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隊及時救場,徐嬌自殺未遂。


    雖然撿回一條命,但身上多處骨折。


    醫院裏徐嬌交代了自己作案動機、細節以及田闊是如何幫她掩蓋真相。我們也由此感概一個案子的曲折,田闊幫徐嬌承擔了所有罪名,田貌然幫田闊遮蓋了所有罪行,一切都是因為無以回報的愛。


    一個柔弱的女人因為仇恨而變得凶殘,強大,綁架了六個曾傷害徐秋紅女人,用殘忍的方式殺死了她們。包括梁蕊在內的前兩名死者是徐嬌獨自完成拋屍行為,扒光她們的衣服卻隻留了一雙鞋,和當年徐秋紅被羞辱的方式相同,之所以放幹了她們的血是因為,徐秋紅屍體被發現時血已流幹。


    (ps:秋紅這個名字在第一卷書第46章提到過)


    正因為前兩名死者是徐嬌拋屍所以不存在強奸跡象,後來田闊出現阻止過徐嬌,但事已至此已無法收手,所以田闊挺身而出替徐嬌遮掩了所有的罪名,將替罪羔羊(流浪漢)的精液灑在四名死者內褲上然後快速拋屍。


    後來在田貌然幫助下田闊偽造了車禍,隱姓埋名。


    這以後田闊和徐嬌約定好隻要不東窗事發就一起遠走高飛,可惜,我和張漢的出現打摧毀了他們的機會。田闊知道他們是逃不掉的,一個是真凶,一個是幫凶,手上沾染了六名死者的鮮血,隻要抓到一個都活不了。因為太愛徐嬌,所以田闊再一次扛起所有責任,並自編自導了一個騙局,我和張漢險些上當。


    震驚全國的特大殺人懸案就此告破。


    在病房裏徐嬌說她經常做一個夢,夢到自己回到命案現場,看到自己親手殺死他們,然後躲到雜物堆裏。我才想起徐嬌作為目擊者提供過的供詞,原來是個夢,但這個夢是真實的,因為她看到的凶手就是她自己。


    後來。


    她又和我們說起她和田闊的故事。


    她說,人最悲哀的地方就是不懂得珍惜眼前。如果當年她若不固執,或許她和田闊已經幸福生活在一起。從小學開始田闊就一直喜歡她,可田闊是個賤骨頭,越是對他不好他就越是對自己好。她又哭笑說自己也是賤骨頭,田闊越是對她好她就越是對田闊不好,也想不到就是這樣一個讓自己煩透了的人,成為自己這輩子最思念的一個男人。


    “以前我是覺得他配不上我,但現在我覺得我配不上她。”


    她傷心欲絕,嚎啕大哭。


    作為一名警察我不該對凶手有任何憐憫之情,但此刻我居然有些可憐她了,後來我才知道我可憐的不是某個人,而是他們之間奮不顧身,卻不得善終的愛。而她絕望的也不是等待她的死亡刑法,而是逝去就不再回來的愛情。


    這時。


    醫生敲門將我叫了出去,把一張化驗單遞到我手裏,說孩子還能保得住簡直就是奇跡。


    看著化驗單裏的早孕結果,我的心都在顫抖,無比震驚。


    “絕了。”


    我開始佩服田闊的縝密,這該是個多麽聰明的男人,為所有可能發生的事而早早做好打算。他一定料到自己死後徐嬌仍有可能被抓到,於是那天夜裏和徐嬌發生了關係,一旦徐嬌懷孕就可以暫時性逃脫法律製裁。


    犧牲自己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雖然愛得很辛苦,很卑微,也無比凶殘,但卻仍值得人尊敬。


    回到病房裏我問徐嬌,知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徐嬌悲慘一笑。


    她說這個孩子太可憐,生不逢時。


    可能她早知道自己懷孕,但不想讓一個孩子當自己的保護傘,所以保守了這麽秘密。或者說她心意已決,內心裏強大的悲痛讓她必須用死才能自我釋放,在某些時候死亡已經不再是對凶手的懲罰,而是一種寬容。


