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了頓,回頭伏在了他身上,“我是為你好,你現在事業正是關鍵時候,不要因為我出了什麽意外。”


    他撫摸著她的秀發,低頭看著她,“如果是安森,你是不是就不會這麽說…”


    她臉上一滯,隨即笑麵嫣然,“你說什麽呢…”她臉頰貼著他的胸膛,“他拋棄了我,他已經拋棄我了,安逸…”


    他看著她,笑了笑。


    她說,“安逸,我不會安於現在的生活的,我要活的更好,我要成名,我要讓那個莫子言身敗名裂,你可明白?”


    他一手環抱起她來,“晨曦,你真貪心,現在還不滿意,你可要知道,進入那個圈子,有很多事,就身不由己了。”


    穆晨曦磨蹭著他,臉上表情雖然平靜,眼中卻是堅定,“我想過很久了,我就是要成名,讓你們家看看,我不是永遠被踩在腳底下的!”


    他親吻她的唇角,“我就愛你這種不服輸的勁…”


    第二天的戲還是繼續拍,顧泯宇演技很好,但是那個女主角卻不怎麽樣。


    穆晨曦倒是好耐性,她演的不對,她一直喊“卡”,讓人一直那麽演下去,但是這樣讓別人的時間也被耽誤掉了,更何況,她是女主角,自然跟顧泯宇這個男主角的對手戲是最多的,她卡的多,顧泯宇也要陪著一遍一遍的演,幾次顧泯宇都十分生氣,一個劇拍下來,累心累人。


    這一日,穆晨曦再次讓女主角重來,女主角演了一上午表白的鏡頭,那麽簡單單純的一個鏡頭愣是讓她演的風塵味十足,穆晨曦終於被磨光了耐性,但是她脾氣好,倒是沒發火,隻對她冷漠的說了一句,“休息一下,吃午飯,下午再接著拍。”


    女主角卻生氣了,上前就摔了劇本,環著胸對穆晨曦道,“你到底什麽意思?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的?”


    穆晨曦隻是抬起眼來,靜靜看著她,“我不會為了針對你耽誤整個劇組的時間!”


    女主角瞪著她,“別說的那麽冠冕堂皇,誰不知道你就是假公濟私。”


    穆晨曦懶得理她,她見她直接轉身要走,氣的跳腳,直接罵道,“穆晨曦,別以為大家都不知道,你不就是看林安森是你的舊情人,現在卻跟我有關係,你心裏氣不過,就來故意整我!”


    大家都一副看好戲的狀態,莫子言在一邊愣了愣,她說什麽?穆晨曦曾經是林安森的舊情人?然而愣怔隻持續了幾秒鍾,如果去數,林安森的舊情人已經太多,她怎麽數的過來,女主角的經紀人也不在,她隻好走上前去,拉下了她,“行了,回去再說,別在這裏讓人看熱鬧。”


    誰知路女主角有氣沒處發,直接拿起揚起手對莫子言就是一巴掌…


    這件事還是鬧到了夏永傑那裏,下午,莫子言被召了回去,夏永傑看著莫子言,“子言,你做這行也這麽多年了,應該知道,經紀人是最不好當的,咱麽這行忌諱的是管別人的藝人,現在人也不是你帶的,你這麽管她,就算是一個公司的,也說不過去。更何況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


    莫子言淡淡的點了點頭,出去時,出去時,周春香等在外麵,看見她,歎了口氣,走過來給,遞給她藥水,“擦擦臉吧,看看,她看著柔柔弱弱的,手勁還真是大。”


    莫子言接過了藥水,知道周春香也是好心,“謝謝。”


    周春香看著她,歎了口氣,與她一起邊走著邊說,“我們認識也三年了,想當初一起進的公司,現在我是公關部經理,你是藝人部經理,我們常年合作著,咱們在一塊的時間,比跟在一起的時間都多,可是我對你還是一點都不熟悉…”


    莫子言笑笑,“我不就是這樣,還有什麽不熟悉的…”


    周春香看著她,嘖嘖兩聲,道,“子言,你也別太用功了,女人不適合常年工作沒有個私人時間,走,晚上帶你去個地方,我們去玩玩。”


