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他的組織。


    這句話說出來,一切就都想的通了,為什麽一個甘於在山洞練毒的人,能做出如此歹毒的事。


    又為什麽做出如此歹毒事情的人,卻能說出“被華夏人的中醫智慧震驚了,鑽進截陽嶺練毒”這種話。


    考爾比的表現是矛盾的,練毒之人,為什麽表現的會如此懦弱?


    蘇陽想起了仡北三,同樣是練毒的人,仡北三就表現的有骨氣的多。


    那隻能說明,他在演戲,在裝懦弱,好讓他那套說辭糊弄過自己。


    隻是他也沒想到,自己這邊竟然能有人聽懂西班牙語吧?


    “謝謝,猴子!你幫我大忙了。”蘇陽笑眯眯的說道。


    “我當時學小語種還不是為了糊弄家裏?倒是沒想到真的派上用場了。”


    侯子城笑道,對於截陽嶺來說,他是外人,但他很樂意獲得截陽嶺的友誼。


    蘇陽趴在蘇修永耳邊說了幾句話,蘇修永的麵色也急劇變換起來。


    “老爺子。”蘇陽恭敬道。


    “我算不出,因緣太深。”沒等蘇陽問,天算子就開口說道。


    蘇陽歎了口氣:“前天來的時候,先生說我有一災,這一災是不是他?”


    “是,也不是。”天算子笑眯眯的說道。


    “這麽說,這外邦人是衝著我來的,不是衝著截陽嶺來的了?”蘇陽驚訝道。


    “可能吧——毒,和中醫。”天算子說出兩個詞來。


    毒,和中醫?


    蘇陽眼神一閃,那仡北三是不是和考爾比有關係?


    想到就做,蘇陽果斷跑到考爾比身邊,此時考爾比已經比折磨的有些神誌不清了,遣散周圍的村民,蘇陽一盆涼水就潑在了他的臉上。


    “惡魔,惡魔你要做什麽!”考爾比驚恐無比的說道,神情淩亂,麵容憔悴,還有點口齒不清。


    “還要繼續裝傻嗎?你說的西班牙語,我們都聽見了。”蘇陽笑眯眯的說道。


    考爾比的臉色瞬間就變得陰冷起來,之前他的表情配上那一圈圈的青腫隻是滑稽,現在,卻有些恐怖了。


    血漬,眼淚,還有被揍到不對稱的臉型,都讓考爾比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無比恐怖,就像從地獄中爬出的,受盡折磨的惡魔。


    “你想說什麽?”考爾比冷冰冰的說道。


    “還是那些問題,是什麽人,來做什麽,還有,誰讓你來的?”蘇修永看他的眼神像是看一個死人。


    如果他是對截陽嶺有什麽企圖,那他真的要不客氣了。


    “你們問我的,我無可奉告,但你們記住,今天你們對我做的事,有一天,我會加倍還回來。”考爾比狠厲的說道。


    “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蘇修永猛地掐住了他的脖子,可考爾比的眼神依舊冰冷的沒有任何變化。


    蘇陽看了他好一會,突然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組織?”


    “你知道?”考爾比嘲諷似的笑道:“不可能,沒有一個外人會知道我們組織的,你就等著被我們報複致死吧!”


    “有些人隻能嘴硬。”蘇陽盯著考爾比,考爾比也盯著蘇陽。


    蘇陽在笑,考爾比也在笑,不過,考爾比是嘲笑。


    “我知道你不信,但看了下麵這個東西,我希望你還能這麽自信。”蘇陽神秘兮兮的笑道。


    仡北三的本命蠱,為了防備仡北三,這個東西被他隨身放在了口袋裏。


    小小的麻布袋打開,裏麵蜷縮著一隻血紅的毒蟲,這毒蟲好像是陷入了沉眠,隻有腹部微微的起伏,表明它還是一隻活著的生物。


    看到這隻毒蟲的瞬間,考爾比有了片刻的失神,但這失神也僅僅是片刻而已,他迅速擺出了之前那副冷漠的姿態。


    “你給我看這個做什麽?”


    “我認識個人,叫仡北三,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不認識。”考爾比否認道。


    “不要這麽急著否認嘛——渤海,嶺南,雲滇,你們到底在多少地方練毒啊?”蘇陽笑眯眯的說道。


    考爾比的眼神突然就慌亂了起來。


    渤海,嶺南,雲滇,還有西藏,蘇陽怎麽知道?他怎麽知道這幾個地方?


    還有,他雖然沒見過,但也隱約發覺,這就是仡北三的本命毒蟲!


    難道,仡北三真的栽倒了這人手裏,連本命毒蟲都給出去了?


    他和仡北三不熟,但也知道那家夥有控製蟲群的手段,揮手之間,成千上萬隻毒蟲傾巢而出,誰能對付的了?


