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崢沒有在這個菜場繼續呆下去,他想起了一個地方,正好時間還早,於是開車前往那裏。


    青山精神病院。


    通過和貝嘉兒的交流,楊崢得知她的媽媽正是被送到這裏來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自己已經插手貝嘉兒的事情了,索性再幫她的媽媽一把,如果能夠治愈她媽媽的精神病豈不是功德一件?


    “院長,我有一個故人前段時間被送到這裏來了,她的名字叫袁英,能不能讓我見見她?”在精神病院的院長辦公室中,楊崢見到了這家精神病院的院長,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


    院長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說的可是前一陣子因為故意傷人而發了瘋的那個袁英?”


    “正是,她的情況怎麽樣了?”楊崢問道。


    院長歎了口氣,道:“請問足下是袁英的什麽人?”


    楊崢想了想,說道:“我叫楊崢,嚴格來說,她算是我的一個病人,我是一名心理醫生,很遺憾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想看看她有沒有什麽轉機?”


    老院長歎了口氣,說道:“既然這樣,楊先生,我便讓你見一見這個袁英吧,這個袁英也是真可憐,丈夫早亡,和女兒相依為命,我聽說不久前她的女兒也不幸逝世了,如果你能治好她的話,還請不要在她麵前提起這個事實,我怕她再次受到刺激。”


    楊崢一怔,點了點頭,要不是老院長的提醒,他還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


    於是,在老院長的安排下,楊崢跟在一個主管後麵來到了袁英住的地方。


    “袁英,有人來看你了。”那個主管帶著楊崢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肮髒的住所,從外麵來看,這裏似乎是病人宿舍之外的地方。


    楊崢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主管,我想問問,為什麽袁英沒有和其他病人住在一起,你們為什麽要把她單獨放在這個地方?”


    主管是個中年胖子,一臉橫肉微微抖動,不屑地道:“這個瘋子是出了名的瘋婆子,要是把她和其他人關在一起,她就會狂性大發,對他們大打出手,已經有好幾個人被她咬傷了,我們怕弄出人命來才把她關在這裏。”


    楊崢聞言臉色一沉,心想,這個袁英常年生活在那個郝胖子屠夫的暴力陰影下,其內心已經收到了嚴重的扭曲,發了瘋後,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把自己身上受到的折磨發泄出來。


    “你是他心理醫生?”主管掃了楊崢一眼,眼中骨碌一轉。


    楊崢點點頭,道:“把門打開吧,我進去看看她。”


    主管冷哼一聲,搖了搖頭道:“那可不行,這瘋婆子危險的很,我要是開了門,她衝出來又亂咬人怎麽辦,我可擔待不起這個責任。”


    楊崢眼神微微一凜,橫了主管一眼,說道:“依你之見應該怎麽辦呢?”


    “嘿嘿,這事也不難辦,你給我一千塊錢,我派幾個人守在周圍,隻要這瘋婆子想衝出去,我們就會攔下來,這一千塊錢就算是辛苦費了,你看怎麽樣?”


    說到底,還是要錢。


    楊崢很想將自己三噸重的拳頭印在這個死胖子臉上,不過想想算了,畢竟這裏是人家的地盤,犯不著弄出什麽事來。


    拿出錢包,將一千塊錢數給主管,主管拿了錢後,這才屁顛屁顛地走上去開了門,然後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地方。


    楊崢輕輕打開鐵門,走進了這個暗無天日的肮髒房間。


    如果說豬圈算髒的話,那麽這裏就連豬圈也不如,這個房間前後不到五平米大小,裏麵堆滿了幹草,牆壁上布滿了蜘蛛網,一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動物腐爛的氣味,還有過夜飯菜的餿味。


    楊崢心中一沉,差點嘔吐出來。


    他目光微微一掃,便在一個角落裏看到了一個麵容呆滯,披頭散發,渾身上下髒兮兮的中年婦女。


    “袁英?”楊崢試探性地喊了一句,對方恍若未聞,似乎在想自己的心事。


    想起了這個女人悲慘的一生,楊崢不禁有些難過,他走上前去,正要安慰他幾句,卻見袁英仿佛見到鬼一樣嚇得連連後退,一邊退還一邊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別怕,袁英,我是好人,我是來幫你的。”楊崢柔聲道。


    袁英臉上依然是一副害怕的表情,她一扭動身子,楊崢這才看到她手臂上,大腿上有幾道刺目的血痕。


    “畜生?他們竟敢打人?”楊崢看得心火大起,他看得出來,這些傷口不是和其他病人爭鬥時留下的,而是被某種鞭子之類的東西抽打所致,毫無疑問,這一定是精神病院的管理者的所作所為。


