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是第二個原因，這樣的話，這裏麵有談判的空間。
不過我還想要更多消息，比如華小姐這人到底狠不狠，美容院肯定有被鬧過事之類吧？她怎麽處理，這能看出端倪來。
我問白玉思：“你們美容院開這麽大應該平常都會有點事吧，比如客人喝醉酒在這裏鬧，或者甚至外麵的流氓進來要喝茶費之類。”
“醉酒鬧事的沒有，我們主要的客戶群體都是女性居多，而且做美容是為了美，喝了酒還來做，不太妥。至於流氓鬧事，這有過，大多數是報警處理。那些人本來就心虛，你說報警，他們馬上就會走。”
“他們會背後搞小動作麽？”
“搞過，但我們老板娘能搞定。她有個追求者開保安服務公司的，手底下五百多名保安。有一次流氓拿車堵我們停車場入口，不讓我們做生意，交涉無果，老板娘一個電話叫來八十個保安，一個個穿特勤服凶神惡煞，流氓當時都嚇壞了嗬嗬。”
“揍他們了麽？”
“沒有，打開門做生意，鬧大了不好，具體的我不清楚。”
追求者，開保安公司，手底下五百多保安，難怪方依婷那麽害怕，她顯然知道這個情況，她竟然不告訴我，靠。
這事好麻煩，我還想著如果談不來就用硬招，她搞方依婷，我就搞她的美容店，我不敢了。
看我忽然間不說話，並且一臉苦悶，白玉思說道：“林先生你……沒事吧？是不是我弄到你很不舒服？”
“不是。”她的手勢很好，我覺得很舒服，“我隻是忽然想起一點工作上麵的煩心事。”
“林先生做什麽工作？”
“我在工廠上班。”
“那你應該是領導。”
“算是。”廢話，普工誰上這種地方來做美容？一次就九百，要命呢。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繼續有意無意的問，“剛剛你說你們老板娘離異，還帶著孩子。她有追求者，而且是開保安公司的應該身價不菲，你們老板娘應該答應了吧？”
白玉思說道：“沒有吧，具體的我不清楚。”
“是不是人太醜？或者年齡相差太大？”
“人不醜，我們都覺得高老板很有魅力，他說話很風趣，經常過來都給我們帶吃的東西，有時候是蛋撻和餅之類的糕點，有時候是水果等等。”白玉思思考了一會才又接著說道，“至於老，他的實際年齡我不清楚，應該大不了老板娘幾年，最多十年吧，都是有孩子的人，我覺得十年沒問題。”
“會不會那個高老板是有家庭的？”
“不可能，他帶過孩子來，是個女孩，十四歲，你說有家庭的怎麽可能帶孩子過來自己所追求的人店裏？”
“也對。”我猜會不會是因為華小姐沒生育能力了？如果哪位高老板隻有一個女兒，想要兒子，而華小姐原來認為自己生不了，所以沒答應？我想著，然後突然覺得很無聊，我關心這些幹嘛？我氣自己的是，我嘴上竟然還在打聽，“這高老板追了你們老板娘幾年啊？”
“我入職的時候我就聽說過，現在都已經兩年，高老板真是有韌性啊。”白玉思很感歎又很欣賞的說著，她肯定覺得華小姐暴殄了天物，讓她上她估計很樂意，攀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說道：“你們老板娘做的不對，不喜歡就拒絕，幹嘛非要耗著，這對大家都不好。”
她說道：“那我不知道，我看老板娘應該是不反感，他們關係很好，老板娘看他的眼神很柔，和看自己孩子的眼神差不多。”
“你還留意這些？”
“沒有專門留意，就是有那麽巧看見。”
這麽聽來他們應該有了實質關係，不然一個男人持續多年保持追求姿態，大概小說裏才會出現。尤其老男人，就三個字：耗不起。這個時代就這方麵而言實在太糟糕，聽過一首歌，叫做從前慢，有一句這樣的歌詞：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現在這個時代，用一生愛一個人，鳳毛麟角。
