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19日,情歌天後梁靜茹與男友在吉隆坡擺喜宴。


    2010年4月6日,眾多人心目中的男神吳彥祖和lisa在南非舉行了森林原始婚禮。


    2010年5月2日,韓國明星張東健與高小英舉行“世紀婚禮”。


    2010年11月12日,陳小春和應采兒在迪士尼酒店補辦婚禮。


    2010年12月15日,林丹與謝杏芳結束七年戀愛長跑,登記結婚。


    2010年,有120萬對男女結成夫婦,踏入婚姻。


    2010年,蘇珩終於結束了自己長達五年的暗戀生涯。


    仿佛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而夢境太過美好,蘇珩有些不願意醒來。


    蘇珩記得這天早上的陽光很好,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正好灑在她的臉上,滾燙滾燙的,就像是她心髒的溫度。


    她在陽光裏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張碩大又帥氣的臉龐,微微怔忡,她想收回眼神,視線卻一直在他的臉上遊移不停。


    蘇珩從未想過,也會有這樣一天,她會和他這麽近。


    她悄悄抬起手,指尖隔空臨摹著他的五官,其實不這樣,他的臉都已經刻在了她的腦海中,她的心中,她的記憶裏。


    過一會兒他也會醒來,會當作這不過是春夢一場。


    蘇珩垂下眼,慢慢起身,不讓他有絲毫察覺,背對著他匆匆穿好衣服,又匆匆起身離開。


    關門的時候,她又回身看了一眼,這會兒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她看到他的睫毛輕顫,嚇了一跳,慌忙掩門轉身跑遠。


    蘇珩回到宿舍的時候隻有顧璿在,她也慶幸隻有顧璿在,所以不會有人冷嘲熱諷地說她居然也會一夜不歸。


    顧璿並沒有多問,兩人有著不用言說的默契,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


    蘇珩看著手中的車票,是昨天白日裏陸維安給她的,他們約定了搭乘中午的車一起回去,她輕輕地將車票撕成兩半,而後拿出手機打給父親:“爸爸,你能來接我回家嗎?”


    陸維安是被熱醒的,他揉著眼睛醒來,頭依舊疼得厲害,有些不清楚自己身處何地。


    他怔了兩秒,昨夜的種種記憶才湧上腦海,他倒吸了一口氣,驀地坐起身來,房間裏空空如也,除了他再沒有另外一個人。


    他有些分不清楚昨天晚上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他揉了揉太陽穴,苦笑一聲,大概是做了一個太真實的夢。


    陸維安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嘴角的笑容忽然定格,他定睛去看,床單上有一片明顯的暗紅色,他的拳陡然握緊,不敢置信。


    他閉了閉眼睛,眼前仿佛就出現了蘇珩含著淚的雙眸,像是一片深海,能叫人沉溺其中。他清楚地記得,他俯下身親吻她的眼角,對她說:“蘇珩,不要哭,不要哭……”


    他頭疼欲裂,連忙拿過手機撥出了蘇珩的號碼,可聽到的卻是甜美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暫時無法接通……”


    陸維安匆忙下床,穿上衣服就衝了出去,飛速跑到蘇珩所在的宿舍樓下,對宿管阿姨哀求著要進去。


    宿管阿姨鐵麵無私,說不行就是不行。


    他正不知所措,顧璿正好從樓梯上下來,他像是看到救星,連忙衝過去:“蘇珩呢?蘇珩在宿舍嗎?”


    顧璿的眉蹙了蹙,搖頭。


    “那她回來了嗎?她有沒有回來?”


    顧璿仿佛明白了什麽,看著麵前這個急切的少年,終於開口:“她回來過,剛剛已經走了,說回家了。”


    陸維安道了聲謝就衝出去,遙遙地,他仿佛看到一輛黑色的汽車轉了個彎,消失在他的視線中,他懊惱地踢了一下樹幹,後悔莫及。


    他回了宿舍,室友也剛剛才醒來,看到他便說:“你昨天買酒買到哪裏去了?居然還徹夜不歸?難不成……嘿嘿……”


    陸維安沒有心思說話,癱坐在椅子上,桌上放著的是那張車票,時間寫著十二點二十,現在已經十一點。


    他抓了一把頭發,渾身的鬱結無處發泄。


    偏偏是蘇珩,那個人偏偏就是蘇珩,是那個小心又敏感的蘇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事?


