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我母親的性格是有點偏執。”


    “嗯,我知道。”餘闌珊說完,看著床上的人,本想問問他有沒有江雪柔的消息,但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口。


    畢竟知道了對自己也不是什麽很好的事情。


    人都是自私的,她也不例外。


    站在顧念琛身邊,她就舍不得放手,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不屬於她的。


    餘闌珊正在和江銘佑談論著其他的事情,病房門就在這時被人從外推開了,方黎曼帶著一抹高興色彩的聲音已經在身後響了起來,“銘佑,今天媽給你燉了······”話還沒有說完,視線落在餘闌珊的身上,陡然變了一個色,淩厲道:“餘闌珊,你怎麽就陰魂不散,走到哪裏都可以看到你,銘佑被你害的還不夠慘嗎?怎麽又出現了,難道你是想害銘佑一輩子躺在床上不成,你這女人是何居心啊!”


    江銘佑都聽不下去了,低吼了一聲:“媽,闌珊是我來看我的不是來受你的氣的。”


    “你······”方黎曼本指著餘闌珊鼻子的手指向病床上的人,氣憤的說著:“你可是要知道是這個女人害你成如今的樣子的,你還要維護她?”


    江銘佑隻覺得有些頭疼,自己的母親比以前還要胡攪蠻纏了。


    “闌珊,你先回去吧!等我傷好了再約。”


    餘闌珊也不想在這讓江銘佑為難,“嗯,好,你注意好身體。”


    剛走沒有兩步,“站住。”方黎曼一聲怒吼,餘闌珊停下了腳步,方黎曼走到她跟前攔住她,“餘闌珊,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銘佑不會這樣,原本屬於雪柔的位置不會被你霸占,我一定會揭穿你的所作所為,為銘佑討回公道,明智他有嚴重的腰傷,你還將他推下樓,不是銘佑命大現在肯定命都沒有了,你這個女人一定是餘婉萍派來害我們江家的。”


    餘闌珊一句話也不想和方黎曼說,但有些人就是不肯放過她,緩緩開口道:“方姨,我尊你是銘佑哥的母親,我不想把有些話說出來,但如果你非要如此我也不怕你。”


    現在她和江應東再也沒有事情可以威脅到她了,他們的種種惡行她早已經都很清楚了。


    “我有什麽好說的。”方黎曼麵色還是有些凝重,畢竟有些事情,她還是心底很清楚的。


    更何況現在她根本威脅不到餘闌珊,到頭來還是自己自討苦吃。


    氣勢弱了下來,“餘闌珊,我醜話說在前麵,不管你現在和顧念琛是怎樣的關係隻要等雪柔一回來,你必須給我讓位子。”


    方黎曼的話給了餘闌珊當頭一棒,江雪柔回來?江雪柔回來了嗎?


    那天她看到的那個人是江雪柔嗎?


    餘闌珊不知道自己那天看到的人到底是不是江雪柔?一個側臉,與江雪柔的側臉很相似的。


    “我把話說到這份上,你走吧,最好不要讓我看到你。”


    餘闌珊緩緩移動自己僵住的身子,如果江雪柔回來了?或許她真的要離開了。


    強忍著心底的酸楚,緩緩挪動步伐朝病房門口走去。


    餘闌珊剛跨出病房,江銘佑不客氣的對方黎曼說著:“媽,要你對餘闌珊一視同仁肯定做不到,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別一直拿著那些事情在闌珊麵前提嗎?當初是怎麽回事我雖然沒有在,情況是怎樣的我還是很清楚,她的母親都這樣了,有些事情該放下了,這次我之所以會躺在這裏想必您是最清楚不過的。”


    被江銘佑這麽一說,方黎曼的臉色有些掛不住。


    趁這次機會她還想好好的挽回自己在江銘佑心目中的形象,忍著心底的不痛快,說著:“我這樣不都是為了你好嗎?讓你看清楚局麵,餘闌珊利益心重,她現在做的這一切不過都是為了她自己罷了,想要報複我們江家,現在有了顧念琛撐腰更加的猖獗。”


    江銘佑身子不能動,唯一能夠動的就是臉上的肌肉,嘴角往上扯,冷笑道:“為了我好?當年的事情也是為了我好?”


    方黎曼被這麽一說臉色更加的掛不住了。


    “狠心打掉我的孩子也是為了我好,你還真的是我的好母親?”


    “銘佑。”方黎曼低吼了一聲。


    “我想靜一靜。”江銘佑不能夠翻轉身子隻好閉上眼睛。


    方黎曼也有些無奈,說著:“銘佑,當年的事情媽媽不覺得有什麽錯,戲子無情,難道你都沒有看到她和顧念琛的事情嗎?”


