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匕首落地,發出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


    吳青鬆臉上掛滿了冷笑,心中充斥著報仇的快感。


    雖然,楊崢不是真正的凶手,但他身上的特征卻是再明顯不過,吳青鬆一輩子都在研究他的仇人,一眼就能看出楊崢額頭上封印的煞氣,所以他心中十分篤定,楊崢肯定是影宗組織派來追殺他們的。


    楊崢吃了自己烹飪食物,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恢複了過來,這個異象又肯定了吳青鬆的判斷,楊崢一定不是普通人。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吳青鬆又豈會放過這個潛在的威脅,說什麽,都要在楊崢沒有動手之前先把他置於死地。


    “楊崢,你怎麽樣了?”吳良連忙上前抱住楊崢,緊張問道。


    楊崢回過頭,看了一眼滿臉焦急的吳良,又看了一眼在他旁邊冷眼冷笑的吳青鬆,一臉迷惑地道:“什麽怎麽樣了?我很好啊,我口有點渴了,吳良,麻煩你給我弄杯水來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喝什麽水啊,你傷在哪兒了,走,我趕緊帶你上醫院去。”說著,吳良伸手就要來掀楊崢的衣服。


    “我擦,打住。”楊崢嚇了一跳,連忙跳開一步。


    我勒個去,這一家人也太熱情了吧,懂不懂就要上來脫老子的衣服,等等,老子剛才睡覺的時候他們沒占我什麽便宜吧。


    吳良急道:“別說了,楊崢,讓我看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兩人拉拉扯扯中,吳青鬆一言不發,他的眉頭卻是慢慢地擰成了一個川字,心道,不對啊,這小子中了我一刀怎麽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不正常啊。


    想著想著,他就把目光移動到了地上,撿起剛才用來捅人的那把匕首,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連話都不會說了。


    “咦,吳叔,你在研究什麽呢?這件藝術品的構造好奇特啊?”


    楊崢一眼瞄到了吳青鬆手上的一把彎曲狀,猶如金蛇劍似的小匕首,失聲笑道。


    聞言,吳青鬆汗顏無地,心中暗道,這尼瑪哪是什麽藝術品,分別就是我剛才捅你用的水果刀啊,可是你為什麽這麽強,連水果刀都捅不死你,不科學啊?


    聽到楊崢的聲音,吳良也把目光轉移了過去,當他看到吳青鬆手上的那一把彎曲匕首時,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一動不動,連眼睛都瞪直了。


    他知道楊崢身手不凡,當時在西餐廳裏暴打小混混的時候他就親眼目睹了楊崢的厲害,但身手不凡歸身手不凡,刀槍不入還是略有點玄幻了吧。


    就在吳氏父子還處於一片震驚之中時,楊崢已經走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


    他從廚房中走出來,一邊喝,一邊注意到桌上的那一副無字畫,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過去。


    “咦,吳叔,你這裏還有一幅畫作啊,好奇怪啊,你這幅畫中的人物竟然還會動哦。”


    楊崢話一出口,渾身一震,就好像意識到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


    他猶豫地從畫作上抬起視線,剛好是和吳氏父子一對充滿震驚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你,你竟然能看到畫上的作品?”吳青鬆老臉一黑,吃吃說道。


    吳良更是顯得不可思議,他指著那副無字畫,問道:“楊崢,你剛才說什麽,你說這無字畫上的人物會動?”


    楊崢默默地避開他們的目光,並不答話,因為他知道自己剛才差點無意之中暴露了透視的秘密。


    就在剛才,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他的超眼竟然毫無征兆地洞開了,看到了無字畫上神奇的一幕,結果一秒鍾後,當他反應過來後才發現這幅畫作上根本就是空無一物,心念電轉之下,馬上想到這幅畫一定不簡單,畫上麵一定充斥了某種能量物質。


    畫作上能夠附著能量,並不稀奇,其實不僅是畫作,就是一般的書法作品,也都可以做到這一點。


    比如一個懷才不遇的書生,他畫了一幅畫,或是寫了一首詩,那麽他的作品之中,就會飽含種種不被世人所認可的酸楚、痛苦情緒,看畫的,品字的人就會從中體會到書生的這種情緒,引發聯想。


    以前上語文課的時候,老師要求我們分析古詩詞所表達出的作者情感不就是這麽一回事嘛。


    說白了,書畫中,筆墨技巧隻是一種載體,除了它本身蘊含的藝術以外,更多的,則是一種人的思想的體現。


    剛才,楊崢正是無意中看到了無字畫上的能量波動,不過那種透視隻是一閃即過,這時楊崢想要再度從無字畫中看出端倪來,似乎有點不可能了。


    難道是,剛才一下子我靈光乍現,靈感值爆發了嗎?


