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蹤?”我登時挑起雙眉,怎麽會有人失蹤呢!


    考古隊的人可都是日夜的在古墓那邊工作,很少向外走的,那裏那麽多人都在一起,怎麽會突然失蹤卻沒人發現呢?


    “誰失蹤了,什麽時候的事?”我繼續追問道。


    “哎呀!”葉哥臉上的不耐煩越發明顯,他揮手道:“我這兒忙著呢,你就別在添亂了!”


    吐了吐舌頭,我依言閃到一邊,看來葉哥確實是急壞了。


    他是這團裏的副領隊,如果江教授不在,那麽他就是負責人,而相應的責任當然也要他負,聽說他是江教授的學生,看來如果這次要追究責任的話,他就得出麵背鍋了。


    心中實在好奇,我便繼續在人群中穿梭,探聽這事情的相關消息,由於耳聰目明,沒過一會兒,這事情就讓我打聽出了一個大概。


    丟失的人叫孫明,三十歲左右,是一個技術型的人才,他屬於那種訥於言而敏於行的那種人,也就是俗稱的技術宅。


    在人際交往方麵,孫明比較笨拙,但還好他人老實,所以在團裏麵的人緣也不差。


    發掘古墓這段時間,他全身心的投入進去,就連吃飯睡覺都恨不得在古墓中完成,久而久之,大家也都習慣在現場看見他。


    但是今天早上,不知道誰第一個發現,孫明竟然不見了!


    這可是蹊蹺事,起初大家認為他累的遭不住,所以回旅店休息,可是很快大家就發現,旅店也同樣沒有他的蹤影!


    這發現讓考古隊裏麵炸了鍋,孫明是地質大的一個博士,雖然博士在考古隊裏麵不值錢,但在外麵還是很能唬住人的,考古隊跟當地政府一打招呼,政府這邊立刻出動了很多人去搜尋,而考古隊也暫時的放了假,全部回到旅館等待。


    除了這些消息,我還看到了孫明的照片,一個帶著黑框眼鏡,長相很老實的青年人,我對他還有些印象,當時他在工作的時候我到他後麵轉了兩圈,這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沒有趕我的人,所以我還記得他。


    他發掘的手法也很專業,給我留下了些印象。


    既然都有人失蹤,我當然不好再出去瞎逛悠,我找到這件失蹤事件的總負責人,當地派出所的一個老民警,跟他申請去幫忙搜索搜索,但是卻被這個老民警當場就給回絕了,估計他是怕我也出什麽事,丟一個人就已經夠他受的,要是再丟一個,上麵追究起來,他估計也得被連累。


    這個負責的老民警五十多歲的樣子,這個歲數差不多就是等退休了,他臉上被這西部粗糲的風沙磨出了深刻的印記,臉龐有些黑紅,憨厚老實的麵龐上卻長著一雙極為精明的眼睛。


    兩條路都走不通,無奈,我隻能會旅館暫時休息。


    不是我不想自己去找,這地方地形複雜,我又不了解,萬一失足跌到哪個山溝裏麵就慘了。


    我住的是個二人間,但卻沒有室友,也許是沒人想跟我住一個房間吧,不過這樣也好,我還樂得清靜。


    一進房間,我就將畫靈喚了出來,想找她聊會兒天。


    來到這裏,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萬分慶幸自己這次帶了畫靈出來,這兩天沒事的時候,我都會叫她出來聊幾句,這也讓她這幾天一直麵帶春風。


    畫靈出來之後,我們兩個人簡單了說了幾句考古隊員失蹤的事,說著說著,畫靈卻突然對我說了一句話:“在車上的時候,那位大娘還跟柳郎提過一嘴呢,沒想到真出了這樣的事。”


    我腦中一閃,如電般激靈了一下,對啊!


    在火車上的時候,那個少婦可不是跟我說過讓我當心些,說這裏這兩年經常出現人失蹤的事情麽!


    當時我隻是隨便一聽,就沒往心裏去,而這兩天我天天在外麵閑逛,被這戈壁天低的景色弄的心胸開闊,也就把這件事情完全拋到腦後,剛才竟也一時沒想起來。


    本以為隻是聽個故事,沒想到這才剛到這裏四天,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按少婦的話來講,這地方每年都會發生失蹤事件,在當地人的眼中已經不是秘密了。


    這究竟隻是巧合,還是有人在背後作怪呢?


    起初我還以為是當地有人謀財害命,畢竟這裏曾經是有名的出胡子的地方,民風頗為彪悍,但孫明失蹤的話應該不包括在裏麵。


    劫匪再腦殘,也不會挑考古隊下手啊。


    搶劫個遊客當地政府也許沒那麽重視,但這可是首都出來的考古團隊啊,考古團隊出了事,當地政府還不徹查到底?


    皺著眉頭想了想,我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這幾天的無聊時光讓我對這次的事情產生了些許好奇,再加上我對孫明的印象還不錯,所以我決定去查查這件事情,是完全是個意外,還是裏麵有什麽隱情?


    而這個出發點,我決定從那個負責的派出所老民警開始。


    一下午的時光匆匆而過,攤派出去的人漸漸回來了,找尋了一天的他們一無所獲,整個烏拉蓋鎮也沒有多大,按他們的話說,就是已經將烏拉蓋翻了個底掉,卻還是什麽都沒找到。


    鎮裏麵沒收獲,若是再找,就得出鎮子了。


    晚上的天黑了,這地方周圍不太平,而且那複雜的地形再晚上出去的話很容易發生危險,所以派出去搜索的人們都不願意夜間行動,雖然考古隊強烈要求,但還是沒人願意去,派出所的老民警也不好太強壓人們,都是義務勞動,人家也犯不上冒生命危險。


    後來考古隊的人們也紛紛屈服,在江教授和葉哥的要求下全部窩在旅館裏休息。


    我卻趁他們不注意,自己一個人偷偷的溜了出去。


    雙手拎著一瓶下午買的極品馬奶酒,我悄悄的溜出了旅館,按照畫靈的指引找到了派出所的老民警。


    下午的時間,我已經打聽清楚這民警的情況,他是當地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叫青格樂圖,蒙族人。幹了一輩子警員,由於沒背景,到了快退休的時候才升了個副所長,我猜這次他應該是被人推出來扛槍的。


    這青格樂圖是個蒙族人,被推出來當擋箭牌的他肯定心裏不舒服,而蒙族人心情鬱悶的時候多半喜歡幹的事情隻有一樣,那就是喝酒。


    我提前就安排了畫靈跟著他,不出我的所料,果然在任務暫時停止後,他就一個人直奔鎮上的小酒館而去。


    蒙族人喝酒喜歡熱鬧,青格樂圖也不例外,他現在的心情沒辦法跟別人說,而他又特別想跟人傾訴,而這時在他的心中,想必將一瓶上好的馬奶酒直接敲在他桌子上的我,就如同騰格裏(長生天)一樣吧。


    當青格樂圖眼睛放出光芒時,我的嘴角也微微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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