    聽著方黎曼的話江銘佑手指緊握拳,要是沒有當年的事情怎麽可能還會有她和顧念琛的事情。


    不想再和自己的母親說話,她是一個即便做錯了事情也永遠不會承認錯誤的人。


    當年她對餘闌珊母親所做的事情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隻是她是自己的母親他還狠不心來,隻有對餘闌珊好一點幫她贖罪。


    隻可惜······


    但願自己的妹妹不要像自己的母親那樣。


    現在想起來,自己的父親會出軌那完全來源於自己的母親,哪個男人不喜歡溫柔賢淑的女人,而自己的母親有多強勢,就會有讓男人多反感。


    方黎曼見江銘佑緊閉著眼睛,有些無奈,“銘佑,那媽媽先回去了。”


    餘闌珊從醫院出來便看到從另外一邊和助理一起朝裏麵走去的白瑾瑜,雖然她全副武裝,但她還是認出了她,顯然她不想讓人知道她來醫院,餘闌珊也沒有上前打招呼。


    走到路邊招了一輛車子離開。


    白瑾瑜從這邊的電梯出來,恰好方黎曼走進了另外一輛電梯,兩個人擦身而過。


    白瑾瑜對著自己的助理說著:“你打聽清楚了?”


    “嗯,就在前麵的vip病房。”


    “好,你在門口等我。”


    白瑾瑜從門口的透明玻璃朝裏麵看了一眼,隻見江銘佑一隻手臂橫在眼睛上麵,沉了沉心,白皙的手指落在病房的門把上輕輕往下壓,緩緩將門推開,放慢腳步朝裏麵走去。


    躺在病床上的人聽到了稀碎的腳步聲,以為是自己的母親,沒有將擋在眼睛上的手臂拿開,低吼了一聲:“我不是讓你走嗎?”


    白瑾瑜被他帶著怒火的聲音嚇到,連忙說著:“銘佑,是我。”


    床上的人聽到熟悉的聲音身子陡然僵住了,片刻,將橫在自己眼睛上麵的手臂拿了開。


    視線有些模糊,映入眼簾之中的輪廓讓他的心冷了下去,從那件事情開始他就再也沒有臉見她了。


    沉冷著聲音道:“你怎麽來了?”


    白瑾瑜停在了原地,問她怎麽來了?她都不知道。


    一下飛機聽聞他摔傷了腰立即趕了來,隻想看看他是否安好?


    曾經他就是為了救自己才受了腰傷,之後落下了很嚴重的後遺症。


    “我來看看你。”白瑾瑜的聲音顫抖的厲害,這些年在她的生活中除去拍戲她都是清冷慣了,聲音都是不輕不重的,這一次被他打破了。


    江銘佑的心悸動的厲害,但奈何他再悸動也要表現出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


    是他給她帶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現在她的生活很好,根本不需要他來參與。


    “謝謝你,我現在很好。”


    他的淡漠、疏遠讓她的心受了傷,其實當年的事情她並不怪他。


    孩子沒了可以再有,隻是他的不辭而別讓她徹底的寒了心。


    “嗯,那就好,那我先走了。”


    江銘佑沒有說話,白瑾瑜的心徹底被他的冷淡給刺痛了,強忍住自己眼眶中的淚水轉身離開。


    心被東西阻隔了,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敞開。


    -


    顧念琛得知餘闌珊去醫院看了江銘佑,心底憋著一股悶火,她就是這麽喜歡去找罪受的。


    “伸手捏著她的臉蛋,緩緩開口:“餘闌珊你就這麽喜歡找罵,是嗎?”


    餘闌珊看著顧念琛沉冷著一張臉,知道他在為什麽生氣,嘟喃了一下嘴巴,道:“就是啊,我就喜歡被罵你才知道啊!顧先生你不就是最喜歡罵我的一位嗎?”


    “這嘴巴還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再厲害也沒有顧先生你厲害。”


    就在這時,一條短信彈在了餘闌珊的手機屏幕上,上麵顯示的短信讓餘闌珊全身的血液都冰凍住了,臉色陡然蒼白起來。


    連忙將手機掐滅,顧念琛看到餘闌珊一連串的動作,微挑眉,問著:“是哪個野男人給你發了短信?不能夠讓我看。”


    此時,餘闌珊的心亂如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顧念琛冷哼了一聲,“沉默就等於默認,看樣子都是秦嘉楠那小白臉。”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濃濃的醋味。


    餘闌珊轉頭看向顧念琛分明的棱角,從側麵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


    不是哪個野男人給她發的短信。


    也不是秦嘉楠給她發來的短信。


    而是江雪柔。


    做夢她都不想見到的人如今真的回來了。


    顧念琛心中住著的那個女人回來了,在全市宣誓要娶她為妻的人回來了。


    方黎曼說的話不絕耳縷的縈繞在她的耳畔邊。


    是的,江雪柔回來了,不管是怎樣的,她都需要讓位了。


    即便結婚證上麵寫的是她的名字,她和顧念琛的關係也要終止了。


    離婚是遲早的事情,隻不過比自己想象中來的早了一點。


    前一秒還在開著玩笑,後一秒就要失去。


    那種得到又失去的感受讓她備受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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