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完全是一種下意識的躲避,就像是我們看到石子向我們飛來,或者是旁邊有一輛車突然駛過那種,這是人體趨利避害的下意識的防禦機製。


    但是楊幼儀為什麽要躲我的符呢,這符可是保護她的東西,對人體可是絲毫沒有危害的啊。


    “朵兒?”我一愣,不解的看著她。


    “額……抱歉,我剛才沒聽清,對不起,這幾天精神太緊張了,有些敏感。”楊幼儀將額前的頭發輕輕撩起,抿著嘴對我說道。


    我突然注意到她的嘴唇變得青白,額前雪白如玉的皮膚上微微滲出了些汗珠,這姑娘最近的精神狀態真的不大好,想來也是難免,任何一個人被單獨的關在那個詭異的大廈那麽久,精神都難免會變得很敏感吧。


    將手中的生一符放到一邊的桌子上,我輕輕笑了笑說:“沒事,我將這符放到這裏,你記得一定要貼身放啊。”


    “好的。”楊幼儀甜甜的對我笑著:“你對我真好。”


    “我們是朋友嘛。”我衝她揮了揮手說:“我走了哦,你早點休息。”


    “嗯。”楊幼儀點了點小腦袋,跟我揮手告別。


    我轉身出了門,剛走了兩步,忽然背後響起一個聲音:“柳愉……”


    “哎。”感覺自己身後有腳步聲,我轉身回頭。


    忽然,我感覺自己的臉上被一個柔軟嬌嫩的東西貼了上來,帶著微微的芳香與溫熱。


    我的眼睛忽然蹬的老大,那是楊幼儀的唇瓣,輕輕的印在了我的臉上。


    這……這是幹嘛……


    “再見……”楊幼儀紅著臉跑回了屋子,砰的一聲將門關緊。


    我呆滯在那裏木然不動,我這是被……偷襲了麽……


    站了一會兒,我苦笑著摸了摸雙頰,其實我早就知道楊幼儀的意思,但是我真的沒辦法接受她,現在我的心裏麵就像一潭死水,已經很那再起波瀾。


    剛要出門,我卻感受到淡淡的煞氣從另一邊傳來,這煞氣應該就是針對我,否則我不會感受的這麽明顯,現在我的五感已經達到了驚人的敏銳程度,尤其是這種直接針對我的煞氣,我不可能放過一絲。


    霍然回頭,我看向煞氣散發的方向,卻沒有看到任何一個人影,隻有一片衣角從柱子後麵劃過。


    眼睛一縮,那衣服我見過,就是剛才穿在鍾陽明身上的那件,當時因為那件衣服質感頗佳,我還多看了兩眼。


    鍾陽明……


    看來剛才楊幼儀偷吻我的那一幕他已經盡收眼底,現在估計我已經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吧。


    看來真的要小心了,若之前那些事情都是他搗的鬼,那這小子還是有幾分心機的。


    但是還有一點讓我不明白,既然他以前隱藏的那麽好,為什麽他今天要過來主動暴露自己呢?


    從他之前的行事風格上來看,這不像是他的所作所為啊。


    想了半天,我還是一頭霧水。


    走到停車場上,我將車開出來,準備回黑貓酒吧。


    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遊蕩,我的眉頭無意識的緊皺著。這件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好像一個毛線團,上麵抻出無數個線頭,不知道拉住哪一個才會將這線團全部解開。


    目前來說,最有可疑的是鍾陽明,雖然他主動暴露自己這一行為讓我有些不理解,但是既然他要這麽做,就肯定有他的目的,所以這件事情肯定跟他有關係,這是毋庸置疑的。


    從楊幼儀那裏得知,他是幾年前忽然性情改變,那麽幾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我咬著嘴唇,腦袋裏麵非常亂。


    前方的路很黑,今夜這路燈似乎出了什麽問題,兩邊的燈光特別昏暗,但是這對我的影響不大,就算一點燈光也沒有,我一樣可以看的清路。


    突然,我覺得這路好像不大對……


    楊幼儀家雖然住在市郊,但是她家那是典型的富豪聚集地,外麵的路修的寬闊,而且兩邊的燈也是時刻的開著,亮的如同白晝一般。


    但是現在,不光燈光特別昏暗,就連這路似乎也變的難走了,我總感覺地上有些凹凸不平,似乎有什麽東西一直在硌車的輪胎一樣。


    輕輕皺起眉,我心中閃過一絲疑惑,要說這燈光暗也就罷了,連路都這樣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我來的時候也沒這樣啊!


    我並沒有停下車,而是繼續向前開,雖然感覺地麵有些不平,但是我也沒有下去看。


    兩邊的燈光越來越昏暗了,市郊的路兩側都是連成片的林木,白天看起來當然是特別養眼的風景線,但是在著漆黑的夜裏,卻總感覺有種森森的鬼氣。


    車子越開我越覺得不對,這路也顛簸的過了分吧,這已經不是偶爾不平整的問題了,就好像路上灑滿了石頭一樣的感覺,可是車燈照過的路麵上,分明是平整的啊,連起伏的裂紋都沒有!


    奇怪,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我正準備仔細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忽然我的眼角一閃,路邊好像站著一個白影!


    那似乎是一個穿著白衣服的人!


    可當我凝目仔細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影卻消失了,那裏空蕩蕩的,連跟毛都沒有!


    我的後背瞬間出了一層汗,這大半夜的,突然發生這樣的事,讓我本來就繃得緊緊的神經大幅度的抖動了一下。


    剛才那個是什麽?


    鬼麽?說實話,雖然經過我的手滅過的怨靈已經達到了二位數,但是冷不丁看到鬼我還是會覺得害怕。


    恐懼是人的天性,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恐懼從人的內心中驅逐出去,我們隻能用其他的情緒來戰勝它,比如勇氣、信心或者愛。


    我的車還是在不停的高低起伏著,車子晃的我有點暈,有種下車嘔吐的衝動,但是我有種強烈的預感,不能停車,更不能下車。


    想到了剛才在楊幼儀家中,鍾陽明對我說的讓我路上小心些,結果我一出門就碰到了這種事,要說這個跟他沒關係,打死我也不信。


    忽然,我又感覺有點不對,我總覺得有一道目光正在看著我,我經過強化的五感一直在提醒我這個問題,那感覺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直接。


    我奇怪的來回看著,後視鏡、前方的路等等掃了一圈,都沒有任何發現。


    晃了晃頭,我以為是自己的腦袋暈的太厲害,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可當我轉過頭時,卻忽然發現!


    在車窗上,貼著一張人臉!


    那是一張坑坑窪窪,五官都被抹去了人臉,正是那個詭異空間中的無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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