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對他不抱任何希望,這麽多人,折騰這麽久,都不能把水屍怎麽樣,不知道多少次在眼皮底下看著他逃跑,想弄死他好像有點癡人說夢的感覺。


    不過他說的第二件事情,我還是很喜歡:“我們去吃早飯吧。”


    “早飯?你以為這是你家啊?荒山野地的哪裏有飯?”我沒好氣地說。


    石誠故意跳的離我遠了一點,撇著眼睛說:“誰惹我們家小仙女了,這麽大火氣?”


    我真的想上去踹他,但是看著一邊蹲著像大狗一樣的神獸,還有老神在在的老和尚,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惡狠狠地問他:“先說吃什麽早飯吧?已經快餓死了。”


    石誠過來拉著我的手說:“跟我走。”


    我不想跟他走,可是我快餓死了,我想吃東西,我的希望現在都在他身上,好氣哦,但是沒有辦法。


    三人一獸順著山壁很快就走到了一個山洞邊,石誠看著我說:“在這裏等我。”


    說完自己已經先向裏麵走去,一分鍾不到人就又出來了,手裏拎著一個大包。


    包一打開,食物和水就露了出來。


    我天,這家夥上山帶的有食物,看起來份量還挺足,我已經顧不跟跟他的仇恨,更顧不得什麽淑女形象,先撈起一瓶水,一口氣灌下去半瓶,而石誠早已經把食物的包裝袋子打開,正伸到我的嘴邊。


    水瓶剛一挪開,食物就到了嘴裏,幸福感一下子爆棚啊。


    老和尚也開始吃了,不過他吃的很少,石誠是根本就不動,打開的都是給我的。


    我看著他問:“你怎麽不吃?”


    他笑著說:“我一直不吃東西的啊,嚐嚐味道就行了。”


    我迷茫地看著滿包的食物問他:“你不吃,那帶這麽多幹嗎?”


    他一點也不掩飾地說:“為你帶的嘛。”


    “你知道我會來?”


    “這不是來了?”


    我去你大爺,這小子是早算計好的,他知道我不放心他,知道我會來這裏,所以這裏的一切準備都是為我布好的,包括在廟門口等我的老和尚,那是不是那劉嚴也是他安插過來故意誘惑我的?


    真的不能很好做朋友了,他不能算出敵人怎麽樣,卻對我了如指掌,連心理和動向都能掌握的這麽清楚,想想都覺得可怕。


    我把食物放回到包裏,委屈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勉強說:“我回去了,無論用什麽方法,我都要與你解除婚約,太欺負人了,嗚嗚……。”


    神獸和老和尚自動回避,石誠握著我的手道謙,但是說來說去,我也沒聽到他到底說自己錯在什麽地方了,隻讓我理解他。


    是不是男人都特喵的是這個樣子啊?我記得我們班同學的男朋友全是一個類型,自己打遊戲不顧忌女票的感受,完了道謙的時候,還隻說那是男人的世界,女生不懂,要理解他們,壓根不覺得自己錯。


    這個石誠就是那個在遊戲裏打怪的人,可是我要理解他嗎?


    不能,我都快被他氣死了,嘴裏一個勁地說:“我不管,你快送我回去,水屍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想來這裏,瑪德,自從認識了你,我對山都有陰影了,來一回遇一回事,你知不知道我快被嚇死了?”


    “知道,知道,我會保護你的,你不會被嚇死,以後還會愛上大山。”石誠說。


    大爺,愛上大山,我還愛上大河呢,我現在就想愛上我家的床,我家的飯桌,愛上我爸媽。


    但是無論我說什麽,石誠都不肯現在送我回去,而且第二次保證,等他製服了水屍一定立刻各家我回去,而且關於婚約的事,也會重新考慮。


    現在是被捏在他的手裏,走又走不了,而且根據以前的經驗,這婚約的事情也是個大麻煩,如果石誠不願意解除,我們家根本沒有別的辦法,那麽他能考慮,是不是說明我還是有希望脫離這個非人類呢?先不管內心那種變變繞的小心思,恐懼總是讓人更快地認清事實。


    氣不在一時,我勸自己說,還是接著吃東西,還要在這裏混幾天還不知道,總得先活下去吧。


    重新拿起食物,石誠馬上又把水遞過來,除去陪著他遇到來自外界的危險,他本身做一個男票倒真是合格的。


    邊吃東西邊問他:“有一個劉嚴的你認識嗎?”


