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月光下,黑網吧的小巷裏一陣陣涼風嗖嗖的吹。偶有閑人路過這裏,聽到陣陣滲人的慘叫也禁不住疾步躲避。


    白學禮躺在黑暗的角落裏,嘴角流血,鼻青臉腫。可他還是一副隨便擺布的無賴模樣,悻悻的慘笑道:“落在你小子手裏,老子還真不甘心啊!當初黑子把你找出來時,誰也沒想到你有本事把我們攆的雞飛狗跳。能不能告訴我,你怎麽找到老子的?老子不服啊!”


    “不服?你有什麽好不服的!”周青峰又是重重的一腳踢在白學禮下巴上,當即將其下頜骨給踢脫臼了,“是不是覺著所有人都應該老老實實的等著受你們欺負,你們就服氣了?”


    白學禮被踢出一兩米的距離,下巴脫臼沒辦法說話,還因為疼痛而不停的倒抽冷氣。他還想努力維持自己那點江湖豪氣,可周青峰走過來一腳又一腳的重踢,將他踢的痛苦不堪,很快連求饒都做不到。


    周青峰蹲下來揪住白學禮的頭發,手勁之大痛的白學禮呲牙咧嘴。他冷冷說道:“你認為我就應該害怕你們,對不對?我要告訴你,我確實害怕過。可你們根本不知道我之前過的什麽日子,我是個普通人,卻又很不普通。


    我十三四歲的時候父母雙亡,也沒有什麽親戚來接濟我。換個別人也許會覺著天塌下來了,可我當時還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將要麵對什麽樣的苦難。


    我很快就發現自己沒錢維持生活,父母留下那點積蓄連生活費都勉強。我很眼饞別的同學有新衣服和新用品,甚至到了別人吃雪糕我都流口水。當別人都開始換智能平板手機時,我還在用按鍵直板手機,那還是我老爹留下的遺物。


    你知道那種被人笑話的感覺嗎?我不比任何一個人難看,可所有人都覺著我土氣;我穿的衣服十分幹淨,可所有人都覺著破舊的衣服肯定很髒;我的成績不算差,可老師就是覺著我沒希望了。


    我沒有朋友,我沒有交往,我沒有未來,我縮在角落裏無人理會,甚至連犯錯了都被無視。老師們隻會用可憐的目光看著我說:“唉,算了!這孩子沒爹沒媽的,快回去自己反省吧。”


    周青峰的聲音陰鬱而煩悶,極度壓抑的情緒反應在他臉上,就是兩道森冷的目光,把白學禮看的心裏陣陣發抖,生怕自己連死都難得死個痛快。


    “可我就此放棄了嗎?”周青峰搖搖頭,繼續說道:“我沒有放棄,我依舊想要過的有尊嚴,有追求,有前途。我做了各種嚐試,做了各種努力,我絞盡腦汁想出各種辦法。


    知道我為什麽會想方設法的考進鬆江市戲劇學院嗎?因為我想當明星,想讓所有人知道我不是隻能碌碌無為的過一輩子,我不需要可憐,不需要施舍,我也一樣可以光彩照人的生活。


    不過考進戲劇學院第一天我就受到重擊。別人都是拖著大包小包,打扮的光鮮亮麗,甚至坐著豪車專列,帶著保姆隨從來上學。而我呢,背包裏隻有幾件地攤貨,口袋裏隻有幾百塊,若不是有助學貸款我連校門都進不了。


    我原本還想上大學就能鬆口氣,也能交個女朋友享受一下花前月下的生活。可倒黴催的是,我別說泡妞了,連生活都處處是麻煩。


    這是個拚爹的時代,沒有背景,沒有後台,沒有錢沒有勢,哪怕是十倍的努力也很難出頭。想當大明星的年輕人真的是成千上萬,每年娛樂圈有好幾萬的畢業生衝進來,憑什麽好運就落在我身上啊?


    看著別的同學走各種門路陸陸續續都開始拍戲了,我他娘的居然還要從群眾演員開始做起,慢慢的混龍套熬資曆。你以為我不想一步登天就當主演嗎?可我沒那個機會。”


    周青峰已經是壓抑的嘶吼,兩隻眼睛都透著一股不甘心的憤懣,被強化的身體發出極大的力量,幾乎將白學禮的頭皮扯下來。這個惡棍流氓無法說話,隻能通過喉嚨發出一陣陣不似人聲的沙啞音調。


    周青峰說到這忽然神情一變,兩眼放光的獰笑說道:“當黑子綁架我的時候,生死邊緣走了一回讓我真的很害怕。可我其實要謝謝你們,你們改變了我的命運軌跡,你們讓我走上了另一條前進的道路。


    一條更加坎坷,更加曲折,更加艱難的道路。一條非生即死,布滿荊棘,前途不明的道路。可這條路的好處是隻有我一個人走,沒人跟我來爭搶。


    這不但是條路,也是一個舞台,一出大戲。我就是主角和導演,一切都是我說了算。我的人生是否精彩,就看我演的好不好?!


    這會是一部警匪片,警察和匪徒都已經上場了。這還是一部愛情片,連天後大小姐都來當女主角。這同樣是部懸疑片,鬼才知道最後的結局會如何?


    所以我要謝謝你們,謝謝黑子,謝謝文哥,也謝謝你。你們給了我一個非常好的角色,也給了我一個成為人上人的機會,一個天大的好機會。為了好好報答你們,我決定把你們統統送去上西天!


    順便說一句,誰說我一定趕不上文哥?他就算跑的快又如何,不到最後一刻,事情就不算結束!”


    周青峰站起身來,一手扯著白學禮的頭發將其拽了起來。白學禮此刻已經被周青峰的一番自白給嚇住了,他原本隻當周青峰會狠狠收拾自己一頓,卻真沒想過會被幹掉。可看周青峰現在這架勢,妥妥就是想要自己的命啊!


    白學禮拚命抓住周青峰的手,用力晃動自己的腦袋,看那樣子就好像是在磕頭求饒。周青峰卻不為所動,隻是隨手一抓就將白學禮送入時空環的半位麵空間,同時吩咐雨果好好看住這個惡棍。


    等周青峰從漆黑的小巷走出來,外麵的四個保鏢都有些驚駭之色。他們都聽到白學禮被折磨時發出的慘叫,全都摸不清‘鄒少’這到底幹了什麽。


    而在巷子口的另一側,小姑娘楊穎扶著她爺爺就站在哪裏。老人家弓著腰,嘴唇顫顫的問道:“我兒子他怎麽樣了?”


    “你還在意你兒子?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麽?”周青峰冷酷的反問道。


    老人家歎了好幾聲,最後淚流滿麵的說道:“我知道他是咎由自取,可他到底還是我兒子啊。我給你跪下了,求你放他一條生路,好不好?”


    “你兒子想要我的命,我可不想當個白癡一樣的爛好人,更不會放了他再來害我。”周青峰冷哼了一聲,說道:“你沒管教好他,自然有別人來管教他。你就當從來沒有這個兒子吧。”


    無視老人家跪地悲嚎,周青峰帶著保鏢坐上‘牧馬人’越野車,快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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