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舌頭僵在口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腦中已經麻木,我說那天怎麽總覺得林峰有點不對勁,現在想想還好那天沒有答應讓他送我回學校,否則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


    “小愉?小愉怎麽了?”見我半天沒回應,林峰有些奇怪的問我。


    “沒沒事。”我顫抖著回答,忽然我心頭一動,問道:“林哥,你還記得咱們喝酒的那家飯店麽?”


    林峰有些疑惑的說:“記得啊,就那家川菜館麽,怎麽了?”


    我噓了口氣,剛剛是我故意試探他,看看這個是不是真的林峰,我現在已經被搞的有些疑神疑鬼。


    “沒事,就是想喝酒了,哪天再出來聚聚?”


    “哈哈。”林峰豪爽的笑道:“好啊,這兩天估計有些忙,過兩天,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


    “好。”


    又隨口和林峰聊了兩句我便掛了電話,直到這時,我才發現我的手心已經被汗浸透,微涼的汗液讓我的手心變得滑膩,我的心也仿佛被凍住。


    那個林峰到底是誰?或者說……是個什麽“東西”?


    巨大的恐懼包圍著我,如同一個真空的泡泡,將我的頭緩緩罩住,讓我慢慢的喘不上氣。


    “嘿。”


    忽然有人推了我一把,好像一下子將那個泡泡戳破,瞬間我又恢複了呼吸的能力。


    醒過神來,發現張禪正在笑眯眯的看著我,看來剛才推我的應該是他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不要把自己繃的太緊,適當放一放。”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本以為這件案子跟我沒什麽關係,可沒想到卻又悄無聲息的找上了我,難道我天生就有吸引這種東西的體質?


    算了,該來的總是要來,又何必懼怕!


    我摸了摸手中的《陰陽筆記》,慢慢的勇氣又充盈於我的心間。


    接下來的幾天我每天都在注意身邊的所有人,任何一個小細節都不放過,那天的事實告訴我,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有問題。


    可這幾天卻一直風平浪靜,沒出現任何異常的事件。


    考試就這樣不期而至,這讓很多人都崩潰,剛上大一的孩子們還沒有日後那種視掛科如無物的勇氣,很多還沒有複習好的孩子們紛紛哭天搶地。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就比較簡單,由於平時功課做的到位,考試對我來說基本上沒什麽難度,至少自我感覺拿個獎學金還不成問題。


    連續一個星期的考試結束後,大家仿佛都鬆了口氣,不管是考的好的還是會掛科的,都可以將這事情先放放,痛痛快快的玩上兩天。


    所以當王棟宣布大家一起出去旅遊後,班級的氣氛空前的熱鬧。


    最後旅遊的地點經過大家投票商議,定於雲流市旁邊的一個小村子裏,這個小村子不出名,但是名字很美,叫蘭露村,聽說得名與村子裏的蘭草與甘露。能叫這種名字的景色當然很美,雲流市本地人經常會去那裏散心。


    這個名字讓我多想了一會兒,我總覺得這叫的有點像倩女幽魂裏的蘭若寺,我不禁開始遐想那裏有沒有嬌媚的女鬼,以及癡情的書生。


    時間初步定為兩天,如果大家沒玩夠的話可以酌情加上一天。當然超過三天是不行的,那會誤了學期末的總結會。


    開了總結會大學的第一學期也就正式結束,外地的同學們也可以返回家鄉,很多同學都是第一次離開家裏,想到馬上可以回家都是無比興奮。我雖然也不是雲流本地人,但想想沒了爺爺的家鄉,我卻已經失去回去的興致,回去難免也是睹物思人,還是算了吧。


    花葉彤坐在前排,轉頭盯著我,眼睛裏麵亮晶晶的,那屬於少女的獨特美麗讓我心跳劇烈了幾分,我衝她比了個v形的手勢,她回了我一個握拳的動作,從她臉上閃動的紅暈可以看出她心中的激動。


    想到可以和她共處三天的時間,我的心情也不是那麽平靜。


    王樂一聽去那裏,立刻興奮起來,他爬到我旁邊眉飛色舞的說:“蘭露村我去過好幾次,那裏的可真是人間仙境一般,那裏的景色啊……嘖嘖,反正我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不過包準你們一見難忘!”


    憑這小子的文字功底能說出人間仙境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也不知道他這麽爛的文學水準為啥要進漢語言文學係。


    “有你說的那麽神麽,要是真難麽漂亮怎麽會這麽不出名,這可不是在什麽窮鄉僻壤,是在雲流市啊哥們,國際化大都市,還能有滄海遺珠不成?”徐天飛在一旁撇著嘴表示質疑。


    王樂一滯,惱火的吭哧了兩聲,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憋出一句話:“反正……反正就是漂亮!”


    張禪這時在一旁輕笑說:“那裏的景色確實不錯,值得一看。”


    我奇怪的問:“你也去過?”


    話一出口我就反應過來,張禪家不就住在雲流附近麽,他沒去過才稀奇。


    張禪點了點頭,那微微眯起的丹鳳眼又讓旁邊的幾個姑娘麵泛紅暈。


    徐天飛與王樂羨慕嫉妒恨的盯著張禪,王樂悲憤道:“我就不該和他坐在一起,本來哥從來都是人群中的焦點,夜空中最亮的星啥的說的就是我,可跟張禪在一塊的時候,姑娘們連掃都不掃我一眼!這都一學期了,我們家王藝曈還沒答應我呢,都怪張禪!”


    徐天飛也歎了口氣,說道:“你那算啥,昨天我暗戀了好久的那個姑娘竟然過來跟我說話,我以為她是發現了我的內秀,準備跟我有進一步的交流,結果人家開口就問我張禪是不是跟我一個宿舍,你知道我當時啥心情麽?”


    王樂和徐天飛對視一眼,兩人一起搖搖頭,說了句:“既生瑜,何生亮!”


    我樂的合不攏嘴,就連張禪嘴角的弧度都大了些。


    王樂又白了我一眼,說:“小愉你也別樂,別看你的葉彤妹子現在對你還關懷備至,可保不齊那天人家也發現了阿禪的魅力,轉頭撲向人家的懷抱了!”


    我擠了擠眼睛,說:“那不能!我從來沒見過哪家姑娘能入的了我們阿禪的眼,上次法律係那個學姐夠漂亮了吧,網上排校花年年拉不下,迎新會上彈了一曲古箏技驚四座,造就了多少癡情少年。結果呢,人家手寫的表白情書愣是讓咱們阿禪給打回去了,可惜了那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嘿嘿,要不是在一起住了半年,我都要懷疑阿禪喜歡的是男人了?”


    王樂和徐天飛一臉賤笑,不住的點頭,我也笑的如同一隻偷到食的小浣熊。


    張禪不以為忤,他眼波流轉,漂亮的丹鳳眼掃了一圈,嘴角微揚的看著我說:“你怎麽知道我不是喜歡男人呢?”


    “呃……”我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滿臉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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