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們不是有病吧。”蘇陽翻了個白眼。


    “你說什麽?”鍾正青氣呼呼的說道:“你是什麽輩分,敢對長輩這麽不尊敬!”


    “你是我長輩?看起來不比我大多少啊?”蘇陽疑惑道。


    鍾正青樂了,三大門派的年輕一輩中,他的輩分也是數一數二的高,一般來說,他隻需要叫林錚一句師叔,而比他還大的林思源則需要叫他一句師叔。


    “要我給你普及一下知識嗎?”鍾正青笑眯眯的說道。


    “我爺爺鍾意遠,輩分比林師叔要大一倍,也比近年來頗有些名氣的秋宜年陳糊塗大一倍。”鍾正青說道:“論輩分這幾人都要叫我爺爺一聲師叔。”


    “而且,世間中醫莫不源出我三大派,所以我們的輩分,就是最正規的輩分。”


    段話說出來,鍾意遠也頗有些得意,雖然他的醫術並不如何,但憑借這個輩分,在三大派中就嚐盡了甜頭。


    林思源聽的一愣一愣的,他雖然聽說過中醫界輩分嚴厲,但也沒想到隻是高一個輩分的鍾正青竟然能這麽狂妄。


    這句話倒是把蘇陽給聽樂了。


    “世間中醫莫不源出你們三大派?”


    “當然。”


    “林老爺子的拿龍針也是?”蘇陽笑嗬嗬道:“我用的十三天星針也是?”


    鍾正青麵色一滯,拿龍針的民間傳本確實出自三大派,可林錚用的拿龍針,卻大都是林錚自己推演出來的,而十三天星針就更玄乎了,他聽都沒聽過。


    “拿龍針最早出身燕子院,十三天星針在我清風門也有記載。”鍾意遠說道:“所以算出身我們三大派也沒什麽問題。”


    蘇陽撇撇嘴,這兩人太自以為是了,一些道理和他們說再多邊也沒用。


    比如,蘇陽如果問他們可有人練成十三天星針,他們立馬就沒法說了,十三天星針必須配和佛門心法才能用,他們知道嗎?


    “那你們說說葉不言的輩分如何好了。”蘇陽麵色冷漠道。


    林錚本想勸蘇陽態度好一點,可想想鍾意遠兩人的來意,他也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中醫集團做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裏,它正為了拯救中醫而掙紮。


    “葉師兄也算中醫界的泰鬥,我也得尊稱一聲師叔,當然,平輩之間,就沒那麽多好計較的了。”鍾意遠笑道。


    當年他還年輕的時候,被他的老師選做熬藥的童子,而他的師兄無不比他大一兩旬的年紀,這也就導致了他的輩分比同齡人要高得多。


    平輩不好計較?那就好說了。


    蘇陽笑了笑,態度果然柔和了幾分。


    “原來鍾師兄,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鍾正青正要應,卻發現蘇陽正對著他爺爺說話。


    不對,剛才那聲鍾師兄,是叫給爺爺聽的?


    鍾意遠也愣住了:“小子,你在叫我師兄?”


    “對啊,我叫葉不言師兄,不是也該叫你師兄嗎?”蘇陽笑道。


    這下不僅鍾家爺倆愣住了,林錚也愣住了。


    葉不言在中醫界的輩分和聲望都是極高,平常也稱呼他一聲小子,但蘇陽,怎麽成葉不言師弟了。


    林錚愣了好一會,突然想起當時蘇陽講給自己的話了。


    蘇陽的一身醫術,一半來自他爺爺,一半來自枯智和尚。難道葉不言的醫術,也和那兩人有關?


    “你叫葉不言師兄?”鍾正青難以置信的看著蘇陽。


    蘇陽擺出一個和藹可親的笑容:“對啊,好徒孫。”


    笑容如清風拂麵,狠狠的擊打在鍾正青脆弱的心靈上。


    “你就吹吧,你和葉不言是師兄弟,也不怕笑掉了大牙!”鍾正青氣憤道。


    蘇陽撇撇嘴角,可憐的看著鍾正青。


    鍾正青差點沒一口血噴出來,蘇陽那種眼神,是在可憐自己嗎?


    鍾正青盯著蘇陽看了好一會,見蘇陽果然沒有撒謊的跡象,知道拿輩分是壓不住這小子了。


    再說,就算他真的比這小子輩分大,這小子就會聽自己的嗎?


    中醫集團是多麽巨大的利益,誰會傻傻的放棄?


    “就算你和我是平輩,也不該出言侮辱吧?”鍾意遠說道。


    他是指蘇陽說他倆神經病的事。


    蘇陽已經懶得吐槽這群腦子有病的東西了:“我說,你們來的時候,真的調查清楚了嗎?我們是國企。是說解散就解散的?有這時間,麻煩你們去和國家說去。”


    蘇陽幹脆把事情往康部長身上趕,反正這群人也不敢和國家作對。


    鍾意遠臉色青一陣白一陣,他們當然知道中醫集團是國企,他之前之所以說出那種話,乃是先兵後禮,給蘇陽一點心理壓力。


    誰知蘇陽不僅沒有心理壓力,反而反口噎了他一頓。


    “不解散也行,但必須由我們的人監管,聽我們的指揮。”鍾意遠又拋出一個腦殘的話題。


    也許他自己也覺得太腦殘了,補充道:“你們這種股份製公司,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借著中醫的名號斂財?”


