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禮貌的把信封推開,皺起眉道:“楊先生,對於您女兒的事,我也很迷茫,現在我還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您或者您女兒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


    對於楊幼儀身上發生的事,我還是覺得似乎是背後有人在搞鬼,而這個人,我覺得很有可能是鍾陽明!


    一聽我這麽說,楊文彥威嚴的臉上流露出一絲驚慌,他趕忙上前兩步,抓著我的手,顫抖的說:“你是說……幼儀她是被人害的?”


    “很有可能。”我點了點頭。


    楊文彥鬆開了手,雙目中隱隱有冷芒放出,他沉默了一會兒疑惑的說道:“我這些年做生意,要說沒有仇家那是不可能的,可我實在想不到會有人用這種手段害我,至於幼儀,她更是與世無爭,平日裏就是出去喝喝咖啡逛逛街,她連朋友都很少,更不要說仇人了!”


    聽到楊文彥這麽說,我更加覺得鍾陽明有嫌疑,似乎也隻有他有動機這麽做,因為楊文彥唯一的女兒就是楊幼儀,若是楊幼儀死了,那麽所有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


    雖然我這麽想,但是我卻不可能這麽告訴他。


    見我不說話,楊文彥似乎有些急了,他上來抓著我的手懇切說:“柳先生,你是世外高人,隻要你能救了幼儀,我必然會有重謝!”


    我擺了擺手,說:“不是錢的問題……”


    楊文彥趕忙說:“我知道我知道,柳先生是世外高人,肯定不在乎這些阿堵物。我看幼儀好像對柳先生的觀感也不錯,到時柳先生若是將幼儀治好,我可以安排……”


    他的話沒說完,但是隱含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但是我的眉頭卻深深的皺了起來,旁邊的張禪也忽然將頭轉過來,詫異的看著楊文彥。


    他的意思竟然是要撮合我和他女兒,這開什麽玩笑!


    剛才那話太奇怪了,楊文彥是誰,國內資產排名前二十的豪富,而且是白手起家拚搏出來的,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說出這麽突兀的話!


    楊文彥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語,他訕笑了下,說:“剛才是我太心急了,還是煩請柳先生務必要多多留意一下小女的情況,若是可以根治小女的病,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


    他臉上那慈父的表情很真實,殷切的期盼也令我頗為動容,難道剛才就是他一時失語?他愛女心切口不擇言?


    這倒是也有可能,人無完人嘛。


    我看了一眼他家的大莊園,在夜幕的籠罩下,我總感覺那莊園裏麵像是隱藏著什麽鬼魅,讓人忍不住心中發寒,反正我是不想再待在這裏了。


    答應了楊文彥我會去查楊幼儀的病,然後跟他告辭之後,我便和張禪一起踏上了歸路。


    說來也怪,從那幻境中出來之後,我身體中的疲憊感很快就一掃而空,跟上次那頭痛欲裂持續了大半日完全不同,這讓我有些詫異。


    張禪一直在我身邊沉默,我神采奕奕的看著車,見氣氛有些沉悶,我便開口說:“怎麽,困了?”


    “還好。”


    我看了他一眼,開玩笑道:“你不會是因為我將支票還回去了心裏難過吧。”


    “嗤。”張禪嗤笑一聲,沒理會我。


    按照張禪這種淡然的性子,肯定是不會在乎錢的,所以我也隻是調笑,想了想我又問他:“你有沒有覺得今天那些人都有點奇怪。”


    張禪的表情鄭重了起來,他說:“楊文彥送你的時候感覺很怪,他不像是能說出那種話的人。”


    點了點頭,我說:“是,不過你有沒有注意鍾陽明,我覺得他似乎更怪一點。”


    輕輕搖了搖頭,張禪說:“這件事情是我不對,我當時就不應該讓你摻和這件事。”


    “沒什麽,反正我現在也無聊。”我又問他:“說起來,楊幼儀到底是怎麽回事?”


    當時我剛剛蘇醒的時候就問過他,但是他當時沒有告訴我。


    張禪也搖搖頭,露出些迷惑道:“這個我猜不出來,有很多種可能,但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一種?”


    “那些無臉人是什麽東西呢?”我始終對這個耿耿於懷。


    張禪沉默了片刻,忽然對我說道:“你知道三魂七魄麽?”


    “當然知道!”我說:“這是基本常識吧,天地人三魂,喜怒哀懼愛惡欲七魄。”


    張禪點點頭,目光陷入了某些迷茫,說:“情緒可以通過麵部來表達,你所說的無臉人五官都被抹去,我覺得他們被抹去的不是五官,而是掌管情緒的七魄!”


    “哦?”我一愣,你是說那些無臉人都是人?


    “也不一定。”張禪又說:“沒準是誰的腦子裏產生出來的幻象呢。”


    “也是。”我拍了拍方向盤:“楊幼儀那小姑娘一看就像是個愛胡思亂想的人兒。”


    張禪看我的表情,忽然歎了口氣對我說:“小愉,聽我的,你最好別再摻和進去了,我這幾天可能要出門,過一段時間才會回來,我不在的話……”


    他後麵的話我完全沒聽,我詫異的打斷道:“你要外出,去哪裏?”


    我的腦中瞬間閃過我交給他的那幾張相片,裏麵存著九鼎銘文的那幾張。


    難道他是要……


    他的眼神閃爍了下,說:“你就別管了,總之這件事情你不要再插手,我感覺這裏麵水有點深。”


    我想起了突然消失的楊幼儀,還有那飛速落下的電梯,不由得歎了口氣。


    現在已經不是我想不想插手的問題,而是我已經身在局中,不得不管了。


    張禪看著遠方不再說話,他的目光有些渙散,似乎陷入了某些遙遠的回憶。


    淩晨的夜風吹拂著我的臉,讓我的思維漸漸清晰了些,我的腦中開始仔細的回憶這件事情的一切細節。


    突然間,我發現自己似乎漏掉了什麽東西。


    我一直關注著神秘消失的楊幼儀,還有形跡可疑的鍾陽明,卻忘了另外一個可疑的人。


    李興陽!


    第一天晚上死而複生的李興陽!


    那天我聽到他在和神秘人對話,不知道在談論什麽,然後他馬上就詭異的死掉,但又在第二天詭異的死而複生!


    他那晚究竟在和誰說話,是鍾陽明麽?


    在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麽陰謀呢?


    我覺得,如果我從他的身上突破,可能會查到一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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