    因為他難過,因為他憤怒,因為他衝動,所以他就毀了一個女孩子,陸維安,你可真行啊!


    陸維安一個人去車站,一個人坐上車,居然和去年同一個位置,隻是那個坐在他旁邊小心翼翼睡覺的蘇珩不在了。


    他將視線收回來,捂住眼睛往後一靠。


    蘇珩回家之後便生了一場大病。


    蘇母訓了她好幾句,說都怪她不好好聽話非要軍訓,隻有蘇珩自己知道,這是心病,和軍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她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陸維安給她打過許多電話,她一一拒絕,她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


    許子心也找了她許多次,讓她出去玩,得知她生病之後幹脆跑了過來。


    蘇珩其實已經好了許多,許子心卻不讓她下床,坐在床邊滿臉怨念地看著她:“阿珩,你是不是每個假期都要生病啊。”


    這麽一說好像的確是這樣,她笑笑:“我以後一定好好鍛煉身體。”


    許子心總有許多八卦,嘴巴永遠都停不下來。


    “你知道嗎?安馨因為和趙鶴立日久生情已經在一起了。”


    “氣死我了,孫文婷前兩天居然和我說她喜歡上尤紹了,原來她一直瞞著我們,他們在一個大學。她難道已經忘記國亞了嗎?國亞那麽喜歡尤紹,她怎麽還可以……”


    “還記得蔣經緯嗎?安馨的初戀,和我一個學校的,他居然還忘不了安馨。”


    “那個什麽,輔導員向我告白了,我打算和他在一起了。”說這句話的時候,許子心的臉紅了紅,難得有了次小女生的嬌羞。


    “真的?”


    許子心點點頭:“他雖然嘴巴賤了點兒,對我還是不錯的,我也不能浪費自己的青春嘛,該談戀愛的時候就談戀愛。”


    蘇珩咬咬唇,問她:“你還記得楚凡嗎?”


    “他怎麽了?雖然和我一個學校,平常見不了幾麵,怎麽了?”許子心忽然做出一副吃驚的模樣,“你該不會要和我說你發現你的真愛是他吧?”


    蘇珩哭笑不得:“想什麽呢。”


    “也是,怎麽可能呢,你那麽執著。說是執著,其實就是固執。”許子心歎一聲,“你和陸維安就沒什麽進展?”


    “哪有什麽進展。”蘇珩不敢看她的眼神,默默地低下了頭。


    許子心怎麽會看不出她的小動作:“你該不會是還在顧忌我吧?我發誓,我對他真的一點兒男女之情都沒有了。阿珩,你是不是有心事?你可以說給我聽的。”


    蘇珩輕輕地握住許子心的手,眼淚落下來,掉在她的手上。許子心嚇了一跳:“阿珩,你怎麽了?”


    蘇珩沒有抬頭,低聲哽咽:“心心,我該怎麽辦……”


    蘇珩雖然看上去那麽柔弱,卻從未在她麵前哭成這個樣子,許子心嚇壞了。等聽到她說完,許子心更是氣壞了,猛地一拍床墊:“陸維安這個賤人,怎麽能做出這種事情!”


    “是我不好,他喝醉了,可是我沒有喝醉……”蘇珩紅著眼睛說。


    “到現在你還為他說話。”許子心點她的額頭,恨鐵不成鋼,“之後就沒見過他,他也沒說過怎麽辦?”