愛無數人的多，什麽都講求快餐式，泡幾天幾星期不行就跑了，美若其名不在一棵樹上吊死。這邊有緣相見無緣相愛地安慰自己，那邊趕緊換一個人繼續進攻，然後沒說上三幾句話就來一句：親，約不約？時不時還用微信掃掃附近的人，看有什麽空虛寂寞冷的能出來開個房，最好還是對方付房費。這不是個別現象啊，而是普遍現象。
找了點別的話題，我繼續和白玉思聊著，直接她給我服務結束走了出去，我才給白玉潔發微信交流彼此獲得的信息。白玉潔說的和我聽來的差不多，但又有不一樣。比如，她還了解到華小姐的房產在掛牌銷售，沒錯了華小姐妥妥的是要跑。
聊完，我整理好走出去，等白玉潔結了賬，一起走人。
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竟然迎頭就碰見了華小姐。她正從外麵進來，一個人，牛仔庫白毛衣卡其色的長款外套，腦袋上戴著帽子，說她三十五六歲，沒人信。
她走的比較快，直到看見我才慢下腳步吃驚的問：“林毅夫你在這裏幹嘛？”
我說道：“我陪朋友做美容，怎麽華小姐你也做美容嗎？”
“我約了朋友。”她不說這是她的店。
“哦，那你別讓你朋友久等。”我帶著白玉潔越過她。
“你等一等。”她在後麵叫住我。
“有事？”我回過頭問。
“原來我們合作的時候，你各方麵表現都說明你是一個極聰明的男人，但趙中城走了後我覺得你的變化很令人詫異。”
“華小姐是說我變笨了還是你看錯了我？”
“我也想知道。”
“我不想，我就是個小人物，不想去左右大局，那樣好累。”我在想，既然已經說開，其實現在談和我再找機會跟她談，是不是現在更合適？我說道，“華小姐你這個美容店，我覺得各方麵真的很不錯，盤出去浪費了。你連房子都要掛牌銷售，打算幹嘛呢？王一茜知道麽？趙中城又知道麽？”
華小姐臉上泛起了憤怒之色：“你來查我？”
“我是真的來做美容，隻是你的員工比較健談。我其實也很健談，你要談談嗎？”
“談什麽？”她很警惕。
“方依婷。”
她遲疑了半響，指指對麵的必勝客：“半個小時以後，我去找你。”
我是無所謂，但要談判我得先給自己建立心理優勢，尤其對著她這種早就在商海裏摸爬打滾的女強人老油條，我強硬的說道：“十五分鍾，你不來，我走。”
華小姐轉身往美容院裏麵走，沒有答應，亦沒有拒絕，來還是不來，要等等才知道。
不過我還想要更多消息，比如華小姐這人到底狠不狠，美容院肯定有被鬧過事之類吧？她怎麽處理，這能看出端倪來。
我問白玉思：“你們美容院開這麽大應該平常都會有點事吧，比如客人喝醉酒在這裏鬧，或者甚至外麵的流氓進來要喝茶費之類。”
“醉酒鬧事的沒有，我們主要的客戶群體都是女性居多，而且做美容是為了美，喝了酒還來做，不太妥。至於流氓鬧事，這有過，大多數是報警處理。那些人本來就心虛，你說報警，他們馬上就會走。”
“他們會背後搞小動作麽？”
“搞過，但我們老板娘能搞定。她有個追求者開保安服務公司的，手底下五百多名保安。有一次流氓拿車堵我們停車場入口，不讓我們做生意，交涉無果，老板娘一個電話叫來八十個保安，一個個穿特勤服凶神惡煞，流氓當時都嚇壞了嗬嗬。”
“揍他們了麽？”
“沒有，打開門做生意，鬧大了不好，具體的我不清楚。”
追求者，開保安公司，手底下五百多保安，難怪方依婷那麽害怕，她顯然知道這個情況，她竟然不告訴我，靠。
這事好麻煩，我還想著如果談不來就用硬招，她搞方依婷，我就搞她的美容店，我不敢了。
看我忽然間不說話，並且一臉苦悶，白玉思說道：“林先生你……沒事吧？是不是我弄到你很不舒服？”
“不是。”她的手勢很好，我覺得很舒服，“我隻是忽然想起一點工作上麵的煩心事。”
“林先生做什麽工作？”
“我在工廠上班。”
“那你應該是領導。”
“算是。”廢話，普工誰上這種地方來做美容？一次就九百，要命呢。我定了定自己的心神，繼續有意無意的問，“剛剛你說你們老板娘離異，還帶著孩子。她有追求者，而且是開保安公司的應該身價不菲，你們老板娘應該答應了吧？”
白玉思說道：“沒有吧，具體的我不清楚。”
“是不是人太醜？或者年齡相差太大？”
