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走到門口,快速問他:“剛才怎麽了?外麵是誰?”


    石一看了一眼門說:“沒人,但是這裏不對勁。”


    其實從我走進來的時候就知道這裏真的不對勁,一開始還勸自己說是因為吳鋒的事,先入為主的心理,但是現在連石一都這麽覺得,那我的感覺就是沒有錯的。


    隻是現在我們真的就這麽回去嗎?


    正要問他,那敲門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還伴著一個女人的聲音:“兩位,要套套嗎?還有各類情趣用品。”


    我抬頭看石一,他的眼睛盯著門口,聲音冷硬地說:“滾。”


    外麵無聲無息,既沒有人再出聲,也沒有傳來人走時的腳步聲,過了很久我才小心地問他:“怎麽回事?人走了嗎?”


    石一的臉上像結著寒霜似的又站了一會兒才說:“走了。”


    然後話頭一轉看著我說:“夫人,你要不什麽也不要問,就在這裏休息一晚,反正我守在這裏也不會出什麽事,要不我們現在就出門,我送你回學校去。”


    我想了想說:“我們回學校去吧。”


    他“嗯”了一聲,快速拎起我扔在床上的包說:“跟我出門後,不要往兩邊張望,一直往前走就好了。”


    一聽他這話,我的神經一下子就繃了起來,輕聲問:“真的有鬼出來嗎?”


    他沒吭聲,已經打開了門,手仍然握成拳摟著我的肩膀。


    我們兩人從門口快速往樓梯口走去,中間經過別的房門時,會聽到裏麵傳來男女的“嗯啊”聲。


    本來緊張的氣氛頓時就變成了曖昧,我偷偷往那房門上看了一眼。


    我勒了個去,緊貼著門處竟然站著一個女人,綠色旗袍,綠色披肩,頭發高高挽起。


    她杏眼桃腮,也正在看著我,眼睛像是會勾魂似的,直到石一硬扯著我往前走,才發現自己的腳竟然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


    他圈著我下樓梯,軟綿的梯毯發不出一絲聲音,石一走路像飛一樣,而我則被他拽的一路踉蹌。


    賓館的大廳此時空無一人,掛在側牆上的掛鍾,發出“噠噠”的響聲,我抬頭看的時候,時針正好指向十二點。


    前台的小姑娘還坐在那裏,手裏拿著手機正專注地玩著什麽。


    我正要走過去想叫她退押金,卻被石一扯著往門口走,邊走邊說:“不要了。”


    他給我造成的氛圍很緊張,很慌,以至於我也不敢多停留,隨著他快速往外麵走。


    直到兩人出了賓館,坐到車裏,石一才舒了一口氣,然後指著車窗外的賓館跟我說:“夫人,你看那裏。”


    整家賓館全陷進一片黑暗裏,什麽也看不到。


    “停電了?”我問。


    他笑著說出:“哪有這麽巧的事,而且怎麽光停他們一家,別人家還都是有電的。”


    我往四周看去,還真是別人家都亮著燈,路燈此時也是亮的。


    石一說:“這樣一片黑暗,裏麵竟然沒有一點聲音,你覺得奇怪嗎?”


    “奇怪啊,你不是說鬧鬼嗎?啊……,對了,那裏麵的人會不會有危險?”我看著石一問。


    他已經啟動車子,邊往學校開邊說:“應該沒事,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午夜的路上已經沒什麽車輛,空蕩的街更顯的冷清和蕭索,不時有風卷著地上殘存的落葉,飄飛兩下,又落回地上。


    外麵的世界一看就是寒冷的,但是車裏的空調卻開的很足。


    在學校門口停下來的時候,我問石誠:“你現在去哪裏?”


    他把包遞給我說:“回紫石山等石先生的消息。”


    我又問他:“你會捉鬼嗎?”


    他搖頭,然後快速說:“快回去吧,夫人,外麵冷。”


    這天晚上回宿舍以後,沒有再發生任何事情,我試著跟石誠聯係,但是他的手機已經不通。


    迷糊著在床上躺了一夜,天未亮就爬了起來,勉強撐到早自習上完,就找了個機會遛出學校,直往醫院裏去。


    到醫院門口給蘇麗電話,確認好他們的位置後就直接往住院部跑去。


    醫生和護士都在換班,很多病人也剛剛起床,所以住院部的走廊裏來來往往好多人


    我找到蘇麗的時候直接問她:“不是沒什麽事嗎?怎麽還住院了?”