    “不會的。”見兩人的對話愈演愈烈,林錚忙出來打和場:“中醫集團確實旨在振興中醫,不是你想的那樣斂財的。”


    “林師叔,不用解釋了,是不是斂財我們的人已經調查的清楚了!”鍾正青麵色不善的說道。


    “林老爺子,讓他們滾吧,這群人在中醫沒落的時候一個個跑的沒影,現在一旦有賺錢機會了,又鑽出來生怕別落下他。”蘇陽撇嘴說道。


    “蘇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你這是在質疑中醫的權威!”鍾意遠麵色漲紅。


    “權威?就你們?我們國企都沒說權威好嗎?我們才是國家承認的。”蘇陽聳聳肩。


    談不攏,或者他們根本就沒有要談的意思。


    三大派組成的聯盟,就跟古代江湖的武林聯盟一樣,是最權威的存在。


    在他們眼裏,蘇陽的不屈從,就是蔑視權威。


    當然,在蘇陽眼裏,他們才算不得權威。


    “是不是斂財我不清楚,不如我們來說個實際點的問題吧,你們想要我們中醫工會的監管權,還有指揮權,你們有多少中醫集團的股份?你們又知道我朝裏麵投資投了多少嗎?”蘇陽說道。


    想到投資他就來氣,中醫集團因為需要前期投資,幾乎把整個秦傾天下都要賠進去了。


    本來他和陳思雲的廣告投出以後,銀行卡裏多了幾個億的資金,可自己還沒捂熱,轉眼就又甩出去了。


    他還記得那天下午秦可傾拿走他銀行卡時,蘇陽整個小心髒都要裂開了。


    研究中醫的器械,培植中藥的場地,還有最重要的人才收攬,他不知道在這上麵廢了多少心血。


    “你們投資還不是為了後期牟利?我們隻是監管和指揮而已,利益大家一起賺才能讓中醫興盛嘛,這個道理我們還是懂的。”鍾正青明顯比較熟悉商業的事。


    蘇陽笑了,一起賺錢?鍾正青身上這身西裝的品牌,他在燕京陪謝銀凝參見宴會的時候也見過好幾身,無一不是大富大貴之人才能穿上,既然這麽有錢,那為什麽還有這麽多中醫吃不起飯呢?


    為什麽,不和大家一塊賺錢呢?


    “看來你是不懂我的意思了,不過說實話,我也不懂你的意思。”蘇陽嗤笑道。


    “我們一共往裏麵先後砸了將近8億華夏幣,你們現在做的事就是動了動嘴皮子,就想分我們八個億,將來甚至更多的財富啊。”


    蘇陽轉身麵向林思源:“咱們是正規企業吧?”


    “當然了老板,可是國企呢。”林思源笑嗬嗬的說道。


    “那他們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屬於敲詐國企?”蘇陽再次問道。


    林思源拿出手機摸索了一陣說道:“敲詐指用暴力、恐嚇等手段,或濫用法律、借助官方職權等,向他人索取不合理或不合法的財物的犯罪行為,他們這樣應該算敲詐吧。”


    “報警,就說有人欲圖惡意敲詐國企董事。”蘇陽冷冰冰的說道。


    “好賴老板。”林思源笑眯眯的說道,不止蘇陽,他看著兩人的倨傲也十分不爽,拿起手機就要打電話。


    鍾意遠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竟被蘇陽和林思源這一問一答搞得啞口無言。


    蘇陽把話說開了,他們才反應過來,企業畢竟是企業,和他們自發組成的組織是不同的,他們現在借著中醫權威的名頭強要分利潤,是違法的。


    “慢著!”鍾正青喊道。


    “怎麽了?”蘇陽擺擺手,示意林思源停下。


    林錚看著兩人一唱一和,也不說話了,他心裏是不想讓蘇陽和三大派關係搞僵的,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好說什麽。


    “這件事我們會再考慮考慮的,今天就不打擾了,告辭。”鍾正青見林思源放下了手機,也不願再和蘇陽說話。


    這個稱呼自己爺爺為師兄的年輕人,言語實在太過犀利,而且赤裸裸的揭開了他們的麵目,而且說話還格外氣人。


    “慢著。”兩人剛轉身要走,蘇陽開口說話了。


    “你們到底敲不敲詐給個話啊,我這警到底報不報啊?”蘇陽問道。


    “你!”


    “我怎麽了?”蘇陽笑眯眯的說道:“林思源,準備報警,我倒要看看,敲詐國企什麽後果!”


    “我們……不敲詐。”鍾正青深深的喘了口氣,強行壓下心裏的火氣。


    “也不要監管權和指揮權了?”


    “不要。”


    蘇陽冷笑一聲:“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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