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以後,我也沒在家裏停留,先出去買了一部新手機,然後把原來的電話卡補出來。


    現在這個號碼跟學校裏的肖辰龍和馬連輝都有聯係,我怕自己錯過他們的消息,所以手機鈴聲也調的很大,時刻關注著動靜。


    做完這些已經是中午,我直接給肖辰龍打電話,約他出來。


    他很快答應,並且我一到學校門口,就看到他早就站在那裏,看我過去,急走兩步出來,搓著雙手說:“今天比昨天還冷,走吧,我請你吃飯去。”


    我笑笑說:“昨天都讓你請了,怎麽說今天也輪到我了,你想吃什麽?”


    我們一起往餐館裏走的時候,他轉頭問我:“你昨天什麽時候回去的,我本來是想等著你出來送你的,可是……,後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我笑著說:“應該十二點之前吧,出來的時候是馬連輝送的。”


    肖辰龍愣了一下,半天才吱唔著說:“他送的?他不是喝醉了嗎?哦對了,你昨天到底問到什麽沒有,那個白菲菲,是不是真的會出來啊?”


    這個男生隻是一個外人,這些不必要的東西,他知道的越少越好,所以我不想跟他細說,隻含糊地說:“可能有點醉,所以也沒問到什麽,不太清楚具體情況。”


    吃飯的過程,肖辰龍都對我特別照顧,像昨天給馬連輝夾菜一樣,特別殷勤,這讓我很不自在。


    “你吃你的,別給我夾了。”我推辭著說。


    他尷尬地笑著說:“怕你不好意思。”


    我忙著說:“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啊,我們是同學,同學之間一起吃個飯有什麽。”


    他又是尷尬地一笑,不再說話,低頭吃自己的飯。


    我倒是沒太在意他,吃飯過程中一直在想著怎麽再跟馬連輝見一麵,如果這麽去他宿舍找的話,應該是可以遇到他的,但他會不會再說什麽就很難說,再者說,大白天的白菲菲肯定也不會出來,而昨天晚上能說的話,他似乎也都說了,我再以什麽借口去呢?


    自己猶豫之際,肖辰龍卻已經開口:“秋盈盈同學,下周學校就開學了,新學期你會來嗎?”


    下周?


    我茫然抬頭看他,然後問道:“下周幾?今天周幾?”


    他怪怪地看我一眼說:“今天周一,我們是下周一開學。”


    意思就是還有一周時間,早上小雪才提醒了這件事情,現在肖辰龍又拿出來說,突然覺得時間很緊一樣,很多事情真的要加緊處理才行,所以吃過飯後,我幾乎沒多想,就跟著他又往男生宿舍去。


    不過,馬連輝宿舍的門卻是鎖著的。


    肖辰龍一看我往那邊走,就急著說:“他白天都不在,晚上才回來的。”


    我轉頭問他:“那你知道他白天都去哪兒了嗎?”


    肖辰龍搖頭說:“他這麽古怪,又行蹤不定的,跟誰都不在一起玩,誰知道他會去哪兒?”


    我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在這裏等他,可是坐在男生宿舍看他們打遊戲,簡直是要命,所以半個小時不到,就說自己還有事,從他們宿舍出來。


    肖辰龍忙不跌的出來送我說:“秋盈盈同學,我送你吧。”


    我都不知道怎麽回拒他,況且我也沒打算現在回去,隻是想看看學校的情況,有他在可能還更好一些,所以就點頭答應。


    兩人從宿舍樓上下來,往左側走是校園後排的教師辦公室,還有操場圖書館,往右邊則是教學樓,還有學校大門。


    我想了想問他:“放假期間圖書館會開著嗎?”


    肖辰龍說:“一般暑假會開,但寒假就會關掉,畢竟是過年,像易老師他們也會很忙的。”


    “易老師?他跟圖書館有什麽關係?”我有點納悶地問。


    我們現在已經往左邊拐了,路過操場,另一側就是圖書館和辦公樓。


    肖辰龍走在我旁邊,臉大概是被風吹的,有點微微的紅,聽到我問話,連忙說:“這圖書館主要都是易老師在負責,而且裏麵工作的也都是勤工儉學的學生。”


    說到這裏,自己又喃喃地說了一句:“之前馬連輝也在裏麵工作過?”


