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家時已經接近天亮,王媽和小紅一看到我們回來,眼淚都差點出來。


    尤其是小紅,長時間地抓著我的手不放開,雖然一句話沒說,但是眼裏卻包含太多的情感。


    我安慰她說:“沒事了,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而且還把失蹤的人也帶了回來。”


    小紅用力點頭,王媽卻已經去給我們準備吃的,還燒了熱的洗澡水。


    等吃飽喝足洗幹淨,一躺上床頓覺困意上來,眼皮都不想抬一下就睡了過去,夢裏感覺到有人抱著我,但實在不想動,就任他圈著。


    再次醒來的時候,天色竟然已是黃昏,我看著外麵問石誠:“現在幾點了?”


    他並沒有休息,坐在臥室裏翻看手機,聽到我問話,就回了一句:“五點多了。”


    “五點多?不會吧?五點多天看上去就要黑了?”我懷疑地說。


    石誠把手機放下,走過來抱著床上的我說:“你走的時候還是夏天,現在已經入冬了,再加上今天又是陰天,你說這天要不要黑嗎?”


    我去,不可能把,就算是我們去的時候有點長,但是也不會一去就是好幾個月,直接跨一個季節就到了冬天,再說了回來的時候,明明我也沒有覺得很冷啊!


    石誠看我一眼疑惑,馬上解釋說:“你一會兒出去看看就知道了,外麵人家都穿羽絨服了。”


    聽到這話,我一下子從床上跳了起來,匆忙抓了兩件衣服穿上就往門外跑。


    小紅不知道正在客廳做什麽,看我出去,快速跟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件大衣。


    她邊跑邊叫著:“太太,你穿上衣服啊,外麵冷。”


    我已經出了門,外麵的有風,別墅區裏種的高大的北方的樹,葉子也已經全部落光,看上去一片蕭條,偶爾路過一兩個下班回來的人,從他們的車窗裏可以看到他們確實穿的很厚。


    我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可能是剛從有暖氣的屋裏出來,不覺得冷,但直到我跑到外麵的院子裏,頭發已經被風吹亂,但身上卻沒有絲毫寒意。


    小紅早已經追了過來,急著把衣服披在我身上。


    我轉身問她:“小紅,你冷嗎?”


    她身上現在穿著一件毛衣,外麵半厚的外套,向我搖頭說:“我不冷,不過太太你以前很怕冷的,這樣出來真的不行。”


    我特喵的真的鬱悶了,為什麽我會不覺得冷,從早上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就沒覺得身上有一點寒意,跟著石誠一路回到別墅,大早上的看到王媽跟小紅都穿的挺多,還有些納悶,但是實在又累又困,就沒有多問,現在被這麽一折騰,才發現問題嚴重了。


    折身返回去,快步上樓找到石誠問:“我為什麽沒有冷的感覺了,好怪啊,我是不是有病了?”


    石誠深沉地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現在還弄不清楚,但是我覺得可能跟你修靜心咒有關,或者跟這個有關。”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手指了指我手上戴著的鳳眼菩提。


    我心裏一陣發毛,雖然這種不怕冷的感覺挺好的,但是卻覺得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連意識都沒有,那我是不是很快會變成了一個廢人?


    石誠沒有過多的安慰我,已經在跟李勇和孟浪他們聯係,而我在這種惶惶不安中又度過了一夜,到第二天早起來,小紅要回到學校去,而我,特喵的才剛開學上了一天,就缺課一季度,還上什麽上?


    最先來的是孟浪,一看到我就笑著說:“還是嫂子厲害,一出馬,石總就回來了。”


    石誠忙著說他:“快別說她了,回來就愁傷了,這大學剛進去就缺剛,本來就趕不上小紅,這期末一考試,還不都掛紅燈籠。”


    我被他們兩個人說的惱羞成怒,但又不知道怎麽發火,狠狠瞪石誠一眼就往樓上跑去。


    從樓上的陽台可以看到劉勇和小雪也很快來了,他們幾個人應該在客廳裏商量什麽事,我在上麵一句也聽不到,但是從他們臉上的表情來看,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情。


    一直到中午,三人才離開,小雪甚至都沒有像往常一樣上來找我。


    沒等我下去,石誠就上來找我了:“下午我們要去一趟桃園,你過去嗎?”


