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在酒店中,楊崢想了很多,關於十方庵,關於聖軒集團。


    他漸漸說服了自己,曆史總是要向前發展,十方庵作為一個落後的棚戶區,遲早也逃不了被拆遷的命運。


    第三天的時候,周黛青打來電話,欣喜無比地告訴楊崢一個好消息。


    經過慎重考慮,聖軒集團決定委派周黛青為十方庵項目負責人。


    電話裏,楊崢除了跟周黛青說了聲恭喜外,還和周黛青約定了一個見麵的地方。


    他既然決定拋下以前的恩怨,那自然是要著手處理接下來的事,楊崢心想,十方庵項目馬上要啟動,作為項目負責人,周黛青一定有數不清的事情要忙,作為她的合夥人之一,總不能當個甩手掌櫃吧。


    兩人約定在一個西餐廳碰頭,一見麵,周黛青就把一份企劃書遞給了楊崢,說道:“這是我上次提交的企劃案,經過董事會討論後又提出了不少修改意見,你也看看。”


    楊崢接過案子,隨意掃了一眼,這裏麵專業東西太強,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什麽頭緒。


    “黛青,項目什麽時候開始動工,我可以幫你做點什麽?”


    其實周黛青看中楊崢的也隻是他身上的異能而已,並不指望對方在事業上能真正幫到自己什麽,能夠幫她拿到這份項目,周黛青已經對楊崢心存感激了。


    “項目的一些前期工作都準備好了,隨時可以開工,你就幫我負責現場監理工作就可以了。”


    “好。”雖然對房地產方麵是個門外漢,但楊崢有信心從頭學起。


    兩人談完正事後,又閑聊到家族年會那天發生的事情上來。


    “楊崢,你哪天到底為什麽對周皓白出手?要不是你之前救過我爸一命,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周黛青擔憂地道。


    楊崢喝了口果汁,無所謂地道:“那小子非禮女服務生,我看不過眼,出手教訓了一下,幸虧是你爸深明大義,不然我才懶得在你家呆下去呢。”


    聽到是這個原因,周黛青眼中微微泛起火來,“這小子簡直太無法無天了,竟然在家族年會上做出這種醜事來,真不知道我爸是怎麽想的,一心一意地護著這個小兔崽子,要是我是我爸,早就把他趕出家門了。”


    確實,對於家中唯一的兒子,周致強表現得有點寵溺過頭,這點,就連楊崢也看出來了。


    不過對於人家的家事,楊崢也不好幹預,他還是想把重心,放在項目上麵。


    “對了,我聽說周晉那天回去之後特別生氣,他是個心胸狹窄的人,我怕他到時候會對你不利,你可得小心點。”


    “周晉?”


    楊崢冷哼一聲,對這個角色一點也沒放在心上,對方再厲害,也不過是找來一些打手對付自己,而自己現在戰鬥力爆棚,來多少人都是白送。


    和周黛青分開後,楊崢回到酒店,登錄遊戲,又瀏覽了一遍《超眼訣》。


    他現在的身體力量還停留在100公斤左右,苦於一直沒找到最佳的修煉方式,難以進境,而所能看到的《超眼訣》也隻有前三卷,後麵的內容因為身體素質的緣故無法觀看。


    沒有修煉的動力,他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各種房地產方麵的書籍上。


    按照約定的日子,這天,楊崢早早起床,驅車趕到十方庵工地上。


    十方庵工地上各種機器轟鳴,工人揮汗如雨,已經開始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楊崢巡視了一圈後,發現沒什麽問題,便坐在工棚裏休息了一會。


    他剛休息沒多久,陳博就滿臉焦急,一路小跑了過來。


    幾天前,周黛青把遠東礦業的事務交代妥當之後,便把一批能幹的手下順便帶了出來,其中就包括陳博。


    而由於之前陳博是楊崢的助理,所以現在理所當然地也跟在楊崢身邊做事。


    “什麽?工地上有人發瘋了?”


    楊崢聽完陳博的敘述,眉毛擰成了一個大大的川字,他第一天上班,就發生這樣的事情,這不明擺著有人在搞他的事嗎?