    馬連輝竟然在易老師手下工作過?我消化著這個消息,極力想理清關於白菲菲的死,到底跟易老師有多大關係,而馬連輝又在裏麵扮演一個什麽樣的角色?


    “易老師教的哪一班哦?”裝作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肖辰龍卻回答的很自然:“他現在隻處理學校的校務,沒有具體跟班了,不是副校長那個什麽,死了嗎?學校都在傳言,他可能會上去。”


    話說到這裏,我突然覺得特別奇怪,我所認識的易老師,就是那個出事的易老師,而這個學校到底還有沒別的易老師從來也不知道,還有剛才跟肖辰龍聊天的時候,他好像也對這個人沒有什麽疑問,很自然地就把所有的事情說了。


    想到這裏,忍不住轉頭看他一眼,他也正在看我,兩人眼光相對,他竟然快速低下頭,臉上還出現一陣紅暈,看著超級古怪。


    “咱們學校有幾個易老師?”我問他。


    他這才怪怪地抬起頭說;“就一位吧,沒聽說還有別的。”


    好吧,既然這樣,我還是覺得怪怪的。


    兩個人在學校裏兜了一圈,下午的太陽落的特別快,很快冷風就又起了,我把衣服揣揣緊,卻看到肖辰龍把自己的毛線圍巾拿下來,遞到我麵前說:“要不,你先圍著這個,有點冷。”


    我忙擺手拒絕,並且快速問他:“一般馬連輝什麽時候回來?”


    他怔了一下神,聲音有些弱地說;“六點左右吧。”


    看了看手裏的時間說:“那我還有點事,晚上再來找他吧,你也回去休息吧,陪我大半天挺累的,謝謝你啊。”


    說完這些沒有給他反駁的機會就往外麵走去。


    好巧不巧地在大門外就遇到了馬連輝,他的臉上依然沒什麽表情,看到我的時候似乎也不意外,反而走過來說:“找我的吧?”


    跟這麽聰明的人打交導都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他往校園裏麵看了一眼,嘴唇輕動地說:“但願他是真的喜歡上你了。”


    我一回頭就看肖辰龍竟然也跟了出來,隻是沒有靠近我們,大概保持著五六米的距離,此時正站在學校一棵冬青樹的旁邊,有點瘦的身形,不知道為什麽給人很特種蕭瑟的感覺。


    “你跟他熟悉嗎?”我問馬連輝。


    他搖頭說:“不熟,隻是知道一點而已。"


    這事有點意思,肖辰龍他們都以為馬連輝是個瘋子,沒人懂他,但這個人卻對他們似乎很了解,他用一個精神病的麵具遮住了自己的所有,卻躲在暗地裏窺探著別人。


    “秋同學如果不介意,我們可以去開個房間。”馬連輝說。


    我轉頭奇怪地看著他,一時搞不清楚他話裏的意思。


    他自己攤攤手說:“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精神病,隻有你和他不這麽認為,所以我也不想在跟你談話的時候,再被第三個人撞見,另外外麵真的很冷,不是嗎?”


    “你說的他是誰?”我忙著問。


    馬連輝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笑:“肖辰龍唄,你以為還有誰。”


    我去,徹底被這群男生給搞暈乎了,難道現在上個大學都像碟戰片一樣嗎?他們這麽鬥智鬥勇的又是為了什麽?


    開的房間離學校很遠,我們兩個打車過去,要了一個平價的標間,馬連輝沒有要拿錢的意思,我也沒指望他,所以自己拿身份證登記了,又把押金和房費交完,就往電梯口走去。


    這個時間段,來開房的人並不多,所以電梯裏隻有我們兩個人,光滑的電梯牆上可以清楚地看清馬連輝的臉,冷淡,不帶一絲表情,渾身上下都不像一個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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