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開始努力回憶起那天晚上的場景。


    黑衣人把許瑩吊起來浸在水中,那時她恐懼的表情還讓蘇陽記憶猶新。


    “你這麽想死,你倒是自殺啊,咬碎嘴裏的毒牙,一了百了。”蘇陽微笑道。


    蘇陽一邊說著,一邊掏出了一盒銀針來。


    仡北三瞪大了眼看蘇陽,蘇陽的話,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在等什麽?等我主動放了你?等我跟你講和交易嗎?”


    蘇陽一句一問,手底下也沒有絲毫放鬆,一針一針紮在仡北三各個穴位上。


    針畢,蘇陽站起來一腳一腳的踢在仡北三身上,仡北三再也笑不出了,他痛的滿地打滾。


    蘇陽對他身體動了手腳,他身體的痛覺竟然無比的敏銳起來。


    蘇陽每一腳,都讓他感到莫大的痛苦,鑽心,而且連綿不絕。


    他是苗巫如今唯一的繼承人,自從他跟隨師傅習巫以來,整日在毒素中生活的他臉已經被毒液寢室的醜陋不堪,為此他幾乎是在別人的嘲笑中度過一天又一天,他驕傲,又自卑,他品嚐了精神上最難承受的痛苦。


    他以為沒有什麽可以傷害他了,哪怕是死。


    但現在他痛苦的甚至想一死了之,蘇陽每一腳踢出,都有一股他無法忍受的疼痛衝進他四肢百骸裏,痛苦!仡北三臉上的汗液滾滾而下。


    “疼不疼?”蘇陽問道。


    仡北三把半張臉埋在草裏,他根本不知道仡北三有什麽表情。


    這讓蘇陽很鬱悶,你看人家許瑩,多麽幹脆就招了。


    “疼不疼?”蘇陽又一腳踹上去。


    人體穴位的神妙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這荒郊野嶺的,蘇陽也沒辦法去找什麽水桶和繩子,但想讓人痛不欲生,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你不是想死嗎?自殺啊!”蘇陽不停的踢在仡北三身上,最後他腳踩住仡北三的腦袋:“你不敢,你是個懦夫,我提起知更的時候你為什麽大笑,嗯?”


    仡北三瞳孔收縮,他終於明白蘇陽為什麽不怕他魚死網破了。


    “因為你知道自已有了籌碼,因為你想活,你在等我和你交易!”


    蘇陽腳上的力又用了三分,這讓仡北三幾乎半張臉都埋進了土裏。


    “要麽回收更知,要麽死,我沒有耐心和你再和你耗下去,你已經讓我惡心的不行了。”


    蘇陽眯著眼睛說道,他突然發現了自己另一個本事,他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秦可傾曾說他是一個聰明人,以前他從沒有這麽認為,很多時候,他沒必要聰明。


    出山以來,他一路用醫術鋪墊著,結識了謝父,結識了康部長,結識了陳糊塗林錚葉不言,甚至還結識了他的那些紅顏知己。


    但蘇陽現在覺得腦子是個好東西了,他的一席話終於擊潰了仡北三的心裏防線。


    蘇陽一腳把仡北三踢翻過身來,想掐住他的脖子威脅。


    可他盯著仡北三看了半天,還是放棄了直視他拿張醜惡不堪的臉的想法。


    打臉一時爽,晚上做噩夢就不好了。


    蘇陽嘟囔了一句,跑到不遠處的樹下撿起那把汪藍的匕首,貼緊了仡北三的脖子。


    “準備聽話了嗎?”蘇陽笑吟吟的說道。


    根據心理學知識,當一個人在擊潰對手同時還微笑的話,不僅能加深敵人的恐懼,還能滿足自己的裝逼心理。


    仡北三艱難的伸出手,比了個ok手勢,他終於不再逞能了,也沒法再逞能了,他怕死,但他還不能死,他還有什麽渴望沒有達成,他想活下去,所以他隻能屈服。


    仡北三終於將更知回收了,那是一隻微小的透明的蟲子。


    “隻有這一隻?”


    “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隻,雌雄同體,一生隻生一胎。”仡北三麵色複雜的看著蘇陽。


    蘇陽一把搶過更知,在仡北三睚呲欲裂的眼神中把這隻小蟲子捏碎了,從此這傳奇中的毒蟲就絕代了!


    當然,還把那對透明的一對翅膀留了下來,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啊,能入藥的。


    “接下來你該做什麽應該不用我提醒了。”蘇陽眼神冰冷的看著仡北三。


    仡北三點點頭,隻見他吹了一聲口哨,一隻指甲大小的毒蟲就從樹林中飛了出來,血紅的毒蟲落在仡北三手上。


    “本命毒蟲,一生隻能養一隻,蟲在人在,蟲亡……我即使不死,也會失去控蟲能力。”仡北三把毒蟲交到蘇陽手中。


    蟲子倒很乖巧,蘇陽把玩著這毒蟲,心裏暗暗比較這個萬毒之蟲和謝銀凝究竟哪個更毒一些,答案很是明確的指向了謝銀凝,最毒婦人心,這種乖巧的小蟲哪裏知道。


    起碼,它就不會逼得自己穿女裝。


    就在蘇陽小心翼翼的把這玩意保存起來的時候,他眼神突然瞥到了一個攀爬在樹上的一條蛇。


    蛇鱗片上泛起了詭異的藍色,腹部更是橙黃中泛著點點殷紅。


    “地仙蛇?這也是你的東西?”蘇陽眼巴巴的看著那條蛇。


    仡北三絕望的閉上眼,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蘇陽又動什麽主意了,地仙蛇,是地行龍蛇的一種變種,相傳是龍留在人間的遺物。


    這條蛇他養了十多年,最讓他滿意的就是這種蛇的功效的。


    駐留青春,去傷通血!