    “又去桃園,是不是又一去就失蹤了?”我生氣地說。


    石誠用手輕輕刮了一下我的鼻頭說:“我又不是去那兒才失蹤的,再說這不是要帶你一起去嗎?就算是失蹤,也得跟媳婦兒一起。”


    我發現石誠隻要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總是跟我有說不完的話,又是調情,又是開玩笑逗我,但一旦有像三月桃花啊,陸語嫣這樣的女人在場,他就一臉嚴肅,裝的好像我是他二大爺似的,跟我根本不熟。


    想到這些,心裏也是氣悶,加上自己的情況也沒弄清楚,就直接回絕:“不去。”


    他也沒有勉強,隻是說自己晚飯前一定回來,讓我等他。


    石誠走了以後,我心裏更是鬱悶,但是無處可發,小紅去上學了,王媽整天都是在忙碌,我雖然對她的感覺已經不像從前,但也並不想跟她說話,所以隻一個人悶在家裏。


    閑來無事就去拔弄手上的菩提珠,試了幾次想取下來,都卡在大拇指的手骨那裏,最後自己急了,起來跑到浴室,又是用肥皂,又是用洗手液,但忙了大半天都沒一點用處,而且心裏特別的不舒服,總覺得這個東西好像禁錮了我似的。


    猶豫了一下,還是從樓下找到一把剪刀,想直接剪下去得了。


    但是一剪刀下去,不但珠子沒斷,剪刀刃上還崩了個缺口,而且我分明看到被剪刀碰到的那兩個珠子突然閃了一下紅光,看上去超級詭異。


    在臥室裏轉了幾圈後,又把那本書翻了出來。


    這本不知道是咒語還是經書,上麵其實寫的文字並不多,而且每個句子都不長,念起來還算是順口,但意思有些難懂,而且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到之前在泉山遇到水鬼給我們弄的冰雪陣時,好像一個女人教我的幾句跟這個有點類似,雖然具體的字我記不得了,但基本是教人要心靜的。


    那個女人隻有聲音,而這個女人我已經見過,努力把兩個聲音做了對比,雖然都還算好聽,但卻也並非是一個人,那麽這次幫我的人到底是誰呢?她為什麽要幫我們去完成地府的事呢?


    我把書攤在床上,懂不懂的吧,先念著再說。


    奇怪的是,我念的越多,就覺得身上越熱,到最後竟然感覺自己像坐在大太陽下麵似的,周身都是陽光,照著的我好不暖和,而且那種熱熱的陽光的味道讓人特別的舒服。


    難道我身體不怕冷是跟這個有關?


    一想到這些,馬上給石誠打電話,好在這次他很快接了起來,還沒說話,我就聽到那邊三月桃花妖媚的聲音:“每次看到石總都是這麽帥,叫人都忍不住愛慕。”


    瑪德,這是看我沒跟去,光明正大的勾引石誠哦,簡直是太不要臉了。


    “盈盈,你怎麽了,有事嗎?”石誠在那邊問。


    “沒事,你接著在外麵浪吧,晚上也別回來了,跟三月桃花睡吧。”我說完話就把手機掛了,氣呼呼的把自己往床上一扔,甚至都搞不清楚自己為什麽生氣。


    其實石誠對我的態度,我早就知道,也從一開始對他的迷戀裏一點點看清事實,我們現在的關係有些微妙,我也想自己能堅強起來,不要事事依靠他,可是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聽到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就氣的七竅生煙。


    一會兒恨他,一會又恨自己,正矛盾的不可開交,卻聽到王媽在外麵好像跟什麽人在說話。


    本來她在一樓,我在三樓,如果聲音小我根本聽不到,可是偏偏她的聲音這次超級大,還好像故意說給我聽的一樣:“太太休息了,你改天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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