“人不醜，我們都覺得高老板很有魅力，他說話很風趣，經常過來都給我們帶吃的東西，有時候是蛋撻和餅之類的糕點，有時候是水果等等。”白玉思思考了一會才又接著說道，“至於老，他的實際年齡我不清楚，應該大不了老板娘幾年，最多十年吧，都是有孩子的人，我覺得十年沒問題。”
“會不會那個高老板是有家庭的？”
“不可能，他帶過孩子來，是個女孩，十四歲，你說有家庭的怎麽可能帶孩子過來自己所追求的人店裏？”
“也對。”我猜會不會是因為華小姐沒生育能力了？如果哪位高老板隻有一個女兒，想要兒子，而華小姐原來認為自己生不了，所以沒答應？我想著，然後突然覺得很無聊，我關心這些幹嘛？我氣自己的是，我嘴上竟然還在打聽，“這高老板追了你們老板娘幾年啊？”
“我入職的時候我就聽說過，現在都已經兩年，高老板真是有韌性啊。”白玉思很感歎又很欣賞的說著，她肯定覺得華小姐暴殄了天物，讓她上她估計很樂意，攀上枝頭變鳳凰了。
我說道：“你們老板娘做的不對，不喜歡就拒絕，幹嘛非要耗著，這對大家都不好。”
她說道：“那我不知道，我看老板娘應該是不反感，他們關係很好，老板娘看他的眼神很柔，和看自己孩子的眼神差不多。”
“你還留意這些？”
“沒有專門留意，就是有那麽巧看見。”
這麽聽來他們應該有了實質關係，不然一個男人持續多年保持追求姿態，大概小說裏才會出現。尤其老男人，就三個字：耗不起。這個時代就這方麵而言實在太糟糕，聽過一首歌，叫做從前慢，有一句這樣的歌詞：從前的日色變得慢，車，馬，郵件都慢，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現在這個時代，用一生愛一個人，鳳毛麟角。
愛無數人的多，什麽都講求快餐式，泡幾天幾星期不行就跑了，美若其名不在一棵樹上吊死。這邊有緣相見無緣相愛地安慰自己，那邊趕緊換一個人繼續進攻，然後沒說上三幾句話就來一句：親，約不約？時不時還用微信掃掃附近的人，看有什麽空虛寂寞冷的能出來開個房，最好還是對方付房費。這不是個別現象啊，而是普遍現象。
找了點別的話題，我繼續和白玉思聊著，直接她給我服務結束走了出去，我才給白玉潔發微信交流彼此獲得的信息。白玉潔說的和我聽來的差不多，但又有不一樣。比如，她還了解到華小姐的房產在掛牌銷售，沒錯了華小姐妥妥的是要跑。
聊完，我整理好走出去，等白玉潔結了賬，一起走人。
不是冤家不聚首啊，竟然迎頭就碰見了華小姐。她正從外麵進來，一個人，牛仔庫白毛衣卡其色的長款外套，腦袋上戴著帽子，說她三十五六歲，沒人信。
她走的比較快，直到看見我才慢下腳步吃驚的問：“林毅夫你在這裏幹嘛？”
我說道：“我陪朋友做美容，怎麽華小姐你也做美容嗎？”
“我約了朋友。”她不說這是她的店。
“哦，那你別讓你朋友久等。”我帶著白玉潔越過她。
“你等一等。”她在後麵叫住我。
“有事？”我回過頭問。
“原來我們合作的時候，你各方麵表現都說明你是一個極聰明的男人，但趙中城走了後我覺得你的變化很令人詫異。”
“華小姐是說我變笨了還是你看錯了我？”
“我也想知道。”
“我不想，我就是個小人物，不想去左右大局，那樣好累。”我在想，既然已經說開，其實現在談和我再找機會跟她談，是不是現在更合適？我說道，“華小姐你這個美容店，我覺得各方麵真的很不錯，盤出去浪費了。你連房子都要掛牌銷售，打算幹嘛呢？王一茜知道麽？趙中城又知道麽？”
華小姐臉上泛起了憤怒之色：“你來查我？”
“我是真的來做美容，隻是你的員工比較健談。我其實也很健談，你要談談嗎？”
“談什麽？”她很警惕。
“方依婷。”
她遲疑了半響，指指對麵的必勝客：“半個小時以後，我去找你。”
我是無所謂，但要談判我得先給自己建立心理優勢，尤其對著她這種早就在商海裏摸爬打滾的女強人老油條，我強硬的說道：“十五分鍾，你不來，我走。”
華小姐轉身往美容院裏麵走，沒有答應，亦沒有拒絕，來還是不來，要等等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