    她聲音都帶著哭腔說:“說是對生命沒什麽事,但以後,以後可能會廢了……嗚嗚……。”


    “你說什麽?好好的人怎麽就那麽容易廢,跟他家裏人說了沒有,不行咱就轉院,去大城市的醫院裏看看。”我急著說。


    蘇麗還在哭,聲音哽哽咽咽,好像堆積很久的委屈這一刻要全部爆發一樣。


    走廊裏有人朝我們這邊看過來,我忙著把她帶到人少一些地方,再次跟她確認是否跟吳鋒的家人聯係了。


    蘇麗說:“他不讓聯係,說是怕他爸爸揍他。”


    “我去,這多大的事啊,他爸急都來不及,哪有心情揍他,走,我跟你去病房找他。”說完,幫著蘇麗把臉上的淚擦了擦,拉著她回病房。


    吳鋒的臉色灰的像嚴重汙染過的天空,不隻是灰,裏麵還透著黑氣,看到我們進去,連招呼也不打,直接把臉扭到窗戶外麵。


    蘇麗看到他這樣就有點慫了,委屈拉著我說:“盈盈,再等等,他今天心情不好。”


    我拉著她直接走到吳鋒的麵前,問他:“是你們兩個誰提議去淩度的?”


    吳鋒快速轉頭剜了蘇麗一眼,聲音怪怪地說:“你怎麽什麽都往外說?我還有沒隱私了?”


    我以前隻看到蘇麗凶他,一直覺得他是一個特別乖的男生,至少在對待蘇麗的時候,幾乎言聽計從,沒想到這一場病就看出了一個人。


    蘇麗這幾天應該沒少被他怪,一聽到這話就要把我往外麵拉。


    我沒有聽她的,看著吳鋒說:“我沒有要知道你隱私的興趣,不過是聽蘇麗說你們曾經去過淩度賓館,我昨晚也去了那裏,那個地方鬧鬼。”


    蘇麗和吳鋒的眼睛同時轉到我身上,又異口同聲地問了句:“你說什麽?”


    我盡可能地讓自己平靜並且嚴肅地又重複一次:“那個地方鬧鬼,我昨晚也去了,如果不是我男票及時把我救出來,現在都不知道會怎麽樣?”


    吳鋒的眼神很複雜,像是了然,又像是恐懼,雖然不時的會看我一眼,但始終沒有再說話。


    我隻能再次開口:“吳鋒,這事兒你要快點跟家裏人說,這樣才能盡快想辦法解決,我們的閱曆和經驗都不足,以後會不會再有別的事情都不知道,這樣瞞下去也不是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吳鋒才問:“那裏真的鬧鬼嗎?你看到了?”


    我沒有看到,但是我現在必須說服他跟家裏人說,隻能點頭說:“確實鬧鬼,而且那裏也有人被纏住了,看起來很可怕。”


    他看看我,又看看蘇麗,最後終於說:“我不是不想跟家裏人說,隻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媽要問我怎麽整的,我特麽的都沒法解釋。”


    “吳鋒,我不是看不起你,你跟蘇麗都交往這麽長時間了,一起出去開房也很多次了,可是你不但不跟家裏人說,連出了事都瞞著家裏,我都不敢想如果今天出事的是蘇麗,你會怎麽樣?”我說。


    他們兩人又是一愣,吳鋒先反應了過來,瞪著我說:“你當時跟李昊明處的時候,不是也瞞著家裏嗎?怎麽那麽愛管閑事?”


    我本來也隻是一時氣憤說出來的,現在看他這個樣子,是真的為蘇麗叫屈,男人沒擔當真的是十分悲催的事情,一氣之下就直接說:“好,我不管了,你們隨意。”


    說完轉身往外麵走。


    在住院部門口,蘇麗追上我,眼淚又流了下來。


    我有點無奈地說她:“妞,我們兩個認識這麽久,我真是第一次看你這麽脆弱,是不是他提意去的淩度?”


    她點頭,吸著鼻子說:“兩個人總是出去,又是房費,又是飯費的,錢總是也不夠,後來他就說去那裏會便宜一些。”


    “那就對了,他讓去的,現在他受了傷,我不是說你沒有一點錯,但大部分的責任還是他要承擔的,你到底是哭什麽呢?”我鬱悶地問蘇麗。


    她紅著眼睛說:“他一個男人,現在才多大,醫生就這麽說他,心情自然不好,難免會說我幾句,其實我心裏也


    不好受,但是有什麽辦法呢?”


    我說不出什麽大道理,但總有種蘇麗被所謂的愛情迫害的感覺,隻能換個話題說:“他要跟家裏人聯係嗎?”


    蘇麗點頭,往後看了一眼說:“剛才是他說讓我出來,他要跟家裏人打電話。"


    我點頭說:“好,恐怕接下來他的家人就會來了,你也不用在醫院裏了,回去收拾東西跟我先回學校吧。”


    蘇麗搖頭說:“不行吧,他現在還這樣,沒人陪他怎麽行?”


    我真想敲她的頭,低聲吼著說:“他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況且現在他爸媽要來,他也不想讓你見到他父母,你呆在這裏隻會讓他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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