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燭台離謝宛雲的身體越來越近,柳如月的笑越來越開心。這下,看她還怎麽再妨礙她?


    一文拚命地要撲過來搶救,卻被香槿給拖住了。


    眼見燭台離謝宛雲的身體隻有一步之遙了,甚至,柳如月仿佛看見那燃燒著的火苗已經夠著了謝宛雲的衣服,馬上,就將演變成熊熊的大火,這具現在看來還像個活人一般,無比嬌美的身軀,馬上,就將成為一具醜陋焦黑的炭。


    到時,看喬厲是否還會喜歡這樣醜陋的東西?


    柳如月的眼中盡是快意!


    就在此時,一隻手從旁橫出,一把將燭台撈在了手中,與此同時“啪——”地一聲響起,柳如月隻覺得臉上一陣巨痛,身子倒退幾步,無力地倒在了地上。


    喬厲跨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喉嚨,十分用力地,簡直想將柳如月置於死地一般。


    “你要殺了我嗎?”


    柳如月卻是有恃無恐地露出了如花的笑容。她用手撫著隆起的肚子,道:“別忘了,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柳如月吃定了,現在喬厲不會拿她如何。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更不會了。喬厲這個人,唯一說得上是弱點的,就是對親人血脈的重視。


    但是這樣明顯的弱點,喬厲自己又豈會不知道。


    即使是他再重視的,他也不會允許這個弱點威脅到自己。


    這一點,柳如月卻是想錯了。


    隻見,喬厲扯起了彎角,笑了,邊笑邊把燭台湊近了柳如月的臉,柳如月甚至已經能感覺到,那靠近的燭火的熱度。已經讓她的發都開始卷曲了起來。


    柳如月終於開始恐慌了起來。


    “你、你要幹什麽?”


    “若再敢接近這裏一步,下一次,小心你的臉!”


    柳如月的臉變得蒼白無比,臉對於女人來說,簡直是比生命還要重要。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怎麽能忍受變成一個醜八怪呢?


    然後,喬厲放開了掐著柳如月的手,指著門外,道:“滾,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香槿忙跑了過去,將柳如月扶了起來。柳如月隻覺得腹部隱隱作痛,她的臉更蒼白了。她捂著肚子,對喬厲說:“我、我的肚子好痛,我不能走,就讓我在這裏休息一天吧!”


    喬厲卻冷道:“別把我當成一文,我不吃這一套。趕緊滾!要不然,別怪我親手把你扔出去。”


    喬厲的眼是如此的無情,柳如月知道喬厲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隻得在香槿的扶持下慢慢地朝外走去。


    她們離開之後,喬厲走到玉棺之前,上上下下打量著謝宛雲,見到她完好無損,這才鬆了一口氣。


    “對不起,爺,我不該放表姑娘進來的,請爺處罰。”


    一文跪下請罪道。


    “下次,再有這種事情,你就不必再見我了。”


    謝家莊,眾人麵對著空空如也的棺木,均麵麵相覷,不曉得是怎麽一回事。


    “哪個盜墓賊,竟然敢盜到了我們謝家莊。給我抓到是誰,我非得拆了他的骨頭不可!”


    謝堅大怒,就要出去找人打聽,最近有哪個盜墓的家夥有什麽行動。其他人也是極為憤慨。這種盜人屍骨的事情,無論在哪裏都是大忌,是對往生者的大不敬,也是對活著的人的極大汙辱,就跟在他們頭頂上拉屎沒有什麽兩樣。若是抓到了盜墓賊,一般的人家都會活活地打死。而且,這種事官府是不管的。


    “等等,未必是盜墓賊。”


    謝敬抓住了謝堅,分析道:“如果是盜墓賊的話,怎麽會連這墓中的陪葬之物都不拿走?這實在是不大可能。而且,什麽時候聽說過盜墓的人會將被盜的墳墓還掩埋得這麽好,好你從來都不曾挖開過一般?


    盜墓的拿到東西就走了,耽誤的時間越多,被人發現的可能性就越大。沒有人會費這麽大的工夫。


    而且,他們不過是普通人家,盜墓賊也不該看得上才對。


    “那如果不是盜墓賊的話,還有誰會把人屍身給偷走啊?”


    謝堅不解地道。


    朱承平卻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如果說連劫大牢的事他也做得出來,那盜墓這種事情,做出來也就不奇怪了。


    十之八九應該是他。


    朱承平心中如此作想,卻沒有說出口。隻是客氣地告辭了。謝家莊的人、武霸天、楚辭都在想著謝宛雲的下落,也沒有人挽留於他。


    於閑卻覺得有些不大對勁。


    方才還想要謝宛雲屍身的人,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放手了。


    難道他知道些什麽嗎?


    香槿扶著柳如月出了莊大門,外頭的林子裏藏著一輛馬車。是他們上山時坐的。柳如月的額頭已經隱現了汗珠。剛開始的時候,香槿也以為柳如月隻是又在演戲而已,現在,她發現,並不是演戲,柳如月是真的不舒服。


    她安慰鼓勵著柳如月:“姑娘,馬上就要到了,你再忍忍?來,要不,你扶在我的背上,我背你過去好了。”


    柳如月實在受不住了,虛弱地點了點頭。


    香槿讓她靠在路邊,正要背轉過身去,突然聽到柳如月驚慌地叫了起來。


    “香槿,怎麽辦?好像有什麽東西流出來了?”


    香槿一驚,掀起了柳如月的裙子,隻見,裏頭的褲腿已經全紅了,而血液,還在順著她的褲子、鞋子,不斷地往下流。


    柳如月也瞧見了,聲音帶著哭腔。


    “怎麽辦?香槿,孩子、孩子不會有事吧?”


    “不、不會的。”


    香槿安慰著她,馬上將她背上了前,又返身往回奔了去。


    老天保佑,可千萬不要有事才好。


    夜深了,北風發出呼呼的聲音,屋子裏的燭火時明時暗。柳如月睜著眼睛,呆呆地盯著帳頂,想哭,卻流不出眼淚。


    她的眼淚已經流幹了。


    “姑娘,時間不早了,睡吧。你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香槿安慰著柳如月,她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呆呆地盯著帳頂,好像傻了一般。香槿隻能在旁邊守著她。後來,不知什麽時候,卻是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第二日,香槿醒來,卻是沒有看到柳如月的人影。


    她一驚,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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