    莫子言愣了愣,她卻不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拉著她向外走去。


    晚上莫子言還是被拉去了酒吧,周春香雖然進公司才三年,可是混這個圈子足有十年了,從小嫩模,到演員,最後也沒混出名堂,沒想到後來當了公關,竟然混的比以前都好。


    她說,這裏是圈裏人常來的酒吧,為防止狗仔跟進來,不是熟人的不會讓進來。


    周春香給莫子言點了杯瑪格麗特,然後點了隻煙,淡淡的道,“我要辭職了。”


    莫子言愣了愣,周春香看著她,酒吧帶著點哥特風格,她臉上是歐式的煙熏妝,“你也考慮下後路吧,皇家做不長了,如果跟顧泯宇過的還不錯,就去當幸福女人吧。”


    莫子言抿了口酒,說,“怎麽這麽突然。”


    周春香冷笑,“突然?不突然了,拖拖拉拉的幾年了,一個女人有多少年的青春?你應該也知道,我跟夏永傑的事,我跟了他這麽久,最後還不是落得這樣的下場,我是看開了,巨石開了高收入給我,我要離開這個行當,去巨石做專職公關…子言,我跟你說這些,是因為我很佩服你,在這個圈子裏,還能這麽潔身自好。”


    莫子言轉頭看著她,“巨石?”


    她笑著點頭,“沒想到吧?還要多虧了林娜當初跟林安森的事,巨石的總助親自找到了我,覺得我很有這方麵的能力,他們總助對你也很有興趣。”


    莫子言隻是淡淡笑了笑,這時卻聽身後有人說了句,“周小姐?”


    周春香回頭一看,馬上帶上了職業笑容,“哎呦,真是稀客,林書記也會來這裏。”她轉頭碰了碰莫子言,然後說,“林書記,跟你介紹,這位是我的同事莫子言,跟您的弟弟巨石的林總也有些淵源呢!”然後對莫子言說,“這位是林總是親哥哥。”她貼在子言耳邊說,“w市的書記,難得回來一次的。”


    莫子言愣了愣,這位就是林家那個著名的大兒子?莫子言苦笑,跟林安森結婚三年都沒見過這位大哥,現在反而見到了、她伸出手,“你好…我是莫子言…”


    林安逸看著她,他長的跟林安森是有些相像的,他比林安森年長了四歲,看起來自是更加成熟幾分,尤其他是在政治上走的,給人感覺更加嚴肅起來,他對她淡淡笑笑,“我知道你…”


    莫子言一愣,生怕他會說出什麽,然而他隻是道,“你就是周小姐每次見麵都會提一提的莫小姐啊…”


    莫子言舒了口氣,抬起頭笑了笑,“真是慚愧了。”


    他說,“既然這麽巧,不如合個桌,我請兩位喝一杯。”


    莫子言本想找借口拒絕了,周春香卻已經高興的答應了,邊走去一邊的包間,她邊跟莫子言悄悄的說,“他可是潛力股,現在別看就是個市委書記,其實他調令就要下了,估計馬上會調回來,隻升不降,未來不可限量,今天主動跟咱說話…交大運了。”


    莫子言隻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也沒多說話,跟進了包廂裏。


    然而一進門,她才有點發懵,人生何處不想見,就是說的她和林安森吧。


    那麽他們還真是奇怪的緣分,結婚三年也沒見一麵,最近卻一直牽扯不清。


    周春香向來是八麵玲瓏的人,一見對自己有利的人更是發揮的無懈可擊,見到林安森這個未來老板,她怎麽不用力巴結。


    包廂裏六個男人,除了林安森,她誰也不認識,隻是因為林安森這些日子也一直不回家,她心裏其實是生氣的,於是她惡狠狠的瞪了林安森一眼,然後坐到了離他很遠的地方。


    房間裏原本六個都是大男人,現在才來兩個女人,縱然周春香一個人可以頂替三個,也饒是有些不夠用。


    莫子言靠在最邊上慢慢喝著水,不時瞥見對麵林家兩兄弟和一個她不認識的人在聊天。


    一會兒,一個無事可做的男人走了過來,他四十多歲,頭有點禿了,看起來很倒是很有氣勢,想跟林家兄弟相交的,應該也是有地位的人。


    他坐了過來,帶著笑容,或許是看多了俊男美女,她總覺得他笑起來有些猥瑣。


    他說,“聽說莫小姐是演藝圈的人啊?”


