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望著玉皇貴妃遠去的背影,說道:“我以為,我可以忘記她的。可是,後來,見到了她,,我才發覺,我不能。”


    “我害了她,我覺得我沒有做錯。”


    “可是,讓我再做一次,我地做出不出來。甚至,我都不能忍受看到她哭泣傷心的模樣。我想讓她過得開心、幸福。所以,明知道有些事錯了,可是,我也隻能一錯到底。”


    ……


    雲霽沉默。


    他最後將手拍在了蕭景的肩上,說:“我支持你。”


    “你!”


    蕭景震驚地看著雲霽。


    雲霽是一個多麽正直的人,他知道。


    雲霽卻說道:“我曾經也無數次地想過,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再讓我見到她,那麽,即使是錯,我也想一錯到底。”


    “有時候,正確的事,卻會讓人痛徹心扉。”


    “這一次,我會站在你這邊的,無論有多少人反對你,我也會。”


    雲霽如此說道。


    當年不曾為她做到的事,這一次,他想為她所愛的他而做。


    蕭景轉過了身,因為他的眼裏全是淚。皇帝的淚,是不能給別人看到的。


    雲霽躬身,退下。


    眼裏,亦是淚。


    他垂著頭,大丈夫不應有淚,但情到深處,誰人能不落淚?


    即使事隔十三年,往事依然曆曆在目。那時,他們還是弱冠少年,而她,正是豆蔻年華,元宵燈會,回首,燈火闌處,伊人如玉。


    玉兒,九泉之下。


    你也可以告慰了。


    他不曾忘記。


    永遠不會忘記。


    喬厲這些天有些懨懨地,不大有精神。每日早出晚歸的,說是同窗同鄉有約,曆來這種聚會都是他的師弟加同鄉趙冼喜歡並且熱衷的。喬厲當然也會有這種宴請之類的,不過,他的目的一向十分明確,都是有確實的利益關係的。但是,這一回,卻是不像。因為,他每日都喝得幾首是醉趴下了才回府,確身都是酒氣醺天的。


    而更讓門氏擔心的是,他竟好像十分痛苦的樣子。


    雖然他什麽也沒有說,也不像沒的人痛苦的時候會哭會喊會發脾氣會大鬧大吵什麽的。可是他最近沒有任何開心的樣子。


    過去,門氏從來不曾見過他這個樣子。


    一向,就是有應酬,怕她擔心,喬厲都從來不會喝成這樣回家的。


    門氏忍不住問喬文山:“這孩子究竟怎麽了?生意上出了什麽事嗎?”


    一直冷戰,但是,為了喬厲,門氏終於先開口了,態度明顯軟化。喬文山暗暗佩服兒子,竟然能想出這招苦肉計來。喬文山從來沒有想過,喬厲是真的如此,在他的眼裏,喬厲是無所不能的,有什麽事會讓他困擾不開心呢?所以,他完全沒有擔過心。當然,這種話他是不會對門氏說的。


    他鼻子裏哼了一聲。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換任何人,別人豁出命去救了他,結果他的娘卻恩將仇報,翻臉無情將人趕了出去,這心裏能舒坦嗎?偏偏還要顧及孝道,也不能把她自己辦。那還能怎麽辦?還不如喝死算了,什麽也不想。”


    “真、真這麽嚴重?”


    門氏期期艾艾地道。


    “當然。”喬文山重重地點頭:“男人嘛,若是連恩都不能報,這一輩子也別想抬起頭來,等著被人戳脊梁骨,說忘恩負義的王八蛋好了。唉,不說他,連我……”


    喬文山搖了搖頭,連聲歎氣。


    門氏就露出了不安的神情,突然站了起來。


    “我,我去看看湯燉好了沒有?”


    柳如月終於堵著了喬厲,在將近子夜的時候,這個時候,實是不是她來見喬厲的時候,但是,她是實在沒有辦法了。一肚子的話要問喬厲,但是,喬厲卻偏偏每日早出晚歸的,硬是找不著人。早上,肯定是不行的。不得已,她隻能在深夜來堵人了。


    “表哥!”


    在喬厲經過假山處的時候,柳如月喚道。


    出現在假山洞口,手裏提著一盞八角宮燈。


    喬厲醉眼朦朧地瞟了她一眼,讓一文一兩在這裏候著,走了過去,柳如月又向裏走了一點,進了洞口裏頭。


    喝多了,喬厲有些不適,靠在了洞牆上,微閉著眼,仰頭,用手揉著額頭。


    “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


    柳如月也十分疲騰了,她的身體原本就不算好,天又冷,雖然她穿得不少,洞裏也能擋風,可是,也有些撐不住了。


    於是,單刀直入地道:“謝宛雲在哪裏?”


    “你知道的,對不對?”


    喬厲發出了嗬嗬的笑聲,終於睜開了眼,嘲弄地看著柳如月,語氣十分惡劣地道:“我是知道,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柳如月咬了咬唇,閉了閉眼,忍耐著心裏的怒氣。


    “那你究竟要怎麽樣才肯告訴我?”


    喬厲這個人,若是得不到他想要的,你別想從他的嘴裏得到一個字。


    喬厲咧嘴一笑,偏了偏頭,手指仍在在太陽穴上,按著,似乎真在思考的樣子。過了好一會兒,他拍了拍手。


    “喔,我突然想看人跳舞。怎麽樣?你行嗎?”


    柳如月的臉色微變。


    “我又不是舞伶。”


    “不要?那就算了。”


    喬厲無所謂的,現在,想要知道答案的人又不是他。他轉身朝外走去,沒有絲毫留戀和猶豫,轉眼就到了洞口。


    柳如月的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不過,最後,她還是叫住了喬厲。


    “等一下。”


    喬厲回頭,就見柳如月將燈放在地上,水袖輕揮,舞了起來,跳的是折枝舞,她的身姿有如弱柳扶風,跳起這種舞來格外美麗。很久以前,還在那個小縣城時,兩人情濃之時,喬厲曾經最愛看她跳這種舞的。


    柳如月這回可是下了大本錢了。


    不過,喬厲卻並不買帳。


    他笑出了森森的牙齒。


    “誰說我要看這種的?我想看的是蠻舞。”


    柳如月的臉色一變,蠻舞,其實難度其實並不高,隻是,這種舞的服裝,卻是十分特殊,跳這種舞,隻能穿著薄薄兩片薄紗,胳膊大腿都會露出來,甚至私處也隱約可見。跳起來十分誘惑動人,但是,隻有妓院裏的妓女才會為客人跳這種舞。


    現在,喬厲竟然要她跳這種舞。


    “怎麽?跳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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