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誠想了想說:“咱們再跟小紅聯係一下,希望她已經回來了。”


    回到家後,兩個人忙著給小紅打電話,何梅果然早已經回來。


    電話也很快轉到她的手裏,她聲音平穩淡定,弄明白石誠的意思後,輕聲說:“我現在就訂機票。”


    第二天中午,我們在機場接到何梅。


    她跟之前一樣,穿衣樸素,頭發隨意攏在腦後,手裏隻拿一個很小的皮箱,看到我和石誠,也隻是點頭示意,看不出明顯的喜悲。


    石誠說:“這個點兒到,我們先吃過飯再去醫院吧。”


    何梅卻說:“還是先去看我哥吧。”


    東哥的病房在大昌市人民醫院六樓,整層都是vip單間,我們不在的時候,石誠請了兩個特護在這裏。


    何梅進到病房後,隻是遠遠地站在床尾,眼睛注視著東哥的臉,一點也沒有走近的意思,過了好久才問:“我能去出事的地方看看嗎?”


    石誠帶著幾分歉疚說:“那裏現在已經成了平地,陰靈也都散盡,不過你如果真想去,下午我們一起過去。”


    自從看到何梅開始,我的眼睛就忍不住圍著她轉。


    如果說東哥在大昌市的消息她早就知道,按理說,不管是她還是小紅應該都會騰出一個人過來,就算是她之前不在,那回來以後應該也會有所行動,但是她卻一直等到我們去電話才真正動身。


    她在等什麽?還是真的在西疆脫不開身?


    再有就是她看到東哥的表情,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女孩子看到自己哥哥成了這樣,怎麽著心裏也會難受,可是她的臉上根本就看不到一絲表情,也沒有任何親切的感覺,整個過程都像麵對一個事不關己的人。


    如果不是她掩飾太好,那一定是根本不關心東哥,可如果她真的不關心,又為什麽一下飛機就先來這裏呢?


    我以前雖然也覺得何梅有些奇怪,但是卻很少用心去想她的行為舉止,隻是自認為是的想著可能是因為何家的關係,畢竟兩個哥哥都不靠譜,家裏又隻有她一個女性,自然承擔的東西就多一些。


    可是現在真成把她當成主角,才突然發現我們從來不了解這個姑娘。


    中午吃飯時,我單獨把石誠叫出來問他:“你以前跟何梅熟嗎?”


    他搖頭:“不熟,不過她應該不弱於何東何平。”


    “為什麽?”我很驚訝地問。


    石誠卻理所當然地回:“何家在西疆的事情特別多,而且還雜,他們家的情況你知道,何平很少回去,東哥既是回去也不處理家裏的事情,說白了,所有何家的事都是她一手操辦,而且做的很好。”


    何梅這麽厲害,又表現的這麽淡然低調,還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我想了好久才又問石誠:“那她會武功嗎?或者像何平那像,通一些陰陽或者別的。”


    石誠再次搖頭說:“看不懂她,我之前去何家的時候也試著看她背後的東西,發現連她的過去都很難看明白,霧蒙蒙一片,好像有意隱瞞,不讓別人摸著底細似的。”


    “這麽奇怪的一個人,你們以前都沒留意嗎?”依石誠的性格,我覺得有點不太可能。


    他點頭說:“如果不留意,我也就不看她的過去了,隻是之前她除了打理何家,別的事情都沒有參與,而我們身邊事情又多,所以後來我也就沒再去理。”


    之前真的沒有想過何梅會這麽複雜,而且何東何平也從來沒有說過她什麽,不知道她們是習以為常,還是跟何梅一起在瞞著我們,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又是為什麽?


