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回家?想對我幹嘛?


    心裏胡思亂想,然後想抽自己耳光。


    我在他眼裏就跟螻蟻差不多,她會對我怎樣?神經吧!


    不對,她會不會報複我前兩天對她做的事情,戳瞎我眼睛,或者滅我的口?


    像個跟班似得跟著她,邊思考邊走,邊還四處張望,精力完全都無法集中,我很恐慌,甚至,恐懼。


    我腳步慢慢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抖了起來,走著就軟了一下幾乎摔倒。定了定神,無意中抬頭一看,我竟然看見樓上有盤栽高速砸下來,速度很大,炮彈般越來越大越來越快。


    驚嚇中,我不敢有一秒耽誤,伸手就去扯前麵的蘇藝秋。


    我不知道她會突然回身,似乎她是想問我什麽事,結果我伸手扯,她轉身,原本我想扯的手臂,卻因為她姿勢的變改,手印上了不該觸碰的部位。柔軟的舒服讓我呆滯了一秒才去拉手臂,猛地一扯,她瞪大眼睛,大驚失色,本能地用手裏的手機拍向我的臉。


    啪一聲響,我的臉火辣辣一片,蘇藝秋的罵聲此時響起來:“臭流氓,我踹死你。”


    伴隨著罵聲的是盤栽掉在地上,陶瓷碎裂的聲音。因為是從很高掉下來,聲音特別響,特別刺耳。她聽見後,已經遞起來打算踢我的腳停在半空,整個人愣住,目光呆滯。


    我捂住臉,很冤枉的看著他。


    我心裏想的是,怎麽那麽倒黴?剛被開了腦瓢,又被拍一手機。


    雙方就那樣僵持了十多秒,蘇藝秋抬頭望樓上。幾秒後,她突然撿起最大的一片陶瓷往大樓大堂裏麵衝,瘋狂地按電梯。不知她想做什麽,我心裏恐慌之極,趕緊追上去。時間剛剛好,在她關閉電梯前,我及時衝了進去。


    我說你要幹嘛?她沒回我。她很憤怒,呼吸很重,胸口此起彼伏,巨型的山峰一巔一巔,令想張開嘴問第二遍的我突然問說不出。我喉嚨很幹,有一種被什麽東西死死卡住的感覺。而且渾身熱辣辣的難受,仿佛剛喝下一大碗的辣椒湯。


    叮,電梯門在九層打開,蘇藝秋衝出去,快速走到左側走廊最盡頭的一戶人家門前,大力踹門說道:“開門,開門。”


    十多秒後,有個男人打開門,他三十多歲的年紀,穿睡衣,一臉凶相說道:“幹嘛踹我家門?”


    蘇藝秋把陶瓷片摔地上:“知不知道高空雜物會砸死人?”


    男人說道:“神經病,不知你說什麽。”


    蘇藝秋擠開他硬闖屋裏,他想拉,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我警告你不要動手動腳。”


    “你們私闖民宅,你先對我動手,還惡人先告狀嗎?弟,弟,出來,家裏進賊了……”男人大聲喊了起來。


    不一會,另一個長相差不多的男人從房間轉出來,但他沒來得及攔住蘇藝秋。衝了出陽台,蘇藝秋很快又轉了回頭,打電話報警的同時嘴裏說道:“外麵還能看見擺盤栽的印子,不承認,行,我報警,看你怎麽解釋。”


    男人給我一腳,掙開我就去搶手機。


    我看旁邊就是鞋櫃,上麵有隻花瓶,隨手拿起來就砸。


    怦一聲,花瓶砸中男人的背部後嘩啦碎裂在地,男人撞上椅子腳昏了過去。


    我趁機衝過去,想拉走蘇藝秋,慢了一步,剛從房間出來的男人吼了一聲撲上來。我們兩個人一起摔在地上,碎裂的花瓶刺紮的我們嗷嗷叫。但當時的情況,都管不了那麽多,我們滾打在一起,你給我一拳,我給你一拳,整個客廳弄的一片狼藉。


    後來物管處的人衝進來,我們才被拉開。


    這件事,他們高空砸物先沒理,蘇藝秋上門質問,他們不承認更沒理。道歉一句總可以吧?沒有!但我們上門打架,一樣是沒理。所以,報警對雙方都不好,於是在物管人員的勸說下各自收拾,相互道歉。


    我這邊是我道歉,蘇藝秋沒有。


    走的時候,我一拐一拐,我腿被紮了一塊陶瓷,還有手臂,背部,以及臉,都有不少刮傷。


    什麽拳頭打的內疼,我不多說,總而言之一句話,我走不動,隻能由蘇藝秋扶著,我還幾乎整個重量都壓在她身上。


    她家住十六樓,出了電梯拐右邊第一道門就是。


    她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裝修和許許多多家私家具都彰顯著兩個字,奢華。而且那還是一種我認為蘇藝秋的工資似乎沒辦法承擔起來的奢華。


    媽啊,客廳竟然有個小酒吧,還有一麵多肉植物牆。掛滿了五彩斑斕的多肉植物,圓的,方的,長的,短的,尖的,多角的,瘦的,胖嘟嘟的,爭奇鬥豔,數之不清的精彩絕倫。


    把我扶到霸氣無比的雪白沙發上麵,蘇藝秋讓我等等,她先是衝進房間,隨後又衝進浴室。


    不到兩分鍾時間,她拿來藥箱,打來一盤清水,水裏還泡著一條粉色的花紋滿布的毛巾。


    她臉上帶著歉意望著我:“脫掉。”


    我說道:“我自己能弄。”


    “我讓你脫掉,哪來那麽婆婆媽媽?”她還生氣,聲音又凶又冷,令人不敢正麵對抗。但好奇怪,維持了隻不過兩三秒,隨即卻整個人從來沒有過的溫和,“我不該那麽大火氣,當時腦子亂,尷尬,是那家人的錯,我沒忍住,對不住,讓你弄成這樣。”


    哎呦我去,上一秒把我罵個狗血淋頭,下一秒道歉,給我點適應時間可以嗎?


    遲疑片刻,我覺得還是自己弄:“蘇總監,我自己能行。”


    “那你去洗洗先。”她幫我把水端回浴室,然後回來扶我。


    怦地關上浴室門,我站在大大的圓鏡前,望著鏡子裏傷痕累累的自己,腦子一片混亂。


    我到底經曆了什麽?蘇藝秋是救我呢還是害我呢?


    好吧,或許說倒黴更適合。


    如果她不是突然回頭,我拉的是她的手臂,把她拉進懷裏,盤栽砸下來,她看見後肯定對我感激涕零。


    然後,英雄救美,以身……


    啪,我給了自己一巴掌。


    毛病,這是現實,不是電影。


    雖然深圳是一座充滿了各種神奇故事的城市,但你一個死窮鬼死屌絲能輪上你?雖然有個一米八三的身高,陽光帥氣,名牌大學畢業,曾經還幾乎成了職業運動員。對,我還有一個優點,那就是,我喝酒,從來沒醉過。


    但是,我當下不還一是無成麽?省點吧,想多了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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