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不會吧,什麽情況?


    林峰怎麽了?難道那個有些不正經但是經驗十足的老刑警竟然跟這件案子有關?


    他可是花葉涵的師傅啊!


    “怎麽……”我剛張開口,卻發現有些問不下去,現在我終於明白花葉涵的情緒為何這麽失落。


    “你還記得上次證物失蹤的時候,我讓張一秋去查監控麽?”


    “記得啊。”


    “他查過之後,發現那幾天所有人進出證物室都有記錄,可隻有一次林峰進去的時候,沒有登記!”


    我沉默著,不知該怎麽應對,林峰給我的印象極好,我從來沒想過他會做出什麽對花葉涵不利的事情。


    “林峰那裏是有證物室的鑰匙的,隻有他有這個條件!後來我將事情壓了下去,本打算找個時間偷偷的問他,可是……我不知道怎麽開口。”花葉涵的嘴唇一顫一顫,我看的出她是在強忍著難過。


    林峰是她在局裏最親近的人,從以前的幾次接觸中我可以看出林峰對她到底有多重要,幾乎相當於半個父親一般,她一時之間絕對無法平複下自己的內心。


    “現場發現那雙腳印已經很模糊,十分難以辨認,可是我卻依稀有印象,林峰他……好像一雙鞋跟這個腳印吻合。”


    我不知該說什麽好。


    要說剛才證物室的事還可以說是巧合,可巧合太多的話其中必然有鬼!


    就在不久前,我還和林峰坐在這個包間裏喝酒,看他為了花葉涵的壓力而擔心,那眉宇間的惆悵,那言語間流露出的對花葉涵的關懷,難道都是假的?


    那張笑起來一臉褶子,雖然牙齒已經被煙熏得有些發黃,可看著還是那麽親切的笑容,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看著花葉涵略低的頭和微微顫抖著的雙手,我心頭一熱,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一把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葉涵姐,我陪你去。”


    花葉涵渾身一顫,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的憂鬱和迷茫讓我心微微發疼。


    “我說,我陪你去淮西,咱們兩個一起去天門村。”


    花葉涵觸電一樣將手抽出,臉上不易察覺的染上一絲紅暈。


    “林峰他跟這件案子到底有沒有關係還沒有查證,咱們先去天門村,沒準還能發現新的線索呢。而且這個信息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知道的話,恐怕會趕在我們前麵做手腳,所以我們必須要快”我繼續說。


    花葉涵為難的看著我:“可是你還是學生,跟我去的話……”


    “沒事,不就是請個假麽,很簡單的。”我咧著大嘴笑著,此刻臉上的表情肯定特別傻。


    花葉涵看我呲牙咧嘴的模樣,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她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傻樣兒。”


    不知為何,我卻覺得心情特別暢快。


    跟花葉涵約好了時間,我馬上趕回宿舍收拾東西。


    寢室裏麵,王樂和徐天飛正在打遊戲,兩個人玩的熱火朝天,時不時發出一陣叫罵,類似於你丫窺屏之類的。


    張禪還是老姿勢躺在床上,隻是手中捧著的書換了。


    “兄弟們,我可能要出趟門。”


    我提前跟他們說一聲,省的這幾個貨發現我沒了再滿世界的找我,當然,王棟那裏肯定也得交代下。


    “哪兒去啊?”王樂百忙之中抽空回了我一句。


    上次邪嬰化成王樂與王藝曈的樣子,讓我著實嚇了一跳,以為這兩人真被邪嬰害了,後來才發現這小子好好的在寢室待著。


    “回趟老家。”我沒說實話,這種事情也不可能到處宣揚。


    話音剛落,張禪側頭看了我一眼,竟然微微蹙了蹙眉。


    徐天飛頭也不回的嚷嚷著:“別忘了帶點好吃的回來。”


    我笑罵了幾句,開始整理東西。


    張禪將頭探過來,低聲問:“回老家?”


    我輕輕歎了口氣,不知為何在他麵前我的謊話卻無法說出口:“去趟淮西。”


    王樂和徐天飛依然在酣戰,並未注意我們兩人的悄悄話。


    “淮西哪兒?”


    “天門村。”


    張禪將手中的書放下,定定的看著我。


    當我被他看的有些發毛時,他方才展顏一笑,說:“我跟你一起去。”


    “啊?”我十分意外的瞪大雙眼,他這個要求太出乎我的意料,以我對張禪的了解,他是那種看起來十分可親,但實際上內心極冷的人。甚至他會給我一種跟我們不是同一層級的感覺,這次他竟然會要求跟我一起去,我都懷疑是不是我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怎麽會……”我囁嚅著。


    “早就想見識一下天門村的風景,正好結伴。”張禪那雙好看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竟比女人還要漂亮。


    “呃……可是我不是一個人去,還有……”


    “花葉涵嘛,我曉得的。”


    我一愣,張了張嘴想要問,可一想到張禪的神秘,便又將話咽了回去。


    “好吧。”我回道,實在是找不出理由來拒絕。


    “哦,對了。”張禪放下書,抬起手微微點了點我鎖著的櫃子:“把你新收的寵物帶上,別讓她禍害到別人。”


    “你發現了啊。”我輕輕摸了摸後腦勺。


    “怎麽說呢,萬物皆有靈,物品生出靈慧屬實不易,你既然將她帶回來,就好好的留在身邊,也算是一段緣法,可若是她再沾染到別人的陽氣,嗬嗬。”


    雖然張禪的話沒有說盡,但我能明白他笑容後麵掩藏的意思。


    跟王棟打了聲招呼,他爽快的同意了我的請假要求。至於張禪,他根本沒理會任何人,學校的製度似乎對他沒有絲毫約束力,我也沒多問,早已經習慣他的神神秘秘。


    之後我跟張禪一起向校門口走,花葉涵已經在校門口等我。畫靈被我背在身後,可隻要張禪一靠近,我背後的畫卷就會微微顫抖,似乎極害怕,無奈我隻能離張禪遠了些,畫靈這才恢複平靜。


    當看見我後麵還跟著個人的時候,花葉涵有些驚訝,但也沒說什麽。我知道她是相信我,帶人去肯定有我的原因。


    其實我猜她更驚訝的應該是張禪的長相,因為我觀察到自從她看到張禪以來,短短的十分鍾裏她已經照了三次鏡子,這明顯是對自己長相不自信的表現。


    其實我很想勸她沒這個必要,她已經夠漂亮了,隻是張禪太過妖孽。


    張禪臉上始終掛著迷人的笑容,剛剛見麵時他同花葉涵禮貌的打著招呼,但他看花葉涵的眼神,雖看似親切卻透著一股超然,就跟我們看小動物的眼神一樣,欣賞愛護卻永遠不會將它們當做同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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