    石誠說:“不管那麽多了,我們下午先去一趟檢修廠,而且我也打算再帶她去火葬場看看。”


    一頓飯吃到七七八八,何梅一句話沒說,站起來跟我們一起往外走。


    檢修廠裏大部分東西都已經清走,現在大片的地下都是一些鐵鏽留下來的印子,還有一些沒有任何用途,扔在裏麵的廢品。


    何梅一下車,兩眼就盯著曾經建鐵皮屋的地方,她一步步往前,目光灼灼有神。


    石誠拉著我跟在她身後,中間保持著兩米左右的距離。


    鐵皮屋上原來的鐵皮全都拆掉了,回收到廢口站去,這裏埋著陰五的衣冠塚,還有用來震住此處的一些動物屍骨。


    何梅的腳順著鐵皮屋原來的路線走了一遍,最後停到了埋棺材的地方。


    她一句話沒說,我們也都沒問什麽,跟著她把整個檢修廠走了一遍後,並沒從何梅的臉上看出任何表情。


    不過車子往回走的時候,石誠提議再去一趟火葬場,她卻拒絕了,聲音平穩地說:“我聽說何平以前有一套房子在大昌,後來我哥給買了出去,但是陰差陽錯的又轉到了你們的手裏。”


    石誠一聽這話,就解釋說:“那房子東哥隻是假意賣給了個不存在的人,實際上主動權還在他的手裏,並不屬於我們。”


    何梅點頭,不甚在意地問了一句:“我能去那兒看看嗎?”


    車子進入北環小區以後,何梅才把頭轉到外麵,看周圍的風景和房子,在此之前她一直在後座閉目養神,所有的舉動都跟我之前看到的不同,而且跟她的年齡也不符,她周身真的像罩在一片霧裏,讓人看不清楚。


    何平的房子還跟以前一樣,隻是我們剛推門進去,何梅隻瞟了一眼,就快步走到了那張假地圖麵前。


    她快速看了一遍,然後說:“這是假的,你們應該知道真的在哪兒吧?”


    我一陣愕然有,完全沒想到她會認識這個。


    當初東哥看到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麽鬼,可是何梅很少出門,閱曆和經驗都不如東哥,她又是怎麽一下子就注意到這幅地圖的?最重要的是一眼就分辨出是假的,從這一點上看,她顯然是見過真的。


    石誠看她的眼神也變了,裏麵帶著一點研判,但嘴上還是說:“有真的,在另一個人手裏。”


    說完後,又問了一句:“這地圖跟東哥有關嗎?”


    何梅沒有馬上回答,隻是說:“我能去看看真的嗎?”


    她現在對我們來說已經成了大謎團,不管能不能救東哥,真地圖都得給她看,況且我們似乎也沒有防她的理由。關於她的事情,如果她自己不說,我們隻能等東哥醒了才能再問,連石誠都看不出她的前世,還真是特別。


    但是我們從小區出去後,卻並沒有找到周遊,既沒有在他的店裏,也沒在周記,我本來還想著不管他在不在,隻要讓何梅看到畫就可以,石誠卻搖頭說:“那畫他一定隨身帶著,不會放在這裏的。”


    我轉頭去看何梅,她正看著不遠處的紅綠燈,不知道在想什麽,臉上看不出任何特殊的表情。


    石誠沒有瞞她的意思,在回來的路上,就把周遊要這幅地圖的事情一並跟何梅說了,沒想到她聲音冷冷地說:“他倒是會貪便宜。”


    我不由得問了一句:“你認識他嗎?”


    何梅冷聲說:“不認識,但是能一眼看中這幅地圖,又據為己有,應該也不是什麽大慈大悲之輩吧。”


    這話裏信息量太大,我一時都不知道從何處問起,反而是對何梅一眼看透周遊,有點奇怪。


    我們之前在何家的時候,她很少說話,一般情況下都是聽何東安排,對我們也都是客客氣氣,這種冷聲冷語的調,我從來都沒聽過,現在沒了東哥,她反而像變了一個人,很強勢,而且身上帶著一大團疑雲。


    按石誠的意思,何梅晚上就住在我們家的次臥,那裏之前東哥也住過,大家在一起方便照顧,有什麽事也可以及時通知,但是她在離我們小區不遠的地方就下了車。


    很隨意地說:“還是住在酒店裏吧,有事我們互通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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