    “劉嚴?不認識?怎麽了,是你同學嗎?”石誠問我。


    我搖頭說:“不是,是一個大帥哥,看樣子有點想追我。”我順嘴說,主要是看看石誠的表現。


    他果然皺起了眉頭,神色凝重地說:“盈盈,在我們沒有解除婚約之前,你跟別人的曖昧都是在傷害別人的,而且這種感情傷害是有損陰德的,這種事情你要考慮清楚啊。”


    我白他一眼說:“你不用嚇我,我又沒說我答應他,但是我覺得老和尚應該也會認識他。”


    “他?他怎麽會認識?”石誠往遠處的老和尚看了一眼。


    我把遇到劉嚴的事情,還有他父親的腿一並跟石誠說了。


    他淡淡地歎口氣說:“他們真的算是很幸運的了。”


    我吃驚地看著他問:“什麽幸運,他爸爸現在半身癱瘓,還精神失常,你到底聽懂我說的話沒有?”


    石誠看著我好一會兒才說:“等我們把水屍逮住,你就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這座山裏,他能活著真的算是很幸運的了。”


    “原來水屍一直害人,那你們為什麽不早點抓住他?”我問。


    石誠緩緩垂下頭,聲音也一下子低了下去:“如果早知道,如果早有製服他的能力,誰又願意等到現在?”


    我無言以對,其實這些問題早應該想到,以石誠的熱心,連柴家的命案他都會管,何況這泉山離紫石山並不太遠,如果具備條件,他真的會老早就上來了。


    想到這些又為自己之前的任性羞愧,光想著刺激他,跟他分手,卻沒想到他也有他的難處,想來他天天看著水屍害人,自己又無能為力也會很痛苦吧?


    想到這裏就問他:“你第一次帶我來這裏,是不是就有目的?”


    石誠抬頭看著我,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如果說我沒有一點這方麵的心也不對,但是我們那個時候來,我確實沒想到會遇到水屍。”


    老和尚也在一邊接著話說:“主要是他好長時間也沒有動靜了,我們甚至僥幸的想會不會是有人已經把他收了。”


    好吧,知道自己不是一直被暗算,心裏還是舒坦一些,看著越升越高的太陽問他們:“那接下來該怎麽辦?”


    “等天黑,天隻要一黑下來,他就還會出來。”石誠說。


    明白道理是一回事,害怕又是一回事,一想到昨晚的經曆,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盯著他問:“到底有幾分把握逮住他啊?”


    大家都不說話,我的心也沉到了穀底,這特喵的意義差不多就是,沒什麽把握,我們就是聽天由命。


    上午的時間飛速而過,從中午開始,我就提心吊膽,總是感覺周圍有什麽東西隨時會出現一樣,不時的往四周看去。


    石誠卻很淡定,找了一個陽光充足的地方跟老和尚一起打坐,那隻怪獸安靜地臥在他們身邊,不吃也不動。


    我自己坐的煩了,就站起來走走,走煩了再坐下來,連遠一點的地方都不敢去,雖然石誠說水屍晚上才會出現,但這個也不肯定的,我們上次來他就是白天出來,萬一我一走開,他就冒出來,那不等於自己找死?


    隨著太陽一點點偏西,溫度也慢慢下降,我重新把石誠的外套裹在身上,但看到他隻穿著一件單衣的身體,又有些不好意思,剛想還回去,卻聽到他說:“幫我拿著衣服吧,忙起來還熱呢。”


    這話說的我不但沒有愧疚感,還升出一點榮譽感了,好歹我來也不是什麽事都沒做的,至少幫他們解決了大包的食物,幫著拿了衣服不是?


    “我仔細想了想,這裏應該不隻一個水屍,肯定還有別的東西在輔助。”石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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