    “不管怎麽說孩子都是無辜的。”


    外麵。


    仍舊是大雪皚皚,視線裏一片的潔白,遮掩了大地上所有的醜陋與悲痛。很不忍但還是迫不得已在雪地上留下腳印,凶手與幫凶之間淒淒涼涼的愛情,讓我再次想起自己和小梅之間的不容易。


    於是。


    我很卑微地在鋪滿白雪的馬路旁,仰麵望著白茫茫的蒼穹和飄下的片片雪花,我再也無法忍受地獨自一人揮淚。這段日子沉浸在案件中自我麻痹,我隻是怕過於悲痛,怕別人看到我卑微的眼淚,所以才沒有將掛念顯露在嘴上。


    沒有一天我不在幻想小梅會突然出現給我驚喜,可每一次當我趁機在幻想中而無法自拔時,卻遭到了現實無情的冷漠與打擊,作為丈夫我竟連自己妻子的一點音訊都沒有,說什麽寸步不離保護她全都是屁話,我覺得自己好無力。


    這時。


    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喜出望外,以為是奇跡發生然後又是心灰意冷。


    “別太難過了。”


    我望著張漢,苦澀一笑。


    “你自己留下來沒問題吧?”


    張漢讀懂了我的意思,“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謝謝。”


    “別假惺惺的了,趕緊去吧。”


    起身踏雪前行,不久登上市裏的車,再然後我站在了丁欣辦公室裏。


    丁欣以為我是來邀功請賞,便誇誇其談稱讚我辦案出色,我便岔開話題和她說,我來這裏幹什麽她是清楚的。之前在酒桌上她有一句話隻說了一半,我今天過來就是要讓她把這句話講完。


    “什麽話我忘記了。”


    很明顯她是在搪塞我,那天雖然喝了酒,但不至於喝多忘事。


    “我妻子到底在哪?!”


    我忍無可忍地踢翻了一把椅子,不久局裏麵的同事就都聚在門口窺看。


    “你就這麽和你的領導講話嗎,毫無組織紀律性,看看你自己還像個警察嗎?”


    我把自己的證件拍在丁欣辦公桌上,“你可以停我的職,但今天我必須要知道小梅在哪。”


    “少跟我講必須,你是在命令我嗎?”


    “丁局,咱們平心靜氣,你覺得你做到對嗎?”我和她評理,“之前還答應好好的,怎麽現在就變卦了?”


    丁欣長籲短歎,坐下,望著我居然和我說了一聲對不起。


    這三個字嚇破了我的膽,於是我慌張和丁欣說,千萬別和我說這種話,我現在隻想聽見她和我說小梅安然無恙。


    然而。


    丁欣最沉默了,沒有了之前信誓旦旦的勇氣。


    “你別嚇我……”我聲音些許顫抖。


    “你坐下。”她淡淡說。


    “我不坐,為什麽讓我坐下,有什麽話站著不可以說?”


    “你不是想聽後半句嗎,站穩了,我現在就告訴你。”丁欣深感內疚的表情讓我心裏一抖,“小梅因為救治不及時,毒素擴散……”


    我眼圈一下紅了,鼻尖一酸,“然後呢?”


    “救治無效已經去世了。”


    我笑了,“你騙我的,之前你不是還和我說她好好的嗎,怎麽可能說死就死。”


    “我是怕影響你破案就沒告訴你。”


    “屍體呢,連個屍體都沒有你就讓我相信你?”我走到丁欣麵前,瞪紅眼睛,很大聲問她,“告訴我是不是你和小梅串通好騙我的?你放心我絕對不和任何人說,隻要你告訴我小梅平安無事就好。”


    “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和我說對不起,我隻要你告訴我小梅還活著。”


    “已經下葬了。”丁欣淡淡回道。


    下葬……


    難到是真的?


    我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


    為證實自己的話,丁欣把我帶到一個地方——墓地。


    當我看到眼前冷硬石碑上刻著小梅名字後,頃刻間淚洪決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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