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著花葉彤在新天地廣場痛痛快快的玩了一晚,就像世間任何一對普通的情侶一樣,我們吃東西,看電影,去玩電動,她很開心,我能看得出她很開心,而我心中想的,是如何讓她一直這樣開心下去。


    但是,我得不到答案。


    我隨便買了一張電影票,是一部喜劇片,拍的爛極了,但我們兩個人卻都笑的很開心。


    因為什麽而笑,我知道,花葉彤也知道,隻要兩個人在一起,那任何一件平凡的事情,上麵都好像鋪了一層光,讓我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立馬變成天使。


    在電影的最後,出現了一句台詞,卻讓我的笑容消失了一瞬。


    “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而守護是最沉默的陪伴。”


    我的心頭動了動,我自認為自己是在守護她,其實卻是她在守護我。


    花葉彤堅持不讓我送她回家,於是我叫了一輛車,將她護上了車。


    “再見。”


    “嗯。”


    簡單的告別,可眼神裏麵的柔腸百結濃情蜜意,隻有我們兩個人才能體會。


    當花葉彤乘坐的車漸行漸遠,連個影子都見不到了之後,我的眼神卻突地變了,柔情完全消失,換上的是冷冽和肅殺!


    我掏出電話,還有一直裝在身上的燙金名片,按照上麵的號碼,將電話撥了出去。


    “柳先生。”電話那頭響起蔣方偉醇和的聲音,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你在哪裏,我要見你!”我直接的說。


    “嗬嗬,我就猜到你會給我打電話,你直接來我公司,我在那裏泡好茶等你。”


    “好!”我啪的一聲掐斷電話,坐上車飛馳電掣的趕往雲海大廈。


    ……


    茶香悠然,彌漫在我的鼻端,這是最頂級的大紅袍,一兩就要幾千上萬,還是友情價。


    我看著眼前的紫砂杯子,緊緊的抿著嘴沒說話。


    蔣方偉端著一杯茶,站在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下麵的一道道車流光線,仿佛是一道道金繩,將整個城市分割成了無數碎小的方塊。


    “嗬嗬,你還別說,這裏晚上的風景還真不錯,站在這裏,就像看著雲流的心髒,在不停的跳動,似乎整個城市就在我的腳下呼吸。”蔣方偉開口道。


    “憑蔣先生你的能力,就算想站到頂層也不是不可以。”我含義莫名的說。


    “站到頂就算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也沒有那麽大的野心。”蔣方偉回道,似乎在暗示著什麽。


    我蹙了蹙眉,端起那杯大紅袍一仰頭,直接將杯中茶一飲而盡。


    滾燙的茶汁直落我的喉嚨,茶香在我的味蕾上綻放,又熱烈的直衝入胃中。


    “好!”蔣方偉突然讚了一聲,他豎起拇指道:“柳先生果然是少年英豪,這茶竟被你喝出了烈酒的豪氣!”


    在剛剛發生了白天的事情後,他又這麽對我說,我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稱讚的意味,這讚揚的話卻被我聽出了幾許擠兌的意思。


    “咱們也別賣關子。”我揮了揮手,仿佛將心頭的不自然驅散:“說說白天的事情吧。”


    “嗬嗬,柳先生果然快人快語!”


    我微微蹙了蹙眉,蔣方偉今天對我說的話總是讓我忍不住多心,搞不清楚他是譏諷我還是有別的意思。


    仿佛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蔣方偉翹著嘴角笑了笑說:“柳先生不要多想,我並沒有別的意思。”


    見我依然不說話,蔣方偉繼續說道:“今天白天我也是聽到柳先生對我祝由一門的評價有失偏頗,這才一時起了爭勝之心,事後想想也有點後悔,我在這裏以茶代酒,給柳先生賠個不是了。”


    “什麽!”我突地一驚,站起身道:“你是祝由的傳人!”


    蔣方偉將紫砂茶杯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輕聲道:“怎麽,不像麽?我祖上從周代就有記載,一直傳承到今日,隻是連年戰亂,傳承散落大半,嗬嗬,隻怪我學藝不精,給先人丟臉了。”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連連擺手,就在剛才,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之前看到謝琦私信的記錄,跟她通信的的id叫做米爾頓,是專門研究催眠的大師,而我也是根據這個才懷疑上了蔣方偉。


    但是,雖然米爾頓也可以稱之為催眠大師,但是畢竟...他是一個外國人啊!


    而按照蔣方偉的話,他可是地地道道的祝由門徒,祝由一術的最正統傳人,看他的行事氣度雖然年輕了些,可也算是謹遵古禮,這樣的人會去拿外國人的名字當id?我肯定是不信的,反正如果我這麽做了,爺爺如果在的話肯定會打死我。


    這麽說來...我今天搞烏龍了?


    多半是了,想想也是如此,今日一直是我用言語挑釁他,而他先是步步後退,直到氣不過了才提出要對我進行催眠,這麽一想,還真的是我自找的。


    歎了口氣,我拱拱手,將雙手合起,雙臂平抬,按照《陰陽筆記》中記載的古代禮法給他鄭重的行了一禮。


    “今天的事是我多有唐突了。”我凝神道:“希望蔣先生不要放在心上。”


    當看到我的動作時,蔣方偉突然雙目一亮,他長笑兩聲說:“柳兄弟果然也是道家中人,我那天在醫院的時候就有所發現了!”


    我心下了然,怪不得他那天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呢,一聽到我是道門中人,連對我的稱呼都變了。


    “我還有點疑問。”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問:“蔣先生...”


    “哎,你要是看得起我,就叫我一聲蔣大哥。”他擺了擺手。


    “好,蔣哥,你能不能告訴我,今天白天你是怎麽催眠我的?”我不好意思的問,現在我對他的手法還是有些疑惑,若是不問出來的話,總感覺不舒服。


    “哈哈。”蔣方偉笑了笑,表情很是開心:“其實就是個小花招罷了。”


    “哦?”我感興趣的問:“什麽小花招?”


    蔣方偉向前走了兩步,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靜靜的盯著我說:“這一法門在祝由傳承裏很常見,不過現代的催眠術也對這法門有了粗淺的研究。”


    說道這裏,他頓了頓,語氣嚴肅了些,他問:“你聽說過心橋術麽?”


    “心橋?”我的神色也鄭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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