這隻是奔三好不好,離三十還早著呢,總之,我不喜歡第五名揚,也不會跟他結婚的。”謝銀凝說道。


    掛掉電話,謝銀凝癡癡的看著窗外,在這個角度,是看不到大海的,但謝銀凝還是習慣性的朝大海看去。


    謝銀凝一腔的煩悶也不知該向哪發泄,有時候,作為一個女強人,也是有頗多煩惱。


    “倒還不如做個校醫來的輕鬆。”謝銀凝突然想起平日蘇陽那副懶散模樣來。


    “竟然還放暑假。”


    謝銀凝歎了口氣,她也想給自己放個暑假,可是銀凝企業還在向外發展階段,哪裏容得她放鬆。


    謝銀凝突然想起了蘇陽的女裝模樣,心道蘇陽如果看到了行李箱裏的衣服一定會很吃驚吧?


    想到蘇陽吃癟的模樣,謝銀凝心裏沒來由的就是一股舒暢感。


    就在這時,謝銀凝卻突然心裏一緊,似乎有什麽噩耗發生,她卻還不知道。


    “安妮。”謝銀凝喊道。


    “老板。”安妮華夏語說的越來越好,這幾天甚至開始學習渤海的本地方言了。


    “咱們的銀凝公益做的怎麽樣了?”謝銀凝隨意的問道。


    “勢頭良好,社會上對銀凝企業的評價也上升了一個檔次。”


    謝銀凝點了點頭:“你說,老板親自去做慈善,會不會對企業的影響再度提升一個檔次?”


    安妮瞪大了眼看著謝銀凝,她記得老板曾說過,這種事交給其他人辦就好了,不需要表現足夠的重視,現在的銀凝企業還在發展階段,重點不是社會評價,而是消費市場。


    “準備準備,我去藏邊一趟,那裏不是說發生了嚴重的傳染病嗎?我們去救援。”


    謝銀凝說的隨意,安妮卻有些不知所措,老板是不是太累了,想要休息一下?那也不用去那種危險的地方啊。


    與此同時,新聞也正密切關注著這場詭異的傳染病。


    有好事者稱這場疾病詭異至極聞所未聞,簡直是疾病中的惡魔,一旦傳染開了,恐怕又是一場災難。


    這種言論一產生,各種流言跌踵而至,有人甚至傳出了“醫學無法解釋的魔鬼病”這種說法,一度將熱點推向了最高層。


    藏邊這個小村莊外,等候通路的也不隻有那些醫生了,還有不少記者也在外麵等待通路,好獲取一手資料。


    有一些記者正冒著雨拍攝村外的場景,突然,很遠很遠的地方發出了一陣微弱的轟鳴。


    攝影人員趕忙把攝像頭對過去,在鏡頭的拉伸下,他們赫然發現了令人激動的一幕。


    “雪崩!我拍到雪崩了!”


    一個攝影師大喊。眾人拿出望遠鏡來看,果然很遠的地方,一座雪山正發生著雪崩,即使遠在縣城,都能看到那一條雪龍。


    著實有種震撼人心的魅力。


    “火山爆發,雪崩,海嘯,這三種能拍到一種,這當記者的有生之年也就算圓滿了,沒想到今天能拍到雪崩。”一個記者激動的說道。


    有人在欣賞雪崩的景色,也有人在擔心山裏的村子會不會受到影響,因為傳染病的原因,這個村子已經岌岌可危,如果再遇到這種自然災害,就真的是亡村之像了。


    所有人都在等政府是不是會派出救援,實際上,雪崩雖然驚天地,但對村子並沒有什麽影響。


    今年是邊巴占堆當上村長的第八年,自他出生以來,這座雪山就沒有出現過雪崩,但村子裏卻有一條明文規定,就是不準擴張村子到雪山山腳,縱使那裏有鮮美的草和清澈的河流。


    因為,雪崩和滑坡等,最是容易出現在那種地方。


    所以村子恪守在盆地中央,這次雪崩雖然聲勢浩大,但也沒法對村子造成影響。


    隻是,現在的村長卻麵色鐵青。


    因為那座雪崩的雪山,正是菩薩灣旁的雪山,如果雪崩了,阿旺兩人絕對逃不過衝天的雪浪!


    就在這時,村裏的一個婦人也趕到了村長身邊,神色驚恐的說道:“邊巴,我家的紮西說去山上采雪蓮了,就是那座山!”


    邊巴占堆臉色一下就鐵青起來。


    如果蘇陽和阿旺在山腳菩薩灣還有逃生的可能,那上山的紮西是絕對沒有生還的希望的!


    又有一個犧牲者要出現了嗎?沒有死在疾病下,而是死在雪崩中!


    雪山的山腰,那個按下炸彈按鈕的男人扒開身上的雪,從雪中鑽了出來。


    雪浪不會沿著山脊下泄,他在的這個地方又類似於一個小山洞,所以被雪崩波及的概率很小,除非連山崩也引發了。


    但這種雪崩還遠遠達不到引發山崩的威力。


    “威力比想象中大的多,這個地方都能把我掩蓋住。”男人用手掃了一下身上的雪,低頭看著身下的雪坡,在雪崩的威力下,雪線早就不複存在,滿山遍野全是雪景。


    男人撇撇嘴,想來山後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活埋了吧,在這樣的雪崩下,如果沒有事先準備就能活下來,他的名字幹脆倒過來寫得了。


    男人伸手再雪下尋找,最終找出一塊木板來。


    等雪崩消停了,他就坐在這塊木板上,一路滑下去。


    山腳的坡度緩,他也不擔心刹不住車。


    終於,雪崩結束了,整個雪山恢複了之前的平靜。


    “都活著嗎?說句話。”蘇陽出聲道。


    “活著。”阿旺咧嘴說道,他一說話,胸口就悶的難受。


    “紮西呢?”蘇陽再次出聲道。


    雪堆中伸出一隻手來,巴拉兩下,紮西的腦袋就露了出來。


    紮西一露出頭來,就咧嘴大笑:“活著!”


    沒什麽比這兩個字更重要。


    “活著。”


    是多麽親切的一個詞啊。


    就在雪崩即將臨身的時候,那跑在前麵的雪豹瞬間轉了個身,變了個方向繼續奔跑。


    蘇陽當時就意識到,跟著這雪豹跑,可能會有一絲生機,畢竟雪豹作為雪山之王,總不會無的放矢的轉變方向。


    蘇陽跟兩人打了個招呼,跟著雪豹跑了過去。


    那時雪浪已經在三人屁股後麵了,三人也不再考慮有沒有路,盯著豹子尾巴就是一頓狂追。


    最後,他們就出現在了這個地方。


    這是一個山洞,準確點來說,是一個冰洞,因為山洞的外側部分,全是晶藍色的冰川,雪崩的積雪堆積在山洞口,雖然沒有完全遮掩住,卻也絕了幾人出去的洞口。


    蘇陽跑的最快,所以沒有被雪掩蓋住,阿旺和紮西都被雪掩埋了,尤其是紮西,隻有一個腦袋露在外麵。


    蘇陽要著手把兩人拉出來,卻被阿旺製止了。


    “還有雪豹。”阿旺說道。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還有一隻雪豹正盯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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