    二話不說,跟著陳博火速趕往事發地點,果然是看到一個工人正拿著一個切割機胡亂揮舞。


    周圍的人都離他遠遠的,生怕被他手上的切割機刮到。


    “怎麽回事?他怎麽發瘋了?”楊崢向一名工頭問道。


    工頭看到是楊崢,連忙道:“他剛才正在切鋼筋,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一下暴跳起來,衝著人群一陣亂揮,辛虧我們幾個反應的快,不然都要被他弄傷了。”


    楊崢目光如炬,看到那個工人眼中泛起一抹黑色,心中登時一沉,壯著膽子向前走了一步。


    那工人發現有人向他靠近,馬上調轉方向,向楊崢衝了過來。


    “楊經理,小心啊。”陳博嚇得臉色都白了。


    楊崢不緊不慢,側身一讓,一招優雅的太極推手橫推過去,同時手掌發力,嘭的一聲,將工人推到在地。


    他的切割機一離手,馬上就有人撲上去把他抓起來。


    “醒醒,醒醒。”工頭抽了那名發瘋工人一巴掌,那名工人眼中的黑色依然沒有消散下去,還在拚命掙紮。


    “把他帶到醫院去吧。”楊崢揮了揮手,道。


    幾天下來,類似的事情又發生了幾起,一時間弄得人心惶惶,都不敢在工地上繼續呆下去了。


    期間,早有人將消息報告給了周黛青,周黛青和楊崢碰了下頭,大致了解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這也太奇怪了吧,醫院那邊有沒有診斷出什麽結果?”周黛青焦急問道。


    楊崢搖了搖頭,道:“醫院那頭也診斷不出什麽病情,隻說給病人服用了鎮定藥物,還要繼續觀察一段時間。”


    “可是,這樣一來,工人們都不敢做事了,這項目還怎麽開展下去啊?”


    “你別著急,這幾天先不忙著開工,給工人們放幾天的假,工資照發,我去查查問題根源究竟在哪?”楊崢安慰了周黛青幾句後,便開車來到了十方庵附近的一個菜場。


    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以前賣菜的鄰居,這個人也許可以解答他的疑惑。


    可是茫茫菜場之中,這個人到底在哪裏,楊崢也不知道,他隻知道這個人姓韓,是個花白胡子老頭,以前和爺爺的關係很好,對於十方庵的一些事情,知道的比別人多一點。


    “老頭,你這攤位是我的,你怎麽跑到我的地盤上賣菜來了,快拿走快拿走。”一個中年肉販騎著一輛三輪車,上麵裝滿了各種肉類,衝著一個老頭喝道。


    那老頭麵前擺著幾樣蔬菜,顯然剛剛澆過水,顯得新鮮無比,不少路過行人都買了他不少菜,此刻,他正笑眯眯地在包裏數錢呢。


    聽到中年菜販的話,老頭抬了一下眼睛,道:“這上麵又沒寫你的名字,憑什麽就是你的攤位了,而且這裏是賣菜的片區,又不是你販肉的,你幹嘛要搶我的位置。”


    肉販子聽了臉皮一紅,他從三輪車跳下來,指著老頭鼻子罵道:“你個老不死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誰說這裏隻能賣菜了,趕緊給我滾起來。”


    原來老頭占的這個地方是個岔路口,人流量大,來來往往的人都會在這裏逗留一會,那肉販正是看中了這點,想把老頭擠走,獨占這塊地方。


    “幹什麽呢幹什麽呢,吵什麽吵。”


    人群分開,一個穿著城管製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他一出現,那肉販立馬屁顛屁顛地跑到他跟前,擦幹淨雙手,給他遞上一根香煙。


    “飛哥,這老頭占了我位置,還不讓我擺攤,你說,這事該不該管管。”肉販衝那城管擠眉弄眼,一看就是認識的。


    叫飛哥的城管臉色一暗,走到老頭麵前,說道:“我說大爺,你也這麽大把年紀了,怎麽還倚老賣老啊,你占了人家的攤位,趕緊給我把東西收拾了,把位置給人家讓出來。”


    那肉販有城管撐腰,更是滿臉囂張,一副躍躍欲試就要動手的樣子。


    周圍的行人看到這一幕,都是對肉販子報以嗤鼻一笑,轉而對老頭升起一股同情之心。


    “你……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我就不搬。”老頭歲數不小,脾氣還挺倔,一副我就不搬你奈我何的表情。


    “飛哥,你看,他不搬怎麽辦?”肉販子再度遞上一根香煙,衝飛哥眨了眨眼,那意思是,事後還有孝敬您的地方呢。


    飛哥怒哼一聲,腳下向前踏了一步,把一顆青豔豔,脆生生的大白菜踩得粉碎,掏出一個小本子,假裝記錄了幾筆,嚴肅喝道:“我現在認為你是違規占道經營,請你把東西收拾一下,跟我回去一趟。”


    說著,把小本子合上,就要伸手抓向老頭。


    恰在這時,半空中另一隻手閃電般抓了過來,飛哥一驚,連忙抽手回來,卻發現對方傳來的力道無比強悍,怎麽也掙脫不開。


    “你是誰?竟敢阻擾城管執法。”飛哥衝著伸手的那人怒道。


    這隻手的主人正是楊崢,他淡淡一笑,眼中充滿了無盡的鄙視,“沒想到,城管執法果真名不虛傳,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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