    心中略微一想便想通,難道袁英這麽害怕看到自己,原來她以為自己是那幫欺負她的人。


    他陰沉著臉,從口袋裏拿出一瓶夢境藥水,然後在袁英麵前打開了。


    隨著一道白色的氣霧從瓶子中擴散出來,袁英的眼皮也變得越來越重,她的表情漸漸放鬆下來,最後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這時,楊崢才運起超眼向之透視過去。


    這瓶夢境藥水裏麵沒有注入什麽夢境,僅僅隻是保留了它的催眠功能,因為楊崢想看看,袁英的腦海深處究竟發生了什麽,然後再來對症下藥。


    因為精神病人和正常人不一樣,他們都是大腦受到嚴重刺激的人群,所以,他們的夢境會顯得無比荒誕,奇怪,甚至,具有強大的攻擊性,楊崢自從經曆過李素心的舍死夢境就變得無比小心,任何夢境,都要先看清楚後方才入夢治療。


    看完袁英腦海中的夢境後,楊崢不由得大怒不已。


    “這個畜生,簡直是豬狗不如,連病人都不放過。”


    原來,楊崢在夢境中看到的畫麵是這樣的。


    夢境中不但記錄了袁英悲慘的一生,還記錄了她在精神病院中發生的一切事情,當她剛一進來的那天,就被那個胖子主管盯上了。


    後來,這個胖子主管千方百計地想把袁英弄到手,結果袁英抵死不從,還失手打傷了胖主管。


    胖主管一氣之下就製造了各種其他病人被袁英抓傷的假象,從而騙過了院長,將袁英關到這個地方來,每天派人來折磨她,這才導致她看到有人進來就會害怕不已。


    透視完畢後,楊崢長舒一口氣,心中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袁英的精神病起因是不堪屠夫的常年折磨,最後終於被逼瘋了,而在精神病院中遭受的一切又加重了她的病情。


    不過這一切,在楊崢看來卻不算什麽。


    他記得催眠學教程中有這麽一句話,精神病人其實就是一個清醒的夢遊者。簡單來說,他們在受到極大的刺激後,會出現精神紊亂的現象,從而導致他們暫時失去自我意識。


    而這種自我意識的缺失,可以說正是‘忘我夢境’的雛形。


    作為催眠師,需要做的僅僅是進入他們的夢境,以極大的精神力量將這種紊亂的現象撥亂反正,當然,這隻是針對病症較輕的患者,如果患者病情嚴重,用這個方法就無法達到效果。


    倘若是病症已經達到可以構成‘忘我夢境’的地步,那麽除非以‘本源夢境’攻之,否則無法可破。


    楊崢簡單感知了體內的靈感值,處於中級水平,而自己能夠輕鬆進入,那便說明,袁英的病情還達不到十大級別。


    於是,他深吸一口氣,吃了顆藥丸,用劍指點在了袁英的額頭上,然後又給自己點上,隨後眼睛一閉,進入了夢境。


    這個夢境很簡單,因為袁英的恐懼來源是屠夫,所以,楊崢直接從她腦海中提取了她丈夫的形象,然後化身成他的丈夫,以虐殺的方式摧毀了屠夫,最後又用各種感人至深的話語鼓勵了袁英的信心。


    一番治療過後,袁英仿佛受到了醍醐灌頂一樣,豁然間清明起來。


    她從混沌中睜開雙眼,雙目中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迷茫,而是充滿了淡淡的堅定之色。


    “恭喜你,袁英,你回來了。”楊崢微笑地說道。


    袁英疑惑地看了看楊崢,又掃了一眼這個地方,眉頭一皺,問道:“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裏?”


    “我叫楊崢,是一位催眠師,正是我把你的精神病治好的,仔細想想,你應該還記得之前都發生了什麽?”


    袁英隨即沉思了片刻,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怒容,說道:“我都想起來了,這裏是精神病院,我是這裏的病人,那個胖主管對我百般折磨,就和以前的郝胖子一樣,我恨他們,我要去殺了他們。”


    楊崢會心地一笑,如果精神病人不再一味地害怕躲閃,而是想著怎麽抒發自己的情緒,那便說明,她的病已經完全好了。


    “不著急,那個郝胖子過不了多久就要遭到報應了,這胖主管也不會得意太久,眼下,你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通過出院測試,離開這個鬼地方。”楊崢淡淡一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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