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好像是猴戲一樣的場景,我實在很難將他跟驅魔聯係起來。


    你最起碼也弄點像樣的東西吧,就那個道袍,明顯已經緊了,估計還是他前幾年做的,還有那一大疊符紙,上麵連紋路都沒有,你說那是草紙都有人信!出來招搖撞騙沒什麽,你連裝備都不更新一下就很說不過去了吧。


    就這,也敢說是在驅魔?


    估計隨便來個小鬼就能把他打發了!


    老李聽到花葉彤的話,也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老李,你跟人家學著點,你看人家沒本事,但是人家能演啊。”我調侃了一句。


    “嗬嗬,這個我可學不來。”老李笑笑說:“實在丟不起那人。”


    就在這時,許大師那個年輕的助手又送上去一樣東西,我看的真切,那上麵有點閃,似乎是沾了磷粉的某樣東西。


    果然,年輕助手剛下來,許大師頓時大喝一聲:“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話音剛落,他手裏那捧草紙……啊不,是符紙轟的一聲燒成了個大火球,火球被許大師拋在空中,慢慢燃成了細碎的灰燼,徐徐落在地上。


    “好了!”許大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周圍的人說:“不負眾望,我終於將這冤魂斬殺當場了。”


    許大師那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說的我都要信了。


    “轟!”


    周圍人群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還有人不停的鼓著掌。


    “好!”


    “許大師好棒!”


    “果然是大師風範,一出手就手到擒來!”


    我看著許大師閉目凝神站在中間接受著人們的讚美,心中忍不住的一陣腹誹。


    拉著老李和花葉彤,我便向外麵走去,在這裏看著許大師實在是太倒胃口。


    當老李穿過人群時,我卻聽到了幾聲不和諧的聲音。


    “這個不也是什麽安全顧問麽,剛才人呢?”


    “誰知道呢,指不定躲到哪裏去了呢!”


    “看著是個警察,警察麽,不就是每天吃拿卡要,一到正事兒的時候就找不到人了!”


    “就是就是……”


    我的身子一僵,看向那幾人的目光中就有些不善。


    老李雖然也沒幹什麽,但他最起碼也在努力的想要超度怨靈保護大家,可那個許大師幹了什麽?


    演戲騙錢,還在那裏心安理得!


    這幫人也太過分了!


    我剛準備衝過去,讓這些人知道知道什麽才是真相,忽然,我的衣服被老李拉住了。


    “嗯?”我有點疑惑的看著他。


    “這麽多年了,都習慣了,算啦。”老李咧嘴一笑,那張邋裏邋遢的臉上此刻竟好像散發著光芒。


    這一刻,對於老李忽悠我幫他超度冤魂的事,我突然不是那麽介懷了。


    ……


    在舞廳這個“凶地”取完景之後,我們便匆匆的趕往下一個場景。


    雖然在舞廳發生了一些小意外,可是除了劉葦沫之外,其他人都沒什麽影響,所以李平導演也沒給大家放假,進度比較緊張,所以其他人還是要繼續奮戰。


    下一個場景是在一個老舊的農場裏麵,這裏文革的時候人還很多,可是隨著文革的結束,這裏也就荒廢了,前些年雖然政府想要開發這裏,開發商地都買下來了,可是在蓋房子的過程當中,這裏總是發生一些怪事。


    他們在建房子的時候,總是聽見開炮的聲音,還有陣陣喊殺聲。


    一開始開發商以為是有人惡作劇,但是後來這聲音越演越烈,工人們一到晚上就能聽見,慢慢的,連給他幹活的人都沒了,開發商無奈,隻能請幾個所謂的大師過來做法。


    但是做完法之後也沒有任何作用,到最後,這一片地方也隻能保留了下來。


    這片跟廢墟也沒什麽區別的建築,在周圍的一眾高樓大廈裏麵顯的異常顯眼。


    我剛來到這裏的時候,非常不理解為什麽李平導演要在這裏取景。


    要說那歌舞廳,最起碼還能布置成上個世紀的樣子,可是這裏都已經廢成這樣了,還有什麽取景的必要麽?


    聯想起上次在舞廳拍戲時,李平導演那狂熱的樣子,我現在很是懷疑他的目的。


    這幾天我跟老李走的越來越近,他除了人不太靠譜之外,其他也沒什麽缺點。這人的嘴皮子功夫很是厲害,天上地下好像就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那舌燦蓮花的功夫讓人不得不佩服,跟他聊天就從來沒有冷場的時候。


    我無聊的時候,經常提著一壺酒跑到他那裏,坐著聽他聊會天,真是件特別愜意的事情。


    我跟老李已經很熟悉了,所以今天一到這裏,我就看出了老李的不對來。


    他平時任何時候都是嘻嘻哈哈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可是今天到了這裏,他的臉卻突然嚴肅了起來,而且他的眼神中也帶著淡淡的追憶,似乎想起了某些往事一樣。


    “怎麽了?”我推了推老李,好奇的問。


    “哎……”老李突然歎了口氣。


    這一定有故事啊!


    我好奇的一直追著老李問,但是他卻怎麽也不肯說,直到被我磨的不行了,才開口對我說:“我以前……曾經來過這裏……”


    “啊?”我一愣:“你來過?”


    “對。”老李點了點頭,緩緩開口說道:“我是跟我師傅來的,我師傅以前就在這裏勞改。”


    “哦……”我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在那個特殊的時期,這裏估計都人滿為患了吧。


    “我師傅是六十年代進的場子,當時有個國民黨軍官跟我的師傅的關係特別好。這個人那真是文韜武略,琴棋書畫,都是一把好手,還會英語和德語。他1947年底被我軍俘虜,然後投誠,之後一直做文化工作。文革後又被揪出來批,挨了不少打受了不少罪。”


    “他有時候對我師傅說,小陳啊,我真受不了了,六十多的人還這麽折騰,我死了算了!陳師傅就安慰他說,沒事,你得挺過去,大風大浪槍林彈雨都過來了,你能這麽死麽?”


    “後來有一天我師傅出去打藥,在回來的路上,他就突然覺得場子裏出事了,感覺不太對,心跳的特快!我師傅下意識準備看下表,那手表是這個老軍官送的,是1939年繳獲小日本得來的,可是他突然發現腕上的表沒了!”


    “他匆匆忙忙的幹完了活,回到隊了,滿處找表,可怎麽都沒找到!這時,他想起來住在一個宿舍的老軍官也不見了!就滿處問,大家都說沒看到,後來聽說三分廠死了一個人,就都跑過去看,這時已經是傍晚了。”


    “我師傅過去時就覺的特慌,他老聽見槍炮聲,那感覺就是象跑在槍林彈雨的戰場上,等到了三分場問誰死了,才知道是老軍官.幹活時掉在大糞坑裏淹死了!”


    “我師傅當時就說,這絕對是陰謀詭計!他是被人推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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