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怎麽回事!”方雲生臉色突變,看來他也感受到了地的變化。


    “不會是地震了吧!”何陽驚呼道。


    我心中也泛起了驚濤,若真是地震的話,那我們可就慘了,現在身處地下兩千米,地震應該去哪兒躲?若是真的被埋在這裏麵,除了等死也沒有其他的出路了。


    可是按理說這裏也不應該地震啊,湘西這邊可不是地震的高發帶,在過往的百年間,這裏地震的次數屈指可數,大型的地震更是一次都沒有!


    難道就這麽巧,偏偏叫我們趕上了?


    不會,我一直堅信,世界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有其內在的原因,不可能會這麽巧!


    “臥槽,那他媽是什麽!”


    還沒等我發現,方雲生突然一嗓子喊了起來,那聲音透著一股驚慌失措,他為人一向沉穩,就算是剛剛見到那麽碩大的蜈蚣他都沒有這麽驚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方雲生如此失態!


    慌忙轉過頭,我的瞳孔也登時縮緊!


    遠遠的隻見一片綠點衝著我們飄過來,但以我的視力卻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他媽根本不是什麽綠點,而是一雙雙眼珠子!


    那是一堆圓滾滾的類似瓢蟲一樣的東西,不過它們的體型就不是瓢蟲能比的了,它們每隻都有獒犬大小,那圓滾滾的身子擠出黃白相間的脂肪,看起來有點惡心!


    它們肥胖的身子砸在地下,發出咚咚的聲響,剛才那轟隆隆的動靜也是它們如此弄出來地。


    這種瓢蟲的體型跟蠍子與蜈蚣沒法比,但架不住它們的數量多啊!


    這一堆眼珠子粗粗看去怕不是有上百隻!


    我粗略估算了對方的數量,瞬間做出了決定!


    “跑!”


    我大喊一聲,迅速掉轉頭向西邊跑去!


    這些瓢蟲跟蠍子與蜈蚣還有一點區別,就是它們是有眼睛的!


    這樣一來我們身上那蠍子的體液就完全失去了作用,看到它們綠色眼珠中閃爍著的那凶殘的光芒,我可不認為它們是找我們來聊天談心的。


    讓我略欣慰的是,這些瓢蟲的速度並不快,我不用全力跑動就可以甩它們很遠,就連體力最弱的何陽,努努力也可以將它們甩下。


    但這些瓢蟲的耐力屬實好的驚人,連續跑了十分鍾,它們依舊神采奕奕的追在後麵。


    我還勉強可以堅持,何陽可就不行了。


    他剛才已經消耗了大量的體力,現在又這麽拚命的奔跑了這麽久,早就已經是強弩之末,我看到他的臉色都有點發青,說不好下一秒就會直接撲到地上,躺下不起來。


    看了一眼後方完全沒有停下來意思的瓢蟲,我從懷裏抽出了一張符籙,那符籙上微現寶光,在這漆黑的夜裏看著無比的明顯,一看就不是凡品!


    這張叫神行符,跟化酒符一樣,都屬於雜學類的符籙,純粹就是研究來好玩兒的。


    梁山好漢裏的神行太保戴宗以腳程快出名,傳說中他從小學過道術,可以在雙腿上貼“甲馬”,貼兩個甲馬在腿上,可以日行四百裏,而貼四個的話,就可以日行八百裏。傳說中這甲馬是在紙上畫的馬,其實根本不是。戴宗往身上貼的,就是這種神行符!


    隻是那會兒的人敝帚自珍,人們以訛傳訛,也就變成了什麽甲馬。


    這神行符雖然跟化酒符同樣是屬於沒什麽太大用的雜學符籙,但是畫起來的難度可就不可同日而語,若按品級論,化酒符根本就沒入品,可這神行符已經可以稱為玄階符籙。


    不過品級高了,需要的修為也就高了,若是修為不夠,強用這種神行符的話,很容易留下某種副作用,輕則渾身酸軟,全身無力,重則大病一場。這也是我不一開始就給何陽貼的原因,憑他和方雲生的修為,還不足以駕馭著玄階符籙,就連我也隻是勉強可以,還稱不上運用自如。


    “天公地母,縮地成寸,咄!”


    我清喝一聲,神行符上寶光乍現,隨即繃散開來,化為流光潛入了何陽身體中!


    “啊!”


    何陽驚異的叫了一聲,他的麵色瞬間紅潤了些,而他的速度陡然升了一個台階,幾乎跟我不用鶴形身法的時候接近了!


    他頓時喜上眉梢,邊跑還邊衝我擠眉弄眼,說:“柳哥,你有這麽好的東西不早點拿出來,太摳門了你!”


    我苦笑了下,等符籙的作用過去他可能就不會這麽說了。


    韓瑩瑩一直跟在我的身後,不緊不慢。


    她的身姿異常飄逸,跑動起來也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美感,我輕聲問她:“累不累?”


    韓瑩瑩輕輕的搖了搖頭,看向我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既然最短板的何陽解決了,我們也不再刻意去照顧他,這讓我們整體的速度大為增加。


    又跑了五分鍾,身後那群綠色的瓢蟲還在追著不放,在路途中我們又看到一直巨大的蝴蝶,大概有一米多長,不過還沒等我們靠近它想禍水東引的時候,蝴蝶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們身上蠍子體液的關係。


    我的眉頭緊緊皺著,總這麽跑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還有五分鍾神行符的作用就要到了,到時候何陽怎麽辦,難道讓我背著他走麽?雖然也不是不行,但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


    如果瓢蟲一直不停,難道我們還一直跑麽?


    萬一再引到其他的東西怎麽辦,要是再出來那樣一隻蜈蚣,那我們非得歇菜不可。


    不行,必須得想個什麽辦法!


    陰冷潮濕的空氣從我的臉頰處橫掠而過,帶著一種說不出的粘膩,讓人從心底泛起一絲不愉快。


    我不經意的側了側頭,忽然眼睛凝了起來。


    在我左側斜對著的那根鍾乳石上,我看到了一點異常!


    那裏似乎被移動過,我在鍾乳石上看到了摩擦過的痕跡!


    看那斷麵,好像是某個人弄的!


    想也不想,我縱身提速,如同一直大鳥一般,兩步跨到了鍾乳石的前方!


    凝神一看,我差點叫了起來!


    鍾乳石被人生生的劈成三節,被擺成一個環環相扣的連環,而且上麵還刻著某種神秘的圖案。


    那圖案,是被人用手指刻上去的!


    當然,最令我驚訝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我看明白了這圖案是什麽!


    這赫然是一個陣法,《陰陽筆記》中記載了這個經典的陣法,脫胎自八陣圖的蛇蟠陣!


    我說怎麽這一路走過來總感覺有點不對,好像空間一直在不停的重疊一樣,原來我們不知不覺的已經陷入了陣法之中!


    是誰,是誰在這裏擺下了這蛇蟠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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