    蘇陽看著考爾比慌亂的眼神,心中依然有了猜測,沒想到,自己這隨口一說,竟然還賭對了。


    仡北三真的和這個考爾比有關係,而且,兩人很有可能是出自同一個組織!


    “夠了吧。”蘇修永突然出聲道。


    “這家夥也吃夠了苦頭,無論他是什麽組織,我都要帶回去複命的。”蘇修永苦澀的說道。


    軍令如山,對於蘇修永來說,這真是當兵以來收到最憋屈的一條軍令了。


    “他說的沒錯。”就在這時,一個年輕的聲音從村口傳了過來。


    “有些事情,你們還是不知道的好,況且,你真的想讓蘇修永違抗軍令嗎?”


    蘇陽和蘇修永一驚,都是回頭看去。


    村長的身邊站著一個長發的年輕人,看起來有些娘炮,但身上穿著的卻是實實在在的軍裝。


    “你是什麽人?”


    蘇陽警惕的問道,看到這個男人的瞬間,蘇陽就有種極度危險的感覺。


    “軍人。”長發男笑道。


    看到長發男笑,蘇陽就不舒服,怎麽說呢,這個長發軍人,笑的實在太風騷了。


    “你應該叫我長官。”長發男又看了看蘇修永。


    蘇修永看了看長發男的肩章,瞳孔瞬間有些收縮,都說官大一級壓死人,大這麽多級,可以壓死一頭老牛了吧?


    這個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大的人,到底做了什麽才會被授予這麽大的官階?


    “是!長官!”蘇修永行了個軍禮。


    “人我要帶走,再不帶走,可就要被你們折騰死了。”長發男再也不理會眾人,徑直走向考爾比。


    “蘇修永,這事得記你個處分,快給他解開!”


    “你看看你們把國際友人折騰成什麽樣子了。”


    “他不是國際友人,他傷害了我們村民。”


    蘇陽反駁道,長發男一出現,就強勢的搶走了他們的話語權,用類似於命令的方式指揮著他們的行動。


    蘇陽很討厭這種感覺。


    “受傷嚴重嗎?”長發男問道。


    “已經好了。”


    “和他相比,誰更嚴重?”長發男繼續說道。


    “他。”蘇陽隻能如實回答。


    “故意傷害罪,是不是?你們全村人都有份,對嗎?”長發男的氣勢突然淩厲起來,蘇陽一個不防之間,心神都有些顫抖。


    這是個談判高手!


    蘇陽眼神微眯,比氣勢,他蘇陽就是個不入流的醫生,沒經過大場麵,沒見過戰爭,甚至見過最激烈的戰鬥,還是004把子彈一槍打進阿彪的胳膊。


    但是,說起氣勢,一個老人的麵孔立馬就出現在了了蘇陽的腦海中。


    那個平時麵色和善的老頭,喜歡喜慶把屋子打扮的跟過年一樣的老頭,在嚴肅的那個瞬間,蘇陽能從他的氣勢中感受到滔天的血腥!


    青銅禦座,蘇陽瞬間就想起了這個人。


    然後,就是模仿,這個蘇陽太擅長了,就是拿龍針法,他也是模仿了幾遍林錚老爺子的手法,就會了七七八八。


    “當然,是他不對在先,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吧。”長發男氣勢一收,笑嗬嗬的朝考爾比走過去。


    上麵可囑咐了,這考爾比是要帶回去的,不知道哪裏的勢力插了手,許下了這麽大的好處,就為了從截陽嶺手裏保下一個人來。


    截陽嶺不簡單,但那邊的人同樣不簡單!


    “謝謝。”考爾比說道。


    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等自己練的毒術大成,再回來把這一整村人趕盡殺絕!


    尤其是給自己紮銀針的那個家夥,他保證,一定會讓他常常被毒藥腐爛掉內髒的滋味的!


    “就這樣帶走,一點不打算給我們截陽嶺交代嗎?”蘇陽突然出聲道。


    這句話一說出來,村長和蘇修永都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陽。


    “你想要什麽交代……”長發男說著回過頭來,可緊接著,他的心神就劇烈震動起來。


    回過頭來時,他看到了凝視,看到了蘇陽對他的凝視,那種凝視像是質問,又像是敘述。


    不管你回答還是不回答,他隻是要說出“要一個交代”這句話,他隻是要——凝視你。


    蘇陽極力回憶著禦座的語氣和麵部表情,可他發覺,禦座當時根本就沒有什麽表情,語氣也隻是稀鬆平常。


    但不同的是,禦座說話時,同時說出的還有滔天氣勢。


    這股氣勢,在蘇陽的極力模仿下,竟也有了三分相似。


    然後,帶給長發男的就是,莫大的壓力。


    他驚訝了,村長和考爾比也驚訝了。


    但最驚訝的,還是蘇修永。


    作為蘇陽的輩分上的表叔實際上的兄弟,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蘇陽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有點小聰明,有點小抱負,可絕對沒有這種氣勢。


    在渤海的這短短時間,蘇陽究竟經曆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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