    楊崢馬上聯想到這一點,沉神感應了一下,發現自己那個類似於燈泡外形的靈感值正處在比較活躍的中級階段,似乎剛剛從某個高峰值降落下來,慢慢地變得暗淡下來。


    這時,吳青鬆大喝一聲,打斷了楊崢的思索:“說,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接近我們家吳良,你是不是有什麽企圖?”


    楊崢不知道吳青鬆為什麽會突然對自己發飆,一臉疑惑地道:“吳叔,你說什麽呢?我不是吳良的朋友嗎?今天可是你邀請我過來的啊?”


    “住口,你印堂發黑,裏麵分明封印著一大團煞氣,你當我看不出來嗎?說,是不是影宗派你來的?”吳青鬆怒道。


    “影宗?”聽到影宗的名字,楊崢眉頭微微一挑,陰沉著臉說道:“吳叔,你是怎麽知道影宗這個組織的?”


    吳青鬆咬牙切齒地道:“你果然是影宗的人,我,我跟你拚了。”


    吳青鬆大喝一聲,隨手從身後的桌子上抄起一個煙灰缸,猛地向楊崢砸了過去。


    啪。


    楊崢眼疾手快,一把將飛過來的煙灰缸抓在手上,右手略一用勁,三噸的力氣全用在手上,瞬間將那個堅硬無比的煙灰缸揉成了玻璃渣子。


    一數數碎屑從楊崢指縫之間滑落下來,看得吳良和吳青鬆都是目瞪口呆。


    “楊崢,你,你究竟還是不是人啊,不僅刀槍不入,連力氣都這麽大,天啊,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超人吧。”吳良從震撼中恢複過來,一把衝到楊崢麵前,錘了錘他胸膛,像打量怪物一樣看著他。


    這一刻,吳青鬆麵如死灰,兩眼中充滿了絕望之色,崢的一下倒在旁邊的沙發上,有氣無力地道:“罷了罷了,沒想到我在這小地方躲了十幾,年,終究還是逃不過影宗的追殺。”


    說著,目光轉移到楊崢身上,臉上緩緩升起一絲哀怨之色,說道:“姓楊的,我知道今天我就算是拚了命也保不住這幅畫了,畫你可以拿走,我隻有一個請求,不要傷害吳良,他對無字畫一竅不通。”


    “爸,你胡說什麽呢。”吳良回過頭,狠狠瞪了一眼吳青鬆。


    楊崢實在是有點被吳青鬆搞糊塗了,他長歎一聲道:“吳叔,這中間是不是有點誤會啊,誰說我要拿這幅畫了,而且,我也不是什麽影宗的人,相反,我還要找影宗算賬呢。”


    “你不是影宗的人?”吳青鬆疑惑了一下,馬上失口道:“不可能,你額頭上那一團煞氣別人看不出來,難道我還看不出來嗎?這分明就是影宗的標誌。”


    原來影宗的人也有和自己一樣把煞氣封印在體內的啊?楊崢一直以為影宗的人都是靠服用狂暴藥水那樣的煞氣產品來提升實力的呢。


    楊崢笑了一聲,說道:“誤會了,吳叔,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額頭上的這團煞氣,是被一位高人封印進去的。”


    “怎麽證明?”吳青鬆依然毫不鬆口,緊緊盯著楊崢。


    楊崢為之語塞,他又沒有那位高人的聯係方式,上哪去把他找來為自己澄清一下呢?


    “這個,我還真沒辦法證明,不過既然你說我是影宗的人,又要打你這幅畫的主意,那麽很簡單,你們兩又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搶走這幅畫豈不是輕而易舉,還有必要在這裏跟你廢話嗎?”


    “這……”這次輪到吳青鬆語塞了。


    吳良這時勸道:“爸,我敢以性命擔保,楊崢絕對不是那種人,我和他認識這麽久了,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他是土生土長的沙北市人,從小就住在十方庵,根本就不是你說的什麽倭國人。”


    “十方庵?”聽到十方庵這三個字,吳青鬆就像被電流擊中了一樣,渾身一顫。


    “你說,你住在十方庵?”轉過頭,緩緩向楊崢開口問道。


    楊崢點點頭,道:“是啊,有什麽問題嗎?”


    吳青鬆眼神一陣閃爍,猶豫了片刻後方才又問道:“你認不認識一位叫楊友國的老人?”


    “楊友國?”楊崢一愣,脫口道:“當然認識,我從小就認識他了,他就是我的爺爺啊。”


    “什麽,你說他是你爺爺?”吳青鬆驚呼一聲,又仔細看了看楊崢的五官,臉上漸漸展露出一絲笑顏,脫口道:“天哪,你真的是楊老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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