    莫子言縱然不願意,也隻能笑著應付,“是啊,見笑了。”


    他端著酒杯,笑起來露出有點發黑的牙齒,“不會不會,我最愛跟你們那圈子的人打交道,我去年還投資拍了張墨的新劇,你應該知道的吧…”


    莫子言幹笑兩聲,“是啊,原來是您投資的,聽說很賣座的。”


    他一聽她知道,就更來勁了,一直在那說,從國內電影說道世界電影法發展,邊說著,手指邊靠近了她的肩膀,她眉頭微皺,但是隻是笑著向一邊躲了躲,他卻又湊了過來,她無語望蒼天,抬起頭,卻見對麵林安森微微側目,隻是仍舊坐在那裏沒有動。


    身邊的人已經從《色戒》講到了《玉-蒲-團》,下一步估計要講到日本著名影片了,莫子言低頭說了聲抱歉,說要去洗手間。


    誰知卻被他當成了暗號,他笑著說,“我就愛你們這個圈子一點就是爽快,好,我送莫小姐出去…”他眼中閃著光,帶著曖昧的暗示,莫子言已然不耐煩,看著周春香卻在那邊十分嫻熟的一邊調笑著推掉了鹹豬手,一邊接下了人家的名片,人比人就是會氣死人。


    請來表演調酒的小夥子已經見慣了這種事,在那那調著花酒,竟然還調的恁好看。


    她暗歎著,剛想發火,卻見對麵的人走了過來,拿過了調酒師剛調的酒,慢慢走過來,到一半時,“一不小心”腳歪了一下,更碰到了調酒師手上正轉著的搖酒壺上,小夥子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搶回了酒壺,卻還是碰倒了桌上的一杯酒,酒直接灑在了莫子言身邊的男人身上。


    莫子言連忙讓開了,那人起來就發火,“你…你怎麽搞的…”


    小夥子瞬間嚇的臉都白了。


    那邊林安森仍舊帶著淡笑,看著他,“劉理事別怪他,是我碰了他。”然後揉了揉眉心,一臉惺忪模樣,“可能喝的有點多了。”


    那被叫做劉理事的一看他這麽說,隻能幹笑幾聲,“其實也沒事…”看了看身邊低著頭的莫子言,似乎已經了然,尷尬的道,“我去處理一下。”然後便趕緊出去了。


    出了門他還在想,以為打扮的這麽土的他們那種公子哥是看不上,他才上的…


    莫子言站在那裏,低著頭,低聲說了聲,“謝謝…”


    林安森看都沒看她,坐到了她旁邊,手裏的雞尾酒顏色好看,他晃了晃,讓顏色混濁了,然後淺斟著,邊看了她一眼,“坐啊!”


    她頓了頓,才坐下了。


    他歪著頭看著她的臉,眉頭不經意的一皺,“你臉怎麽了?”


    她一愣,手摸了摸臉頰,上麵紅紅的,正是今天被打的,她用了很大的力氣,現在已經好多了,她下午照鏡子看過,還有點痕跡,不仔細看,已經看不出來。


    可是他竟然看見了。


    她搖搖頭,“沒事的…”


    他笑著,翹起腿來,點了一支煙,“你們那裏打人是常有的嗎?”


    她苦笑一聲,“從前不常有,隻是今年特別多…”轉過頭看著他慵懶的樣子,她說,“不常有是一年平均三次,常有就是今年的樣子,一月一次。”


    他眯著眼睛看著她,突然拉起了她的手臂,她愣愣的看著他,“幹什麽?”


    他拉起了她要往外走,她連忙和推他,“別,幹什麽…”


    他微微俯下身,對她輕聲說,“出來一下!”


    她的不情願是很明顯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不想跟他拉拉扯扯。


    他卻淡淡加了一句,“難道你想我抱你出去?”