    她輕應一聲:“我不敢見他。”


    “那……你吃藥了沒有?”許子心忐忑地問。


    “什麽藥?”蘇珩不解。


    “就是那個,那個藥啊?不然要是有孩子了怎麽辦?”許子心急道。


    蘇珩還從未想過這個問題,這會兒也被嚇到了:“心心,不會吧……”


    這會兒吃藥也沒用了,許子心說:“隻能聽天由命了,應該不會這麽巧的。”


    蘇珩的嘴唇慘白,想到可能有的後果,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我去找他!”許子心忍不住了,站起來,“我要去找他問個明白,他怎麽能這麽對你!”


    “不要!”蘇珩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濕著眼眶仰頭看她,滿臉的哀求,“心心,不要去找他,我已經夠難堪的了。”


    “那怎麽辦……”


    怎麽辦?蘇珩也不知道,她該怎麽辦?


    陸維安每天一個電話已經成了慣例,有好幾次,蘇珩想要接起,隻是最終還是一咬牙掛斷。


    接起了說什麽?


    她不知道,她什麽都不敢說,原本的平靜已經被打破了,她害怕踏入那個未知的將來。


    這個暑假仿佛格外熱,蘇珩身體時好時壞,幾乎沒怎麽出過門,不知不覺暑假就已經過了一半。


    陸維安的電話照例打過來,她繼續掛斷,短信提示音卻在下一秒傳來,她拿起看一眼,是陸維安發來的。


    短信很簡短,她不用解鎖就看到了全部內容。


    他說:“我在你家樓下。”


    手機仿佛是一個燙手山芋,蘇珩驀地將它甩了開去,而後猶豫著走到陽台,透過玻璃移門往外看。


    她家對麵的樹蔭底下停著一輛自行車,那個如白楊一般的少年就站在車邊,微微仰著頭看過來。


    蘇珩差點兒和他的視線對上,慌忙躲到了窗簾後麵,心跳如雷。


    短信提示音再度響起。


    “我知道你看到了,蘇珩,下來,我要見你。”


    蘇珩放下手機,去鏡子前看了一眼,頭發亂糟糟的,臉色蒼白沒有血色。她拍了拍臉,將頭發紮起來,換下了睡衣,每邁出一步都那麽猶豫。


    她花了半個小時才走到了門口,知道隻要一打開門,一切就會改變,或許好的,或許壞的。


    她艱難地扯起嘴角笑了笑,像是在給自己加油鼓勁。


    蘇珩緩緩將門打開,炙熱的溫度撲麵而來,她在陽光下微微眯眼,而後看到了那個站得有些拘謹的陸維安。


    陸維安推著車等在她家門口的院子外麵,那裏沒有樹蔭遮蔽,他滿臉都是汗,衣領處也濕了一塊,見到她便笑了笑,這笑容未免有些愧疚的意味。


    蘇珩低了頭,抿著唇一步步走到他麵前,不敢抬眼。


    “上來吧。”他說,“總不能在太陽底下說話。”


    他曾經用自行車載過她半個月,她一點兒都不陌生,握著拳坐上去,陸維安的表情總算輕鬆一點兒,踩下腳踏板。


    他騎得不快卻很穩,蘇珩忍不住抬眼,他依舊穿著白色的短袖襯衫,她看著他因為太熱汗濕的後背,這是她熟悉的味道,是她習慣的背影。


    時光仿佛一點兒都沒有走遠,她似乎又回到那個午後,那個悶熱的考場,她看到他蒙著一層薄薄汗水的後頸,在陽光下閃著熠熠的光芒。


    蘇珩的眼有些暈濕,匆匆移開視線。


    陸維安騎車帶她來到一家安靜的咖啡館,蘇珩抓著包包跟著他進去。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蘇珩看著陸維安在吧台點單,默默地垂下了頭,她不知道他想說什麽,緊張得心都要跳出喉嚨。


