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隻是粗通一些氣息搬運的法門,試了多次,才把那道青氣如絲如縷的緩緩引到心髒中去。


    這道青氣在肝髒中時,完全將庾鮮的肝當成了巢穴,在裏麵待的悠遊自得。


    如今這道青氣進了心髒,卻像是被慢慢吸吮掉一樣,漸漸的清淡飄渺起來。


    端木晨的木德修為不深,這道法力也不算強。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這道如絲如縷被抽入心髒的氣息才被徹底化解掉。


    有了這道青氣的滋潤,庾獻慢慢覺出了不同。


    之前庾獻的身體大虧損,五髒六腑皆受到影響,心率也有些不穩。


    如今吸收掉那些青氣之後,庾鮮的心跳已經重新緩重紮實。


    庾獻心中歡喜,情不自禁的有些期待。


    若是那端木晨再暗算自己一記,沒準會有更多的收獲。


    隻是,該怎麽暗示他呢?


    庾獻皺眉思索起來。


    還沒等庾獻想出對策,帳篷外不遠的端木晨見裏麵沒有動靜,心中有些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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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什麽反應呢,不管用嗎?”


    端木晨心中有些忐忑。


    說著勉強驅動法力,再試了一次。


    雖然修功德的儒家妙法不凡,但庾獻畢竟是個耳聰目明境的小道士。


    在刻意的留心下,庾獻敏銳的捕捉到了法力的痕跡,隱隱約約看到一縷青氣入帳,附在自己身上。


    庾獻不但不樂,反倒心中暗罵。


    都是端木家的王八蛋使壞,害的他腎水虧損,現在就連看東西都模模糊糊的了。


    這真是……


    何其之尼瑪!


    庾獻眼睜睜的看著那道青氣附在自己身上,卻沒有什麽太好的抵抗手段。


    於是他索性不再理會,繼續往心髒搬運青氣。


    庾鮮的心髒吸收了端木晨的兩道木屬性氣息,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提高,但是眼下這糟糕的狀態卻好了不少。


    之前因為身體虧損,心髒“撲通撲通”亂跳的節奏,似乎也和緩了下來。


    端木晨兩次施法無果,旋即有些心虛。


    可能他的木德確實修的不咋樣……


    於是端木晨又自言自語道,“我曾聽老師說,我的火德也有些火候,不如也試一試。”


    隨即端木晨掐動術法,驅動了一道紅色氣息,向帳篷中逸去。


    之前端木晨想要讓庾獻肝氣旺盛,暴躁易怒,法力自然是以催發為主。


    這會兒,則是打了滅掉庾獻心頭火的意思。


    這道紅色氣息一入庾獻的心髒,就如同異類一樣,和庾獻的心頭火爭奪碰撞起來。


    庾獻心髒中的氣息被奪,心率又紊亂不平起來。


    庾獻頓時大吃一驚。


    他這才意識到依靠端木晨的法力,來解決自己的問題,簡直就是玩火!


    端木晨的火德氣息,正在努力爭奪自己心頭火的源泉。


    一旦自己的心頭火落敗,被端木晨的火德氣息奪走那些來自於身體的滋養,那必然會萎靡不堪。


    雖然現在看不出什麽,但等到端木晨的火德氣息消耗殆盡的時候,恐怕庾獻就要承受重創。


    可惜的是庾獻不懂得修煉五德的法門,道家對五行力量的運用,也多是借助外力,和儒家的修煉迥然不同。


    庾獻一時沒有主意,隻能用自己琢磨出的老辦法,拚命的將端木晨的火德氣息導往脾髒。


    誰料,之前的兩道木德氣息是催發,或許還溫和一些,但這一道火德氣息,卻是來壓製庾獻心頭火的,來的自然迅疾酷烈。


    庾獻被打的措不及防,等到開始做出反應,端木晨的火德氣息,已經開始奪取庾獻身體的本源。


    也就是說,這火德氣息已經不是無根之物,正熊熊燃燒庾獻的本源,壯大著自身。


    庾獻的搬運法門本就初學乍練,憑借著那一絲一縷的氣息導往脾髒,根本就杯水車薪。


    庾獻引導了半天,反倒不如那火德氣息增長的快。


    正在庾獻心中慌亂的時候,那端木晨又自言自語起來。


    “咦?也不管用嗎?”


    庾獻苦苦支撐的時候,端木晨也拿定了主意,“也罷,試試我的金德修煉的如何。”


    端木晨連續幾次施法,有些精力不濟,他勉強催動了一道白色氣息。


    這道氣息銳利無比,如同鋒銳的刀劍。


    端木晨拿手一指,這氣息瞬間而逝,狠狠的紮入帳篷,刺入庾獻的身體之中。


    庾獻渾身一個哆嗦。


    他這會兒腎虛的厲害,眼神不太好使,竟然沒有捕捉到那一閃而過的白光。


    不過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


    他的呼吸猛然間就滯重艱難起來,他拚命的吸氣,才讓自己獲得足夠維持身體活力的氧。


    然而這重重的呼吸,並沒有改變眼前的局麵。


    這一分神的功夫,庾獻對氣息的搬運中斷,他的心髒跳越發加快起來。


    外麵的端木晨似乎對自己的金德沒有太大的信心,見帳篷裏沒有動靜,並沒有多等,就用出最後的法力掐動了另一道法訣。


    “再試試土吧,明天就說我記錯了。這個要是再不行,那我就沒辦法了……”


    端木晨再次喚出一道黃色氣息。


    這道氣息落在地上,像是一條遊蛇一樣向著帳篷遊去。


    接著,在庾獻根本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從他躺著的席子下麵鑽入庾獻的身體。


    肝易怒,脾多思。


    削弱脾的氣息,影響的是庾鮮的消化和吸收,對應六腑之中的胃。


    雖說時間稍長,必然可以使人衰弱,但端木晨急於看到效果,自然是沒有選擇抑製,而是催發脾中的土德之氣。


    庾獻脾中氣息漸重,腦海中盡都是煩亂想法。


    肝、脾、心三者催發,本是容易讓人狂亂的一套術法。


    萬幸庾獻剛剛平複了肝中氣息,端木晨又為了抑製庾獻的心頭火,使用火德氣息爭奪本源,使的庾獻心火萎靡。


    這才避免了庾獻當場暴走。


    然而麻煩的是,雖然端木晨的術法用的毫無章法,但是庾獻卻根本拿不出方法應對。


    原本他還能一點點把火德氣息導往脾髒,如今脾髒氣息大盛,竟是讓火德氣息導引不過去。


    而且肺中的金德氣息不斷作亂,使的庾獻的身體狀況直線下滑,使勁的拖著庾獻的後腿。


    若說這些還隻是蘚芥之患,可以憑借時間慢慢平複,可是腎水大虧導致的虛弱,才是真正讓人頭疼的問題。


    庾獻已經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他的大腦迅速的思考著,該如何破開眼前的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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