    她一震,愣在了那裏。


    他嘴角帶著邪氣的笑,直接拉著她向外走去。


    包房裏的人隻當司空見慣,沒有理會。


    隻有角落處,林安逸點起一支煙來,看著兩個人,嘴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


    莫子言沒想到他直接拉著她上了樓,路上跟服務生說了句,“拿藥箱來。”


    這裏樓上是高檔的休息室,業內的人有時會來聚會,林安森看來對此地輕車熟路,關上了門,將手裏的藥箱放下。


    他竟然是要給她擦藥。


    她低著頭,不敢看他的臉。


    他打開藥箱,找到了藥水,然後蠻橫的抬起了她的臉,她輕聲說,“其實沒事的…”她還是不習慣這樣的林安森。


    林安森不理會她,隻是仔細的給她擦著,涼涼的藥水在臉上塗抹開,他身上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他說,“女孩子果然是不適合做這種工作的,你早該換個工作了。”


    莫子言隻是不說話。


    他又說,“你隻吃虧了?”


    她說,“打回來疼的也是我的手。”


    他輕笑出聲,似乎暗含嘲諷,“記得下次打回來,當藝人的要的是臉,你的臉腫了沒人看,她的臉腫了很重要。”


    她不禁笑了起來,“惹了你的才是最倒黴的,這麽不甘示弱,有仇必報。”


    他淡淡的笑笑,目光從她的臉頰移到了她的眼,那栗色的瞳中,閃著她的影子,他的眼神洞悉力總是很強,即便是淡淡的看著人,也讓人覺得仿佛在被洞穿,於是從裏到外感到涼颼颼的,毛骨悚然。


    他說,“你才知道?”


    她低下了頭,她對他的了解確實很少,現在更不需要有太多…


    想到這裏不禁會有些不好意思,他離她這樣近,近的仿佛她呼吸著他的呼吸,感受著他的熱度,她迅速的低下頭去,說,“幹什麽離我這麽近,小心我告你性騷擾!”


    他便哧的一聲笑了起來,在她耳邊說,“怎麽,是在埋怨我這幾天沒回家?”


    她是埋怨的,但是她不想服輸,抬起頭來,她說,“你不回來我活的很逍遙自在。”


    他隻是笑了笑,他其實不回家,就是不想她會提出什麽,他已經知道,他家跟莫家鬧翻,他也被家裏催著離婚,催了好些日子,他想,她也該是有同樣的境遇吧。


    然而今天她竟然沒有提。


    他擦好了藥,將藥箱放好,然後說,“以後少來這種地方。”


    她想起方才被糾纏,還是他給解了圍,就更加不好意思起來,她本是好強的人,每次在他麵前表現出來的更是自己強勢的一麵,如今被他瞧見那樣的窘態,她無可奈何的被猥瑣男人吃著豆腐,還險些被當成了那樣的女人。這都是不符合她的一向原則的。


    她攏了攏頭發,站起身來,“煩勞林總跟周春香說一聲,說我不太舒服,先走了。”


    誰知他卻拿起了放在一邊的外套,表情自然的對她說,“我跟你一起回去。”


    她連忙說,“不用了…”


    他穿起衣服,帶頭向外走去,“快十一點了,公交地鐵都沒了,你一個人打車回去很危險。”


    她賭氣想說,今天你倒是想回去了,但是若是說出去,就真成了含著閨怨的小媳婦了。


    最終還是他開車送她回來,一路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走到一半時,他打開了電台,午夜電台裏播放著動人的愛情故事,最後主持人送給聽眾朋友們一首歌。


    “just hold me,送給大家,誰還在等待愛情?愛情還在等待誰?你是否有一個你一直在等待的人?”


    “so why can"t you just hold me,howe it"s so hard?


    do you like to see me broken?


    why do i still care?“那略帶著些頹廢的聲音,讓人立即覺得夜變得很沉悶,她看著窗外,他看著後視鏡裏她的影子…


    氣氛一度那麽的尷尬。


    好在很快到了,她下車,他卻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臂,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吻上了她的唇…


    一個纏綿的深吻,讓她瞬間癱軟了下去,他在她耳邊說,“子言,我們結婚吧…”


    她愣在那裏,她說,“你…你喝醉了嗎,別忘了我跟你是什麽關係…”


    他笑了笑,說,“我的意思是,那種,有鮮花,有祝福,有宴席,公諸於眾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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