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他跟我匯報的情況後,我低頭沉吟不語。


    根據曹豹提供的消息,那個黑矮子隻是以前曾經跟他兒子有過一麵之緣,而這次是需要用錢才找上了虎子。


    虎子雖然性格陰毒,為人狠辣,但是他還有個特點,就是極其大方,隻要是他看中的東西,他特別舍得出錢。


    黑矮子向他展示了一下他的陰牌,就連如何驅使其中暗藏的鬼魂他都教給了虎子,虎子哪見過這樣的東西,頓時如獲至寶。


    他花了兩百萬買下了這塊陰牌,而那個黑矮子就拿著這兩百萬不知所蹤。


    曹豹表示,他可以負責追查出這個黑矮子的下落,無論他人在哪裏,就算他躲去了東南亞,他都可以將這小子揪出來,生見人死見屍。


    我看了一眼那委頓在地上一言不發的虎子,心中這小子還真是個冤大頭。


    就這種陰牌,兩百萬?


    如果在泰國的話,花四五十萬就能拿的下來!


    那個黑矮子也沒安什麽好心,這種陰牌哪是普通人可以隨便掛在脖子上的,這也就是他帶的時間短,一旦時間長了,陰氣入體,根本救不回來,直接考慮辦喪事就行了。


    這麽一想,雖然我廢了他一條腿,但是好歹還給他留了一條命,他應該感謝我才對!


    最後我囑咐曹豹,讓他幫我留意一下黑矮子的下落,同時我又請他幫我打聽一下那幫毒販子的情報,但是他說這幫人神秘的很,他也隻是跟他們打過幾次交道,平時根本聯係不上他們。


    見從他身上實在問不出來什麽,我也就不再為難他,這樣的人,如果真的把他逼得緊了,很難說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樣留他一命,以後如果有什麽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也可以通過他來完成。


    在我和張禪準備走的時候,曹豹恭敬的將我們送出門,他的身體一直是微微的彎著,我看得出來,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敬畏。


    我當然知道,這種敬畏不可能是衝著我的,能讓他做出這種姿態的,也隻能是張禪。


    側頭看了一眼那俊美的不似人類的麵容,他在我的心中越發的神秘起來。


    有時候我真的很想問問他,關於他的背景,還有他的身世,但每一次這種衝動都被我克製住,因為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一旦問出口,可能我們之間這種關係就會被改變。


    而我不想改變。


    我很享受跟他做朋友的時光,不想在我們的友誼中摻雜些其他的雜質。


    走出錦湖樓,我製止了曹豹繼續送我們的請求,與張禪一起往學校走去。


    還沒走出兩步,忽然我臉上一涼,天上又開始飄起大雪來。


    雪依然是那種細小的雪沫,夾雜著點點黑灰。


    起初還隻是寥寥幾片,可沒過十秒鍾,就變成了漫天飛雪。


    “這幾天怎麽回事,沒聽說有寒潮來啊,這雪怎麽下起來沒完沒了的。”


    我皺著眉望著天空,不耐的說道。


    雲流每次下雪都弄的特別髒,而且對於交通的影響也很大,光是在酒吧附近,這幾天就已經發生十幾起車禍了。


    張禪卻忽然站定了腳步,他伸出手,任由雪花飄落在他那修長的手掌上。


    雪沫落於掌中,蓋在掌心細密的紋路上,猶如枝蔓開出了花瓣。


    過了兩秒鍾,我卻突然瞪起眼睛。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眼睛越瞪越大!


    那落在張禪掌心的雪沫,竟然沒有融化!


    六瓣形的晶體就這麽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掌心,仿佛那是它的家鄉,待的異常安穩。


    我趕忙伸出手,雪花又急又密的落下來,而我的手隨之一涼,沒有一片雪花能在我手上停留超過兩秒鍾!


    這是怎麽回事,雪花應該沒問題啊,難道是張禪的原因?


    我驚異的看著他,而他並沒有要給我解惑的意思。


    就那麽站了將近一分鍾,張禪的手一揮,一把雪沫紛紛揚揚的灑落。


    他舉起手掌,在鼻端輕輕的嗅了一下。


    隨後,他的眉頭慢慢擰了起來,他輕聲感歎道:“這雲流,又要不太平嘍。”


    “怎麽了?”我趕忙驚訝的問,雲流難道要發生什麽了麽?


    難道是從雪花中可以看出某種天災?不會這麽神奇吧……


    張禪輕輕搖了搖頭,對我說:“從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追查毒販這件事情。”


    “真的?”我的眼中立刻升起幾分喜意,如果能有張禪出手,那就再好不過!


    隻要有他在,無論多大的困難,我相信都會迎刃而解!


    張禪嘴角微微翹起來,笑著點了點頭。


    他的笑意變得異常溫和,再沒了以前那種疏離的淡漠感,雖然以前他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也比對著其他人真實的多,但卻遠沒有現在這麽可親。


    “那我明天來找你?”我問。


    “不用,如果你有什麽發現的話,給我打電話就好。”


    “好!”


    ……


    我獨自一人開著車行駛在寬闊的馬路上,路兩邊的燈光異常的昏暗,我隻能將行駛的速度放慢,以免發生什麽意外。


    跟張禪回到學校之後,我並沒有在寢室住,而是取了車回了酒吧。


    學校我已經好久不住了,放在那裏的行禮可能都潮的沒辦法睡人,找個時間得回去晾一晾。


    我的思緒四處飄飛,想著類似這樣亂七八糟的事情。


    雪還未停,我打開了雨刷,這種雪特別愛髒玻璃,還好我的視力足夠好,所以也能看得清東西。


    “這條路到底是怎麽回事!”我低聲抱怨道:“路燈這麽暗了也沒有人管管麽,萬一發生了什麽意外算誰的?”


    一路走下來,路燈越來越暗了,剛才還勉強有點亮光,現在隻剩下一點熹微的光芒,沒準擺根蠟燭,都要比這路燈強一些!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側了側頭,向旁邊的路燈看了一眼,難道是壞了麽,可是壞了的話,也不可能整條路的一起壞啊。


    “奇怪……”我喃喃著將頭轉過來。


    “啊!”


    我突然驚叫起來,因為就在我轉過來的一瞬間,我忽然發現我車前麵多了一個人!


    一腳刹車踩到底,我的身子猛地向前一衝,幸好我係了安全帶,要不然非得受傷不可!


    我的車速並不快,但是即使這樣,車子也足足滑行了兩三米才停下。


    驚魂未定的我擦了擦額頭上滲出的冷汗,剛要下車檢查一下時,我卻忽然定住。


    我的眉頭輕輕皺起,突然感覺到一絲異常!


    剛才那個身影,就在我的車前麵,而我衝過去的時候,身影也沒有躲開……


    但是剛才,我並沒有感覺撞到人啊……


    難道說,剛才那個,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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