    這可是傳聞中的補品,仡北三正等一個最好的時機吃掉呢。


    可是,被蘇陽看到了,他知道,這蛇要保不住了。


    “沒想到你還是寶貝庫啊,還有什麽好東西嗎?啊對了,冥河螻有沒有?”蘇陽突然想到。


    仡北三先是一愣,立馬搖起頭來:“沒有冥河螻!”


    蘇陽眼神一眯——


    十分鍾後,蘇陽心滿意組的拍了拍手裏的幾張牛皮袋。


    冥河螻,地仙蛇,仡北三的本命蠱,還有幾味極其珍貴的毒草,這仡北三,當真不愧是苗巫獨苗。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麽要放出更知隱來了。”


    仡北三收起那張生無可戀的表情,他知道,這是要過蘇陽的最後一關了。


    “真的隻是來練毒?”蘇陽將信將疑的看著仡北三。


    “真的。”仡北三沉默到,當然不可能隻是練毒那麽簡單。


    隻不過,如果他出賣了背後那個組織,那他的生命真的就要走到盡頭了。


    蘇陽的手段雖狠,但還稍有稚嫩,可他身後那個組織就不同了,以他們心狠手辣的程度……


    蘇陽狐疑的看了仡北三一眼,將信將疑的離開了。


    仡北三要做什麽他不管,隻要對自己沒什麽妨礙,那就夠了。


    蘇陽很滿意自己的收獲,有了冥河螻,秋泠的病就多了幾分把握,而地仙蛇,那可是每個人都渴望的寶貝。


    就在蘇陽以為已經解決這件事的時候,醫院那邊突然打來了電話。


    有一名患者用了他的配方以後,生命垂危!


    蘇陽眼神一眯,怎麽可能?


    渤海市人民醫院。


    蘇陽鐵青著臉看著那個病人,來不及詢問什麽,拿出隨身帶著的銀針給病人做起了針灸。


    病人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嚴重,體內陰陽失調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


    蘇陽用了十三天星針,又接著用了燒火山的針灸法子,這才侃侃挽救回來這條生命。


    門外的幾個醫生教授,看著匆忙的蘇陽都發出了不屑的嘲笑聲。


    之前自以為是的保證呢?


    用了你的藥以後病人還不是出了紕漏?


    病房裏是生命垂危的病人,病房外的醫生卻隻會談笑風生看另一名醫生的笑話!


    聽著幾人的譏笑,蘇陽心髒猛地收縮起來。


    這就是人心不是嗎?


    一刻鍾後,蘇陽陰沉著臉走出了病房,怒視一群護士。


    “陳適之有沒有告訴你們,服用藥物後不能讓病人碰冷水?”


    “有。”眾人回答的倒也整齊,隻有一個護士沒有出聲,皺著眉頭看向蘇陽。


    “這個命令不是陳適之告訴我們的,是張主任挨個給我們傳達的,可我確實沒聽主任說不能讓患者碰涼水。”那個護士說道。


    “你們呢?”蘇陽看向其他護士。


    “主任都告訴我們了。”


    “你確定主任沒告訴你?”蘇陽盯緊那個護士。


    見那個護士點頭,蘇陽已經猜出了大概,所有的護士都告訴了,偏偏這名護士不知道,也正是這個護士照顧的病人出了問題,那個主任故意沒告訴這個護士咯?


    幸虧蘇陽趕回來的快,在慢一時半刻,這個患者可能就永遠的醒不了了。


    “張主任,是這樣嗎?”蘇陽眼神冰冷的看著他。


    “是這樣嗎?我記得每個護士都傳達了啊!”張主任一副不知情的表情:“馬護士,我真的沒有告訴你嗎?”


    張主任麵色陰沉,這時候轉移責任到他頭上,可不是什麽好事。


    那個馬護士明顯是害怕這個張主任,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


    蘇陽看了已經心裏了然,這分明是張主任在轉移責任。


    蘇陽給陳適之打電話,陳適之果然告訴他,是張主任主動要求傳達的。


    有鬼!蘇陽肯定道。


    他想起錢明誌的事件,還有李曉倩汙蔑自己的事件來。


    同樣會毀掉蘇陽的聲譽,可這件事和那兩件事情不同。


    這件事已經觸碰到了蘇陽的底限!


    “為了毀我聲譽,不惜一條人命嗎?”蘇陽鐵青著臉,他隻想做一個校醫,看看病泡泡妞。


    可好像總是不如人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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