    陸維安總算回來,在她對麵坐下,而後便是短暫的尷尬。


    咖啡店裏放著劉若英的《後來》。


    那個永恒的夜晚


    十七歲仲夏


    你吻我的那個夜晚


    讓我往後的時光


    每當有感歎


    總想起當天的星光


    蘇珩的臉唰地紅起來,仿佛又回到那個熱燙的夏夜,那個夜空中閃爍著無數繁星的夏夜。


    陸維安也有些尷尬,好一會兒才輕咳一聲:“蘇珩……”他叫她的名字。


    蘇珩沒有回話。


    “對不起。”他說,聲音很輕又格外真摯,“那天晚上,對不起。”


    蘇珩紅著的臉逐漸泛白,她摳著自己的手指,喉嚨像是被堵住,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我會負責的。”陸維安堅定道,不是他的隨口一說,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的結果,和父親的囑托也沒有半點兒關係,“蘇珩,我會負責的,如果你並不討厭我,就和我在一起吧。”


    “如果是因為……”蘇珩頓了頓,無法將那個晚上說出口,“你不用在意,我也有錯,我不需要你負責。”


    “蘇珩,我是認真的,我……”他的話還沒說完,服務員正好送飲料上來,話題不得不暫停。


    等服務員走遠,蘇珩率先出聲:“如果你隻是想負責,隻是因為你不討厭我,我並不需要沒有意義的負責。”她低著頭閉著眼睛將話說出口,“你的話說完了嗎?那、那我先回去了。”


    她起身要走,陸維安連忙追上來,抓住了她的手腕。


    蘇珩受了驚,下意識地甩開了他的手。


    他的手在空中尷尬地僵硬著:“蘇珩,真的對不起……”


    她朝他笑了笑,笑得慌亂又悲傷:“沒關係,真的沒關係。”


    真的沒有關係,因為是你,所以沒有關係。


    她匆匆走出咖啡館,外麵的溫度太高,她想,她會掉眼淚肯定是因為太熱。


    蘇珩不想那麽快回去,又無處可去,坐在廣場的長椅上給許子心打電話:“心心……”


    許子心很快就過來了,看到渾身是汗滿臉是淚的蘇珩,氣都不打一處來,想罵幾句最後卻還是坐下來將她抱住了:“沒關係,我在呢。”


    “心心,我有點兒害怕。”蘇珩靠在她的肩膀上,難以啟齒,“我這個月的例假推遲了。”


    “什麽?”許子心瞪大了眼睛:“不會這麽巧吧?”


    蘇珩已經擔驚受怕好幾天了,無人可說。


    有了許子心就像是有了主心骨,蘇珩一直緊繃的弦都鬆了不少。


    許子心一臉硬氣地去藥店給她買了驗孕棒,幫她研究用法,而後等在廁所外麵,連聲問:“好了嗎?有沒有?幾道杠啊?”


    蘇珩比她更緊張,看到上麵隻有一道杠的時候眼淚都出來了。


    她打開門出去給許子心看,許子心歡呼一聲,一把將她抱住:“謝天謝地!”


    時間不早了,兩人一起去吃東西,蘇珩和許子心說了今天的事情,許子心氣得不行:“為什麽不接受?他說要和你在一起,你怎麽還……”


    “可他隻是要負責。”蘇珩咬著筷子,聲音低卻格外堅定,“如果不是那件事,他怎麽會……他想負責的心又能到什麽時候為止?”


    “那愛情又能堅持多久?有多少人戀愛十年卻依舊分手?阿珩,你的確是固執又膽怯。”


    她固執,她膽怯,她的缺點她自己也清楚,可改不了,無論過多久,蘇珩依舊是固執膽怯的蘇珩。


    “可是,”許子心歎一聲,“固執膽怯的蘇珩,才是我喜歡的阿珩。不管你做什麽決定,我都會支持你的,我們是朋友嘛,一輩子的好朋友!”


    蘇珩終於露出了笑,有這樣一個朋友,何其有幸。


    蘇珩終於回到家,開門進去的時候父母都在家,正在客廳說話。


    她在換鞋子,聽到母親問:“你就真的不幫陸家了?聽說要是你不投資,估計就要破產了。”


    父親說:“陸家那個攤子不好收拾,如果我摻和進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陸家。


    蘇珩皺了皺眉,邁步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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