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震驚不已,滿臉不可思議。


    他看著那老者臉上的那道血痕,無比確認這就是李儒!


    可這李儒竟能在短短時間,切換了儒者、武人、兵法家三種戰鬥模版。


    要是再加上庾獻猜測中的巫師身份,這李儒到底有多逆天?


    可這又怎麽可能?


    庾獻自問際遇不凡,學到了許多本領,但是除了能和自己的道門根基兼容的學問,其他的根本學不到高深境界。


    比如說,庾獻也會一些儒家的本領。可惜就算是子夏親授,庾獻也隻能修煉五德之力,根本不能正式使用儒術。


    庾獻在“一母之力”和“人馬如龍”的加持下,也能和一流武將打上幾個來回,可他這半吊子體術都是幾乎無法成長的。而且無法像正常武人那樣凝練妖魂,使用妖魂的種種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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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於巫鬼之道的本領就更慘了,庾獻為了順應天時天意,根本不敢沾身。甚至用了墨麒麟演化,作為替代。說白了,根本就是假役鬼。


    也就是兵家的本領兼容性強一些,各種門類都有征戰的需求,這才讓庾獻有了足以和人爭鬥的資本。


    從根本上來講,這就是所謂的,道不同不相為謀。


    然而這個根深蒂固的觀念,卻在李儒這裏顛覆了。


    李儒能回應孟軻意誌,還能使出《孟子》上記載的儒術,足以說明李儒的儒術貨真價實。更何況李儒能把五德之氣修成世間罕見的五色神光,更證明了他根基紮實,沒有投機取巧。


    李儒的武人手段,可以凝練驅使妖魂,還能使妖魂附身。


    兵家手段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以改變天時為最上,改變地利次之,改變人心為最下。


    李儒可以用出飛沙走石這樣改變天時的法門,已經在兵家中穩居上遊。


    他的巫術手段可以用一國天子為祭品,煉出鴆龍之毒。這法門膽大包天又邪異無比,沒有足夠的水準,根本無力主持這麽龐大的儀式。


    李儒在短短時間內表現出來的能力,已經足以讓庾獻瞠目結舌。


    李儒所謂的“力壓西涼”,果然不是一句空口白話!


    庾獻充滿忌憚的看著李儒,慢慢後退。


    李儒見狀也不逼迫。


    他慢悠悠的掃了呐喊廝殺地前營一眼,回頭對庾獻說道,“國師,你是聰明人,何必跟著那個小丫頭胡鬧?若你肯效忠我,不但可以活命,以後也少不了你的榮華富貴。”


    庾獻聞言不答,仔細打量了李儒一會兒。


    目光落在李儒手中的銅鏡上。


    庾獻目光微閃,半開玩笑似的對李儒說道,“我猜你的這些本領,來源於你那銅鏡,我若將那銅鏡奪來,你又當如何?”


    李儒聽了,臉上不見喜怒。


    “國師大可以試試看。”


    李儒伸手一揮,那些細細卷動的沙塵旋風慢慢合攏,最後纏繞扭曲,變成兩個巨大的泥沙風柱。


    這兩個巨大的泥沙風柱,飛速的旋轉著,如同攪動的磨盤一樣向庾獻的方向迅速碾壓過來。


    在這沙暴的侵襲下,庾獻吞煙吐霧的兵法被破壞殆盡!


    被困在煙霧中的楊奉和董承剛剛脫身,就見沙暴要來侵襲。


    兩人臉色大變,顧不上夾擊庾獻,就倉皇狼狽的逃離現場。


    賀玄也連忙暫息賭局,逃之夭夭。


    隻有張繡,從賭局中剛剛出來,一時沒弄明白發生了什麽,怔愣了片刻。


    庾獻的一身本領中,造詣最深的就是吳起傳下的兵法。


    對兵法的殺機也最為敏感。


    幾乎是李儒的兵法一催動,庾獻就有了迎敵的準備。


    他攥緊了拳頭,身上的金光越發燦爛。


    人馬如龍,可周旋風雨之中!


    李儒看著庾獻身上的金光流轉,不由哈哈一笑。


    就算庾獻的兵法可以無視狂風,但是那高速旋轉的沙暴,上麵的每一粒砂都有將人打的皮開肉綻的威力。


    在這滾滾狂沙之下,誰能支撐的住?


    誰料,就在李儒以為庾獻也要逃竄的時候,庾獻卻注視著李儒,猛然向前奔出。


    在人馬如龍和狂風的加持下,庾獻眨眼間就如同一道流淌的金光,衝入沙暴之中!


    “嗯?”


    庾獻的反常舉動,立刻引起了李儒的警惕。


    他連忙加大殺伐之力的輸出,拚命的想要將庾獻絞死在沙暴之中。


    兩道如龍卷風一樣的沙暴,也開始反複的交錯,如同磨盤一樣撕裂著裏麵的一切。


    就在李儒信心滿滿的想要一舉擊殺庾獻的時候,他忽然臉色一變,脫口道,“不好!”


    那滾滾卷動得沙暴中,一道金色的身影如同流光一樣若隱若現,漸漸清晰!


    李儒的瞳孔一縮。


    庾獻!


    怎麽會?


    李儒臉色難看的後退半步,隨後目光就被庾獻手中所舉之物吸引了過去。


    那物非金非木,狀如令牌,上麵刻著兩個古樸的文字。


    ——“非攻。”


    在那令牌周圍,那些滾動的狂沙和包裹它們的殺伐之力在急劇的衰退,就連庾獻身上的金光都斑駁破爛,仿佛要隨時崩潰。


    一切由兵法所構築的末日景象,在那小小令牌麵前,竟如此烈日下的冰雪一樣在消融。


    李儒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免戰牌?”


    ——這正是上次陳調用來求庾獻退出戰場的免戰牌。


    當時庾獻腦子一熱,轉身就走。


    東西都忘了還人家。


    陳調畢竟是沒怎麽經曆過社會毒打的青蔥少年,眼巴巴的看著庾獻離開戰場,竟抹不下麵皮追上去討回來。


    知道的,明白庾獻認下了彼此情分,甘願離開,不知道的還以為庾獻搶了東西就跑路呢。


    事後庾獻也頗覺不好意思。


    隻是他因為擅離戰場之事,被益州列為失信被執行人,事後再也沒有去前線的機會了。


    這麽一來,東西就一直沒來得及還給陳調。


    想不到在這裏倒是派上了用場。


    李儒認出了免戰牌,立刻意識到了什麽!


    有了這東西,庾獻幾乎是無損的穿過了沙暴,如此一來……


    他連忙舉起銅鏡放到麵前,想要再次做出變化。


    誰料這次還未來的及用出秘法,就有一股重重的力氣從銅鏡上傳來。李儒手中抓握不住,那銅鏡竟是脫手而出。


    庾獻搶過銅鏡,心中大喜。


    正要趁機一舉擊殺李儒,一眼掃過,卻大吃一驚。


    隻見那李儒愣在那裏,臉上的五官融化,猙獰陸離,變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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